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六章 薑麒搶親(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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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在主仆二人歎息見剛剛神龍見首不見尾的薑麒其實並未憑空消失,不過出門的時候遇到一輛回城的馬車,丟了兩個大錢順帶做了趟順風車而已。(。純文字)

    隨著日薄西山平陽城中一座古樸的大院此刻正張燈結彩、賓客如雲,一名穿著新郎裝束的少年正意氣風發的穿梭其間好不風光,那古樸的院門大大的‘衛’字,以及賓客那華麗的衣袍無不說明這家主人在此地的地位,而且賓客中還不乏穿著官袍掛著綬囊的官吏。

    於熱鬧的前院不同如今披紅掛綠的後院一座獨立院落中卻安靜的很,半響才傳來一名丫頭小聲的提醒聲:“小姐、小姐時辰就快到了,再不著裝就來不急了”

    “環兒、你說薑大哥是否知道了”許久穩坐於梳妝台前的素衣女子終於開口了,不過她那冷冰冰的聲音卻完全與她的驚世容貌格格不入。

    “小姐,薑公子已經今非昔比,洛陽那些希望嫁到侯府的女子、、、、”環兒看著自己小姐那憔悴的樣子有些不忍心的說著,不過很快看到自家小姐的淚水劃過臉龐趕緊收住了聲音。

    沉默半響冰山美人再次冒出了一句冷冰冰的話:“罷了,環兒讓人來換衣服吧”

    “哎”小環聽到自家小姐終於開口了,趕緊跑到外屋叫進幾個焦急的丫鬟、老媽子。

    雖然時間緊迫不過還好這些丫鬟、老媽子都是些熟手小半個時辰後那個冷冰冰的麵孔不見了,一名天仙般身著盛裝的女子來到了人間。

    “吉時已到、、、、衛家二公子仲道、與蔡家二小姐昭姬大婚之禮即刻開始、請諸位親朋好友入座”黃昏時分隨著一名高亢的聲音響起,原本還相互交談的賓客聽到聲音紛紛看去,原來好似婚禮的禮官在宣布婚禮即刻便開始了。

    許久待賓客到齊禮官看看高坐正堂的衛家老爺、老夫人,見二人點頭示意後才朝著堂外的回廊處大聲喊道:“請新郎、、、、”。

    隨著話落一身大紅禮服的衛仲道邁著四方步,邊走邊對著四周祝賀的親朋好友拱手行禮道謝,那神色可謂意氣風發。

    “新郎向父母行禮”當衛仲道走入大廳之時禮官再次開口道,此時行的禮為醮子禮也是大婚男子在婚禮中行的第一禮,一般都是在到妻家結親時單獨行的禮,此禮主要是新郎父親對即將成人的兒子最後的叮囑。

    待衛老爺喝下兒子敬的酒水後又叮囑一番後,衛仲道便拿著擔任伴禦的表弟遞過來的一尊銅雁出外迎接自己即將過門的妻子,一般情況下迎親都是要到娘家親迎,不過現如今官道不安全隻有一切從簡,衛仲道隻要到那獨立院落薑蔡昭姬迎來便好。

    片刻之後,所有來參加婚禮的親朋都唱起了【詩經】中的‘桃夭’篇,‘桃之夭夭,灼灼其華。之子於歸,宜其室家。桃之夭夭,有蕡(fén)其實。之子於歸,宜其家室。桃之夭夭,其葉蓁(zhen)蓁。之子於歸,宜其家人’,隨著詩歌一起廳上樂師也奏起了琴簫之聲。

    隨著禮樂之聲衛仲道、蔡昭姬在各自伴禦、伴媵陪同之下緩緩走入人們視線,當蔡昭姬麵容出現在眾人麵前的那一刻剛剛還在唱著祝福詩經的親朋不禁都愣了下,雖然席間都有很多長相清秀的美人,但當著新娘出現的那一刻她們都不能再成之為美人了,許多人還不禁看看一旁麵龐俊朗的衛仲道心中都出現了幾個字‘男才女貌’。

    “讚者入席”當一對新人邁上台階之時禮官再次開口,話畢一直等待與旁的衛仲道伯父趕緊入席為二位新人斟酒等待新人入席。

    緊接著沃盥禮開始進行,二新人在伴禦、伴媵的服侍下開始澆水盥洗雙手,洗完手後新人對席而坐,男西女東,意指陰陽交會。坐定兩人要開始喝同一種酒,吃同一種肉,取名“同牢禮”。

    婚禮一切進行順利意氣風發的衛仲道今天異常興奮,就連麵前即將成為自己夫人的蔡琰始終沒有一點笑容都沒有注意。

    或許是上天並不想看到衛仲道那副誌得意滿的樣子,又或許是聽到了連日來蔡琰的祈禱,當二人正拿著一對夜光杯交換準備吃合巹酒之時,一股悠揚婉約蕭聲突然而至,與剛剛樂師所奏的喜慶曲目不同,在那悠揚流暢的簫聲中帶著許多憂傷,這一刻仿佛在為人們講述著一個故事,一段年輕男女相愛卻不能在一起的淒涼的愛情故事。

    隨著音符的跌宕起伏故事不斷發展,雖然在此的很多人從來沒有聽到過此曲,但卻不得不說此曲卻是上佳之作,甚至在場的很多女性更是被簫聲感染眼角生淚,其中最感動的要數剛剛一直麵無表情的新娘,當蕭聲傳到的那一刻她在一愣神掉落手中夜光杯後便起身去尋找吹奏簫聲之人。

    很快聽到簫聲的人們也循聲看去在婚禮正對的一座重簷屋頂上找到了升高八尺餘身著紅色戎裝的吹奏之人,那人站著離地三四丈的重簷頂端,任由寒風吹過一身帶著隆重風塵的衣袍,絳紅的戰袍在寒風中瑟瑟發抖又為此情此景添加了些許悲涼。

    來人那早已淩亂的長發擋住了他麵容,但卻不能掩飾其身上發出的一種陽剛之氣,哪怕此刻他正在吹奏樂器。

    “薑公子、、、”終於在此曲落幕之後跟著新娘一同出外的小丫頭驚訝的尖叫了一聲方才打破短暫沉寂,小環都有些不相信來人居然就是是自家小姐苦苦等待的薑伯孝。

    隨著聲音出現一名身著儒袍的青年問道旁邊的同伴:“此人是誰居然能奏出如此美妙的樂器,你剛才都記下了沒有”,不過一旁正沉寂在樂器所映照氣氛中的同伴根本沒有理會於他。

    另一邊一個滿身冒著精氣的中年男子自言自語的道:“這人一看就是個有些本事之人,衛家如此多護院居然沒有發現有人在家中主屋外的重簷之上”

    當然議論之中也不乏好事之人,其中一個肚滿腸肥的家夥看看滿臉鐵青的衛家老爺再看看已經哭花了臉蛋的新娘心中歡喜的默默說道:“這下有好戲看了,未想到還有人敢如此公認挑釁衛家”

    看著四下開始議論紛紛衛家老爺也坐不住了趕緊站了出來,高聲對著正站在重簷上吹著冷風的薑麒說道:“這位好漢今日犬子大婚,既然來了請下來喝杯薄酒如何”

    不過對於衛老爺的要求薑麒卻並未理會,此刻他正目不轉睛的看著跑出來捂著嘴泣不成聲的蔡琰,至於那老頭是誰薑麒才不用管,此刻他的一顆心都係在了一直與自己夢中相會的愛人身上,看著看著居然在他冷峻的臉龐上揚起了慧心的笑容,薑麒都已經不記得有多久沒有如此笑過了,或許隻有看到自己的真愛方才能吧。

    原本在得知蔡琰嫁人以後一直繼續在薑麒心中的悲涼、憤怒、責怪此時此刻已然隨著蔡琰的出現煙消雲散,那怕在下一刻蔡琰真的嫁與他人他也隻會默默祝福而不會歇斯底裏,剛剛看到蔡琰行禮他原本不想阻止的但當摸到腰上掛的那支蔡琰送與自己從未離身的竹簫時,薑麒不禁吹響了剛剛那一首自己都不成吹過的曲目,或許是剛剛對蔡琰的愛戀勾起的往日珍藏的記憶吧,那首淒美的曲目仿佛就是對他二人的證實寫照,兩個相愛卻要相離之人。

    看著在寒風中哭泣的愛人,薑麒將竹簫放回腰間一個鷂子翻身穩穩的從三四丈高的屋簷上落下,此刻他隻想將愛人緊緊挽在懷中,撫平她的憂傷。

    不過對於薑麒這個不速之客作為河東傳承數百年的世家,衛家可不會讓其輕易得逞,當薑麒落地的那一刻,他已經被四五個護院緊緊圍困。

    戰圈中為首一名身著華麗衣袍明顯是衛家族人的男子腰胯寶劍對著薑麒厲聲道:“你是何人,居然敢在衛家搗亂,不想活了嗎”,在他眼中麵前這個敢挑戰他們世家尊嚴、身著破爛戎衣的薑麒已然是死人。

    “哼”不過讓出言之人未想到的是薑麒居然根本就不理會他,隻是輕輕冷哼一聲徑直就走向了今天主角之一的新娘。

    “豈有此理、找死”看到薑麒居然理都不理會他,男子惱羞成怒‘唰’的一下就抽出了寶劍便直刺薑麒咽喉而去。

    看到場中拔劍一旁剛還等著看熱鬧的眾人趕緊閃避,生怕被人誤傷,不過下一刻他們就覺得躲開是多此一舉了。

    一吸間隻見剛剛還拔劍要殺人的男子突然捂住握著劍的手掌,寶劍也在此時‘叮’的一聲落到地上,隨著男子喊叫他握著手的指縫間不開始斷滲出鮮血,見此很多剛剛還準備看戲的人不禁愣了這是怎麽回事還沒開打就敗了。

    當然也有少數幾人看到了剛剛薑麒右手抬起了一下已經出手了,隻是卻都沒有看清他是用的什麽暗器,或許隻有十多步外一棵小樹上深深插著的一枚五銖錢可以給他們答案。

    看著薑麒安然無恙的來到身邊,蔡琰顫抖的伸出手掌慢慢的撫摸著薑麒已經冒出些許胡須的臉龐不敢相信的說道:“伯孝哥哥,琰兒沒有做夢吧”

    薑麒也不理會一旁眾多異樣的目光一把將蔡琰狠狠地樓在懷裏,低下頭嗅著她秀發傳來的香味輕鬆說道:“琰兒,麒活著回來了”

    “嗚嗚嗚、、、、、”感覺到薑麒那強壯的臂膀蔡琰一下子邁入其懷中‘哇’的一聲就哭了起來,往日壓抑的情緒在這一刻得到了釋放。

    感覺這懷中愛人的抽涕薑麒現如今唯有將她緊緊地擁抱,此刻不用太多了言語,兩顆緊密相連的心髒已經在無聲的交流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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