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兒子…”

    “女兒。”

    “我喜歡兒子。”

    “我喜歡女兒。”鄔童不退縮，長得可以像顧我，脾氣腦子還是隨他比較好。

    顧我撇他一眼：“喜歡你自己生啊。”

    “……”

    **

    懷孕以後的生活沒有什麽大不同，除了無時無刻都停不下來的嘴，越來越腫的自己，還有越來越大的肚子。

    九月初，顧媽媽就開始整理起顧我去醫院待產需要準備的東西，轉頭看見自己女兒拿起桌上的一手拿著蘋果：“你還真是舒服，一點妊娠反應都沒有。”

    顧我一愣：“正常嗎？”

    “可能是你兒子比較乖，不像我懷你的時候吐了九個月，當時真恨不得去流了你。”顧媽媽伸手摸了摸顧我的肚子。

    顧我將最後一口蘋果咽下去：“呀，老媽你傷了我的心。”

    “可不是，你爸周末帶我去的，我們認識的產科醫生那天沒在，結果第二天我就沒舍得了。”

    “……媽，我是你在哪個炕頭撿來的？”

    **

    七號，顧我午睡疼醒了，顧爸爸趕忙開車送了顧我去了醫院，鄔童在美國接到diàn huà趕回來的時候，顧我躺在病床上看著恐怖片，朝著他笑了笑：“你兒子謊報軍情。”

    一連在國內待了一個星期多，都沒有生，為了防止假期全部用完，鄔童買了十七號的機票準備回去，可是前腳剛邁下飛機，醫院來了diàn huà，說是進產房了。

    緊趕慢趕回去，護士站在門口：“顧我的家屬呢？陪產的可以進去了。”

    鄔童剛打算跟著護士進去，護士轉身打量著他：“你是她丈夫？”

    “嗯。”

    護士又把他推了出去：“孕婦交代不能讓她丈夫進去，孕婦的母親在嗎？”

    “為什麽不讓我進去？”

    護士：“孕婦說如果她丈夫問起來，就說她怕扯著你的衣領neng死你。”

    鄔童：“我…”

    三個小時後，護士抱著孩子出來：“是兒子，恭喜。”

    兒子…

    鄔童看著護士懷裏，小臉紅紅的小孩子，完全看不出來像誰，可是這是他的孩子，他和顧我的孩子，是個兒子。他想了幾個月的女兒名字就這麽用不上了。

    他的阿暖、乖乖、綿綿…

    於是要填單子的時候，鄔童實在沒想好名字，看著躺在病床的顧我：“你想要的兒子，名字想好了嗎？”

    顧我喂著奶：“我才想到孩子跟你姓的，我取得名字都姓顧的。”

    **

    小十七慢慢長大後，才知道自己父親是一個傑出的職業棒球運動員。他坐在自己母親書房桌上的檔案袋上，手裏拿著自己母親給的棒棒糖。

    “媽媽，爸爸什麽時候回來？”

    麵前的人帶著眼鏡翻著厚到他都抱不動的法律相關的書籍，她將眼鏡摘下來，伸手捏了捏自己兒子的小臉，看著牆壁上的時鍾：“都七點了，你得睡覺了。”

    “和我說說爸爸好嗎？”

    顧我輕輕抱起來他，從他手裏拿過他的棒棒糖，走進衛生間，在他的小牙刷上擠上牙膏：“我認識你爸爸的時候和你差不多大…”

    故事講完了，小十七還睜著眼睛，顧我聳了聳肩膀：“你得睡覺了，親愛的。”

    小十七撇了撇嘴：“好吧。”他伸手放在自己的嘴邊：“和你說個悄悄話。”

    顧我湊近，他在自己臉頰上親了一口：“替爸爸和你說一句晚安。”

    **

    不久以後，聯賽結束了。顧我翻身看著躺在自己床邊的人有些意外，才想到他回國了。

    他睜開眼睛，湊了過來：“還記得兒子還沒有出生的時候你說我喜歡女兒就自己生…”

    顧我覺得這往事勾起的並不簡單：“嗯？”

    “我生不了，你替我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