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1.chapter8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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鄔童到的時候,顧我已經坐在那裏拿著筷子看著先上的涼菜發呆,想吃又不好意思動筷子。他從外套口袋裏把比賽的時候沒有吃的運動能量棒扔給她:“墊墊饑吧。”
顧我當然知道這是什麽,以前鄔童訓練的時候買了不少,熱量很大,像顧我這種不運動的人不需要補充也不會去買,因為她總是懶得動彈吃了非常容易長胖。不過顧我仗著自己胖了看不出,藏肉,總是打著怕鄔童吃不完過期浪費了就不好的旗幟吃掉一大半。顧我怕自己現在餓過了等一會兒吃不下飯就懶得推讓了。
服務員最先把酒拿了過來,但是被安謐拒絕了說是不喝酒。但是顧我知道,肯定是陶西說要的。畢竟一會兒要求婚怎麽說也要壯壯膽子,於是陶西說要,厚顏無恥的說他當教練以來最開心的一天,怎麽說也要稍微喝一點。安謐便沒有再攔著他。
顧我嘴裏還嚼著能量棒,扯了扯鄔童的袖子:“我和你說今天陶西要求婚了。”
“……”鄔童正好在給她還有自己倒果汁,不敢相信:“你怎麽知道的?”
顧我看他不相信自己,咋舌,作勢往他胳膊上擰了一把,其實根本就沒有用力:“我和你說,我和陶西一起去買的玫瑰花就放在前台。等我們吃完飯就會有服務員拿過來。你知道我現在想做什麽嗎?”
“大聲宣布?”然而鄔童嘀咕她了。
顧我賊咪咪的笑著:“我想去前台和服務員說把玫瑰花換成空心菜哈哈哈哈哈哈哈,到時候場麵已經很好玩。”
“他沒準會讓廚房把你準備的那盆空心菜給炒了的。”鄔童把手裏她那杯果汁遞給她,想到陶西要求婚,朝著旁邊的顧我挑眉:“你們女生都喜歡這種驚喜嗎?”
顧我成功的被鄔童的‘你們女生’勾起了上次陶西那句‘她們女生’她打算不換玫瑰花,把陶西求婚的戒指換易拉罐拉環了。她在想自己的問題,發現鄔童一直在等著她的回答,顧我撓了撓頭:“我個人不太喜歡,畢竟驚喜容易變成驚嚇。而且很多時候女生喜歡一個人和想跟他結婚是不一樣的,就比如我可能想繼續和你交往,但是沒準你求婚的時候我不想結婚的,但是在人這麽多的時候,很容易被起哄。拒絕的話會更尷尬不是嗎?”
鄔童摸了摸口袋裏的手鏈,雖然不是他求婚,但是還是下次單獨送給她吧。
“你喜歡什麽樣的?”
顧我被問住了,她喜歡什麽樣子的求婚呢?顧我想了想,然後將胳膊搭在他的肩膀上,手挑起他的下巴:“霸道總裁的那種,呀,女人你願意把你的名字寫在我孩子出生證明上嗎?你願意把我的名字寫在你的房產證上嗎?你願意把我們兩個的銀行賬戶合並成一個嗎?”
鄔童還沒有來得及回答,但是顧我發現四周安靜的很多,轉頭才發現所有人都盯著自己看,然後她就發現了坐在對麵的焦耳拿著手機對著他們兩個,顧我低頭深吸了一口氣,然後心裏跑過了千萬隻羊駝,但是表麵還是要帶著微笑,想到兩個人現在極其羞恥的姿勢,顧我將手臂從鄔童肩膀上拿了下來,朝著焦耳的鏡頭比了一個剪刀手:“焦耳乖,把你的手機交出來。”
焦耳咽了一口唾沫,然後將手機放下假裝聽不懂的樣子。顧我拿起筷子,然後用力一折,筷子直接就報廢了:“來,把你的手機交出來。一句話讓我重複到第三遍你想知道是什麽下場嗎?”
焦耳還在猶豫,顧我咳嗽了一聲,指著譚耀耀讓他去關了包廂的門:“關門放班小鬆。”
班小鬆:“恩???”
於是焦耳的手機成為了比熱菜還要先上轉盤的存在,因為手機自動上傳雲相冊,焦耳也沒有怎麽反抗。結果沒有想到拿回來的時候連雲相冊裏都沒了,被刪個幹淨,焦耳心疼自己之前的照片竟然也被刪的一張也不剩:“呀,顧我你這麽殘暴的嗎?”焦耳看著突然各自幹自己的事情的而刻意互相無視的兩個人,推了推沒有鏡片的眼鏡:“你們兩個是不是……?老實交代。”
就連同坐的安謐和陶西也很好奇,顧我心裏念叨著,看來早戀的萌芽就要這麽被扼殺在搖籃裏了。但是,旁邊的鄔童笑了笑,朝著焦耳眨了眨眼睛:“你很好奇?”
於是全場安靜,大家趕緊搖了搖頭。
顧我就不是很理解為什麽大家瞬間就不八卦了,班小鬆悄悄的給她解釋:“陶西有多不負責任你知道的把,於是鄔童大部分時間就負責我們的訓練。要是他開心了大家多揮棒十組,跑個操場幾圈。他要是不開心了,就看著大家多揮棒十組,痛苦的跑幾圈操場來樂嗬樂嗬。總之殘暴至極,大家都不敢惹他。”
“完了,我以後都不敢使喚他了。”
班小鬆:“你明明就是個妻管嚴。”
顧我舉起了自己的拳頭:“呀,你想我去告狀嗎?”
班小鬆立刻搖了搖頭,說了許多昧著良心的話。
飯桌上由班小鬆發起的感人肺腑的敬酒詞,說了一波又一波,顧我不太吃得消這麽肉麻的話,瞧瞧的找了一個上廁所的借口走到包廂外麵。口袋裏的手機也震動了好幾次,顧我看了看上麵的短信。
【我是杜沢。】
【你父母給我的你的聯係方式。】
【最多再拖一個月,如果不進行手術,你知道進入病發期間有多痛苦的。想想你高一住院的痛苦,早點來治療吧。】
【我們家棠棠好像決定去美國了,鄔童呢?】
顧我沒有打算回信息的想法,將手機放在口袋裏,卻摸到了已經皺的不得了的報告單,將報告單揉成團扔進旁邊的垃圾桶裏,站在門口聽見班小鬆的大嗓門,他說:“……遇見你們真好,希望我們大家可以一直在一起,一直一起快樂的打球,希望我們可以在明年的全國大賽上走得更遠……我們大家一起。”
心裏莫名的堵得慌,顧我在門口停住了,看見服務員已經拿著鮮花朝著這邊走了過來,她下意識的後退了一步,服務員朝著她說了一句謝謝便推開門進去了。顧我覺得自己鼻子有點酸,可能是感冒了,眼睛有點澀,可能是困了。她沒有再進去的打算,隻是想站在門口等大家結束。
“顧我?”
是尹柯。
顧我轉頭,偷偷的摸了摸臉頰,指尖碰到了眼眶,才發現自己真的哭了出來。
“你怎麽了?”
顧我隻是笑了笑,朝著搖了搖頭,將手指放在嘴巴上:“保密,求你了。”
安謐答應陶西已經是後來的事情了,顧我和尹柯進包廂的時候,陶西和安謐擁抱著,其他人鼓掌的鼓掌,拍照的拍照,沒有人注意到她和尹柯悄悄的回到自己的位置上。顧我看見轉盤上陶西喝剩下一半的酒,旁邊的班小鬆還在拚命的鼓掌,顧我拿起酒往班小鬆和自己酒杯裏倒完了。鄔童阻止的動作做得有一些晚了。顧我已經全部滿上了。
顧我知道班小鬆沒有喝過酒,然後略帶幸災樂禍的還是慫恿:“身為一個男生就要一點一點的開始嚐試。”
看著班小鬆猶豫的拿起酒杯,然後直接一口悶掉了,顧我頓時就不知道應該說什麽了,其實他可以慢慢的喝,或者隻要稍微的喝一兩口,下一秒班小鬆整個人就往顧我這便栽了過來,眼疾手快的鄔童在班小鬆即將落在顧我懷裏的前一秒,用手將班小鬆一推,推到尹柯旁邊:“交給你了。”
等到大家從陶西求婚裏轉過神來的時候,班小鬆已經拍在桌子上睡著了。陶西一愣:“他這是怎麽了?”
“他嘴饞,說要喝酒,沒有想到不勝酒力。”顧我解釋。
鄔童瞥了她一眼,明明就是她給班小鬆倒的酒還慫恿了班小鬆。
醉酒的班小鬆交給了安謐和陶西,其他人都選擇自己打的回家,安謐再三叮囑了大家要小心,回家的路上要注意安全到家了要給她報平安才離開。顧我將班小鬆臨走前一定要塞在自己手裏擦過他嘔吐物的紙巾扔在垃圾桶裏,嫌棄的洗了好幾遍的手:“還真是造孽。”
“活該。”
一出酒店門,夜裏的風還是有些刺骨的。似乎是還沒有打到車,其他人下來的早都已經離開了,顧我和鄔童站在商城門口,她有一些困了,還可能是醉了,倒給班小鬆的那杯之後,酒瓶裏剩下的都是她喝掉的。霓虹燈變得有一些模糊了,她從身後抱住鄔童,鼻尖裏他家用了好幾年都沒有換過牌子的洗衣液的味道。
“怎麽了?”他握住了那雙環住他的手。
“沒事。”顧我靠著他的後背,因為一個月後大概他會討厭自己吧,大概他們會老死不相往來吧,大概一切都要結束了吧。
“今天你怎麽這麽奇怪?”
鄔童覺得那一天顧我真的很奇怪,就好比半夜他都做了一個夢了,感覺到自己陽台門的被打開了,她還穿著今天白天的衣服,帶著比回家前還要濃的酒氣,趴在他床邊,他有些無奈的將她從床邊拉起來,然後挪了挪位置,讓她在自己床上躺下來,她哭了。說著原諒她之類的胡話,他沒有怎麽聽清楚,不過想來應該也是無關緊要的話。顧我睡著後,他卻失眠了,翻身打開床頭櫃,是自己買的那條手鏈,將手鏈從盒子裏拿出來,輕輕的給顧我戴上。
嗯,很好看。
……
早上醒來是被顧我給吵醒的,她指著自己手腕上的手鏈,哭喪著臉:“鄔童怎麽辦?我昨天晚上發酒瘋去路上搶劫行人了嗎?我特麽這是把誰的手鏈給搶來了?”
鄔童:“……”
難怪不喜歡驚喜呢,難怪驚喜容易變驚嚇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