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正卷壹】往生祭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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壹
一處樓房內,一個白發蒼蒼的老人雙手顫抖著賣力地翻找著櫃子找尋著某件東西。
他的臉爬滿了皺紋,嘴裏一直絮絮叨叨地念著什麽,眼睛幾乎已經睜不開了。他那滿是厚厚老繭的手止不住地顫抖,他的頭發雜亂不堪,衣服似乎也從來沒有經過打理,皺巴巴的和鹹菜幹一樣。
他在房間裏發瘋似的到處翻找著,眼裏充滿著不安;櫃子,抽屜……所有幾乎能裝東西的地方都被他翻了個底朝天。整個房間裏亂糟糟的,所有東西都被他丟在了地上,不管也不問。
他的力氣越來越小,翻找東西的速度也漸漸變慢;屬於他的時間已經不多了。
終於…老人在一個盒子裏翻出了一張已經皺巴巴的符紙,看著這符,老人舒了一口氣,轉眼又開始四處翻找著筆。
可是,老人已經沒有多餘的力氣了……他幹脆咬破手指,用盡了力氣在符紙的背麵寫上了自己的名字。剛停下手,老人便斷了氣,沒有了呼吸。
未幾,符紙慢慢燃了起來,在一團火中化成了灰燼。
謝必安翻著今天工作的簿子,忽然,他停下了動作:
因為在他的簿子上,其中的一個名字燃起了火星,火星越燒越大,直至再也看不到那名字……
最終,寫得密密麻麻的紙上留下了一個火燒的破洞。
房間裏還是一樣亂糟糟的,唯獨不一樣的……是老人睜開了他那本該閉合著的雙眼……
貳
走進小巷,繞過幾個彎;一間出租屋的門前站著一個大叔;他敲了敲門,門裏麵沒有一點兒反應。
大叔的眉頭皺了皺,又連續敲了幾下。過了許久,門裏麵才發出了斷斷續續的聲響。
“誰…一大清早的……”門裏的人極不情願的打開了門,從裏麵的走出來的青年青年揉著惺忪的睡眼,懶散道。
“你這小子,一天到晚隻知道吃喝玩樂,真不知道你還會什麽。要不是仗著你會點抓鬼的本事,怕是遲早都要餓死在這大城市裏”
那大叔擠進門裏去,直徑走到沙發上坐下。
青年順手關上門,轉頭就到了床邊上,一頭便栽倒了下去。整個動作一氣嗬成,似乎已經見慣了這樣的情況。
“好了,沒什麽事我就繼續睡了,您老人家就請便吧。”
“我來找你,可能會沒有事麽?”後者道。
“也許可能大概不一定吧”青年抱著枕頭,看起來像極了年幼小孩子。
“薑棱!我和你說,要不是我受你那已故的師傅之托要照顧你,我不可能天天在外麵幫你接生意!你也不要太過分了,你這樣對得起你師傅嗎!?”大叔氣得站起來,對著床上的青年就是一頓罵。
“不要每次都那我師傅壓我行不?”青年不耐煩地坐起來,又道:“說吧,你這次接的又是哪家的事?”
那大叔這才消了點氣,拿起水壺往杯子裏倒了點水,抿了一口說道:“這次是一個小區裏的一戶人家,發現自己平常身體不好的鄰居已經足不出戶好幾天了,怕是已經在家裏逝世了。本想好心探望下看看到底怎麽樣了,哪知道這鄰居大爺身體好的不得了,以前的毛病都不見了,如同返老還童一樣。”
“這不是很正常嗎?人家那叫懂得養生。以後這種事你自己就會判斷了吧,不用次次都講給我聽。”青年說完又往床上倒了下去。
“可是這大爺已經150歲了!”大叔吼道:“這根本不是正常人的壽命吧!?”
青年翻了個身,朝大叔說道:“你就別不甘心了,150歲算什麽…活到200歲的都還有人……稀罕個什麽勁。”
“這我也知道……但人家鄰居就是認為奇怪,我也沒辦法是吧?你就去看一下,說句話。讓人家圖個安心,自然也能有收入,你看是不是……”大叔在旁說到。
青年幹笑幾聲,坐起身來;“我看你就是想要圖個中介費吧,說得冠冕堂皇高高在上的,還整天幫我在外麵介紹生意,怕是你自己也得的不少。”大叔在一旁聽著憨笑搓手。
頓了頓,他又說道:“成吧,就依你去一趟好了”他說著往身上套了件衣服,起身到洗手間洗漱去了……
某座橋上,一個留著黑色長發的男子倚在欄杆上,眺望著緩緩流淌的江河。
不久,橋頭走來了另一個留著長發的男人,這個男人白色的長發披散在肩上,手裏拿著一個老舊的簿子,陳舊的封皮之上用篆書寫了幾個字,細看之下,隱隱約約可見其中的三個字——“謝必安”。
“好久不見,沒想到你竟然會主動提出見我。”倚在欄杆上的黑發男子道。
謝必安沉默不語,走至他麵前站定,翻動手中的簿子,在其中的一頁停了下來。“你還記得這個吧?”謝必安說。
隻見那寫得密密麻麻的紙頁上,有一個火燒的破洞,但是顯然是過了許久了,破洞顯得異常陳舊。
“當然”後者淡笑道:“這是我現在還活著的通關證明。”
“那你再看看這個……”說著,謝必安又翻到另一頁給那男子看。
這一頁和方才的那一頁一樣,上麵一樣是寫著密密麻麻的字,也都有一個火燒的破洞;隻不過位置變了,痕跡也明顯了。依照這破洞的痕跡看,應該是不久之前產生的。
男子看到後先是皺了皺眉,隨後又恢複到平淡的神情:“好吧…我會調查清楚的。”
謝必安合上簿子,向那男子說道:“蘇玄之,這之後你最好能給我一個答複。”說完,轉身走了。
“好的。”男子麵帶淡笑目送著謝必安離開。過後,他又皺起眉頭,向另一邊走去。
“九龍易命符……”他默默念叨道。
叁
當地的三座岩山是出了名的。
東邊是香火鼎盛廟宇一方的仙人岩。
南邊則是荔枝花滿山的荔枝岩。
西邊的山上怪石嶙峋,人們稱它為“奇石岩”。而北邊是貫穿幾座城市的重要水域,名為“九澤江”。因而,這座城市得名為“三岩市”;三岩市裏每天都可見到各地的遊客,旅遊交通設備完善,物資豐富,也算得上是個發達的城市了。
就是在這個三岩市裏,一個再普通不過的小區——“陽光花園”卻發生了不普通的事:
這裏,居住著一位長壽老人;盡管這位老人的身體很不好,不過依舊是活到了一百五十歲的高齡,被小區裏的人親切地稱為:“長壽爺”。
就在幾周前,鄰居們發現他踏進家門後就再也沒有出來過。
這都幾天了,鄰居們議論紛紛;
有的說他是去外麵玩去了,隻是大家都不知道罷了。
有的說他身體不好在家養病一時間出不了門。
還有的說他已經在家裏過世了,隻是還沒人發現。
大家眾說紛紜,誰也不知道情況究竟如何,這位“長壽爺”到底去哪了。
直到有一天,有位鄰居下樓扔垃圾的時候看到了長壽爺,心裏也是鬆了口氣。於是這位鄰居便與長壽爺問好。但下一秒鄰居就覺得奇怪了:長壽爺的身體變的爽朗得很,動作麻利,手腳迅速,仿佛就沒有得過什麽毛病一般。說話也不會講講停停了,要不是長壽爺的長相,她真覺得站在眼前的就是一個二三十歲的小夥子。
消息傳出,整個小區一時間全都炸開了鍋,有傳聞是去外麵遇到了仙人指點服下了仙藥。又有傳聞說是入了魔道死而複生。
大夥兒也說不出個所以然,最終大家決定集資請一個陰陽先生過來看看究竟是個什麽情況,也好圖個安心。
而今天正好就是那位陰陽先生要來的日子。
“您好!請問有人在嗎?”大叔敲了敲委托人的家門。未幾,門緩緩打開了。
“誰啊?”門內的人問。
“您好!”大叔頓了頓,待到委托人完全露麵時,才轉過身去,向後麵的那人點點頭道:“這位便是年少有為的薑先生。”
“你好,我是薑棱。”後者答。
“哦!您好!”委托人聞聲望去,發現這個所謂‘年少有為’的‘薑先生’看起來卻像是十七八歲似的。
或許因為自己是個老人,她開始擔心自己是否會被騙。
“您看上去真年輕。”她又說道。
“噗……”大叔憋笑。
薑棱向大叔翻了個白眼,幹笑幾聲向老人解釋道:“我今年才剛滿22歲,也沒有那麽老。”
老人聞言後,也幹笑了幾聲來掩飾自己的尷尬。
薑棱與大叔進門後來到客廳,老人向他們述說了整個事情的經過。
語畢,薑棱望著窗外的天空,再閉眼感受了一下周圍的環境。雖然感覺上並沒有什麽異樣,但是畢竟受了人家的好處,怎麽著也得做個樣子,也不會讓別人產生什麽誤解。於是,薑棱一行打算馬上動身去探訪一下這位長壽爺。
就這樣,這位鄰居奶奶帶著他們敲響了長壽爺家的鐵門。
過了一會兒,門就開了。門內站著的老大爺看上去顯得精神飽滿:“這不是小娟嘛……來來來,請進!”當他看到後麵還有人時又言道:“嘶…這兩位是…?”
“這位是我朋友的兒子。姓薑,是個醫生,聽說你啊…最近身子忽然變得好了…總是說著要來探望探望你……”她忽然注意到了後麵的大叔,又趕忙解釋道:“那邊那個,是他的朋友。”老太太指著大叔向長壽爺說。
“是這樣的,我聽阿姨說您最近身子忽然變好了,心中有點疑惑,總是吵著阿姨說要來見您,想來幫您看看是不是還有些什麽隱藏的疾病。”薑棱也裝作很不好意思的樣子應和道。
大叔也點點頭,說是好奇也想來看看,所以特地托薑棱帶他來,指不定還能幫上一些忙。
“謝謝你們的關心,那就拜托你們了。”長壽爺笑著點點頭:“來,快請進吧。”
歡笑中,長壽爺把薑棱一行人引到客廳中,自己則去準備茶水。全部妥當以後,薑棱打算直入本次的主題。
“長壽爺,我現在可以幫您把把脈嗎?”薑棱問。
後者笑著說:“可以,當然可以!這有什麽不行的。”說著就配合地把手伸了過去。
“謝謝。”薑棱把手指輕放到長壽爺的手腕上。“時間可能會有些長,請您放鬆身體耐心等待一會。”長壽爺笑著點點頭,得到回答後,薑棱便把精力放在了手上,專心把脈。
他調動靈息聚集在手上,運用手指把靈息注入長壽爺的身體內仔細檢查著。
寸關尺三皆有脈,胃足有神亦有根,不浮不沉,不快不慢……
一輪下來,薑棱已經把長壽爺的身體檢查了個遍;除了有點體虛之外,其他都與常人無異。
按理來說活到一百多歲的老人,就算再怎麽懂得養生,身體總是會落下些病症,可是長壽爺卻一切正常……
不對,他最近身子才變好的,可是不管是什麽靈丹妙藥都達不到幾天之內去除身體上的一切疾病啊……薑棱越想越覺得奇怪,要說這長壽爺有問題,這應該才是最大的問題了。
“請問……我是不是得了什麽病呢?”看到薑棱久久沉思,長壽爺的神情也開始變得緊張。
“沒…沒什麽大礙,您的身體好得很,就是有些體虛罷了。”薑棱急忙收回靈息,放開長壽爺的手尷尬地笑了笑。
長壽爺鬆了口氣,神情也放鬆下來:“沒事就好,沒事就好。”說著,長壽爺倒了茶水:“來,喝茶喝茶。”
薑棱托起茶杯,盡數喝下:“知道長壽爺的身體安好,我就放心了。”
然後眾人又開始了說說道道。時間過得很快,轉眼間一個小時就過去了。
薑棱看了看窗外,又看了看時鍾,站起來向著長壽爺說到:“我看今天時間也差不多了,既然長壽爺身體安康,那我們就先回去了。”
長壽爺聞言也也起身送客:“好的好的,今天真是謝謝你了,以後有空記得多過來玩啊!”
“一定一定。”說著,長壽爺把薑棱一行人送出了門。
薑棱一行走了一段路,鄰居走到前頭向薑棱提出了自己先前的疑問:“薑先生…您看這長壽爺他……?”
薑棱擺擺手,仔細思索了一下“長壽爺身上並沒有什麽大礙,可這沒有什麽大礙在他這種年紀,就是個問題……”
“是啊是啊……我們也都覺得這件事奇怪的很…他以前的確是身體不好啊……”鄰居也開始思索了起來。
薑棱停下腳步,回頭望著長壽爺家沉思了許久才緩緩開口道:“這長壽爺的身子一定是有什麽貓膩……”
之後,薑棱向鄰居表示要她先暗中觀察一下,要是一有什麽情況馬上通知他來。
緊接著他在長壽爺家附近布置勘察了一番,又向鄰居交代了些許事情後才辭行回家。
肆
微風拂過炎熱的大地,白天的盛夏酷暑被清涼的夜晚所取代。轉眼間,月華普照,蟋蟀長鳴。
長壽爺半躺在家中的沙發上,一手撫著前胸,一手輕搖著扁扇。有神又似無神的眼睛輕輕地眨著,仿佛回想著以前的一切。
時間悄無聲息地流淌著,長壽爺悄悄地合上了自己的眼簾。他的思緒不知道飄向了什麽地方,等待著與周公的相伴暢遊。
興許是入了迷,周邊有什麽聲響他也充耳不聞了。
大廳的暗處,漸漸顯現出了人的輪廓;青黑色的長發披散著,也有幾縷飄落在前胸,風衣,褲子,高筒靴,幾乎全身上下都是黑色。
他如王者般居高臨下地打量著長壽爺,眼神裏有著那麽一絲複雜,但很快,他便又恢複了屬於他才有的冰冷。
“古人有雲,花開花落亦有時。能夠長壽不失為人生的一大樂事。”忽然出現的聲音就如同晴天霹靂,把長壽爺的神和魂都給嚇了回來,他驚慌地向著聲音來源的地方看去,就看見一個青黑色長發的男子從暗處走出來。“特別是向您一樣,身體如此安康,真可謂是老當益壯。”
“你是誰!怎麽進來的!”長壽爺心裏告誡自己不能驚慌失措,必須冷靜下來。直到當他看到這個有著青黑色長發的男子完全從暗處走出來時,心裏才悄悄鬆了一口氣。
俊俏的五官仿佛是上天最得意的作品,要不是因為他臉上那種冰冷如霜的神情,真可以算得上是一件完美的傑作;身上穿著的風衣看似是黑色的,卻不知怎麽的總感覺有一絲朱紅,隱隱約約的,為穿上它的人抹上了一層特有的神秘感。
“你想要幹什麽…?如果要什麽東西你盡管拿走,我絕對不會報警的……”長壽爺一股腦地把抽屜裏值錢的東西全部翻出來堆在了桌子上。
原本以為是個什麽東西,沒想到是個人,最近總感覺有什麽東西一直注意著自己,還以為自己用了那張符紙被一些孤魂野鬼給盯上了。不過既然是個人,那事情就好辦多了,或許是個賊吧?長壽爺這樣想道。
像是知道長壽爺在想些什麽似的,長發男子緩緩開口:“我隻是好奇,您是從哪裏得到的易命符。”
長壽爺的心裏咯噔一下,還真是那張符招來的!
“我朋友給我的!我也不知道他從哪裏來的!”
“我了解了。”長發男子聞言思索了一下,隨後他拿出一枚不知道是從哪裏來的銅幣。看樣子該是存於世間許久了:“我們來進行一次賭注如何?”
隨後,他冷若冰霜的臉上浮出一抹
邪魅的淡笑,仿佛給人的感覺更加冰冷:“如果我沒記錯,您該是當年賭場內聞名的一把好手。”
“那…賭什麽?什麽賭注?”後者思索了些許;既然提起賭,那麽自己大可放心,當年在賭場之上,有哪個不知道自己的大名麽?就是昔日的賭王,也得敬自己三分。隻是隨著當年的賭場風雲一過,自己曾也因為太過於招搖而被捕進行教育。
……時代已經過了,已經沒有了屬於自己的時光,從此,自己便金盆洗手,改名換姓成為了另外一個人。誰也不知道曾經的他有多麽的陰險狡詐;因為自己的地位關係,他自己甚至都不知道自己曾經究竟毀掉了多少個家庭。
“時光荏苒,您現在不再屬於這個世界了,您應該去償還您所犯下的罪孽……”男子的神情逐漸恢複到了原本冷若冰霜的時候。
他頓了頓,繼續說道:“賭注很簡單,我們就賭這枚銅牌的正反麵,如果您輸了,您就得按照我說的來……”
“如果我贏了呢!?”長壽爺激動的顫抖著,或許是害怕吧?又或許,是因為回憶而燃起了自己當年賭博的那點鬥誌。
男子轉了轉手裏像銅幣一樣的東西“如果我輸了,您的事我一律不再過問……”隨後,目光定在了長壽爺的眼睛上“而且今後不會再有任何人…或者說是任何東西打擾您接下來生活。”
“怎麽樣,這個賭注值得一試吧?”他的嘴角又勾起了可以說得上是異常詭異的邪笑。
豆大的汗珠從長壽爺的額頭上流下,顫顫巍巍的,他的手撫上了額頭。心裏撲通撲通的,突然,撫在額頭上的手猛的把汗珠甩下;“成!賭就賭!”
“好的,那麽就請您擲幣吧……”不帶任何的思索,長發男子就把手中的銅幣遞了過去;“不過,為了這場賭注的公平起見,還請您之後不要做出什麽讓我傷腦筋的事情來。”
後者伸出顫抖的手,腦子裏快速思索著,“這可是在賭命啊……”他的心裏這樣想到。
接過銅幣之後,搖搖晃晃的,似乎是下了什麽決心。一咬牙,他把銅幣往空中一拋!
銅幣在空中落下,圓形的姿態翻轉地飛舞著,雖然這並不好看,但是長壽爺卻死死的盯著它,就如同盯著自己的獵物一般……
“叮!”銅幣驀然地落在桌子上。
“啪!”緊接著,一隻手按在了這枚幣上。
“那麽,您先猜吧……”
汗珠張燈結彩般的掛在長壽爺的臉上,他的視線慢慢地從那隻手上一開,拿起布擦了擦臉。
探了一下男子的臉,很好,並沒有在注意自己,長壽爺的嘴角泛起了詭異的笑容……
“不好意思,先生,看樣子是我這個老頭子贏了呢……”他看著眼前的男子說道。
眼前的男子慢慢抬起頭,冰冷冷的笑容顯得很是詭異;“是嘛?誰知道呢?”
嘖嘖嘖嘖……長壽爺忍不住笑出了聲。
隻要是人都清楚,隻要看到了蓋上銅幣的一瞬間,勝負就已經定了,他已經完完全全的看到了最後銅幣倒下了的那一麵……
讓他詫異的是,眼前的男子居然讓自己先猜!這讓他不禁笑了起來……
勝負已定!!
“我猜反麵!!”長壽爺幾乎是吼著喊出了這一句。
“確定了麽?可不能反悔了哦……”男子收起了笑容,一臉嚴肅。
接著,他準備開始掀開自己的手掌。
當隱隱約約看到了對方手掌下的銅幣之後,長壽爺的心裏卻忽然咯噔一下。
“為什麽對方會如此自信?居然問自己會不會反悔……難道,難道是有詐??”
想到這裏,長壽爺又開口了:“等一下!!我不會上你的當的!你故意讓我看到了銅幣的倒向,好讓我跳下你的陷阱!”
蒼老的聲音頓了頓:“我是絕對不會上你的當的!絕對不會!”
“我猜正麵!!”他又吼道。
男子臉上露出了一抹邪笑,他掀開了自己的手掌,銅幣也完全的暴露在了二人的眼裏。
最終,長壽爺的眼睛確實沒有騙過他……不過是他的心裏有鬼罷了,銅幣反麵朝上,讓長壽爺呆住了。
“為什麽…為什麽……”蒼老的聲音愣愣地重複到。
“為什麽……為什麽……為什麽!!”一遍遍的聲音如同循環著從長壽爺的口裏吐出來。
聲音越來越無力,到最後,長壽爺朝著沙發仰麵倒了下去。
“對不起,看來,最終還是我贏了呢……真是可惜,本來差點就敗給你了……”男子拾起桌上的銅幣,朝著房間悠悠的吐了幾句:“好了,事情已經解決了,你那可以把名字補上去了。”
隨後,從房間裏緩緩地走出了一個渾身白色的男人。
頭發是白的,衣褲鞋也是白的,就連皮膚和眼眸都是白色的,如同天使一般,唯獨手上卻拿著一本棕色的舊破厚書。
“好的,辛苦你了,還算對得起你燒出的這一個窟窿。”天使一般的男人說道,隻是聲音聽起來令人覺得虛無縹緲。
“當初說好的。”男子望向窗外,一陣風吹了進來,青黑色的長發隨風飄起,這時候的他,不管是誰見上,都會使其終生難忘。
白色的眼眸轉向沙發上躺著的老人,他又淡淡地說道:“他犯下了逆天的罪行,將會被我帶回去接受十殿閻羅的審判。”
“轉眼間已經到了十個了嘛……你們地府還真是……”男子無奈地搖了搖頭。
“放肆!不準對吾等之王無理!”虛無縹緲的聲音忽然像是雷霆萬鈞一般,尖銳的聲音就好像千萬隻鬼在耳邊哭號般地厲耳。
“知道了知道了。記得代我向那幾個老家夥問好。”男子一臉無奈道。
“哼!順便告訴你一句,九龍易命符,加上這一次,九張符都已經齊了。”
“這樣啊…我明白了……既然九龍易命符已經全部消耗完畢,那我答應你們的事情也算是到頭了。”
“別高興得太早,你也算是逆天而行,當初要不是因為……”
“別說了。”男子無視他的聲音道:“每次幫你們解決完事情之後,你總是會把這件事翻出來,既然現在事情已經解決了,那麽就請麻煩你快回去複命吧。”
“哼!”虛無縹緲的聲音冷哼了一聲,隨後連聲帶人才消失不見。
“嘖,真是……”長發男子走到陽台,身子躍過護欄跳了下去,消失了。
房間裏空蕩蕩的,隻剩下一具僵硬的屍體倒在沙發上。
啊……拖了幾個月,總算是把這篇給發了出來,實在是對不起!最近事情實在是太多了……
嗯,不過值得一提的是,因為在寫最後收尾的過程中,一個大膽的想法忽然從我的腦子裏冒了出來,這將會顛覆我之前對於這個【長發男子】的設定,因為這個大膽的想法,使我完全拋棄了原本事先想好的劇情。
我將會對後續的劇情做出與原本設定路線不同的修改,關於每章的題目也不會再是死板板的了,我將會時常更新一下日常什麽的,還請大家能夠多多的支持嗷!!
最後,嗯……也要開學了,預祝大家學業順利喲www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