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chapter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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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顧我釣了半天魚竿一點反應都沒有,杜棠將第三條魚放進他腳邊的水桶裏後,顧我內心最後一點釣魚的耐心就這麽被無情的破滅了。

    “你們繼續,我就算了。”她將腳邊的零食垃圾都收拾了一下準備起身離開:“我先走了。”

    “你還知道走?”

    熟悉的聲音冷不丁的從身後傳來,話語裏還帶著一絲埋怨和如釋重負。

    隻不過顧我根本就沒有聽出來這些,她隻是看到鄔童站在她身後,還有朝著自己走過來的班小鬆和邢姍姍。

    顧我皺眉隻是覺得他的話語裏充滿了一些多餘的埋怨:“你怎麽在這裏?”

    不過二人世界跑這裏來幹嘛,目光落在不遠處也朝著這裏慢慢靠近的棒球隊其他人,原來是過來練習的啊,難怪呢?

    難怪不約會出現在這裏,原本還以為是來找她的呢,看來隻是他們也要來這裏,隻是她沒有跟過去先到了這裏而已。懶得和鄔童多計較這些了,打算繞過他離開。

    班小鬆氣喘籲籲地跑了過來,一手搭在鄔童的肩膀上,似乎吃力的不行:“你怎麽在這裏啊?”

    “她為什麽不能在這裏?”杜棠將手裏的魚竿輕輕的放在地上,朝著他們走了過去:“你們能來這裏她怎麽就不能來這裏?”

    班小鬆感覺自己的話被別人誤解了,趕忙解釋:“不是,我不是那個意思。公園這個半區是棒球場,顧我她不是不打棒球的嗎,所以我在想她怎麽來這裏了。”

    “那邢姍姍就會打棒球?她不是在這裏嗎?”

    聽見杜棠的回答,顧我還是頭一次覺得這個人原來嘴巴也這麽不饒人。

    顧我看著杜棠和班小鬆鬥嘴絲毫不覺這件事和自己有關係,想著要不就這麽平靜的消失。剛剛往旁邊挪了挪,就感覺有人站在這裏背後,顧我還以為是陸庭,可是扭頭發現陸庭在收拾他們三個的漁具。

    轉身看了看是一個帶著棒球帽的,頭發卷卷的男生,他的麵上沒有任何的表情,臉旁還有一些稚嫩:“哪個?”

    “啊?”顧我不解。

    “你的。”他又開了一次口。

    顧我還是一臉不解,焦耳恨其不爭的將他拉到一旁,自己賊咪咪的笑著:“他的意思是哪個是你男朋友?”

    顧我學著焦耳的笑容,嘴邊若隱若現的酒窩,好看的眼睛眨巴眨巴的:“關你屁事。”

    “我們打賭呢。陸通覺得是陸庭,我們都猜是杜棠。”

    “巧了,一個都不是。”顧我朝著那幾個擋道的人揮了揮手讓他們趕緊給自己閃開。

    “行啊,那就讓顧我決定。”

    被突然點名的人正打算開溜,看著那邊快打起來的氣氛覺得自己不回頭撒腿就跑還是有幾分能獨善其身的把握的。

    看到杜棠拿起投球手套的時候,顧我才從尹柯口中知道了讓她決定什麽了。

    尹柯坐在她旁邊的休息椅上,看著站在擊球區域的鄔童:“決定你一會兒是跟著杜棠他們還是和我們待在一起。”

    “不是讓我自己決定嗎?他們比什麽?”顧我更不解。

    尹柯的目光一直落在前方:“他們隨口說說的你也信?”

    快到中午了,太陽漸漸大了起來。顧我從購物袋裏翻出還有吃完的零食,翹著二郎腿似乎棒球場上的比賽和她一點關係都沒有。焦耳連歎了好幾口氣說著她和陶老師還真是像。

    “你怎麽會和他們待在一起?”尹柯拒絕了她遞過來的零食,手裏玩弄著一顆棒球。

    “小情侶約會我當電燈泡總歸不好。要給自己積點德,我等紅綠燈的時候遇見了他們。”顧我的解釋總是這樣前言不搭後語,還好尹柯認識她久了,直到她說話總是這樣。在腦海裏將她說的話好好的想了一遍總算結合著鄔童和邢姍姍來的時候說的那句‘我也沒有注意’搞清楚了顧我的意思。

    “你們還在吵架?”

    顧我看著已經空了的零食袋子,無聊的伸了一個懶腰,聽到尹柯的話,沉思了一會兒,看著棒球場上的鄔童和杜棠突然覺得可笑的不行,低壓著嗓音:“一直沒有吵架,隻是覺得之前打打鬧鬧鬥了鬧了這麽久差不多了。”

    說完,她起身朝著尹柯說了一聲再見之後就走了。

    剛走到公園外,就聽見邢姍姍站在後麵喊自己。她在公園門口駐足,看著邢姍姍小跑了過來:“你為什麽先走?”

    “因為沒我什麽事情。”顧我聳了聳肩膀,看著麵前這個和自己在中加掐架掐了一個高一的人,以前還沒有發現原來不吵架的時候邢姍姍的確挺討人喜歡的。

    “他們是因為你……”

    “不勝惶恐,不敢當。”顧我朝著她笑了笑,隨手就攔了一輛出租車。窗外她看見邢姍姍還站在原地。她盯著車窗外的景色發呆,司機秉承著要和乘客聊天的職業操守,一路上問了她不少的問題,顧我全用“是嗎、好吧、哦”敷衍了過去。

    最後她也不知道是誰贏了。

    坐在書桌前,隨手拿了一本書就是數學書,不知道為什麽莫名的就有那麽一點想要學數學了。隨便翻了一頁看了一下上麵的知識點和例子,她的筆還沒有握熱那本數學書就被她合上了。她今天的腦子還真是不好使了,居然有一天她還想學好數學。

    她趴在書桌上,迷迷糊糊聽到樓下的門發出了解鎖的聲音。猛地一驚,躡手躡腳的站在樓梯的轉角口,望向門口,一個中年男人在九月份的天氣裏手裏拿著一件厚棉襖,另一隻手拖著行李箱,他剛交一個木箱抬進客廳。

    “爸?”顧我鬆了一口氣,將手裏的水果刀收起來,看著自己可以說是穿著奇裝異服的老爸:“你這是從哪裏探險回來?”

    “喜馬拉山。”顧爸爸一臉驕傲,然後轉了一圈:“爸爸帥不帥?”

    “我媽呢?”顧我拒絕回答這個問題。

    顧爸爸攤了攤手:“埃及的飛機晚點了。今天五六點的時候到雙清市。”

    老媽晚回來不要緊,因為她爸先回來她就不用擔心會被強迫著吃她媽媽做的飯菜了,顧我默默地在心裏大聲了一聲NICE:“菜市場一日遊什麽時候開始?”

    顧爸爸看了看手腕上的手表,又看了看客廳滿地堆放的東西:“收拾完,今天爸爸給你做大餐。”

    顧我坐在顧爸爸的書房裏,看著他從木箱裏翻出一個又一個稀奇古怪的東西,顧爸爸突然想到了什麽,拿出一個水袋遞給了顧我:“爸爸從大昭寺求來的仙水,包治百病。”

    “封建迷信。”顧我看著那個水袋,拿在手裏沉甸甸的:“要是真的能治好我,我就去西藏打包水回來買。”

    顧爸爸去出版社還有任職的學校打電話,顧我坐在自己房間裏,將水袋裏的水倒進杯子裏,目光瞥見房間角落裏最下麵的盒子,拿著水杯坐在地上,一本日曆,剩下的全是厚厚的各個醫院各種□□,還有檢查報告單。翻開日曆,上麵是用紅色的記號筆打好的叉叉,上麵記錄著她那個時候每次頭暈昏倒的日期。

    將□□和日曆拿出來,在盒子最下麵放了一塊繡著名字的手絹。工工整整的繡著“鄔童”兩個字。

    拿起手邊的玻璃杯,從寺廟帶回來的水,很幹淨,肉眼看不到任何一絲雜質,將杯子遞到唇邊,冰涼的水劃過唇舌,不像藥一般難以下咽,沒有味道。

    等到收拾完顧爸爸帶回來的東西已經到了下午三點多,他敲了敲顧我的門,問她準備好出發沒有。

    顧我連忙應聲。

    三點多已經過大太陽的時候,顧我卻還是覺得天是那麽的熱。推開門前的小鐵門,一出去就看見準備回家的鄔童。她原本打算裝作沒有看見,自己的老爸卻熱情的朝著鄔童打招呼:“小童你才回家啊?”

    “叔叔你回來了啊。”

    顧爸爸點了點頭:“今天你阿姨也要回來,晚上來我家吃飯,到時候我讓顧我去喊你。我們先去買菜了,外麵熱趕緊回家吧。”

    沒有給顧我和鄔童拒絕的機會,拉著顧我就走了。

    顧爸爸一個毛栗子敲在一臉不情願的顧我頭上:“你小時候吃了鄔童家多少米,他還沒有不高興呢。”

    今時不同往日,那個時候還小,還沒有兩看兩相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