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第3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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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愛大閘蟹  金吾衛是負責皇帝大臣警衛﹑儀仗以及僥循京師﹑掌管治安的護衛軍, 還兼處理和抓捕貪贓枉法的貪官等。

    是所有官員的噩夢。

    每次金吾衛出動必有大事發生。

    據說現任金吾衛的統領是定國公府最不受重視的嫡長子——衛西陵,生母早逝,繼母佛口蛇心,這位嫡長子忍辱負重,艱難長大,性格扭曲, 不知怎麽成了金吾衛的一員,手段狠辣, 六親不認,冷酷無情,shā rén如麻,一路爬上了金吾衛統領的位置。

    然後將所有欺淩過他的人殺了,手段極為殘忍。

    尤其是那個繼母,死狀最慘。

    大家說起這位金吾衛統領的時候, 都避之唯恐不及。

    許靜沒有什麽想法, 金吾衛統領如何, 她不予置評,隻覺得那個俊美青年眼神很恐怖。

    作為備受矚目的天才藥師, 許靜曾和星際軍隊接觸過,他們身上煞氣雖重,但內心光明, 給人一種信賴和安全可靠的感覺。

    不像那個俊美青年, 陰暗冷酷, 宛若毒蛇, 給人一種喘不過氣的感覺。

    女子想要靠近他,需要極大的勇氣。

    可能是那一眼印象太過深刻,許靜不自覺的將那個俊美陰沉的青年記了在心底。

    看著金吾衛浩浩蕩蕩的狂奔而過,待他們走遠後,車夫才戰戰兢兢的走了出來,抹了一把臉上的汗。

    這次出動,不知又有多少人遭殃。

    不過都跟他們這些底層的老百姓無關。

    “xiǎo jiě,請上車。”車夫很快整理好心情,恭敬的說道。

    許靜點點頭,拉過被驚嚇到的倚翠,上了馬車。

    “這位大爺,能說一些金吾衛的事嗎?”許靜難得好奇的問道。

    車夫聞言,一邊趕車一邊說起了金吾衛的事跡。

    倚翠漸漸的回了神,豎起耳朵聽車夫說話。

    “原來剛才那個領頭的人是金吾衛統領……”

    許靜驚訝之餘又覺得理所當然。

    那個俊美陰鬱的青年身上的氣息太過恐怖陰暗,和他身份和手段十分相符。

    許靜在這裏聽車夫說金吾衛的事跡,那一頭走遠的金吾衛人馬也說起了她。

    金吾衛的統領——那個陰鬱狠戾的青年衛西陵在即將抵達目的地的時候,突然回頭跟他的副手——李銘說了一句。

    “李銘,去查查那個站在戶部門口的女子,我要她的全部資料。”

    會是她嗎?

    麵無表情的衛西陵心底不自覺的升起了一絲期盼,他扯了扯嘴角,卻發現自己已經不會笑了。

    又變回了麵癱的模樣。

    “老大,你不會看上那個女子了吧?”李銘驚悚的問,聲音忍不住拔高了一些,周圍的金吾衛都聽見了,齊刷刷的看向他們的副手和老大。

    衛西陵冷冷的掃了他們一眼。

    “不該問的不要多問!”

    金吾衛全體噤聲。

    此次,他們到一個正四品官員的府邸抓人抄家,罪名是濫殺無辜,貪贓枉法,魚肉百姓。

    這是金吾衛經常幹的事,業務十分熟練,不到一個時辰,事情就處理完畢。

    該殺的殺,該下大獄的下大獄。

    整個京城一片風聲鶴唳,生怕下一個輪到自己。

    一切就緒,衛西陵回到府邸,收到了副手送上來的資料。

    資料很少,卻記錄了許靜不少事,連倚翠找中人看宅子的事都在上麵。

    看到卷首上熟悉的名字。

    衛西陵的心一顫,骨節分明的手指劃過紙上那個名字——許靜。

    翻閱完所有的資料,衛西陵死死的攥緊手中的資料,眼底一片猙獰。

    原來是被休棄了嗎?

    “李銘,找個由頭將西街十六號那座宅院半賣半送到許靜手上。”衛西陵麵無表情的的開口,聲音冷冰冰的,隻有眼睛才流露出一絲溫情。

    李銘一驚,驚疑不定的看向他家老大。

    老大不會吃錯藥了吧?

    “老大,西街十六號的宅子是個三進的宅院,周圍住的都是達官貴人,就算是半賣半送也得許xiǎo jiě買的起啊。”

    李銘哀嚎不已。

    這根本是不可能的事好不好,那位許靜xiǎo jiě不是傻子,哪會不知道其中的貓膩。

    “這事必須辦好,沒得商量!”

    衛西陵冷酷的下了命令。

    ……

    回到南陽候府,許靜打發倚翠去中人那邊看宅子,自己則帶著剛買到一些藥材回了長鬆院。

    這一次她多做一些藥粉和藥膏。

    以及最重要的藥劑。

    這藥劑是給她母親的。

    想到還在建安伯府苟延殘喘,全靠藥材吊著一口氣的生母,許靜抿了抿唇,眼中滿是冷意。

    等她有了自己的宅院,就將母親接出來。

    烏煙瘴氣的建安伯府,誰愛待就待,她們母女不稀罕。

    至於藥粉是用來防身的,藥膏是用來賺銀子的。

    自立女戶了,所有的開銷都需要許靜自己承擔,她一點壓力都沒有。

    長鬆院特別安靜。

    一個下人都見不到,看來大家都知道她被休棄了,等著她搬出侯府呢。

    正好她需要安靜的環境。

    許靜想到自己撒在沐微微身上的癢癢粉,現在應該發作一些時間了,她突然有點想看好戲,釋放出魂力探到沐微微的院子。

    此時沐微微的院子十分熱鬧。

    沐微微正頂著臉上突然冒出來的紅點哭得上氣不接下氣:“母親,太醫怎麽還沒到,我不要huǐ róng,母親,我不要huǐ róng……”

    南陽候夫人正心疼的安慰她:“快了,就快了。”

    說完,她命人去催。

    蔣舒雅抿了抿唇,看了一眼莫溪,一同加入了安慰的隊伍。

    “都怪許靜那個掃把星,一切都是她的錯,母親,你趕緊將她趕出府!”沐微微哭過後,憤怒的說道。

    “這個時候還有心情趕我?”

    許靜挑眉,等下就知道厲害了。

    身上冒紅點隻是開始,過後就是渾身發癢,這種癢是最磨人的那種癢,不會癢的撕心裂肺要去撞牆,而是像被萬千羽毛搔癢一般。

    痛並快樂著。

    又沒有生命危險。

    在星際聯邦,這樣的癢癢粉隻是小孩子用來惡作劇的東西。

    時代的差異,體質的不同,有這沐微微好受的。

    星際聯邦的小孩子隻會頂著渾身密密麻麻的小紅點,癢一個小時,以沐微微的體質,估計要頂著小紅點癢半個月。

    “沐微微,好好享受這美好的半個月吧。”

    許靜低喃一聲,收回了魂力,不再關注她,反正這癢癢粉除了她,無人能解。

    屋子裏很安靜,正適合製作膏藥。

    這一次她要製作美容膏。

    專門賺貴婦的銀子。

    星際的藥師和醫師的地位天差地別,藥師具有強大的魂力,他們製藥的時候是用魂力製作的,製作出來的藥,效果立竿見影,醫師和這個朝代的大夫一樣,隻是比這裏的大夫厲害許多。

    正好她陪嫁的嫁妝裏有好幾間相連的鋪子。

    到時將它們改造一番,開一個藥館。

    許靜一心二用的想著,一邊將銅爐裏的銀絲炭點燃,將約摸兩個碗大小的罐子放在上麵,倒了薄薄的一層水,等水燒開,開始往小罐子裏放藥材,同時釋放魂力剔除雜質並分解融化藥材。

    一刻鍾左右,小罐子裏逸出一股淡淡好聞的藥香味。

    許靜瞅了一眼罐子裏的綠色晶瑩的膏狀物。

    “嗯,是jí pǐn的美容膏!”

    說完,她平靜的用濕毛巾將小罐子端到旁邊的桌子上,讓它自然冷卻,然後繼續製作第二罐美容膏。

    一直做了五罐子後,許靜才停下來。

    五罐子的美容膏,用小瓷瓶裝的話,可以裝五十瓶。

    物以稀為貴。

    許靜決定jí pǐn的美容膏走高端的路線。

    接下來的藥粉就更容易了,隨隨便便就做了一大堆,還有給母親服用的藥劑,許靜看著屋子裏的一堆瓶瓶罐罐,心情頗為愉悅。

    這些都是她的成果。

    這個時候,倚翠回來了,還打包了xiǎo jiě指定的美味點心,隻是神色很怪異,看起來似乎在糾結什麽。

    “倚翠,你怎麽了,是不是沒找到適合的宅院?” 許靜拿過點心,吃了好幾塊墊胃,抬頭看到倚翠欲言又止,隨口問了一句。

    “xiǎo jiě,奴婢今天遇到一個很奇怪的中人,他一直跟奴婢推薦西街的一座三進宅子,要價一萬兩白銀。”

    “還說,如果確定要買的話,可以去衙門過戶。”

    倚翠咬了咬唇,考慮再三,還是將這事說了出來。

    西街那一片住的都是達官貴人,但那裏的宅院都是天價。

    倚翠懷疑其中有詐。

    一萬兩白銀,簡直跟白送沒什麽區別。

    但中人又說,可以去衙門過戶,倚翠不確定對方是不是騙子了。

    “倚翠,中人有說那座宅院的主人是哪位貴人嗎?”

    許靜眯了眯眼,拿起素淨的帕子將手擦幹淨,端起茶盞抿了口茶,若有所思的問道。

    西街的宅院,極為搶手,一旦有人售賣,就會被搶走,可遇不可求。

    聽倚翠的意思,那個中人的行為確實詭異。

    好像恨不得她們將那座宅院買下來。

    倚翠搖頭:“中人說宅院的主人要求保密。”

    這才是她糾結的主要原因。

    “看來對方很神秘啊!”許靜眉梢一挑,眼中透著一絲凝重。

    未知總是令人踟躇。

    不管對方什麽目的。

    一萬兩白銀的要價,簡直便宜得不能再便宜。

    過了這個村就沒這個店了。

    許靜不是衝動的人,一萬兩白銀不是小數目,拿出來的話,她的身家就縮水了三分之二。

    不知是天上掉餡餅還是掉毒餅。

    萬一是毒餅,她的一萬兩豈不是要打水漂。

    可是要她放棄,許靜又不甘心,想到自己製作的美容膏,一個主意浮現在心頭,眼中劃過一抹狡黠。

    “倚翠,你去跟中人說可不可以用兩瓶jí pǐn美容膏抵了一萬兩白銀。”

    既然那個中人想要將那座宅院賣給她,那麽她就試探一下對方的底線和賣她宅院的決心好了。

    老伯爺回來的時機很巧。

    也不能說巧,這個時間是飯點,老伯爺回府很正常。

    許靜對老伯爺這位祖父的觀感挺好的,見他從馬車上下來,作為晚輩,許靜移步上前朝老伯爺行了一個晚輩禮。

    “祖父!”

    “是靜丫頭啊,怎麽才回府就離開?”

    老伯爺須發花白,身材微胖,笑眯眯的朝許靜打招呼,看起來相當的慈眉善目,聲音中氣十足,老當益壯。

    心裏卻暗暗點頭。

    這孫女大好後,容貌氣質大變,看到如此出色的嫡孫女,老伯爺心情極好。

    “祖父,孫女剛被夫家休棄,不好在府裏多待。”

    對這個舍得用珍貴藥材給母親吊命的老伯爺,許靜還是有些許感激的,說出的話比較委婉。

    “建安伯府就是你的家,被休棄怎麽了,我孫女這麽好,南陽候夫人沒眼光。”

    老伯爺不滿的瞪眼。

    許靜笑了笑:“可是孫女心裏過意不去,況且孫女已經自立女戶,祖父,您不必多勸,孫女心意已決。”

    楊氏在老伯爺出現的時候,蹙了蹙眉,眼神疏離而冷淡,見女兒對老伯爺的態度很好,忍不住上前拉住女兒的手。

    “靜兒,時候不早了,該回去了。”

    “好。”許靜朝母親點點頭,回頭轉向老伯爺,道:“祖父,我和母親先離開了。”

    靜丫頭的母親?

    老伯爺驚愕,看向楊氏的眼神帶了一絲審視和震驚。

    “你……你是楊氏?”

    老伯爺心裏本來就看重孫女背後那位高人,如果可以,想讓孫女牽線搭橋,認識一下,現在看來,他還是低估了那位高人的醫術。

    楊氏的情況,他一清二楚。

    明顯是藥石罔救。

    如今才一個上午,不僅清醒了,氣色都變好了,除了依舊骨瘦如柴外,猶如煥發了新生一般。

    年紀越大,就越怕生病,越怕死。

    老伯爺決定,一定不能讓孫女跟他生分了。

    楊氏冷淡的點頭:“我就是楊氏,多謝伯爺多年的照顧。”

    許靜聽出母親話中的冷淡,又瞥見李媽媽眼中一閃而逝的憤恨,心思微動,難不成這裏麵還有隱情?

    老伯爺笑眯眯的擺了擺手:“都是一家人,不用客氣。”

    楊氏淡淡一笑:“伯爺說的對,客氣就不是一家人了,不過我和你兒子和離了,往後不再是一家人,客氣一點是必須的。”

    楊氏這話說的意味深長。

    老伯爺這下不淡定了,他皺眉問道。

    “和離?什麽時候的事?”

    “就是今天,我已經收了和離書。”楊氏徐徐開口。

    “胡鬧!”

    “我這就是去臭罵他一頓,讓他收回和離書。”

    老伯爺吹胡子瞪眼,他是真的怒了。

    這臭小子成事不足敗事有餘。

    楊氏看起來已經大好,明顯是有高人相助,這臭小子竟然沒眼力見的在這個時候與楊氏和離,真是蠢到沒邊了。

    楊氏阻止道:“不用了,和離對我,對他都好。”

    彼此無情無義,何必綁在一起?

    看樣子楊氏也有和離的心思,老伯爺皺了皺眉,暗叫不好,於是他連忙勸道。

    “楊氏,我知道那個臭小子很混賬,你也受了不少委屈,但和離總歸有損你的名聲。”說著,他目光炯炯的看向許靜,想將許靜拉到他這一邊。

    “靜丫頭,你說是不是?”

    一旁的許靜覺得老伯爺和母親以及李媽媽三人之間的態度有點奇怪,聽到老伯爺突然將她扯了進來,暗暗好笑,就算心裏感激老伯爺對她們母女這麽多年的照顧,但她終歸是站在母親這一邊的。

    “祖父,孫女是晚輩,不好摻和父親和母親之間的事。”

    許靜將鍋甩了回去。

    什麽不摻和,都是說給老伯爺聽的,她早就插了一腳,和離還是她提出來的。

    老伯爺這下眉頭皺的更緊了。

    看來這嫡孫女也是站在楊氏那一邊。

    楊氏微微一笑,笑意卻不達眼底:“伯爺,明人不說暗話,我在建安伯府的十多年過的什麽日子,彼此心裏都有數,有些事過去了,我不會再提,也請伯爺不要再阻止我離開。”

    老伯爺頓了頓,最後歎了口氣。

    “罷了,你們之間的事我不再摻和,不過我今天請了一位民間有名的神醫過來,不如讓他給你診斷一番再離開。”

    心裏卻暗暗慶幸自己未雨綢繆,一大早就去將這位神醫請了過來。

    楊氏隻是淡淡一笑,似乎看透了老伯爺的算盤,直接拒絕了。

    “多謝伯爺的好意,不用了。”

    老伯爺眼中一陣失望。

    看來楊氏真的對建安伯府一點情意都沒有,這可不是好現象。

    許靜倒是有些驚訝。

    沒想到老伯爺會請到神醫。

    更沒想到母親會拒絕。

    “祖父,我們該離開了。”許靜不想再繼續聊下去,她有滿肚子的疑問想問母親。

    老伯爺點點頭,看向許靜的眼神帶了一絲慈愛之色:“靜丫頭,建安伯府的大門永遠為你敞開,如果在外麵受了委屈,告訴祖父,祖父定會為你做主。”

    許靜含笑的點頭。

    她當然不會找老伯爺做主,等她的藥館開起來,自會有人當她的靠山。

    許靜攙扶著母親一起上了馬車。

    一行人帶著兩大車的行李離開了建安伯府。

    馬車裏,車廂寬敞舒適,許靜先讓母親靠在軟枕上,然後動作優雅的給母親倒了一杯特製的養生茶遞到她麵前。

    “母親,這是我製作的養生茶,滋養身體特別有效果。”

    楊氏喝了一口養生茶,雙眼一亮,口感不錯,餘味悠長,不一會,她就感覺到腹部微微發熱,疲態一掃而光,整個人精神了不少。

    “這養生茶很好。”

    許靜微微一笑:“母親喜歡就好,等我的藥館開起來,我就賣一些養生茶。”

    “靜兒,你要開藥館?”楊氏訝然。

    許靜點點頭,自信的說道:“我學了這麽多年醫術,如今小有所成,特別是在製藥方麵,母親應該深有體會,正好開藥館賣一些我親自製作的藥劑。”

    楊氏一聽,想到了洗髓藥劑,這藥劑太神奇了,看來靜兒不是一時衝動,是真的有信心,隻是凡事不能一蹴而就。

    楊氏決定先給女兒說清楚,免得到時落差太大,打擊了信心。

    “酒香也怕巷子深,藥館不是那麽好開的,靜兒你最好有個心裏準備。”

    許靜心裏暖暖的,她笑著道:“嗯,我知道,母親放心,我心裏已有章程。”

    “不過,現在最重要的是先將一群蛀蟲清理掉。”

    許靜眯了眯眼,眼中閃過幾縷寒光。

    楊氏聞言眼神一沉,讚同的點頭:“確實該清理了,以前咱們母女有心無力,現在無須再放縱,十多年了,他們恐怕忘了誰才是真正的主子。”

    許靜得到了母親的支持,心情頗好,不過想到母親對老伯爺的態度,忍不住問出了心底的疑惑。

    “母親,你對祖父的態度比對父親冷淡,是不是有什麽原因?”

    楊氏輕歎一聲,女兒果然察覺到了,她抿了一口養生茶,放下手中的茶杯,緩緩的將當年自己為了讓老伯爺護著她們母女所付出的代價說了出來。

    許靜聽完,手握得死緊,臉上忍不住露出一絲憤怒。

    怪不得老伯爺會出麵護她們母女。

    說是護,其實就是一句話的事情。

    這不足以讓她許靜對她感激,她感激的是老伯爺十多年如一日的用珍貴藥材給母親吊命。

    沒想到真相如此的殘酷。

    那些珍貴的藥材,全都是母親自己的嫁妝,隻是沒有寫入嫁妝單子而已。

    京城上層圈子的人都知道建安伯府的後院烏煙瘴氣,沒規矩,但大家對老伯爺的觀感還是不錯的,畢竟舍得用珍貴藥材給重病的兒媳婦吊命不是一般人能做的,還一做就十六年,因此建安伯府的名聲好壞參半。

    現在許靜卻從母親這裏得知了真相。

    原來老伯爺的好名聲是用母親自己的藥材換來的。

    許靜對老伯爺的好感一下子降到了穀底。

    “母親,你怎麽不告訴我這些事?”

    許靜深吸了口氣,冷靜下來後不解的看向母親。

    “這是我和老伯爺的交易。”

    楊氏不說的原因,其實是不想女兒和建安伯府生嫌隙,她知道自己熬不了多久,等她去了後,女兒能依靠的隻有建安伯府。

    可憐天下父母心。

    隻是,誰也料不到,世事如棋局局新。

    隱瞞了十多年的事,終於揭了開來。

    “母親,那些交易出去的嫁妝是不是拿不回來了?”

    許靜心有不甘,真是太憋屈了,她們母女之所以身體病弱,一切的罪魁禍首就是許老夫人和沈氏這兩姑侄,她不信老伯爺不知情,但他卻選擇放縱。

    還要母親拿出大量珍貴的嫁妝才庇護她們。

    一想到自己之前還對老伯爺心懷感激,許靜心裏就膈應到不行。

    但沒寫到嫁妝清單的東西,無憑無證,想要拿回來,容易被倒打一把。

    “我其實有兩份嫁妝單子,一份是明麵上的,一份是暗地裏的。”楊氏笑了笑,她怎麽可能沒有準備。

    當年出嫁的時候,母親怕她的嫁妝太過打眼,便弄了兩份嫁妝清單。

    沒想到還有用上的一天。

    幸好她在最後的時刻恢複了前世的記憶,前世的她,是星際聯邦最矚目,最天才的藥師,治療好這具破敗的身體綽綽有餘。

    不一會,許靜全身冒出了極淺的一層黑漆漆的,帶著腥臭味道的黑色物質。

    聞著身上的臭味,許靜不自覺的蹙了蹙眉,出聲的吩咐。

    “倚翠,我要沐浴,讓粗使婆子送熱水過來。”

    被趕到門外的倚翠連忙應了一聲,最近xiǎo jiě有點奇怪,總是吩咐她出府買一些不怎麽珍貴的藥材。

    不過xiǎo jiě自小身子骨不太好,三天兩頭不舒服,自從嫁到南陽候府,就一直待在院子裏不出去,每天翻看從許家帶來的醫書。

    其實xiǎo jiě真的很厲害,每次開的藥方都很有效。

    隻是這一點很少有人知曉。

    前些天xiǎo jiě受了風寒差點丟了性命後,又振作了起來,據說已經研究出了藥方,開始折騰起藥草來。

    希望這藥方能夠有點效果。

    倚翠在心裏默默的祈禱。

    都快一年了,姑爺還在邊關打仗未歸,xiǎo jiě在南陽候府裏的日子並不好過。

    唯一值得安慰的是,就算被忽視的徹底,夥食差了點,下人除了那些得臉的不甚待見xiǎo jiě外,她和xiǎo jiě的行動是自由的。

    連出府都沒人詢問一聲。

    隻是xiǎo jiě的身子骨太弱了,一嫁到南陽候府,除了必要的請安外,就被南陽候夫人吩咐待在院子裏修養。

    想到自己私下聽到府裏其他下人的閑言碎語,倚翠難受極了。

    沒想到大家都在傳xiǎo jiě福薄,命不久矣。

    據說南陽候夫人就是因為這個,覺得xiǎo jiě晦氣,不願意讓xiǎo jiě去請安。

    幾個粗使婆子抬了兩個浴桶進屋,聞到一股臭味,忍不住皺了下眉頭,這已經不止一次聞到這個味道了,堂堂侯府二少夫人的屋子竟然不幹淨,這院子裏的下人真是膽大包天。

    二少夫人再怎麽不受重視,也是主子。

    粗使婆子將熱水倒入兩個浴桶後,想到府裏私下傳的一些消息,默默的同情了一下這位病怏怏的二少夫人,沒說什麽就離開了。

    她們不過是府裏的奴才,沒資格說什麽。

    許靜將想要服侍她沐浴的倚翠揮退,就舒舒服服的泡在浴桶裏,裏裏外外將自己的弄幹淨,服用了五天洗髓藥劑,體內的dú sù終於清除了。

    肌膚細膩白皙,秀麗姣好的臉蛋變得紅潤有光澤,沒有了之前的病態羸弱,連dú sù都拔除的一幹二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