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財色兼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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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陳銘驅車來到玫瑰園。他來到孫燕君的家門前,輕輕地按一下門鈴,開門的正是孫燕君,見到是陳銘,她立刻把他拉進屋裏,然後把門關上,神秘地說:"我遇到麻煩事了,正要找你呐。"說話的時候她眼睛微微發紅。

    "什麽事?"陳銘蹙起眉頭問。他上下打量著這個女人,感覺孫燕君老了許多,她沒化妝,也沒有梳頭,一頭長胡亂地束起垂在腦後,樣子有些邋遢。

    孫燕君說:"我老公的事你知道嗎?"

    陳銘點點頭說:"嗯,知道一些,上個月國內檢察院有人來,讓你轉告趙漢斌回國自首嗎?‘’

    孫燕君搖了搖頭說:"我把這事告訴他了,他說還沒想清楚是否要回去。目前他還躲在美國。"

    原來趙漢斌知道國內檢察院追逃人員找到自己的老婆之後,心裏十分緊張。雖然他在馬裏蘭州首府巴爾的摩買了一套價值60萬美金的房子,自己卻不敢住進去,害怕追逃人員找到自己,隻好在附近租了一間半土庫的房子住下,天天望著自己的新房子發呆。他十分關注國內的新聞,尤其是看到發岀一批批追逃名單後,更是惶惶不可終日。自己貪汙那些錢除了在美國買了一套房子之外,一部份還留在國內。僥幸心理使他想拖一拖再說。或許在美國躲一段時間,等風聲過了,也許就沒事了。隻要想到回國後即將麵臨的牢獄之災,他的心中就十分恐懼。

    孫燕君卻很焦急,天天打電話催趙漢斌做決定,甚至提出離婚,給他施加壓力。趙漢斌也很愁,如果回國,可能就再也不能來美國了,留下老婆孩子怎麽辦?他們的綠卡會不會被取消?如果不回國,自己又不敢公開身份,老婆又要和自己離婚,孩子必定跟母親,以後他就什麽也沒有了。於是他把自己的顧慮告訴了孫燕君,其實孫燕君也不想離開趙漢斌的,她也不知道該怎麽辦,她沒有心情去上班,躲在家裏與國內的親友聯係,了解有關她丈夫的情況。

    聽完孫燕君的陳述,陳銘也不知所措,他說:‘’我不了解你丈夫具體的情況,也不知道他到底貪汙受賄多少錢,再說國內的政策和法律我並不了解,我真的不知道該怎麽辦…”

    孫燕君貼近他,搖著他的肩膀說:"哎呀,我不要你說國內的政策,我要你說美國的政策,如果我丈夫出了事,我和兒子的綠卡會不會被取消?"

    "一人做事一人當。"陳銘說:"如果你沒有參與你丈夫的犯罪行為,我估計不會影響你和兒子的綠卡。"

    陳銘的話雖然不能代表法律,但是對孫燕君來說也是一種安慰。如果丈夫的案子不影響到自己和兒子的綠卡,那她就沒有後顧之憂了。孫燕君說:"我從來不過問我丈夫的事情,他貪汙受賄多少錢,我根本不知道,直到他在馬裏蘭州買了房子,他才告訴我。他根本不把我當老婆。"說著,她似乎忘記了煩惱,她用力地捏了捏陳銘,說:"要不要來一下……"

    陳銘用一種怪異的目光看著她,剛才還是梨花帶雨,滿臉愁雲,轉眼就顛狂起來。他說:"你別太高興,人事部己經通知我了,你一連幾天都不上班,點數都被扣光了,工廠要解雇你。到時工廠通知勞工部,你的綠卡真的就會出問題。"

    陳銘這句話真的把孫燕君嚇傻了,她怔了一下,用一種指責的囗吻說:"你今天不是來幫我解決問題,是來逼我上吊的……"說著,她眼睛一紅,嚶嚶地哭了起來;‘’我的綠卡看來還是保不住”

    見她急成這樣,陳銘哈哈大笑起來,他說:"辦法還是有的。"

    孫燕君止住了哭聲,她抹了抹眼淚問道:"你有什麽辦法,不會騙我吧?"

    陳銘很認真地說:"你大限已到,還有一天時間,明天上午上班前,你立即去人事部遞交辭職報告,利用車間解雇你的函件在未送達到人事部之前,你先下手為強,打時間差,人事部按先後秩序來辦事的,這樣你就不算違反廠規。"

    孫燕君聽後頻頻地點頭,她接著又問:"我辭職後怎麽辦,以後沒工作了怎麽生活?"

    陳銘說:"你辭職後還可以保留工職,過一段時間你再申請回廠工作,但不一定安排在原來的工作崗位。再說辭職後你可以騰出時間來處理你丈夫的事,你親自去找趙漢斌,讓他回國自首。"說完他就想走,孫燕君將他拉住說:"你先別走,我還有事。"

    "什麽事?"陳銘停下腳步。

    孫燕君說:"我老公昨天打電話來,說準備把馬裏蘭州那套房子賣掉,你幫幫忙,看看有誰想買房子,行嗎?"

    陳銘覺得賺錢的機會來了,他立刻問她:"原來你們花了多少錢買下的房子?"

    孫燕君說:"60萬美金。"

    陳銘又問:"你們現在打算賣多少錢?"

    孫燕君猶豫了一會,然後吞吞吐吐地說:"現在美國房價漲得厲害,按原價60萬賣出應該可以吧?那房子剛裝修過,還是挺新的。"

    陳銘有意敲她一筆,裝作很內行地說:"我知道,房價是在漲,可是馬裏蘭州的房子沒漲,如果是紐約或者洛杉磯的房子就不一樣了。"

    "那麽就少點,你幫忙賣出去,到時會給你好處的。"孫燕君說。

    “能少多少?”陳銘問。

    “那就少十萬美金,但是一定要現金。”孫燕君說。

    "好吧,我幫你問問。"陳銘回答。於是他戴上太陽鏡準備要走,孫燕君用豐滿的身體抵著他,羞澀而又風騷地說:"你……今晚過來嗎"

    陳銘心中有事,他婉言道:"你攤上大事了,還有心思想這些,過幾天吧……"說著,他開門走了。

    "沒良心的家夥…"背後傳來孫燕君幽怨的罵聲。

    陳銘其實沒有走遠,他開車離開玫瑰園後,在外麵轉了一圏又回來了。他的腦海在飛快地尋找著買家。他知道從深圳來的陳玉蓮很有錢,正準備在美國買房子,陳銘打著他的如意算盤,他估計這兩家人一買一賣,自已賺個十萬八萬是沒問題的。

    再說劉文峭將那隻大烏龜拿回家後,悄悄地將它藏在雜物房那隻鐵桶裏,讓它靜養幾天,等它吐盡肚裏的髒東西,他才動手收拾它。

    過了一星期,劉文峭通知陳銘,杜麗娟,李玉婷等幾個比較要好的朋友星期天下午到他家吃飯。那天中午,他拿著板鋸和砍刀來到雜物間準備殺那隻烏龜。為了不讓人知道他偷宰烏龜,他關上房門,把烏龜從鐵捅裏倒在地下,這時他才看清楚這是一隻巴西龜,黑竭色的,樣子猙獰可怕,硬殼上還長有一層薄薄的青笞,見人後老縮著頭。劉文峭抽著煙,舉著刀,等待著烏龜伸頭出來,但是烏龜仿佛知道有人要殺它一樣,就是不伸頭。劉文峭又拿一塊抹布給它咬,它就是不咬,用筷子捅它的屁股,它還是不伸頭。劉文峭急了,他幹脆給它來個四腳朝天,這下好了,它的四隻腳和頭全伸了出來亂動,劉文峭看準時機,手起刀落,隻見血花四濺,烏龜殼分離了。他慢慢地將龜殼用板鋸鋸開,然後分出烏龜的骨和肉。當劉文峭打開烏龜的肚子,發現竟然還有十幾隻烏龜蛋。劉文峭打算將這隻烏龜來個一龜三吃,準備燒一盤"烏龜爬沙",一盤"雙冬燒龜肉",剩下的龜殼配上一隻母雞燉湯。此外他還增加紅繞牛肉和其他幾樣萊,並且炸了一大碟花生米。這樣,一桌豐盛的晚宴就擺了上桌。

    杜麗娟提著兩瓶紅酒早早就來了,隨後李玉婷和其他客人也到了,她幫劉文峭招呼客人,擺桌子斟酒。陳銘來得最遲,他看見香噴噴的烏龜肉後,手也不洗,拈起一塊肉就往嘴裏送,邊吃邊喊:"好吃,好吃!"他還想吃第二塊,孫燕君打了他手,說:"沒禮貌!洗手去。"陳銘扮了個鬼臉,轉身去找劉文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