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章 你們不說她矯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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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季院晚上七點準時吃晚飯,我的出席自然讓人大大地吃了一驚。
大小姐雲鶩見我,雖然驚訝,但是依舊熱情。
二小姐雲麓見我,已經是滿臉的不高興與厭惡了。
三小姐雲朵,不諳世事,感覺多了個玩伴,還挺高興的。
三位姑爺是沒得什麽態度的,來了客人自然該高興與歡迎啊。
周總說:“聽之一說,你下了船直接去機場了,我還真有點惋惜呢!
怎麽樣也是相識一場,我們還沒有好好招待你呢,怎麽就讓你走了呢,是吧?”
我隻是笑笑說:“其實,是要走的,隻是聽聞四季院裏櫻花綻放,美不勝收。
所以,折而複返,不知道會不會太打擾?”
怎麽會,有朋自遠方來,不亦說乎。”
雲麓聽了這話,笑說:“大姐夫,你還會說這些文縐縐的話啊?肯定是跟之一在一起久了,學會的,他是個文藝青年。”
雲鶩有點教訓地口吻說:“雲麓,我跟你說過很多次了,不管你跟林總過去關係有多好,現在你已經結婚成家,該懂得避嫌一些。
你不顧忌董凱的感受,也該顧忌林總的感受吧,若是有一天,林總有了女朋友,你再這麽稱呼他,不是給人添堵嗎?”
我們就是朋友,怎麽結完婚我還不能交朋友了?”
雲鶩很是不高興,她丈夫倒是嘻嘻哈哈的,不予理會。
正說著,兩個老人家出來了。
雲老爺子兩鬢白發,帶著圓形眼睛,臉型微胖,是個慈善的麵相,穿著長長的大褂,杵著拐杖。
雲夫人倒是豎著整齊的發髻,不苟言笑,手中拿著一串佛主。
父親、母親……”
叔叔,嬸娘……”
他們禮貌而恭敬地問候著,大家族裏,貴族甚多。
這並不僅僅是富貴,更是祖傳的高貴與大家之風。
這是唐家不能比的,唐家的富貴隻有兩代,但是,這個四季院怕是流傳了好幾代了。
故此,我這還真有點林黛玉進賈府的感覺,生怕自己哪裏做錯了,然後貽笑大方。
我禮貌道:“雲老先生好,雲夫人好……”
雲老爺子瞧著打量了一番,說:“夏小姐?”
我笑笑,不知該如何自處?怎麽有種醜媳婦見公婆的感覺啊?
我與韓焱從小相識,在唐家還住過幾年,我們結婚的時候,可沒得這些所謂的禮節。
故此,我是完全放不開,就想著不做不錯,少說話,少做事,隨進應變,便是最好的。
雲澈說:“叔父,我給您提過的……”
是,這就是讓你‘一擲千金’的那位小姐。”
雲澈解釋說:“叔父,我雖然不懂得中國商場上的生意經,但是,我在美國也是讀的商業與金融。
世界萬物相融相通,這不過是變形投資罷了,正如中國的俗話,舍不得孩子,套不著狼,有舍才能有得。
南陽莫家在天關門海關有著強大勢力,我們打通了這一點,將後生意路子就會更加廣闊了。
莫家也自然會明白,我這錢不是白白給他們的,拿人手短,吃人嘴軟,他們心中自然也會有數了。
這些錢遲早也會回來,我隻是用夏小姐做了個幌子而已。”
我敢說,榮柏這輩子也沒有用這種恭敬又正式的口吻說過話。
我聽著也格外的別扭,不愧是做大生意的人,做事就跟下棋一樣,每一步都是精打細算的。
我倒是沒想到你對生意經有著這樣的天賦,要知道,你父親我的兄長沉迷於學問。
故此,才會遍訪諸國求學,這樣才讓你遺落在美國多年。”
叔父過獎了。”
雲老爺子說:“都別站著了,坐吧!”
他們家吃飯可真是單純的吃飯啊!一句話也不說的,而且好像夾菜布菜什麽的都有講究。
這才明白,電視劇裏那些大家族的習慣,真不是演出來的,藝術來源於生活,而高於生活啊。
雲鶩給兩位老人布菜,雲麓給他們盛湯,雲朵就是給他們添飯,周總給雲老爺子斟酒。
好像所有的一切都成為了習慣,他們都能夠應付自如,隻有我這個外人格格不入。
雲澈給我夾了一塊魚,但是,他可沒得榮柏體貼,沒給我挑魚刺。
我是習慣了,就這麽吃了,結果,不出意外地卡住了。
明明想著不犯錯的,可是,天不如人意,竟然,鬧了這麽大一個笑話?
他們家的傭人給我用醋與饅頭咽下去的,幸好是小刺,不然搞不好要去醫院才能夠取出來。
飯後,我很抱歉,打擾了他們吃飯的雅興。
雲老爺子倒是沒說什麽,飯後就帶著他們家的男人們離去了。
雲夫人說:“不怪你,夏小姐也是出生名門,怕是這些微末小事兒,都是有人精心照顧,是我們阿澈不細心,把有刺的魚肉夾給了你。”
話雖如此說,但是,我卻感覺她的潛台詞就是“你可真是矯情”。
我也隻能笑著說:“是我太不小心了,我長這麽大,還是第一次在這樣富貴堂皇的地方吃飯,有點緊張。
我夏家雖然有點家產,但是,與四季院相比那也不過是江河比大海,星辰比日月,不可同日而語。”
雲夫人笑說:“你可真是會說話。”
我覺得我這是在受刑啊!
阿澈說你是個服裝設計師,剛好他要給船員們的做新的製服,故此,留你在四季院裏多住幾天。
既然如此,你可千萬不要見外,隻當自己家裏是一樣的。
我大女兒、二女兒與你年紀可能大了好些,小女兒倒是跟你差不了多少。
她天性活潑,愛熱鬧,你隻管讓她帶著你在這院子裏多轉轉。
若是生活上有什麽缺的,也隻管跟她兩位姐姐說,她們自然會好好安頓你。”
我的個乖乖,讓我在這種地方生活,我不得得神經病啊。
我可是在家連內衣都懶得穿的隨性女紙,他們家,估計看電視都得坐得筆直吧!
見我沒說話,雲夫人問道:“怎麽啦?夏小姐?”
我回神,感歎說:“我自幼喪母,許多該母親教導的事情,都無人指點。
如今看見了雲夫人您,可是感覺雲家三位小姐真是幸福,能夠有您這樣親自教導。
所以,才個個都有著與眾不同的氣質、高人一等的修養。”
雲夫人略有惋惜地說:“哦,是聽誰提起過這事兒,你也是可憐的孩子。
能夠有今天這份見識,可見你的監護人也是對你精心培養的。”
監護人?榮柏嗎?
培養?哦,不,他也就是帶著我“隨心所欲”的玩而已。
說著,雲夫人好像想起了一些什麽,說:“哦,也就是你的舅舅跟我們阿澈長得相似是吧?”
我急忙說:“我舅舅榮柏生性灑脫,為人張揚,怎麽可能與雲公子相比呢?隻不過是有些相似而已。”
他呢?”
已經不在了。”
那有點可惜,不然,跟我們阿澈幾分相似也是一種緣分啊!
我這輩子什麽都好,就是身體早早就壞死了,沒有給雲家生個一兒半女的,他們父親對我多有抱怨。
這不,雲家還有阿澈這點血脈在,我也不愧他們雲家了。”
雲鶩說:“母親說什麽胡話?父親與您可是情比金堅,不然如何能夠扶持到老,守望一生。”
雲麓附和說:“就是,父親可是個情聖,對母親一往情深呢!”
雲朵說:“就是就是。”
雲夫人很是欣慰地說:“最讓我欣慰的就是養了你們幾個女兒。
你們雖然不是我十月懷胎生下來,但是在我的心裏,就跟我的親生骨肉一樣。”
飯後說了一夥兒話,雲夫人也有點疲憊了,就讓雲鶩扶著她回了她的佛堂裏。
她們一走,不僅僅是我鬆了一口氣,我感覺大家都鬆了一口氣。
的確,很壓抑啊!
外麵傳來聲音說:“阿澈,你可真是次次都拍在馬蹄上啊,那麽多的菜你不夾,偏偏夾魚?”
這是周總那如鍾洪亮的笑聲。
看來,我吃魚被魚刺卡住這事兒,又要成為一個傳說了。
雲澈沒好氣地說:“你們不說她矯情,吃口魚還能夠被卡住?”
別以為我聽不見哦,你們說得很大聲。
周總一走進來說:“喲,你們還在這裏啊?沒陪老太太去念經?”
雲麓說:“我念你個大頭鬼。”
董凱,管管你老婆,怎麽跟姐夫說話的?一點禮貌也沒有。”
董凱說:“我管不了她啊?再說,我沒覺得她不禮貌啊?”
高明感歎說:“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啊,幸好二姐嫁的是二姐夫,要是嫁給了林總,她有這樣的好日子過?”
雲麓說:“你信不信我擰的耳朵?”
高明急忙躲到她老婆身後,雲朵說:“你別欺負高明,他又沒有說錯什麽?”
雲澈走到我身邊說:“我帶你去逛逛,順便消消食,免得你積食長肉。”
我說:“不了,我有點累,想回房休息。”
於是,他就送我回房,走了兩條長廊才到我的客房。
我說:“這麽大一個院子,你們住著不覺得累嗎?吃個飯走半裏路啊?”
天外天,樓外樓,這算什麽?也許某些更富貴的人家吃個飯要走一裏路呢?”
我嘀咕著說:“我還穿著高跟鞋呢!”
他說:“要是你累了,我背你啊……”
額?我皺了一下臉,麵頰上的那兩塊肉我都感覺跳了起來。
就這幾步路,還要人背,那我跟殘疾人有什麽不一樣啊?
不用……那,我是來工作的哦,明天,你就帶我去你們海顒。
了解一下你們的企業文化跟發展曆史,以及跟我談一下你們的設想與期望。
我多收集一些創作素材,就開始了……”
著什麽急?又沒人催你。”
廢話,你倒是不催我,那我還能夠在這裏呆一輩子啊?
我說:“我現在是自主創業者,出差沒有補貼的,這都是自己的錢,我可不想費太多的時間。”
他輕飄飄地說:“掙錢是世界上,最簡單的事情。”
我不以為然地問道:“那什麽對於你而言,是難事兒?”
他說:“當然,是追女人啊……”
他突然就停下來,順手就在路邊的柳樹上,摘了一支柳樹條遞給我說:
它們為了留你,可是又低頭又彎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