柳絮飛能查到手鐲的事，也確實有點出乎程長夏的意料，但是他不怕。

    那東西已經被收進係統空間，被係統拿走了，連他都不知道能不能拿回來，可謂是死無對證，隻要咬住這一點不放，柳絮飛就拿他沒辦法。

    柳絮飛聽到程長夏的話辭，卻不像是沒辦法的樣子。

    “程隊長，你抬頭看看我們這牆上掛的八個字，‘坦白從寬，抗拒從嚴’，知道什麽意思吧？你也是聰明人，識相點，別浪費我們彼此的時間了好不好？”

    程長夏一聽就樂了，道：“柳隊長，你沒搞錯吧？我沒做過的事我坦白什麽，再說了我要是直接承認人是我殺的，那我就得以殺人罪論處，搞不好直接就斃了我，我的時間就結束了，你也好意思說我是在浪費時間，我明明是爭取時間好吧！”

    柳絮飛用手拉了拉帽子，帽子上的警徽在燈光下明亮耀眼。

    “程隊長，你嘴皮子工夫厲害，我也不和你扯，咱們開門見山吧。我們調看了金州酒店的監控，除了你，還有四個人進過案發現場，分別是保潔阿姨，沙總，還有一男一女，男的據說是丐中仙，女的是酒店大堂副主管，叫譚婷。”

    聽到譚婷的名字的時候，程長夏忍不住歎了口氣，還真是桃花。

    據柳絮飛所說，在監控裏，程長夏進入房間之後，桃花先出來，在原地打了個電話，之後滄海出來，桃花就帶著滄海直接走了。

    柳絮飛他們動作確實快，第一時間就找到了保潔阿姨，進行了詢問，保潔阿姨老老實實地交代了她沒有動過死者，也沒有把被子掀開，所以不知道手鐲的存在。

    沙華的回答也是如此，她消息是從桃花那知道的，房間她壓根就沒敢進去，而桃花和滄海離開了酒店之後，則是一直沒有消息。

    柳絮飛繼續說，“你說的那個進沙總辦公室的人，我們也查了，時間也基本吻合，就是譚婷，我想你一定認識吧，你口口聲聲說是她盜了沙華的電話把你騙到酒店來，但是你明明猜到是誰了，卻又不說出來，能告訴我這是為什麽嗎？”

    程長夏聽完，作恍然大悟狀，道：“原來是她啊！柳隊長，你可千萬別誤會，我真沒猜到是她。”

    程長夏一臉真誠，倒讓柳絮飛無法繼續問。

    柳絮飛歎了口氣，又道：“程隊長，你顯然是不知道在這一個半小時裏，我們警方付出了多大的努力，為了你，我幾乎是調動了全公安局的人員。但是，很幸運，我還真有所獲。”

    柳絮飛冷笑，然後讓旁邊的警員出去帶了一個人進來。

    這個人一進來，程長夏就懵了。

    唐強。

    這個存在感被程長夏打壓得幾乎為零的副隊長，他怎麽會出現在這裏？

    唐強進門，柳絮飛對他道：“唐隊長，你把你知道的情況跟你們大隊長說說吧。”

    有人給唐強搬了一張椅子，坐在離程長夏有點距離的位置。

    唐強道：“好的柳隊長。”

    唐強的出現，針對的是程長夏和齊老師的恩怨問題，也就是說，他是來提供程長夏的殺人動機來的。

    “那天程長夏跟齊老師打完賭，贏了，下課之後他又到齊老師的辦公室，我剛好巡邏到那附近，所以不小心聽到了他們的談話。齊老師好像知道程長夏的什麽秘密，所以齊老師即便打賭輸了，也不願意讓程長夏成為老師，當時他們倆吵了起來，最後程長夏還打了齊老師一耳光，然後走了。臨走的時候，程長夏還放狠話威脅了齊老師，說是如果她不照辦的話就殺了她。”

    “你放屁！！！”程長夏直接就暴走了。

    “唐強我跟你什麽仇什麽怨你要這樣陷害我？”

    唐強沒理程長夏，而是繼續對柳絮飛說：“還有昨天晚上程長夏回來的時候，我看到他把一包東西放在宿舍的床裏下，我今天還特地帶來了。”

    程長夏聽到這也愣了下，他沒帶什麽東西啊。

    隨後柳絮飛出門，從外麵帶進來一個黑色的塑料袋，當著程長夏的麵打開，從裏麵掉出來一件黑色鬥篷式樣的風衣，還有帽子，正好跟監控裏看到的風衣一模一樣。

    柳絮飛拿著衣服問唐強，“這東西你確定是程長夏的？”

    唐強道：“我親眼所見，我敢以性命擔保。”

    程長夏再次罵道：“wcnm，什麽鬼東西，我特麽沒見過，你說是我的，你怎麽證明？”

    唐強不說話，柳絮飛接話道：“你說不是你的，那你又能證明嗎？”

    “那我特麽說你不是我兒子需不需要打證明？”

    “程長夏！！！”

    “柳絮飛！！！”

    柳絮飛步步緊逼，程長夏寸土不讓，倆人針鋒相對，審訊室裏的火藥味一度飆高。

    而程長夏現在是恨死唐強了，但是他也明白這是個大圈套，從那通電話開始，自己就已經上套了。

    有那麽幾分鍾的安靜，安靜過了，柳絮飛讓唐強去錄口供，程長夏以為這就算完了，準備好好整理一下思路反駁柳絮飛了。

    結果柳絮飛卻說，“程隊長，我猜你一定會說這是唐強故意陷害你，我也調查到了你跟唐強素來不和，所以，我會再提供一個證人，希望你看到她的時候，還能這樣嘴硬。”

    程長夏又是一驚，道：“誰呀？”

    柳絮飛道：“譚婷。”

    程長夏這下連眼睛都瞪大了，轉瞬又笑道：“別鬧了柳隊長，你剛才明明說了她離開酒店之後就不見了，你們都沒找到她，現在你又告訴我她來了，你這騙人的手法不行啊！”

    柳絮飛撅著眉頭裝傻，道：“我有這麽說過嗎？”

    “有！勞資又不聾。”

    “哦，那是我沒說清楚，她不是我們找到的，而是自己尋上門的。”

    “什麽？”

    “沒錯，她自己到的，就在剛才。”

    “你……”

    程長夏還想再懟，但又想到剛才柳絮飛確實出去過幾次，說不定桃花真的來了。

    念頭一轉，道：“好啊，你讓她進來，我還就不信了她能說出什麽新花樣來。”

    話是這麽說，可是當桃花真的走進來的時候，程長夏還是傻了。

    脫口而出問道：“滄海呢？”

    桃花橫了他一眼，沒回。

    而是直接對柳絮飛說：“柳警官，我要舉證程長夏，人是他殺的，而且他還拿走了死者身上的翡翠手鐲。”

    看柳絮飛神情，對此並沒有太過驚訝，就像是早就知道的一樣。

    柳絮飛問：“你怎麽知道人是他殺的，又怎麽知道是他拿走了翡翠手鐲？”

    桃花道：“因為，我親眼看見他進的酒店，又親眼看到他掀開了被子，那時候手鐲還在死人手上，後麵就隻有他一個人在裏麵，除了他，沒別人會拿。”

    “很好。程長夏，你還什麽話說？”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