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三十三章 許可,一線轉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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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百三十三章許可,一線轉機

    我站起身來想勸慰夜老夫人幾句時,她已經迅速轉過頭去,似乎是不想我看到她哭過的臉。

    想來,一個人把堅強的麵具帶得太久了,被人看到軟弱的一麵,也會不適應。我隻是輕輕歎息,並沒有揭穿她。

    安然,夜氏的情況你也了解了,蘇玉說得也沒錯,情況很糟!”夜老夫人轉過身來時,已經恢複了以往的淡定。

    我點點頭,“我知道。”

    你之前簽下的那些東西,很可能讓你到最後一無所有!”她又提醒道。

    我有。”我笑了笑,“我有思安,有回憶,對我來說這些比什麽都珍貴!”

    夜老夫人看著我怔愣了一下,眼中有些異樣的情緒閃過,一抹不解與了然,“鈞天真的沒有錯。”

    我有些激動,這是我從她口中聽到的唯一對我來說算是肯定的一句話。如果夜鈞天還在,他一定不會相信。

    我們帶著思安離開醫院,在醫院門口,夜老夫人把思安交給我,“思安交給你帶吧。”

    我驚異地看著她,半晌沒有說出話來,“謝謝,謝謝伯母!”

    他是你兒子,交給你帶不是正常的?有什麽好謝的?”夜老夫人有些不屑地說了一句,準備轉身離開。

    伯母,”我拉住思安,忙又喚住她,“你不想搬回家跟思安一起住嗎?酒店畢竟不方便~”

    我不知道我這番話是不是有些突兀,可是她轉身那一瞬的背影,讓我的心有些柔軟。

    她立在原地,並沒有回頭,聲音依舊硬硬道,“讓司機跟我去取行李。”

    好的!”我忙迭地點頭,趕緊著手安排。安排好司機後,才又欣喜地拉著思安的手道,“奶奶要跟我們一起住了,思安開不開心?”

    開心!”思安大聲回答,又衝著剛剛走遠的夜老夫人道,“奶奶,你要快些喲,思安回家等你~”

    我看到夜老夫人的腳步有些慌張,我無法猜測她的表情,但我想她的內心一定是激動的。

    牽著思安,我長長鬆了口氣,雖然未來還有很多麻煩事,我的心卻輕鬆了許多。這世間最難的事莫過於扭轉人的心,而今天我做到了。

    安然,夜老董事長也能搞定,你長本事啦?!”一道戲謔的聲音打斷了我的暇思,我轉身便見任蒙正在笑眯眯地看著我。

    任醫生!”

    思安不用我提醒,也很有禮貌地喚道,“任阿姨,你好!”

    小思安~”任蒙蹲在思安麵前,伸手刮了刮他的鼻子,“跟在媽媽身邊,就開心啦?笑眯眯的樣子比以前更帥啦!”

    爸爸說男人要威嚴!”思安對她的稱讚有些不滿,蹙眉道。

    你爸爸就是太威嚴,險些把媽媽嚇跑,千萬不要學他!”任蒙居然真的跟小孩子當真,一本正經地教育思安道。

    我在一邊聽著心底酸酸的,夜鈞天,會有奇跡發生吧?你會回來吧?

    安然,有消息嗎?”任蒙把我的神思拉回來。

    我搖搖頭,“警方還在海域附近搜索,一無所獲。可根據他受傷失血的情況,他能遊回岸上或逃脫幾乎是不可能的~”我壓低了聲音,怕思安聽到,可說起這些時,我的心就像被尖刀一刀刀的刺。

    任蒙歎息著,“現在沒消息就是好消息,他身上出現奇跡也不是一回了,你先別灰心!”

    嗯。”我點點頭,不知道這種自欺能到何時。

    對了,之前夜總讓我幫他辦過幾個化工廠的生產許可,批下來了,你順便帶走吧。”任蒙拍了一下腦袋,“不知道化工廠那邊現在還能不能用上。”

    化工廠目前是停工狀態,前期籌備已經完成了,原本隻差生產許可,現在原材料也沒了,恐怕開工是遙遙無期了。

    不管怎樣,既然辦下來了,總也要取走。

    我跟著任蒙到了她的辦公室,她拿出一撂文件,裏麵有幾本證書。我其實有些奇怪,這些東西夜鈞天怎麽會讓任蒙去辦,她又不是夜氏的人。

    任蒙明顯是看出了我的疑問,笑道,“特種藥品生產許可不太好辦,我們家都是醫藥口的,托托關係,總算是下來了,就是時間拖得長了些。”

    她口氣很輕鬆,我卻聽得出,她的家庭恐怕也有些背景。突然,我像被驚醒了一樣,慌忙地打開那幾本證書,其中一本上白底金字,清清楚楚寫著“特種藥品生產許可”,下麵清清楚楚地寫了幾種國家管製藥品,其中包括止痛類的杜冷丁,嗎啡等。

    任醫生,甲卡西酮和苯基呱啶可以製藥嗎?”我一把抓住任蒙的手腕,死死盯著她。

    自然可以,那是製造杜冷丁的主要化學原料。”任蒙似乎不知道我為什麽如此激動。

    我臉上顯出狂喜,一把抱住任蒙,恨不得狠狠親她一口,“謝謝,謝謝,太謝謝了!”

    任蒙被我摟得有些懵圈,半晌才回過神來,“安然,你沒事吧?”

    我鬆開她,拿起那幾本證書,將思安往她懷裏一推,“任醫生,幫我照顧一下思安,我有急事!”

    她點點頭,好像還想說些什麽,我卻沒心思聽了,早已經飛似地衝了出去。

    路上我就拔通了南風的電話,讓他帶著公司的律師和金融顧問到保險公司去,我馬上趕到。

    怎麽回事?”南風冷聲問我。

    夜鈞天想到了,他全想到了!”我歡呼著,有些語無倫次。

    什麽?”

    特種藥品許產許可,化工廠沒申請下來,夜鈞天讓任蒙幫忙辦下來了!”我壓不住心底的激動與喜悅。

    南風沉默了一會兒,我聽到電話彼端傳來一聲低低的咒罵,“好,保險公司見。”

    在保險公司我與南風還有公司幾個相關部門的同事匯合後,將任蒙交給我的那幾個證書交給他們,我們簡單的碰了一下頭,便進了保險公司的會議室。

    我們這種大宗單位投保企業,保險公司是有專門的理賠部門的。之前夜氏相關部門來談了幾次,都沒有結果。我自己也來請見過保險公司的高層,談夜氏理賠的事情,都沒有結果。

    這次,保險公司的人一見我們,又是一臉的不耐煩,一直在強調他們沒辦法理賠,因為夜氏存在違法情節。非法儲存違禁品。

    當我們把特種藥品許可,還有倉庫的儲存數據,以及所有能說明儲存不存在違法情節的證據都擺上桌麵的時候,保險公司終於啞口無言了。

    經過一天一夜的核對保險條款,確定損失,確定賠付金額。理賠程序終於正式啟動了。雖然還要一個申請的過程,還有那些巨款總要有籌備時間,但一切總算走上軌道了。

    清晨的陽光中,我捶著腰眼,走出保險公司的時候,冬日的陽光也在我的笑容中溫暖起來。

    我隻在陽光中稍稍出了一會兒神,便又馬不停蹄地趕回公司,南風那邊早已經安排好了新聞發布會。我第一次在公眾場合,以夜氏管理者的身份,向媒體發布消息。

    之後,又是與相關損失企業的輪番拉鋸。保險理賠啟動,夜氏總算有了談判的餘地。各個企業在經曆了夜氏隨時會破產,很可能血本無虧的恐慌後,終於從保險中看到了曙光。在這種情況下談條件,倒也不難。

    就像破冰,再結實的冰麵,到了春天,隻要有一個點先破冰,就會很快消融。

    夜氏的困境也是如此,保險理賠就是所有僵局的破冰點。受災企業一夜之間紛紛撤訴,並且給了夜氏與保險理賠同步的賬期,我又用賣掉景安的錢還有我自己的私房錢先墊付了所有的傷亡人員的賠償金,對夜氏的所有起訴終於終止。

    可夜氏要想運轉依然困難重重。因為夜鈞天的失蹤,一落千丈的股票並沒有因為保險程序的啟動而有所複蘇,依然持續低迷。

    再加上京城所有銀行的落井下石,無資金支持的夜氏資金鏈依然無法維持,似乎保險公司的賠付隻是拖延了夜氏的死期。

    如蘇玉所言,韓氏和景輝的聯合收購,鋪天蓋地,洶湧而來。

    蘇玉甚至公然放話,夜氏早已是她囊中之物。而柳景輝更是在接受采訪時聲稱,兜兜轉轉港口項目依然是他的。兩家公司都成竹在胸,夜氏的股東們也都有些坐不住了。

    而安撫股東夜老夫人遠比我在行,她以老資格,老朋友,一家一家的拜訪股東,盡可能的為資金鏈續接爭取時間。

    我隻忙得焦頭爛額,一周下來,夜氏還是毫無起色。夜氏迫切的需要資金注入,可是這樣的關口,別說銀行,就是企業也沒人趟這混水。

    又是一日的奔波,我至少被五家銀行拒絕,回到家時,我已經癱軟得有些支撐不住。我躺在大床上,望著天花板,心中反複叨念著,“夜鈞天,我該怎麽辦?夜鈞天,如果是你,你會怎麽辦?”

    房間靜悄悄的,隻有我疲倦沙啞的聲音,夜鈞天你真的永遠都不會回答我了嗎?在寂靜的黑夜,我的眼淚又一次靜靜的流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