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蓁蓁，幾年未見，可還安好？”

    沒想到這位方師太居然還有這樣的小名

    “在此書院之中，還請姚先生以禮相稱，請您叫我方教諭”方師太還是一副拒人於千裏之外的架勢，仿佛是陌生人剛見麵一樣

    “蓁你這又是何必呢，都這麽多年過去了，你還是放不下嗎？”這位姚先生語氣中出現了一絲絲的懇求

    “姚先生此次是來觀禮大比的，還望姚先生不要公私不分”說完便要向著學院門口走去，

    還沒走遠，隻見旁邊的方圓，拱手行長者禮道：“姑姑，小侄方圓，拜見姑姑！”

    這倒是令小童十分意外，居然沒想到這位方圓竟然是方師太的侄子，

    “你小子這次回來幹什麽？”感覺這位方師太還真的是對誰都是這樣，連自己的侄子都沒有給什麽好臉色

    “回姑姑的話，小子此次回來主要是為了看望家父和族中長輩，來年可能就要進京趕考了；今日得空才來陪姚先生觀禮大比。”

    “那裏就留下來觀禮吧！”再也沒有多說一句話轉身走開了

    白縣長似乎看出了姚秉忠的尷尬，在一旁緩緩說道：“姚先生不必著急，我聽犬子說這位方教諭至今仍未成家，想來這位方教諭還是對姚先生有感情的”

    “不不不，你不知道”要秉忠喃喃地說道，頓頓了，整了整自己的衣冠，又恢複了金陵書院首席的風采，在柳院長與小童寒暄完之後隨即進入內院去修整了。

    來參加書院大比的學生們都隻能留下在前院，聽從安排了，包括胖子和白長青也都不例外。

    寒冬臘月裏，冷風陣陣，但是這前院倒是人聲鼎沸，今朝大比的學子都聚集在這裏。

    每個人基本都穿的是書院標準的書生的儒衫，但是每個人的裝備並不大相同，看到不少人持劍，有人攜弓，有人背琴，還有些人像胖子就沒有拿什麽東西，也不知道開始之後會不會有些什麽特殊的兵器，當然像白長青那麽風騷的樣子的確實沒有見到幾個。

    這年輕人一多就容易熱鬧，大家在七嘴八舌地說著話，有的相約大比之後，去郊外賞梅；有的則是在為大比討論著對策；還有人已經開始展望自己將來的金陵書院生活了。

    過了好大一會還是不見有教諭出來說些什麽，有些書生已經等得有些著急了。

    小童捅了捅胖子：“我說胖子，怎麽還不開始？這大冷天的，這麽早叫我們出來又不讓比賽，這不是折磨人嘛？”

    “哎，別提了”胖子看了看四周，壓低了聲音和小童說道：“這不是因為前一陣子的刺殺嗎，這章守備要親自過來，這麽重要的人物都沒有來，怎麽可能開始呢？”

    胖子的話音剛落，就聽見院牆內外原本嘈雜的喧鬧聲瞬間消失了，隨即一陣腳步聲伴隨著馬蹄聲由遠及近，緩緩而來，咚咚咚的聲音像是鼓點般打在人心之上，有些學子的額頭上都有了細細的汗珠，也不知道是緊張的還是其他什麽原因。

    “止！”一聲響亮的口令，腳步聲和馬蹄聲戛然而止

    緊接著一匹白馬出現在書院的門口，馬上下來一位約莫三十歲的將軍模樣的男子，圓目劍眉，頜下續著短髯，顯得英氣勃勃，想想也是老爹不是帥哥，怎麽能生出那樣漂亮的女兒呢，不過章女神倒確實沒有來。雖然這位章守備沒有披甲持戟，一身書生裝卻也用著帶甲的護腕紮緊袖口，腳上穿著一雙雲紋皮靴，走在書院青石板上的聲音清脆有力。

    不過，這位也不是一個人來的，身後跟著一小隊的披甲兵士，和站在前院的方教諭打了聲招呼後，快步就進了後院中。

    不大一會，方師太就將一票學子從偏門引到，書院的大比場，這原先也是書院的訓練場所，作為大比之用再合適不過了。

    眾人進入到場內一看，場中央已然搭有一座高約三尺的木台，四周已然有剛才的甲士團團圍住，台子的北麵就是高級觀眾席了，看到眾位嘉賓在寒暄了一番後，各自找到合適的位置坐下，上首自然是柳院長，其下坐著姚先生和章守備，胖子他爹和白縣令也隻能是坐在最下麵的位置了。

    首先登台的正是白縣令，上台說了一番，關於積極擁護當今聖上的領導，貫徹選材舉賢的政策，秉持著公平公開的原則舉辦此次書院比武，希望各位積極努力雲雲，說完飄然下台。

    緊接著就是方教諭一掠衣角飛上高台，“此次大比乃是書院今年最重要之事，望諸位能認真對待，現有幾條規矩望諸位牢記，一：比武落台者，輸；主動認敗者，輸；二，此回乃是比武非是搏命，重傷他人者，輸；大比采用抽簽製，抽到的按照順序出戰，贏者進入下一輪，每輪敗者將比試文采用以決出名次。”聲音雖然不高，但是在場的每一位學子都聽得十分清楚。

    抽簽結果也是有喜有悲，不過對於小童而言確實是好事，沒有上來就抽到胖子和白長青這些書院裏公認的強者，小童的首輪對手是一個叫做陸佳軒的。

    “哎，我問你啊胖子，你知道這個陸佳軒的嗎？”

    “當然知道啊，我跟你講啊，可別小看他，他可是江南陸家的人，盡管隻是個旁支，那也是百年的大家族了，而且啊，這家夥可和白長青走的近，你自己小心點！”胖子也是一臉擔心，畢竟知道小童失去武功了，盡管書院規定了不允許重傷對手，可是這種事刀劍無眼，誰也不能百分百打包票，小童這次大比能囫圇的走出去就謝天謝地了。

    看著胖子的樣子，小童心中一暖，拍了拍胖子的肩膀，別看胖子平時和小童打打鬧鬧，開開玩笑，但是關鍵的時候還是真的關心小童。

    第一場比試就是白長青的對陣一位名叫李肅的同學，待李肅登上高台，隻見這位白長青，白公子，左腳踏地，飛身而起，右手劍訣，左手背持寶劍，如落葉般穩穩落在高台中央，風不止而白衣動，勢雖停而青絲掠。

    嘖嘖，這賣相果然夠風騷，果不其然，小童略顯嫉妒的非議還沒完，就聽到台下學院的女書生們的一陣歡呼

    “哇！好帥啊！”

    “白公子，你是最棒的！”

    “白公子我要嫁給你！”

    不是吧，這人氣是當紅偶像的節奏啊！這開場的陣勢，直接把對手弄得有些手足無措了。當一位教諭示意可以開始的時候，李肅才定了定神，與白長青相互行禮致意。李肅起手冠禮，直拳長出，直撲白長青其身而去，隻見白長青，腳下微動，那長拳直直地從其胸前掠過，刹那間白長青左手持劍背，輕輕地點拍在了李肅的手腕上。李肅雖然吃痛，但還是向白長青的百匯出橫向擺拳，但是已經完全沒有了力道。果不其然，拳勢直到一半處便生生停住。李肅無奈隻得右手聯動，想要逼退白長青，但是隻聽得白長青冷哼一聲，飛起一腳，直踢在李肅的腿彎膝處，李肅未能站穩，晃動了兩下，便栽倒在地，還要起身，隻見白長青已經將劍橫立在其頸部，無奈之下李肅隻能認輸。

    白長青也未扶起李肅便轉身下台，台上也隻留下李肅一人的黯然地扶著自己的右臂。

    這也太快了吧！前後一共估計沒有半柱香的時間，小童有些驚訝，自己是知道白長青很強，但是這個也有點太厲害了。

    小童轉身剛想問問胖子，隻見胖子一臉疑惑，若有所思的樣子，於是推了推他：“哎！想什麽呢？怎麽樣人家夠快吧。”

    “嗯，有點過快了。”

    “你什麽意思？”

    “按道理說，沒有那麽快的，而且李肅的拳法使得有點奇怪！我也說不上來，可能隻是我的感覺罷了。”

    台下的觀眾可是坐不住了，且不提那些拜倒在白長青顏值下的女書生們，那些一直以來支持白長青的廣大狗腿們，那可是一通亂吹。

    “我跟你們說啊！咱們白哥那可是咱們太平書院的第一人，天縱奇才！”

    “那是那是！這小小的比武豈能難住我白哥！”

    ……

    坐在一旁的諸位重量級嘉賓也對此役小小地議論起來，

    白縣令頗有自得地問：“姚先生，你看犬子表現如何？”

    “靜若處子，動若雷霆，果然是虎父無犬子啊！”

    坐在最高位的兩位，柳院長一副怡然之態，幹瘦的手不斷地縷著胡須，臉上也看不出來什麽興奮的神情。倒是一旁的章守備有些耐不住地問道：“柳院長，如何看待此子的表現？”

    柳院長停下撩著自己胡須的手：“尚可，尚可，不知章守備為何有此一問？”

    “哦，哦，瞎問瞎問，時常聽小女在家念叨書院的二三事，對此子略有耳聞，如此看來此子果是可造之材。”

    “青琪那小丫頭，還會回去找你說書院的事情倒是難得。”柳院長倒是有些揶揄道

    “額，是她母親偷偷和我說的”這位章大人此時也有點不好意思起來

    倒是柳院長看見此情景，原來波瀾不驚的臉上出現了一絲笑容。

    看看日頭來到了晌午時分，胖子很順利地用小童口中的一套“肥拳”將對手打下擂台，於是第一輪的比試也就剩下小童這一組了，正所謂：練功千日不覺多，比武三分見真章。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