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5回 憶苦思秦熙葬琴 振人心再添援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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逆鱗小遊龍秦熙帶回來的消息,著實讓在場的一眾老少英雄被震撼到了無以複加的地步了,疊雲觀裏這麽多人守候了一天,誰也沒能想到這一趟二人前去下戰帖會是這麽個結果。聽聞玄音聖手端木昂的慘死,大家無不動容,都為那個性情平和而謙順的漂亮小夥而悲傷涕零。
與此同時,能死中得活的小遊龍也是倍受大家的關心,看見秦熙肩膀上掛了彩,九霄雲鶴東方正德、虯髯公明蕭博、般若小宗師若翎、冷麵快劍俠聶羽、冷月白靈鬱芷珊、金光血聖母奚鳳蓮、飛天蜈蚣徐建峰叔侄、百獸王單廷武、降龍劍客連振輝、玄機子司馬峰、少林二僧、逍遙三老以及疊雲觀三位劍仙都紛紛上來噓寒問暖,甚至連一向對秦熙有些看法的寒玉青虹南宮玲雪也不好坐視不管了。經眾人這麽一問,秦熙又不禁想起了那個救了自己性命的神秘道童。
那家夥神龍見首不見尾,自己完全不知道他的底細,若是貿然對人家的事橫加揣測,顯然有失禮數。既然那道童能在救下自己性命的同時,還不吝加以點撥,必然是友非敵,加上他自稱也是這峨眉山麓附近的武林人士,沒準什麽時候,自己就親自到這疊雲觀幫兵助陣來了,自己又何必急著一探究竟呢?想到這,小遊龍長話短說,隻告訴眾人,自己是被路過山下的一個好心人救了性命,簡單包紮了傷口便趕回來了,關於那道童與自己前前後後的一番交道,則完全沒有透露。
“少辰賢侄,你放心吧,端木兄弟的死,意義重大,我疊雲觀上下絕對不會坐視不管的。關於葬禮的事,就包在老夫身上吧!”聽罷秦熙的話,再加上蕭博、徐霄等人的勸說,老道士東方正德終於表了態,“你二人下山的這段時間,我們大家可也沒閑著,老君台的布置,確實進行的差不多了,咱們一幹人等也都有的是幹勁,很快就能準備妥當,這端木兄弟乃是為我峨眉山犧牲的第一人,無論如何,疊雲觀都會厚葬他的。”
“東方老前輩,關於阿木下葬的事……還是從簡吧……”誰料,秦熙略一沉吟,卻給出了出乎意料的看法。“如今大戰在即,我們還是應該把精力放在擂台應戰上,要確保疊雲觀和寶鼎萬無一失才行,阿木雖然死了,但他是跟那瑟孩子淩空惡同歸於盡的,失去了五毒教教主,敵人也是損失慘重,我們也應該抓緊時間招兵買馬,方為正道………這也是阿木想要看到的……”
聞聽此言,大家紛紛對小遊龍投來讚許的目光,不由得暗歎,以秦熙這樣的年紀,竟也能將生死看得如此從容理性,真不失大將之風範。蕭博、若翎、單廷武等人也紛紛圍到秦熙近前,一個勁的寬慰著。
然而,在場有一個人卻從秦熙的這番言辭中品出了不一樣的味道,正是冷月白靈鬱芷珊。畢竟是情同親姐弟,對這小遊龍的脾氣,鬱芷珊可是再清楚不過了,她深知道他跟那個端木昂關係已然十分親密,如今那小夥子死得這般慘烈,秦熙竟然能如此平靜的予以對待,還能提出葬禮從簡的要求,這本身就很值得懷疑,完全不符合小遊龍以往的風格。
冷月白靈不禁暗揣:這小子到底是怎麽回事?莫不是受的打擊太大,精神出了什麽問題不成?又或者,他在回來的路上還遇見了別的什麽事?
芷珊正如是想著,東方正德那邊卻已經答應了秦熙的要求,大家調整了一下情緒,疊雲觀的門人弟子趕緊排擺齋飯,眾人匆匆吃了一些,便各自回房休息去了。
第二天一早,在九霄雲鶴東方正德的主持之下,眾人在二峨峰後山為玄音聖手端木昂舉行了一個簡單的葬禮,老道士東方正德親自選了最好的石碑為端木昂立墓,因為這玄音聖手是撞山而亡,落得粉身碎骨,眾人連衣冠塚也沒辦法做,最後隻好由秦熙拿出了那柄光禿禿的碧波遺音琴下葬了。這是好兄弟端木昂唯一留下的東西,秦熙本想就這麽留在身邊,但忍了好幾忍,最後還是葬進了墓裏。
眾人都沒有看見,臉上沒有什麽表情的秦熙,此刻,心早已滴血了。
想到海寬門早已潰散,端木昂的親人也無處尋覓,客死異鄉,也隻能由這些江湖上的朋友來送他最後一程。此情此景,又讓在場的不少人為之落淚,少林寺的慧海、慧峰兩位高僧也幫襯著,誦了一段往生咒,以保佑端木昂早登極樂。至此,這個身手不凡又溫馴謙和的漂亮小夥,成了眾人心裏永遠的痛……
接下來的兩天,終於有好消息傳到了疊雲觀,之前接到東方正德英雄帖未及立刻趕來的一些江湖人士,終於陸陸續續趕到二峨峰了。見到這些出乎意料的援兵,眾人當然是心中歡喜,趕忙熱情相迎,一度被端木昂的葬禮染上凝重氣氛的疊雲觀,又再次變得熱鬧起來了。
這兩天內趕來幫兵助陣的援兵,來頭可著實不小,其中不光有三山五嶽的劍俠客,更是有不少身藏民間市井的名人高士,無疑隨著他們的到來,眾英雄也頓覺眼前的形勢瞬間明朗了許多。
一下子來了這麽大的驚喜,身為東道主的九霄雲鶴自然是不能怠慢,門上人一稟報,老道士便第一時間組織門人弟子到門口相迎,一見到這些故人,登時就激動的關不上話匣子了。
那麽,來得究竟都是什麽人呢?隻見頭前引路的,乃是兩男一女,一個道家,兩個俗家,分別是昆侖正宗八極門的總門掌、江湖人稱碧雲真人的隋道元;天地正宗一字慧劍門的總門掌、江湖人稱慧覺劍客的趙德江以及蓮花正宗藥王門的總門掌、江湖人稱妙手仙姑的韓九英。這三位門掌級的人物可都是當今武林有頭有臉的人物,與東方正德素來交情甚篤,眾英雄一見,自然免不了又是一番寒暄問候。
在這三位後麵,還跟著不小的陣仗,個頂個的也是身份不凡。隊伍中間是兩個彪形大漢,一個黑臉、一個黃臉,兩人都是虎背熊腰、背背寶刀,身上的打扮頗有幾分異域邊疆的味道,讓人一看便為之一振。這二位乃是天地正宗五湖門的門人弟子,江湖上稱他們為“漠北雙絕”。
這哥兒倆可是親兄弟,哥哥叫夏侯雲,人送外號“大漠判官”;弟弟叫夏侯風,人送外號“塞外羅刹”,兄弟倆從小便踏足邊塞、一起拜入天地正宗五湖門學藝,近幾年隨著整個天地正宗的崛起,這“漠北雙絕”的名聲也是越來越響亮。與五宗中的其他四宗不同,這天地正宗的門人弟子各個勇於出世、以天下蒼生為己任,這些年群雄並起,整個天地正宗也可謂是出盡了風頭,這“漠北雙絕”正是這其中的佼佼者,眾英雄一見,當然也肅然起敬。
而跟在隊伍最後麵的還有兩位,同樣來自天地正宗,一位是天門鏢局的總鏢頭、江湖人稱“鐵刀鎮西南”的林正林鏢頭,另一位則是峨眉山地界民團的團練拳師、江湖人稱“雙戟賽典韋”的劉貴劉拳師,兩人都是老道士東方正德的好朋友,疊雲觀忠誠的香客緣主,在這峨眉山周邊的村鎮州府都頗有些名氣,這次接著九霄雲鶴的英雄帖,各自都帶了不少的隨從弟兄,前來幫兵助陣來了。
偌大的疊雲觀裏,早已為這些英雄們準備好了棲身之地,老道士東方正德好歹是整個峨眉山的總門掌,縱然是在二峨峰的下院,房子也有的是。一眾疊雲觀弟子特地收拾出了三個大院子,東跨院分配給了慧海、慧峰、若翎、隋道元等僧道出家人,西跨院則騰給了奚鳳蓮、鬱芷珊、徐玉清、韓九英等一眾女眷,而最大的一個院落——後院,當然留給了人數最多的一眾俗家英雄們。短短兩天,原本還頗為清靜的疊雲觀便住進了這麽多英雄豪傑,真好似天下英雄大聚義一般!
待到眾人收拾妥當,東方正德又親自主持,在正廳裏跟群雄碰了個麵,將整個事情的前後經過又做了一番陳述,尤其是對於眼下這設擂比武一事做了重點說明,大家自然十分重視,紛紛表示願意在這次比武中登台獻藝、力挺疊雲觀,以保寶鼎不失。對於此計的貢獻者、逆鱗小遊龍秦熙,眾英雄也是讚賞有加,紛紛誇獎他機智勇敢、臨危不亂。聽聞海寬門的年輕英雄端木昂,還因為下戰書一事不幸殞命,眾人也十分歎息。
妙手仙姑韓九英一見到秦熙,頓時就來了精神,這老太太在琳琅穀的時候可是救過小遊龍的命,自打秦熙從落華宮出山,她老人家也是頗為牽掛,尤其是秦熙的傷勢。到底跟落華聖母是過命的交情,對小遊龍這個晚輩,韓九英又怎能放心的下呢?這會總算又見著麵了,老人家當然免不了一番噓寒問暖。
能在這裏再次見到這位老前輩,小遊龍當然也十分高興,聽韓九英問起自己的傷勢及一路上的種種經曆,秦熙都如實作答,還不忘稱讚老前輩給的草藥,自己當時習練花織女神掌,因自作聰明而留下的內傷都基本痊愈了,談到跟蕊兒陰差陽錯的婚事,韓九英當然也高興的不得了,一個勁的說要親自跟李天琴報告這樁喜事。期間,娘倆還談到了秦熙的外婆、落華聖母李天琴,得知外婆一切如故、落華宮也一如往昔,小遊龍也總算是放心了。
那位落華聖母,可是秦熙唯一的親人了,雖然老人家身份地位不凡,但出門在外這麽久了,又怎能不掛心呢?小遊龍不禁暗下決心,等到這峨眉山的事妥善解決之後,自己一定要盡快趕回落華宮,好好陪在外婆身邊一段時間,也好好地將自己的這段經曆整理整理,在江湖中摸爬滾打,必然沾染風塵戾氣,這些既是閱曆,也是傷痕,這端木昂的慘死,就很能說明問題。
不由得又想起了那個救了自己性命的奇怪道童,那家夥當時問自己的那個問題,到現在也還沒有dáàn呢,沒準回到外婆身邊跟老人家談一談,也能有些頭緒,但在那之前,自己先要做的必定是打起精神、調整狀態。若是自己不振作起來,又談何尋找dáàn呢?
然而,正當秦熙暗自打定主意、重振雄風的時候,又有一個人找到身邊來了,而這人此番所為之事,卻又讓秦熙心中的另一重憂慮跟著被提了起來。此人非是旁人,竟是飛天蜈蚣徐建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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