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四十二章 祭奠,逝去往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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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四十二章祭奠,逝去往昔
第三百四十二章祭奠,逝去往昔
我抬頭望著風,手中拿著鈴姐的一本書也不知怎的就掉在地上,我連忙低頭撿起來,書中一張照片緩緩飄落。照片背麵有字,我翻過來一看,正是鈴姐收藏的那張白寒和她姐姐小時候的照片。我還是第一次發現背麵的字。
那是一個名字,金恩姬,旁邊還寫著一串日期,字跡有些模糊了。
金恩姬?什麽意思?我不解地盯了半晌,又將那張照片收好放進自己包裏。
將鈴姐心愛的物品燒給她之後,我又獨自一人撐著傘往後山的陵區去。
最初給白寒選定這個陵園的時候,還是我跟鈴姐一起選的。陵園在星都的北郊,綠化非常好,背靠著一座天然的小山,山上遍植鬆柏,取鬆柏長青之意。山前在綠樹的掩映下,是一排排整齊排列的墳塋。
幾年前,她和鈴姐一起,親手送白寒的衣冠來這裏入葬,原本還想著某一天能尋回她的身體,讓她入土為安。可是再一次來這兒,隻剩我孤身一人,而鈴姐卻被我抱在懷裏。
我低頭看看手中托著的冰冷的骨灰盒,淚如雨下。
在我選好的墓前,陵園的工作人員已經做好了準備,隻等我把骨灰交給他們,便會送鈴姐入葬。我站在原地,眼睜睜看著他們將鈴姐封在冰冷的墳塋中,巨大的悲涼與孤獨將我淹沒。
鈴姐,這裏離白寒不遠,大家姐妹一場,在那個世界一起做個伴,我也能放心。你在那邊不用再記掛我了,我會好好的。”我喃喃著,默默向著冰冷的墓碑傾訴著我想告訴鈴姐的千言萬語。
陵園的人將墓封好後,便都離開了。隻剩下我自己站在墓前,我蹲下身子,將大理石鋪就的墓台擦得幹幹淨淨的,又用手指反複抹淨鑲著鈴姐照片的相框。
清明來掃墓的人還不少,看著那些悲傷的麵孔,我才發現我沒有帶花上來。
鈴姐,我去給你們買些花。”我轉身下山。
墓山腳下就是陵園的入口,今天是清明,那裏有很多賣鮮花的人。我之前光顧傷心也忘了準備,隻能在這裏挑些喜歡的花束。
我蹲在那裏正精心挑選著,身後有個女人經過,心頭升起一種莫名的感覺,我連忙回頭,她已經走了過去。那背影有些熟悉,我又一時想不起。
我疑惑了一陣,也沒什麽頭緒,便選好了花,重新返回墓山。
白寒的墓比鈴姐略低一些,我便先去給她送花,到墓前時才發現,白寒墓前的照片不見了。低下身子四處找了找,也沒有發現,心想著也許是進了雨水淋壞了,便簡單將她的墓碑擦拭幹淨,把花擺好,原想囑咐她幾句,可直起身子往上望去,卻看見一個女人正站在鈴姐的墓前。
好像就是剛剛從我身後經過的女人。我有些詫異地盯了她一會兒,突然腦中電光火石般一閃而過。延吉醫院,我在那裏見過這個女人,她當時也守在鈴姐的病房外邊,我起初以為她認識鈴姐,還想打個招呼時,她卻已經消失不見了。
而此時,她又出現在鈴姐的墓前,她到底是誰?我從來沒聽鈴姐提起過這樣一個人。而鈴姐轉回京城後,根本沒跟任何人聯係過,甚至連清醒的時間都沒有。
那麽,這個女人又是從何得知鈴姐病逝,又是從何得知,我會帶鈴姐回星都,會來這家陵園?我根本沒跟任何人提起過。
我的心“撲通撲通”地跳著,看著她的背影,後背一陣陣發寒。
正想著要不要上去問一問時,那女人轉過身,我鬼使神差地蹲下身子,繞到白寒墓碑的側麵,偷眼看著她,她離開鈴姐的墓前,在經過白寒所在這層的時候,她若有所思地望了一眼白寒的墓碑,隻是稍稍停頓了一會兒,並沒有靠近過來。
可她隻是轉頭那一瞬,我卻猛然想起了這張臉。白寒去世我第一次來這裏時遇到的女人。她當時給了我一張韓國某經紀人的名片,我當時並沒在意,那名片也早不知丟到哪裏去了。
那時候,她就站在白寒的墓前,卻說不認識白寒,我當時隻以為她是普通的掃墓者。可她現在又出現在鈴姐墓前,並且她剛剛看白寒墓碑的眼神分明就是認識這座墓碑。
她到底是誰?
我睨著她遠去的背影,悄悄起身,跟在她身後。
這個時間下山的人很多,我便刻意跟在一對年輕夫妻的後麵,他們打著傘,剛好能把我遮掩住。
下了墓山,我遠遠見那女人鑽進一輛出租車,便趕緊鑽進我之前租好的車子裏,拜托司機師傅盡量跟上前麵那輛車。
司機很詫異。
我也沒想解釋太多,“前麵那個是我朋友,親人剛走正傷心,手機也關了,我追上去勸勸。”
司機這才放鬆一樂,“以為上演警匪片呢。”
車子一直跟著那女人返回市區,看著她在一家酒店門前下了車。我也匆匆跟了進去。
我進大堂時,她已經要進電梯了。我連忙到前台,“剛剛那位小姐是住店客人嗎?”
前台女孩點點頭,一臉警惕地看著我。
想來,我再想問什麽她也不會告訴我。情急之下我索性給寧鬆濤打了個電話,請他幫幫忙。
你想幹什麽呀?”寧鬆濤顯然被我弄蒙了。
你先別管,你趕緊想辦法,打聽出她叫什麽,住幾號房間。其它信息都可以。”我焦急地道,“這女人很奇怪,好像知道我所有的事情,可是我對她一無所知。”
寧鬆濤被我纏得沒辦法,終於答應了,他讓我在大堂等一等。我坐到一邊,不一會兒就見前台女孩接了個電話,時不時往我身上打量,掛斷電話後,過了一會兒,前台女孩便喊我。
我連忙湊過去,她已經寫好一張字條給我,“您好,小姐,這是您要的信息。”
謝謝!”我接過字條一看,腦子中有什麽驚現而過,“金恩姬,身份證地址是延吉市。”
她是誰?我腦子飛速的轉動,她的名字為什麽會出現在白寒的照片上,她又為什麽會出現在延吉的醫院裏,她跟白寒,跟鈴姐到底有什麽關係?
我沒辦法再繼續猜測了,我感覺自己的腦子要爆炸了。這時我的手機又突然響起,是寧鬆濤打來的。
寧鬆濤,那個女人是朝鮮族,名字叫金恩姬,可是她~”我腦子一團亂,有些語無倫次。
寧鬆濤卻直接打斷我,道,“安然,你先聽我說。柳景輝那邊交待了一些事情,你需要知道一下。童處酒裏的藥是~”他猶豫了一下,似乎很痛苦,“是恩燦做的。我又順著查了一下恩燦的行蹤,發現鈴姐去逝當天,她進過病房。”
轟~我的腦海中像放置了一顆原子彈,一片白光,我完全無法思考。
恩燦下的藥,恩燦去見過鈴姐,恩燦,恩姬,白寒,金恩姬,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我癡癡掛斷電話,我要知道答案,到底發生了什麽。心一橫,我直接按照字條上的房號上了電梯。
長長的走廊,異常清晰的敲門聲,短暫的停留後,門被打開了,金恩姬站在門邊。
她的麵色比我想象的要平靜得多,好像她早就料到我會來。沒等我開口,她倒先一步拉開門,露出一抹苦澀的笑容,“進來吧。”
她閃身給我閃出一條路。
我挑眉看著她,略一猶豫才進去。
房間裏沒有別人,她請我在沙發坐下,轉身給我倒了一杯茶,才緩緩坐下,很利落的一個女人。
請問~”她泰然自若的態度,讓我很不適應,原本滿心的疑問更甚。
她未語先笑,“你好,安然,我是金恩姬。”她伸出手,我猶豫了一下,並沒有握上去。
我是金恩燦的姐姐。”她也沒有多尷尬,收回手便繼續開了口,“我知道早晚有一天,你會找上我,現在也是時候了。”
我很長時間沒見到恩燦了,她在哪?”我灼灼盯著她,剛剛據寧鬆濤所說,警方也正在找她。
她做錯了事,回不了頭了。”金恩燦無限婉惜地歎了口氣,“從她成為金恩燦的那天起,她就無法回頭了。”
我蹙眉,複雜地看著她。
金恩燦跟白寒是什麽關係?”我顫著聲音問出口,雖然有些答案已經呼之欲出,我卻還抱著一絲我想錯了的幻想。
你猜對了,恩燦就是白寒。”金恩姬垂了眼眸,“金恩燦才是她的真名。”
她沒有死!”我的語氣是肯定的。
嗯,她滿臉傷疤地回到家,我帶她去韓國做了整容。”金恩姬的聲音不高,卻一聲聲擊在我的心上。“她隻是不甘心。她是真心愛寧鬆濤的。”
我悲哀地望著她,很多無法連接起來的事情慢慢在腦海中串成線,白寒沒有死,她就是恩燦。從一開始恩燦出現在我身邊就是有預謀的。
她闖入我的生活,重新成為我的朋友。她帶我去了韓亦瀟的婚禮,她從林老二的刀下救了我,鈴姐去延吉也是為了她,童處酒裏的藥也是她?
鈴姐死前也見過她,我不敢繼續往下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