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千五百零二章 穩坐九五位 君臣相得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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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們也不知道這位威權赫赫的言大人為何如此看得上並無資格繼承王爵的一個藩王庶子。

    每當他來到京師覲見時候,言世昭也總是對他這個貧弱寒微的宗室王子照拂有加。

    而皇上的賜予之物品,言世昭也總是盡心盡力的以他是皇後繼子為由為他爭取。

    與幾位地位顯赫,富饒無比的宗室其他齊晉燕楚親王相等,按理說他一個小小宗室郡王之子,尚且連嫡子都不是,言世昭這位先帝跟前第一重臣的地位也沒有必要巴結,而對他的禮節也總是恰到好處的與其他宗室相等甚至皇後繼子的身份有時候會超出。

    自從他拜皇後為母之後,齊楚秦燕晉四個親王每每見他必然要點明他走後宮路線的可笑。

    他這個拜太後為母的過繼義子也使在先帝駕崩之後瞬間使他成為皇位的合法繼承人,這時候他似乎才明白明安太後和言世昭的用心所在,而明安太後本身就是言世昭的祖姑,皇後卻又是他的姑母。

    而後言世昭對於朝野風議的把控,天下文人秀士的誘買,用盤根錯節,布局天下的勢力分布,在掌管京師禁衛職責的京師提督表態效忠皇帝和言大人之後,他順順利利的登上了九五之尊的寶座。

    先帝駕崩之後,帝位未定,雖然看似舉國大哀,但是人心思變,朝政未穩,幾位親王表麵上是奔喪而來,實則是一個個對於帝位的覬覦已經到了劍拔弩張,出口不讓,烈火焚油,你死我活的地步。

    言世昭卻讓他穩定心神的祭奠先帝,盡好人倫的本分。

    他本來便很感激先帝對他的溫厚照拂,自從他拜皇後為母之後,皇上和皇後的感情也漸漸好起了來,對他這個繼子也甚感滿意。

    而他作為先帝的過繼之子,也理所當然的擔起孝子的重任,他的傷心也比其他人更多了幾分人性和人倫親情。

    本來人人也沒有看上他這位所謂繼子的身份,也不相信四大親王奪位的慘烈角逐之後居然他才是獲勝者,當然他自己也不大相信自己有那個福氣能夠承繼大統。

    不是言世昭借助武林人物將其他四個宗室親王的家眷擒拿為人質,然後軟硬兼施,那麽太極宮中的皇位之爭,自己全然無份不說,很可能早已經是血流五步,橫屍金殿的慘劇中的主角。

    而今他已經身為九五之尊,自然要對這位推戴自己上位的言世昭表示十分的感激。

    雖然他一向保持天子威嚴,盡量做到公私分明,在表麵上並不顯得他與言世昭十分友好。

    因為賢德皇帝認為,一個有作為的天子不能示人以私,而言世昭心機深沉,陰鷙無比,權勢滔天,但是對於他這個天子表示十分的尊重,也對他要做一位賢君明主的誌向十分尊重。

    言世昭對於這個別人眼中的傀儡皇帝,絲毫沒有什麽出言威逼恫嚇,軟硬逼其就範的舉動。

    他本是先朝勳舊,國家柱石,威望崇高,賢德皇帝繼承皇位之後,言世昭所想要推行的政策與治理國家的手段,與自己的往往不謀而合。雖然這些策略國政主要是出於言世昭自己的意誌,可是言世昭並不因此倨傲居功,總是旁敲側擊,提點建議,做足了臣子的本分。

    最後總是以賢德皇帝英明神武智慧超凡般出口說出,這一點賢德皇帝十分受用,自覺雖然尚未真正的穩固威權,卻也並無傀儡的事體。

    言世昭並不把他的意誌強加給賢德帝,而要賢德帝自己擬定的國策,自己隻是表麵上忠實的做個草詔中書。

    而 言世昭的策略和謀略也真是厲害精到,他的智慧權謀也正體現在此。

    即便是他有王莽董卓曹操劉裕的權位,卻從未在天子麵前做一個飛揚跋扈,狼子野心的奸臣篡臣。

    舉國百姓也莫不稱頌賢德帝的賢德和言世昭這位沒有宰相職位但是勝過宰相的賢相,一時將兩人比作劉先主和諸葛亮,甚至比於國朝的太宗和房丞相。

    這樣說也不是沒有道理,因為太宗和房玄齡相識於太宗尚且為藩王之時。

    這幾年國力蒸蒸日上,與突厥契丹修好,北邊邊境無事,用齊辛候為靖難大將軍,平定南粵以及苗人叛亂,對內減免稅賦,與民修養,減免宮廷用度。

    表麵上雖然稅賦減少,可商旅興盛,四鄰的波斯大石天竺朝鮮日本都願意到天朝經商,京師重地已經成為商旅輻輳貿易興旺的經濟重地,商稅加贈,所以國庫收入非但沒有減少,而且日漸盈餘。

    久不進貢的西域諸國也重新開始朝貢,就連久不服王化的安南暹羅緬甸也上表賓服。

    幾個頑固守舊的大臣,抱著以農為本的說教,講說什麽本朝乃是以農立國,為君者要重視農桑,興旺工商,實則有違祖宗家法體統。

    商旅大興那是要將世人引入奸詐計算,無中生有,不勞而獲的邪路,也會大壞天下風氣,最終動搖國朝的根本。

    這種危言聳聽,伴隨著他們涕泗橫流,老淚縱橫的喋喋不休,以至於這位尊老愛幼的賢德皇帝都不忍心斥責他們的荒唐。

    不過,為君者不能取其一端,凡事都要從天下大局和根本思慮,這點他也不能不考量。

    其實,言世昭所建議的興商早已經成了他詔書裏的國策。

    他是皇帝,更加立誌要做一個好皇帝,所以不能偏信偏聽,自然也要注意這些老頑固的意向心思,他們畢竟也代表一幫勢力和一部分的民心所向。

    他知道自己勢力和能力有所不及,做不到太祖太宗皇帝的威德並用,所謂他這個聖天子在朝,並不是要消滅黨爭,而是要調和撫平黨爭,自己要做的不是一味的去聽從言世昭的建議,即使他說的都是金石良言,製定的國策無不符合萬民和朝廷的福祉。

    那些老頑固老學究的攻擊本身並沒有對準他,甚至也沒有針對言世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