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海外追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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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上班的時候,劉文峭在車間裏見到傑西卡,兩人很尷尬,傑西卡攔著他,不停地道歉說:"對不起,真的很對不起……"
劉文峭苦笑著搖了搖頭,沒說什麽。
那天以後,餐廳裏很少再見到劉文峭和傑西卡湊在一起吃飯了。有人偷偷地問傑西卡為什麽不追劉文峭,她隻說自己的兒子不喜歡他。可是不知怎麽的,他們的事情卻被傳的沸沸揚揚,有說劉文峭和傑西卡同居了,還有人說傑西卡懷孕了,總之真真假假的。俗話說,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裏。這些似真似假的傳聞傳到劉文峭老婆那裏。她鬧著要與劉文峭離婚。劉文峭暗自叫苦,這真是羊肉沒吃到,倒惹一身膻。
杜麗娟聽後笑彎了腰,想不到這個平時斯斯文文的男人,骨子裏卻是那麽風流,那麽喜歡沾花惹草。
可是事情還沒完,劉文峭的老婆不依不饒的,整天在家哭哭鬧鬧,她威脅劉文峭,說要帶兒子劉一丁回國。弄得劉文峭焦頭爛額,隻好躲出去,到其陳銘那裏住。可是總在別人那裏住也不是辦法,他央求李玉婷出麵,幫他與他老婆解釋,自己又再三做了保證,事情才慢慢的平息下來。
作為回報,李玉婷要求劉文峭每個星期天都要抽出時間,教她學習汽車駕駛,直到她考得駕照為止。劉文峭滿囗答應。自此以後,他每個星期天的早上都開著自己那輛二手"福特"車,帶著李玉婷來到布萊斯特東郊一處僻靜的地方教她學駕駛。這裏是個富人區,兩旁都是一幢一幢的小別墅,很漂亮,也很安靜。一條大路很寬,還是條斷頭路,沒有什麽車子來往。會開車的人都知道,寧可教三個男人也不願意教一個女人學駕駛。有些女人在駕駛方麵比較遲頓,靈敏度不高,慌亂起來往往分不清油門與刹車,換檔經常亂套,尤其是學倒車,教練的嗓子喊破了,學生就是倒不進車位。如果手把手地教一個年輕漂亮的女子學開車,劉文峭非常樂意。因為李玉婷從來沒學過開汽車,連摩托車也沒有開過,純粹是白紙一張。劉文峭教她很耐心,從點火起步,加油換檔,講得十分詳細,有時候劉文峭還貼著她的背,握著她的手教她如何掌握方向盤。手也在有意無意地碰到她的胸部和腰部,這那裏是學開車呢,筒直就象在談戀愛互相撫摸。李玉婷為了學好駕駛,給他占些便宜也無所謂。
李玉婷畢業於山東大學中文係,她酷愛文學,尤其對詩歌散文更有興趣,經常寫些文章發表在一些報刊雜誌上。高中那年,她的父母離異了,在國內隻有她母親和弟弟兩人,她計劃等自己在美國工作生活安定以後,再申請母親和弟弟來美國。
一天中午,他們學車累了,便將車停在一棵大樹下休息。這時他們閑聊起來,劉文峭問李玉婷:"既然你和許誌軍以假結婚來到美國,為什麽不真結婚呢?大家都可以互相照顧嘛。"
李玉婷坐在草地上,玩著手中的石頭,她說:"我和許誌軍互相都不了解,隻和他見了兩次,誰敢跟他真結婚。“
劉文峭一臉的壞相,他笑著說:"你和他上過床沒有?"
李玉婷打了他一下說:"我沒你那麽壞,自己有老婆孩子,還去勾引傑西卡,吃著碗裏看著鍋裏,早知道你這麽壞,我就不幫你說情,讓你老婆和你離婚。"
劉文峭嘻皮笑臉地說:"好啊,如果我離婚了就娶你做老婆,反正你還沒有老公,哈哈……"
李玉婷的臉唰地紅了,她衝著他大聲說:"誰和你結婚,厚臉皮。"
兩人在樹底下打情罵俏了好一會,李玉婷看了看手表說:"時間不早了,我們再練一會車吧。"說著,兩人繼續開車了。
李玉婷今天練習倒車,但她不分左右,方向盤在她車手中就是不聽使喚,叫她往左打方向,她偏向右。上坡時叫她踩油門加油,她卻踩刹車,急得劉文峭直嚷嚷。李玉婷越著急就越是慌亂,就在李玉婷手忙腳亂的時候,突然來了兩輛警車,閃爍著警燈。劉文峭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慌忙叫李玉婷將車駛向路邊停下,打算讓警車通過再練。沒想到兩輛警車一前一後地將他們的車夾在中間,前麵那輛警車打開車門,走出兩個怒目金剛式的白人警察,他們的神色非常嚴肅,腰間佩戴著手槍,手銬和對講機。其中一個警察指著劉文峭用英語說道:"你們是什麽人?來這裏幹什麽?"
劉文峭聽不懂英語,愣著沒動,一臉惘然。李玉婷略懂些英語,連忙說:"我們在這裏學駕駛。"說著,她指了指劉文峭說:"他是教練。"
黒人警察走到劉文峭跟前,叫他岀示有效身份證。
劉文峭將駕駛證,id卡(身份證)都掏了出來。
那黒人警察很認真地看了一遍,然後指了指周圍整齊而安靜的別墅說:"你們不能在這裏練車。"
"為什麽?"李玉婷問。
這時另一個警察走上前來作了解釋。原來這裏有人向警察局報警,說有一輛車很可疑,在他家門前來來回回地轉來轉去,不知道是什麽人。警察接到報警後立即趕來。經過檢查和詢問,警察這才明白這一男一女兩人是在這裏學駕駛。
警察告訴李玉婷,這裏是住宅區,在這裏學習駕駛會影響別人的正常生活。如果不聽勸告,還會被告上法庭的。警察還告訴他倆哪裏有專門練習駕駛的地方。李玉婷和劉文峭連忙點頭表示感謝,然後急急忙忙離開了。
一路上他倆非常鬱悶,再沒有心情繼續練車了,隻好回家。
他們回到玖瑰園,剛停好車,劉文峭遠遠就看見有兩個中年男人站在自己的家門口。誰在找自己?劉文峭上前上下打量這兩位到訪的陌生男人,沒想到對方也在打量他。這時一個長得比較瘦的男人問劉文峭:"請問有一個叫趙漢斌的中國人是住這裏嗎?"
劉文峭雖然覺得這個名字有點熟悉,但又不知是誰。留在這裏的新移民一般都是女人和孩子,男人大多數都回中國繼續工作或做其他生意,即使留下來的男人,都很少出來,所以互相之間不怎麽認識。劉文峭實在想不起是誰,便搖了搖頭。
那個男人接著說:"趙漢斌的老婆姓孫,名叫孫燕君,你們知道嗎?"
"哦,"李玉婷想起來了,她說:"我知道,她就住在我家附近。"說完,她領著這兩個男人,向遊泳池對麵那一套漂亮的公寓走去。
原來這兩個男人是河南省最高檢察院的追逃小組的成員。長得較胖那位的姓王,瘦個子姓洪。他們是專門到美國追緝和勸說趙漢斌而來的,因為趙漢斌自從擔任興陽市公路局副局長以來,貪汙受賄共計有一千兩百萬元,已被列入追逃名單。後來查實到趙漢斌一家人已移民美國。在國際刑警組織和聯邦調查局的協助下,追逃小組的兩個人從美國西雅圖追到了布萊斯特,他們希望能夠見到趙漢斌本人,當麵進行勸返回國投案自首,盡量減少國家的損失,對他本人來說也是一條很好的出路。
當孫燕君突然見到這兩個從國內來的檢察人員之後,大驚失色,為了不讓別人知道她丈夫的事,她急忙將兩個檢察人員請進屋裏。吞吞吐吐地說:"我……我丈夫不在美國……他半年前就回中國了。"
孫燕君說謊了,一個月前她己經知道丈夫出事了,是娘家人告訴她的。但是具體是什麽事她並不清楚,因為趙漢斌做事很神秘,從來不告訴她有關單位的事情。兩個月以前趙漢斌已悄悄回到美國,並且在馬裏蘭州買了一套房子,東窗事發後卻不敢搬進去住。也不敢回布萊斯特與妻兒住在一起,隻是在電話裏進行聯絡。洪先生見孫燕君不講實話,便平靜地說:"孫女士,你要麵對現實,我們查過海關的記錄,你丈夫早就回美國了。"
孫燕君此刻誠惶誠恐的,她撩了撩額頭上的亂發,說:"我們沒有聯係……"她的聲音很低。
王先生說:"如果沒有準確的消息,我們就不會找你。昨天早上你還與趙漢斌通了長達四十八分鍾的電話,我們是有證據的。"
聽到這裏,孫燕君愣住了,半晌,她才囁囁嚅嚅地說:"你們要我做什麽?"
王先生很嚴肅地說:"你告訴趙漢斌,我們來找他是為了勸他回國投案自首,爭取寬大處理。如果他不聽勸告,一意孤行,在美國東躲西藏是沒有出路的,到時我們將他的案件交給上級處理,由國家追逃小組展開緝捕,他就被動了。"
孫燕君不知所措地說:"我老公做什麽事情從來不跟我說,我也從來不過問,我真的沒想到他做出這種事。不過……如果他被抓回國會不會被槍斃?"看樣子她很有顧慮。
洪先生很耐心地說:"自首總比被緝捕好,能不能減輕罪行主要看他的認罪態度,案值的大小,案件的性質等等。另外還要看他有沒有立功表現,這些都是對他定罪的依據。"
王先生在一旁補充道:"我們已經掌握你丈夫在美國的所有信息,隻要他有什麽動靜,我們都會知道的。"
孫燕君點點頭,說:"如果我丈夫有電話來,我一定勸他回國自首,爭取減輕刑罰"
送走兩個檢察人員之後,孫燕君久久地呆站著。她不知道如何是好?如果丈夫被抓獲歸案,被判刑坐牢,她與兒子怎麽辦?今後的日子怎麽過?想到這些,她突然捂著臉痛哭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