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這是什麽？”鳳舞仙君饒有興趣，眨眼打開姬泠推到她這邊的盒子。

    盒子裏，一對耳環在幽暗的環境中發出柔和的光，在這碧綠翡翠耳珠上，她感到大量湧起的生機蓬勃而來，感受到一種無以言表的力量。

    “給你的，收好了。平日穿個鏈兒帶著，不許離身。”

    姬泠親自給她帶上，綠油油的很養眼。在黑發的映照下鳳舞仙君柔和安雅不少。

    姬泠讚歎，真是人靠衣裝，換了一身衣服，還以為她是雙十年華的少女呢。

    “這……”鳳舞照著鏡子看了看，比劃幾下，突然笑了。

    “看來昆侖也不是絕對的聖地了。”

    自古以來，人間以昆侖、蜀山、茅山為道家聖地，現在蜀山不複存在，空留劍法秘籍珍藏在昆侖山飄渺峰上的窺天殿裏；茅山歸隱人間，不再好高騖遠，昆侖仍是修真界的仙上之仙，世人稱之為“仙都”。

    而這蕭氏世家就屬於昆侖山管轄範圍。

    如今的蕭氏嫡女血脈單薄，煉化的碧石效果欠佳，竟是遠遠不如她現在手中的這塊耳墜。

    “看來咱們玉丹門也是有底蘊的，以後在昆侖山那斯怪物裏也能昂首挺胸了。”

    “對了。”她突然看向姬泠，不解道，“你既然得到這樣一塊石頭，為何不給你師父做一個？”

    “給師父做一個？”姬泠反問，不解。

    “對啊。”鳳舞仙君眉飛色舞，雙手比劃著，“我設計了一個簪子……我拿過來給你看看。”

    好奇的接過圖紙，一看，隻是普通的簪子樣式，毫無新意。

    鳳舞仙君又拿來兩塊玉石，一塊白玉，另一塊……隻是普通的石頭。

    她賊希希的解釋，“這塊，是我第一次執行任務得到的獎勵，咱們姬家老祖宗給的。這一塊，是我在泡溫泉時撿的。”

    姬泠了然，在鳳舞仙君沒有承襲姬家族長之位前，她最喜歡的就是項紫色的衣裙，而且偏愛紫羅蘭，這是她少女時代唯一的回憶。

    其實她很不喜歡紅色，太刺眼了，但迫於無奈，隻能日日如此。

    “師父知道它們的來曆嗎？不會誤會吧？”

    “他不知道，不用發愁。”

    姬泠手下利索，幾下做好玉簪，擺在錦盒裏養眼奪目。

    ……

    歐陽拿著一瓶丹藥悠悠不平的走進來，桌前忙碌的少女指著屏風後麵那個盒子，“把它送到師父那裏去。”

    歐陽看了眼盒子，確定鎖住了，便一溜煙跑出去。

    沒過一會兒，他又回來了，垂頭喪氣的。

    姬泠昂首看他一眼，“怎麽了？出去一下成了這個樣子。”

    “你在忙嗎？”歐陽反問。

    “不忙，快處理好了。”

    在他等待的時候，鳳舞仙君大駕光臨，歐陽刷一聲站起來，手足無措，手都不知道放在那裏。

    正在處理事務的人沒空看她，自顧自的忙活，桌前的竹簡堆的小山一樣。

    鳳舞仙君圍著她轉了幾圈，見她全心投入，也就歇了戲弄的興致。

    “你是哪個？”鳳舞仙君隨口一問。

    歐陽緊張的手心出汗，結結巴巴說不清楚。

    還好姬泠忙活一陣也累了，過來解圍，“這是我收下的——內門弟子，娘娘，別為難他了。”

    “哼。”鳳舞仙君眼裏閃過輕蔑，倒也沒有找他麻煩。

    “他能修煉什麽功法？”

    “我看就好了，待會兒再說。”

    歐陽撓撓頭，“我也要修煉嗎？”

    姬泠一聽有些意外，“不修煉我接你到這裏幹嘛？若是你想做個凡人，把你扔在凡間就好，為何要一直帶著你？”

    “那我……”

    姬泠打斷他的話，“你剛入修真界，不知道一些事兒情有可原，現在我給你說說，你可要記好了。”

    歐陽束手束腳站在一旁，姬泠招呼他坐下。

    “修仙，即是接受天的考驗，也是凡人逆轉未來的籌碼，當你選擇跟著我上山的時候，你就沒有退路了。”

    想到自己的身世，小少年黯然，覺得頭腦一陣沉重。

    “但修仙是要命的，修仙對決也是拿命在賭，不論是修仙的資源還是進階的寶物，都是稀有的，百裏挑一，為了活下去，為了不被別人擊敗，你必須贏。”

    “那我……”

    看到他的神色，她就知道他在想什麽。“哪怕你不去招惹別人，別人也會為了活下去找你麻煩，搶奪你的資源，這是家常便飯。修真界踩底捧高，你越厲害，就越能決定更多人的生死。”

    鳳舞仙君嗤笑一聲，投給姬泠一個鼓勵的眼神。

    那雙瑰麗的桃花眼距她如此之進，姬泠看進一眼，便覺得繁花似錦，心趣盎然。

    “但是。”她話鋒一轉，“修真界新陳代謝、人才流動也是很快的。”

    聽這話，歐陽摸不著頭腦，但不敢詢問這個大前輩。

    看他耗子一樣躲起來，姬泠哭笑不得，鳳舞仙君眨眨眼，俏皮一笑，呡了口茶，桃花眼微微彎起，染上寵溺。

    姬泠接上她的話，“玉丹門有五個等級，第一級是掌門；第二級是聖君，也就是師父那個等級；第三級是仙君，就是……”姬泠指了指坐在她們麵前的“大前輩”，“第四級是親傳弟子，也就是我，大師兄，我們這些人，第五級是內門弟子，你就是內門弟子。”

    “我就是內門弟子。”歐陽複述一遍，眼睛亮晶晶的，有點兒高興，有點兒小雀躍。

    “一般慣例，每到一千年，聖君那個級別的各門各派尊者就會經曆一場修行，磨礪過後，隻會留下十分之四的人。”

    “你說的意思是咱們門派的聖君和掌門隻會剩下十分之四？其它人去哪了？”

    “嗯……十分之四是一個大概的數量，是以整個修真界來說的，可能咱們門派隻會留下一兩個，如果是昆侖山的話或許一個也死不了，這就是差距。”姬泠歎氣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