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9章:同歸於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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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隻要隻要碰過了長生的那個部位,再碰長生一次的話,那個來自於長生的力量,就消失了

    “菖菖蒲”我抓住了程恪:“她想著消失啊”

    “我知道。 ”程恪望著那一團子光芒,麵無表情。

    要跟另外一個自己,同歸於盡麽

    “你瘋了你瘋了麽”一個就算是聲嘶力竭。居然也不失優美的聲音響了起來:“為什麽明明一切都唾手可得,我不過要你回來有什麽不對”

    “為什麽非要回來”那個帶了點滄桑的聲音說道:“現在這個世間,還需要菖蒲麽”

    “哪裏有什麽需要不需要。活下去,總有一席之地”明豔的菖蒲正在跟黑鬥篷抵抗著,試圖掙紮出來:“你根本神誌不清”

    “我很清醒。”黑鬥篷卻就是不肯放手:“太深的,是被舍棄了的你。”嗎台島圾。

    其實這兩個魂魄,都跟正常人不一樣了

    人都有善惡兩麵,這才是人性啊將另一部分摒棄了的,大概已經不能被稱之為“人”了。

    世事無絕對。

    “我不會善罷甘休的 ”那個美豔的菖蒲,聲嘶力竭。

    “一切已經來不及了”那個帶了點滄桑的聲音像是挺欣慰的:“程恪,謝謝你記著的,能是那個我”

    程恪略略點了點頭。也不知道那兩個菖蒲看見了沒有。

    光芒慢慢的黯淡了下來,長生跟那個大白盤子一起落在了地上,發出突兀的“當啷”一聲響。

    一個刻著菖蒲花的戒指還在地上滴溜溜的轉動著,戴著戒指的人卻不見了。

    是啊。菖蒲早就應該是個死人了,如果不是長生,她超過了還陽的期限,已經應該灰飛煙滅。

    現如今,什麽都沒了。

    不知道怎麽形容這種感覺,心頭空落落的,像是被人挖走了一塊,說不出的別扭。

    難不成,是因為黑鬥篷曾經在我身上附著過一段時間,我也拿著她當成了自己的一部分了

    那些個曾經浮現出來隻言片語的零碎記憶,那些個曾經你死我活的爭奪,那些個跟程恪在一起的往昔,全要消失不見了。

    這不是悲傷更不是高興,成分非常的複雜。而且我總覺得,也許那個黑鬥篷給我看的記憶,不一定是全部。有些個記憶是跳躍而過的。聯係的不分明。

    也是,誰沒個呢。尤其是跟程恪有關的。

    “把長生拿回來吧。”程恪轉了身,重新往龔育之他們那裏走過去,我看不到他的表情:“跟在我後麵。”

    我點了點頭,其實心裏還是覺得有點難以置信,菖蒲就這麽消失了有點,不真實。

    將大白盤子和長生撿起來,重新裝在了一起,看見了大白盤子下麵,正壓著那個戒指。

    我拿了起來,裝在了口袋裏。

    “喲,長生的那個威力,果然厲害”也不知道龔育之懂不懂長生的秘密,一邊跟姥爺抵抗著,一邊還說道:“菖蒲的本事不小啊,你們說收就收了了不起”

    他看見了剛才發生的事情,不但一點也不怕,反倒是對長生的欲念倒是更深重了。

    姥爺怒道:“你們算是什麽東西,這個時候還趕過來作妖,我今天跟你們沒完”

    說著,陰氣呼嘯而過,將龔育之和那個中年男人給逼到了後麵去了。

    “老爺子這個脾氣還挺大的。”龔育之看姥爺歲數大,也不太把姥爺給放在了眼裏,手裏那些個西川的怪東西一件一件往外麵丟,炸彈似的四麵開花:“正合我意”

    都有毒我還是找個安定地方躲著去吧。

    楊家這一派的養鬼術是不許使用“以人養人”的,所以對抗起來,實在有點吃力,程恪護在了姥爺的前麵,沉沉的說道:“姥爺,這裏有我。”

    “那也不行,我一個族長,不是吃幹飯的人家都騎到了我們楊家的脖頸子上麵了,還能當縮頭烏龜”

    姥爺的性子上來,牛都拉不回來,這個地方暴露了,那以後估摸著也沒法子再將長生定在這裏了

    “給我上”

    龔育之一拍地麵,忽然地上也長出來了數不清的大嘴,咯吱咯吱的張開了,跟超級瑪麗裏麵的食人花一樣,要將人給吞下去。

    這下子可好了,連個落腳的地方也找不到,上哪兒藏著去

    程恪一伸手將我給拖過去背在了背上,低低的說道:“別亂動,那嘴裏的粘液有毒。”

    “我知道”

    姥爺一見腳底下有了那種東西,也隻好動用了五鬼搬運之術,將兩個小紙人丟在了腳下,兩個小紙人立即活了過來,將姥爺給扛在了肩膀上。

    可是那大嘴毫不留情,一張一合的,將姥爺的小紙人也咬了個稀爛。

    姥爺沒法子,隻好操控著兩個紙人往後麵退,但是現在整個祠堂跟一個食人花田似的,沒處躲沒處藏

    “姥爺,您小心先上供桌”

    那供桌經過了多年的香火,好歹沒被那些個大嘴給侵蝕了,上麵還是結結實實的,姥爺一聽,趕緊驅使著那小紙人就給蹦跳過去了,剛險伶伶的上了那個供桌,兩個紙人已經被那些個大嘴給咬爛了,軟綿綿的倒下,被撕扯成了爛紙條子。

    程恪趁著這個功夫,先在地上放了一把火,青白色的火焰燒了過去,那些個大嘴也發出了”嗚嗚“的慘叫聲,讓人毛骨悚然。

    龔育之見狀,踩著那些個大嘴衝著我就過來了,程恪等的就是這一瞬,剛要將龔育之給製住,那個中年人卻正趁著這個功夫,不知道什麽時候包抄到了我身後,衝著我就抓了過來

    聲東擊西啊

    我剛想著再給那個中年人點赤血咒嚐嚐,忽然手上的小鐵環一下子就亮了起來,一股從沒有過的巨大力量將我的手腕都給吊了起來,拉著我就走。

    我整個人被小鐵環的力量掛在了半空,宛如吊爐烤鴨:“先祖啊,你們到底想著怎麽樣”

    耳邊風聲呼喝,一瞬間,我被小鐵環那個力量丟到了剛才那個紅木櫃子那裏去了。

    到了那一堆殘垣斷壁之中,小鐵環不動了。

    這裏有什麽特別之處

    我趕緊抱著長生就縮在了那裏,龔育之和中年男人見我被小鐵環拉的落了單,自然就趕上來了:“天遂人願啊”

    程恪和姥爺要趕過來,卻被龔育之隨手拋下來的一個網子給擋住了

    現如今跟他們作為同盟的菖蒲已經沒有了,所以使出來了對程恪有傷害的東西也沒關係了。

    先祖們用小鐵環將我拉到了這裏來到底是想著幹什麽,在這裏將長生給封印了麽

    龔育之跟那個中年男人喜不自禁的就過來了,衝著我伸了手:“要活命,就交出來”

    好家夥,人到眼前,長生也沒什麽變化,這可倒好,我成了落網之魚了,先祖們難道這次終於坑了我一次

    但就在這個時候,龔育之和中年男人腳底下,忽然就跟鬧地震一樣的鬆動了起來,兩個人愣了愣,緊接著,便跟沉入沼澤一樣的陷下去了

    這是怎麽個情況

    “將長生給保護好了”忽然那些個先祖試煉我的時候出現過的聲音響了起來:“以後,就靠你了。”

    “這裏有陷阱”龔育之大叫了一聲:“趕緊出去,是她故意將咱們引到了這裏來的

    可是那瓦礫也跟他們使出來的大嘴一樣,有吞人的本領,瞬時就將他們的四條腿給吞下去了,而頭了這麽一句。

    小花的大尾巴一伸,就直接透過了那個跟黑水潭之間的結界,伸進了洞口來。

    與此同時,那陰魂不散的龔育之還大叫了一聲:“他們要帶著長生跑,趕緊,追過去”

    天了嚕,那些個瓦礫不是將他們活埋了麽,怎麽還能出來,演喪屍片呢

    但還沒反應過來,小花的大尾巴已經將我和姥爺給卷住了,直接拖了出去。

    身後還有陰氣流竄的聲音,顯然龔育之他們給掙脫出來了,但就在這個時候,那個洞口的結界消失了,黑水潭裏麵的水沒了屏障,直接泄洪似的漫進了洞口裏麵

    我趕緊吸了一口氣,隻覺得小花的尾巴用了力,將我和姥爺給帶了出去。

    冷這深潭裏麵還是這麽冷

    在水裏回過頭去,那個洞穴離著我越來越遠,漸漸消失在了我的視野範圍之內。

    那個專門用來封印長生的祠堂,毀了啊

    眼看著,那水麵離著自己越來越近,終於,小花的尾巴又是一個用力,將我和姥爺跟炮彈似的甩出了水麵。

    一從水麵之中露頭,那可就更冷了,我將頭重新紮進了水麵裏麵,隻見那個小花的身影,已經搖頭擺尾的不見了。

    小花還沒來得及謝謝它,這祠堂沒有了,它以後怎麽辦

    正這個時候,我腰背一隻手一攬,直接將我跟蘿卜似的從水裏拔出去了,整個的身體暴露在了寒冬臘月的冷風裏,簡直凍的刺骨,我一個噴嚏還沒打出來,之前脫在了岸邊的羽絨服已經重新蓋在了我身上。

    好溫暖

    抬起頭來,是程恪。

    他低了頭,望著水麵,沒說話。

    我反應過來,趕緊看了看懷裏,長生和大盤子還在,可是我手上的小鐵環,已經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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