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三十四章 請求,敵人的敵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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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三十四章請求,敵人的敵人
第三百三十四章請求,敵人的敵人
夜鈞天,你做這些安排是不是早就在提防韓家。
夜鈞天,我明白了,我跟你是一體的,用一個腎髒還給韓亦瀟,換你與韓家恩怨兩清,我願意。
夜鈞天,你說讓我不要相信自己的眼睛,去問問自己的內心。現在我不管看到什麽,都不相信你會害何翊飛。
夜鈞天,寧鬆濤說我沒見過真實的你,現在我知道了,在我麵前你一直都是最真的。
我都相信,現在,你可以回來了嗎?!
我祈求,我懺悔,我不在乎什麽卑微,什麽自尊,我隻要你能回來!
整夜整夜,我無法安睡,隻有在夢裏,才能與他相見。每每在黑暗中睜開眼睛,總有一種錯覺,他就在身邊注視著我。
夜鈞天,刻骨思念,永不相見,這是你對我的懲罰嗎?!
淚水已經打濕了枕畔,身邊卻依然沒有他的溫度。這個冬季漫長而寒冷,我覺得春天可能再也不會來了。徹底的冷意侵蝕著我的身心,不知道他在冰冷的海水中,是否還能感覺到疼痛。
你給我的安排,是你心願未了,還是你早已知道,失去你,我就失去了生活的目標?!
我赤著腳來到洗手間,在浴缸裏放了滿滿的冷水,指尖輕觸,原來人在冷極了的時候就不會再感覺到冰水的溫度。我踏入浴缸緩緩沉入水中。
冰冷的水擠壓著湧進我的口鼻,肺部被冷水刺激,迅速收縮,又被湧進的水嗆到,死亡般的窒息瞬間襲來,大腦中反複著夜鈞天落入水中,鮮血染紅海麵的一幕,不斷重複,不斷重複。
直到大腦不堪重負,炸裂般的一片空白,我才從水中抬起頭來,劇烈的咳嗽,水混著淚鹹澀的落下,這種瀕死的感覺,可以讓我有那麽一瞬忘掉黑夜寂靜中的疼痛。
一直到呼吸平複,四肢僵冷到幾乎無法站立,我才會顫微微的起身,將自己擦幹,重新回到床上,等待下一個天明。
夜鈞天,沒有你的黑夜漫長到難熬!
我和夜氏在同一天接到了來自韓亦瀟的起訴,如蘇玉的警告,韓亦瀟起訴夜鈞天的股權分割,財產分割,和思安的撫養權歸屬。
她對我的身份提出質疑,如果股權分割存在問題,我根本無權成為夜鈞天的代理人。
而夜鈞天的安排,黃衡律師是完全清楚的,至於韓亦瀟的起訴,是基於夜鈞天死亡後的財產分配問題,而我的股權獲得,還有思安的撫養權獲得,是在夜鈞天活著時確立的法律文件,在宣布夜鈞天死亡前,這些文件都是生效的。
雖然警方可以證明夜鈞天拒捕落水,在沒有找到他的屍體前,按照法律規定也無權宣告他死亡。除非從他落水之日起,滿兩年,他依舊下落不明,才可以宣布死亡。
也就是說,在那之前,韓亦瀟的起訴並不成立。
黃衡律師在法院出示夜鈞天留下的所有針對我和思安的法律文件時,韓亦瀟的臉色很精彩。她的起訴被駁回,不得不說夜鈞天的謀劃很全麵,沒有漏洞。
走出法院大門時,韓亦瀟趾高氣昂的攔住了我的去路,看得出她在壓製著憤怒與不甘。
麵對她的咄咄逼人,我顯得有些蒼白,但是我能感覺到,在她麵前淡定的力量遠大於憤怒。
安然,你別得意,夜氏破產的那天,就是你一無所有的日子!”
我點點頭,“我擁有的東西,你一生都不要奢望了!”
韓亦瀟緊緊咬著下唇,驚怒寫了滿臉,“他死了,他死了,我們誰都沒得到!”
這些話你能說服自己嗎?”我依舊淡然地反問她。
她的身子晃了晃,似乎不堪重負,還好身邊的助理扶住了她。我不再理會,轉身出了法院大門。
韓亦瀟病倒入院了,我不知道這是否會牽扯蘇玉一部分精力,我隻知道我必須爭分奪秒。
夜鈞天告訴我,敵人的敵人就是夥伴,不能硬碰硬的時候,可以考慮釜底抽薪。
我幾番輾轉找到了一個消失在公眾視野很久的人。接到我電話的時候,她的第一反應是掛斷。
我知道這條路不容易,但我總要嚐試一下,終於在我拔了第N通時,孟曉瑜才氣極敗壞地接通了我的電話,“安然,你有完沒完?!”
孟小姐,請你聽我說完,看在我們都愛夜鈞天的份上!”我哀求道。
我現在的生活很安靜,不想再插手任何事。更不可能幫你!”電話中的聲音有些冷。
這不是幫我,真的,我早已經立下字據,我什麽都不要,我隻想完成他的遺願,保住夜氏。以後,你讓我去死都可以!我發誓!”我怕她再掛斷,急忙剖白自己的內心。
死?!”孟曉瑜冷笑,“我不想看到,他死了在身邊陪著的還是你!”
你怎樣覺得痛快,隻要你能幫夜氏這一次,我都可以做。”我咬著牙。
電話中沉默了半晌,她才幽幽道,“我還沒想到。好吧,你想我怎麽幫?”
柳景輝!”我沉沉道,“港口土地之爭的時候,柳家跟孟家已經站在了對立的立場。現在柳景輝的胃口更大了,不僅是港口,還聯合了韓氏要吞並夜氏,如果讓他成功了,那麽在背後的博奕中,對孟家來講也算失利。”
孟曉瑜嗤笑了一聲,“看來夜鈞天教了你不少!”
我咬著下唇,“我知道在這些方麵,我遠不及你。”
可惜,這又有什麽用,他的愛憎,沒人琢磨得透。”孟曉瑜幽幽歎息著,“我試試看,你等消息吧。”
掛斷電話,我輕輕籲了一口氣,夜鈞天,我能想到的隻有這些了,我不知道我還可以做些什麽,如果我留不住夜氏,該怎麽辦~
想到這裏,我又用力搖搖頭,雙手拍拍自己的臉,堅定地望著前方,告訴自己,我不能停下來!
資金,夜氏需要良性資金。我開始接觸各大風頭,各大基金,各大集團,希望能尋找到一家肯為夜氏投資的投資人。
失敗接踵而至,拒絕已成為常態,卻始終沒有停下腳步。破產沒有宣布前,收購沒成定局前,我不會停手。
白天我馬不停蹄的奔波,夜晚我在冰冷的浴缸中與夜鈞天相愛,終於有一天早晨我醒來時,不在自己的床上,而是在醫院。
我發燒了,肺炎。
我看到夜老夫人為我落淚了,雖然隻有一滴,而且又很快地被她擦去。我還是看見了。
景輝撤資,聯合收購宣布暫停。”她睨著我,聲調依舊冷硬。
我虛弱地笑了笑,孟曉瑜的實力不容小覷。
謝謝你!”夜老夫人的眼中一片真誠。
我搖搖頭,“是孟小姐!”
夜老夫人笑了笑,沒有說話,臉卻柔和了許多。我不知道是錯覺還是什麽,竟覺得她有了些慈祥。一定是生病產生幻覺了。
夜氏的戰鬥還沒結束,思安也還沒長大,你要當逃兵?”她瞬間又換上了一副嚴肅的麵孔。
我搖搖頭,先是有些不解,後來才明白她誤會了,“我隻是洗個澡,讓自己保持清醒。”。
就不管夜氏前景如何,你還得陪著思安長大,不要指望我!”她板著臉道。,
我笑了笑,聽得出她冷冰冰話語裏的關心,點頭道,“伯母,放心吧,我不會丟下思安的。我還要等著,”頓了頓,我忍著刀絞般的心痛繼續道,“等著他回來~”
夜老夫人定定望著我,在她的眼淚要流出眼眶前,轉過身去,“你休息吧!”便匆匆離開病房,我看到她悄悄拭去眼角的淚。
輸液管中的液體一滴一滴的滴落,我盯了半晌,隻覺得眼皮又沉重起來,夢裏夜鈞天悄悄坐到我床邊,蹙著眉盯著我,粗魯地用拇指撫平我皺起的眉心。
我不敢說話,直勾勾盯著他,我怕一開口,夢就會醒來,他就會消失。
我盯了很久,他才站起身,看著我的臉緩緩後退,他的臉越來越模糊,我伸出手,焦急地喚他,“別走,夜鈞天,別走~”
他的臉虛幻起來,整個身子都像霧一樣散開了,我急得滿頭大汗,騰地坐起身來。雪白的病房,空無一人,隻有潔白的紗簾被微風輕輕撩動,空氣中的消毒水味似乎混了一絲若有若無的煙草味~
我悵然若失,盯著浮動的窗簾,雙眸漸漸失了焦點,陽光讓一切變得斑駁,可夜鈞天的臉在一片斑駁中卻格外的清楚。
門外嘈雜的聲音驚擾了我的思緒,透過磨砂玻璃,我看到糾纏晃動的人影,卻不知道發生了什麽。
蘇玉尖利的聲音傳來,“讓我進去,我是她的媽媽~”
我冷笑,唇角勾出涼涼的弧度,媽媽?她說她是我的媽媽?
這世界上再沒比這句話更諷刺,更無聊的了。我沒有發話,隻是等待著,病房門被強行推開,有保鏢擋在門口,蘇玉還在瘋狂地叫囂。
讓她進來吧!”我輕輕吩咐了一聲,保鏢才讓出一門口。
蘇玉氣勢洶洶地進來,雙目通紅地瞪著我,不像媽媽,倒像仇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