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二章 活著,以恨的名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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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二章活著,以恨的名義
第一百九十二章活著,以恨的名義
夜鈞天緊緊將我壓在鏡子前,任我的身體被冰透。
他的熱乎乎的氣息噴灑在我的耳後,與冰涼的觸感形成鮮明的對比,讓我的身體極其不舒服。再加上過度的運動,我幾乎要再次虛脫了。我緊緊閉著眼睛,不去想象。
他才拎著我後退了一些,他的手攬在我腰間,我勉強支撐著沒有倒下去。
安然,你真應該看看自己浪蕩的樣子!”他冷酷無情的在我耳邊低語著。
我抬起眼眸,鏡子中的自己毫無生意的被夜鈞天拎在半空,半濕的長發垂落,像個女鬼,黯淡無神的眼中是燃燒的恨意。
青紫密布的身體散發著曖昧扉糜的味道,夜鈞天陰冷的注視著鏡中的我,像惡鬼。
我恨這具破敗的身體,從青澀到成熟,它經曆了這個男人一次又一次的蹂躪。而我卻還曾經欣喜的以為,那時候的結合是因為愛,可現在我才完全清醒。那隻是源於這具身體,源於他變態而又原始的需求。
我跟他之間的交易跟在夜金陵時沒什麽區別,甚至更為下賤,因為我除了出賣身體,還悲哀的出賣了靈魂,我以為我愛他!
冷意襲來,我微微顫抖,清醒的痛淩遲著我。渙散的目光漸漸聚籠,透過鏡子,我與他對視著。
夜鈞天,為什麽要這麽對我?”明知道答案卻還是要問出口,這恐怕就是我最愚蠢的地方。
你希望是因為什麽?”夜鈞天勾唇一笑,帶著不可一視的輕蔑,“因為愛你?”他笑了,笑聲很殘忍,“絕望嗎?”
鏡中的他像冷酷的野獸,而我是那隻待宰的羔羊,突然想起他曾經像星空般的眼睛,我顫微微的抬手摸到我肩頭那個齒痕,“你說這是你的烙印,因為我是你唯一的女人!”
他森然的笑聲在安靜的房間中格外滲人,“唯一上床的女人!沒什麽特殊意義!”
我徹底冷了,垂著頭久久沒有抬起,他搖晃著我,像在搖晃一具傀儡,“恨我嗎?那就努力活著,說不定有一天我會給你機會讓你殺了我?”
恨意瘋狂的生長,我抬起頭,死死盯著鏡中的他,“夜鈞天,不用你推,我會拖著你下地獄!哪怕萬劫不複!”
我咬著牙,感覺已經咬出血來,血腥的味道刺激著我,讓我猛地回過頭,狠狠一口咬在他的肩頭。我咬過他很多次,憤怒,深愛,可哪一次也沒有像現在這樣,腦海中隻有一個念頭,讓他死!
他鬆開了鉗製住我的手,將我推開,撕扯中我狠狠的撞在牆上,鏡子碎了,我半晌才有力氣抬起頭來,看著他,狠狠吐出嘴裏的血水。
我的周圍全是鏡子的碎片,倒映出黑色的光芒,像哀悼死亡,哀悼我破碎的心,我伸手去抓,夜鈞天則更快一步扯著我的胳膊將我拖出了洗手間,我掙紮著,那些尖銳的碎片刺破了我的腿,我的腳,鮮血流出滲入黑色的地毯,什麽痕跡也沒有留下。
我再一次被綁回床上,手腕腳腕上是上一場瘋狂留下的傷痕,現在又留下新的傷。夜鈞天怒吼著喊人來,我驚恐地看著他。
好在他還沒有變態到更甚的地步,在下人推門進來前,他將被子蒙頭丟在了我的身上。
衛生間被徹底改造了。我以後都不用照鏡子了,也沒有浴缸,所有硬的東西都被包了起來。他是怕我死了,遊戲就結束了嗎?我癡癡的想著。
夜鈞天,放開我吧,我不會去死,如果我還有明天,我最大的心願就是看著你死!”我咬著牙,從牙縫迸出的聲音聽起來不像我自己。
好!”夜鈞天不以為然的笑,停頓了一會兒又道,“如果你還能活著!”
他鬆開了纏在我手腕腳腕上的繩子,不再看我一眼,轉身離開。
我無力地躺在床上,淚又一次靜悄悄的流。
房門再一次被打開,李豔端著餐盤進來,她小心翼翼的到床邊看我,“安然姐。”
我睜著眼睛,卻沒有反應,她輕輕推推我的肩,“安然姐,你怎麽了?”她的聲音很焦急,見我一直沒反應,都要哭出來了。
我才眨了眨眼睛,“豔兒,我沒事。”
李豔把餐盤放在一邊,扶我起來,被子滑落,露出我大片的肌膚,上麵是觸目驚心的傷痕,她驚得手一哆嗦,“安然姐,這,這是先生弄的?安然姐~”她盯著我,然後失聲痛哭。
我笑了笑,想安慰她兩句,喉嚨卻悶得說不出話來。
安然姐,我去給你拿藥,我要問問先生,為什麽要這麽對你!”她起身邊抹眼淚邊往外走。
不要,豔兒~”我虛弱地想要攔住她,可是她已經跑了出去。
不大會兒,李豔拿著傷藥紗布等回來,眼睛紅紅的,“先生不肯說,他讓我不要管。他說他不想讓你逃走,他好像很難過的樣子,安然姐先生一定不是故意的。”
我依然是淡淡的笑,她的天真我早已經沒有了,現在我真希望自己天真一些,傻一些。
李豔掀開我身上的被子,尋著我身上的傷一處一處給我上藥,邊抹藥邊哭,“先生明明很疼你,他怎麽下得去手~安然姐,你疼嗎?你哭出來吧~”
我的心卻始終是木然的,我哭不出來,也感覺不到痛。
李豔給我上好藥,手腕腳腕處因為我掙紮得太厲害,傷得有些深,她用紗布幫我包了起來。然後又去洗了毛巾擦淨我的臉和手,還有身上沾到的髒汙。
安然姐,你順著些先生,不要逃走,不行嗎?”李豔天真的勸我。
我搖搖頭,也不想跟她解釋。這個肮髒複雜的世界她最好不要太早見識。
見我沒什麽興致,李豔端過一邊的餐盤,“安然姐,吃點東西嗎?”
我當然沒有胃口,本想拒絕,突然想起夜鈞天的挑釁,便深吸了口氣,點頭道,“當然要吃,我得活下去。”
李豔眼中亮了一下,好像沒料到我會這麽說,忙不迭地又是遞筷子,又是遞勺子。
我舉著筷子,大口大口把飯扒進嘴裏,我根本吃不出味道,除了口中的血腥味。但我在心裏反複默念著,活下去,殺了他,活下去,就好像我在咀嚼夜鈞天的肉。我強迫自己吃飯菜吃了個精光。
胃翻騰著想要嘔吐,我努力壓著,拉過一個抱枕緊緊頂著胃部,把嘔意吞下。
過了半天,腹中才終於舒服了些,李豔看著我的樣子,又一副要哭的表情,“安然姐,你別為難自己了,我~”
看她又要哭,我才開口道,“我沒事。豔兒,以前我剩下的那瓶藥在哪兒?”
李豔一愣,撓著頭想了一下才道,“哦,我藏在我屋裏了,我去拿。”
那是之前我拜托任蒙帶給我的避孕藥,那個時候夜鈞天跟我約定好了,在無法確定未來的時候,不會讓我要寶寶,那時候,他說他很想要一個我們的孩子,可是他不會勉強我。
他明明說過的,想到這我的眼淚又要不爭氣的流下,我抬手狠狠甩了自己一個耳光。才重新穩住心神,把淚逼了回去。
李豔揣著藥悄悄遛回房間,我接過藥,拿出一粒幹著就吞了下去。然後我捏著藥瓶,四處觀察,我得把藥藏在一個穩妥的地方。
這個房間太空曠了,除了這張床,什麽也沒有。我隻好把藥瓶藏在床底下。有這些藥,至少短時間內我不會懷上夜鈞天的孩子。
豔兒,他們現在允許你出門嗎?”我試探性的問。
李豔點點頭,“我沒出過大門,但樓上樓下我都可以隨便走動。”她頓了一下又道,“倒是也沒人說不許我出大門,我出去也沒事幹,哪也不認識。”
噢。”我若有所思的點點頭,琢磨著李豔的話。
怎麽了?安然姐?你想讓我出去?”李豔不解的問。
我搖搖頭,沒有開口,畢竟這個丫頭太天真,我不能貿然地讓她幫我傳信。想了想便又問,“姓韓的小姐和先生的母親走了嗎?”
夜老夫人走了,韓小姐~”她看著我,沒有繼續說,而是低下了頭。
我笑了笑,答案我已經知道了,“傻丫頭,她才是先生的妻子,她走了才不正常。”
趙總管讓我喊那位韓小姐,夫人~”李豔皺著眉頭道,“可先生最疼的明明是你呀!”
不要再說這句話了。”我打斷她,這句話讓我莫名的憤怒。
是真的!”李豔不理解我的憤怒,還想解釋,“韓小姐住進了先生的臥房,先生就搬到書房去了。”
我心內冷笑,之前也是這樣,韓亦瀟來到夜家,他便去住書房。那時候我還天真的以為,是因為他承諾了,我是他唯一的女人。現在我才明白,根本不是什麽承諾,隻不過是他變態的性潔疪!
李豔張了張口還想說些什麽,門外卻傳來敲門聲,會敲門的一定不是夜鈞天。
我疑惑地望向門口,門就被緩緩推開,韓亦瀟站在門口似笑非笑地睨著我,一副勝利者的姿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