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黃巾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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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待呂布遠去了多時,周倉突然回醒過來,失聲大叫道:“老裴,你說剛剛那人是不是呂布?”

    “呂布?不可能,呂布不是慘死在白門樓上了嘛,再說了,呂布可是嫉惡如仇,孤傲慣了,怎可能放過我倆,我雖未曾見過此人,但傳言此人:身長約丈,威武不凡,善使方天畫戟……啊!剛剛那賊將馬背上掛的好像就是方天畫戟,他娘的不會真是呂布吧!”

    裴元紹驚聲叫道。

    周倉緩緩道:“老裴,如今不是考慮此人是不是呂布,而是他如何得知公子在裏麵!”

    裴元紹一拍腦門,慌張的道:“按理說不可能呀,知道此事的隻有幾個人,難不成我們的人裏麵有奸細,如果真是如此,我們也該下狠手清理一番了!”

    周倉搖頭歎氣道:“此事還不能妄下定論,我們還是先進去將此事稟報給公子吧!

    院落中最裏間的廂房中,一清秀俊朗的書生模樣的小生正孜孜不倦的參閱著手中的竹簡,好似裏麵有道不完的天地玄機一般,對於外麵發生的紛爭一概充耳不聞視而不見。

    周倉恭敬的拱手道:“公子,出了一點狀況,可能我們要耽擱幾天才能離開厚丘了!”

    小生抬起頭來,眉目如畫,神色微微一頓,低聲道:“周統領有話直說!”

    周倉回道:“昨夜厚丘異主,之前所做的一切都付諸東流了,如今是賊寇陳蘭霸占了縣城,中間發生了糾紛,剛剛有一將軍讓我們落夜前去城東軍營,估計我們的行蹤被人發現了。”

    小生歎息道:“事已至此,你們便去城東軍營一趟,不用照看我!”

    裴元紹嚷聲回道:“可是那賊將點名讓公子你也去,估計不想善罷甘休,公子,不如我們殺出城去,等聚齊了弟兄在回來報仇雪恨!”

    小生搖頭道:“裴統領稍安勿躁,我們一行極其隱秘,估計這其中可能真的存在誤會,既然如此我們就去城東軍營一趟,便有老兩位統領了。”

    周倉遲疑不決的道:“公子,我二人性命事小,可你關係著整個黃巾的生存之道,萬不可以身冒險,大賢良師對我活命之恩,我不能眼睜睜的看著你步入危險之中。”

    小生慢條斯理的收起竹簡,舉止文雅如有春風,細聲回道:“過去的就讓他過去吧,有些事已然成了定局,我們就是在極力追捧也改變不了失敗的事實,死生何足懼,況且有兩位統領在,這厚丘城還不足以讓我們寸步難行吧!”

    裴元紹老臉拉的更黑了,歎氣道:“公子有所不知,那賊將頗有呂布的風範,我和老周估計……”

    “呂布…!”

    小生突生詫異,詢問道。

    周倉開口回道:“那賊將身高過丈,馬背上倒掛著一柄方天畫戟,就連賊首陳蘭對他也恭敬有加。”

    小生好似來了興趣,興致昂然的整理了一下衣袖,起身道:“我們便去城東軍營一趟!”

    ……

    城東大營,營寨大門上高掛著並州軍三個大字,營內士卒各司其事,全然沒有匪犯的氣流。

    裴元紹扯開嗓子吼道:“快去稟報你家將軍,我家公子如期派訪!”

    守門的士卒斜眼看了一下裴元紹,毫不理會,仍舊挺直了腰杆把守著大門。

    裴元紹臉色不悅,繼續吼道:“我說你是耳聾是不是,快進去稟報你家將軍,我家公子來了!”

    士卒不喜的回道:“你這黑鬼滿嘴胡話,信不信讓你有來無回,並州軍營地內並無什麽將軍,隻有大當家做主!識相的就立刻給我滾開。”

    裴元紹正欲發怒,一旁的周倉忙搶身出來,細聲道:“這位兄弟,還勞煩你進去通報一下,就說周倉和裴元紹領著他家公子前來拜訪!”

    守衛的士卒這才回身細細打量了一下三人,冷聲道:“你便是周倉,大當家吩咐過了,你三人可直接去主帳麵見他,記住不可在營中多事。”

    三人這才入了營門徑直向主帳而去。

    大帳內,呂布正著手吩咐周大山、王虎去準備軍用物資。

    “稟報大當家,周倉三人求見!”

    帳外親兵揭帳稟道。

    呂布神色一喜,讓周大山兩人先行下去,自己回身端坐在上首,示意親兵放三人進來。

    周倉、裴元紹領著小公子拱手行禮道:“吾等見過大當家!”

    呂布緩緩開口道:“你等可知罪!”

    裴元紹快聲回道:“欲加之罪何患無辭,莫不是以為我裴元紹怕你不成!”

    呂布寒芒突盛,雙眼如篝火,直瞪著裴元紹,讓人不寒而顫。

    突如其來的壓抑感籠罩在整個大帳內,宛如寒冰深淵主宰著一切。

    呂布起身冷哼一聲,指著身後豎立起來的方天畫戟,朗聲道:“爾等可知這為何物?”

    周倉早已暗中觀察到了這杆方天畫戟,內心駭然不已,隨著呂布的詢問,脫口而出道:“方天畫戟!”

    呂布默然點頭,沉聲道:“此戟陪我十餘載,殺過山賊,討過叛賊,誅過諸侯,可是死在戟下最多的人卻還是黃巾賊,不下千餘人!”

    裴元紹怒容滿麵,正欲發作,身旁的小公子拱手回道:“將軍戎馬生涯功勳卓越,小生佩服不已,黃巾起義是是非非,都已經塵歸塵土歸土。”

    呂布細眼打量了一番小公子,歎道:“好一個塵歸塵土歸土,閣下是?”

    小公子向前跨出一步,回道:“敢問將軍可是溫侯呂布?”

    呂布身形一頓,好似將過去的種種往事都回憶了一番,喜怒無常,良久之後開口笑道:“是也不是!某家的確姓呂名布字奉先,卻不是溫侯,如今隻是這六百並州軍的大當家!”

    小公子讚許道:“好一個大當家,當家做主,不失為大丈夫!小生張寧佩服,卻不知白門樓上是何人為大當家遮掩了天機,盡將曹操都蒙騙住了。”

    呂布對天一指,深邃的看了一眼前自稱張寧的小生,大聲道:“某家說是天道輪回,你可敢信!”

    張寧驀然的望著頂尖的白帳,好似在極力尋找著呂布所說的天道,可終歸一無所獲,失望的搖頭道:“大當家所言不虛,可我等鄉野之人自然不能揣摩天道,小生信服!”

    而此時呂布卻在腦海裏極力搜索張寧這個人物,思來想去也沒有想起三國演義中有張寧這個人,好像張寧隻存在三國類的遊戲中,難不成張角真有一女便是張寧。

    呂布也不言破,繼續道:“你三人俱為黃巾餘孽,按照漢律當亂刀處死,來人,將這三人拿下!”

    “得令!”

    帳口衝入十員並州軍,個個拔出鋼刀,凶神惡煞的準備提刀相向。

    小公子神色自若,擺手道:“大當家不必來嚇唬我三人,如大當家想取我二人性命,我等早已死透,實不相瞞,我三人本是來聯絡縣官準備起事的,如今竟然大當家才是厚丘主人,我們可以重新再談!”

    呂布虎步龍行,來到小公子身前,一股淡淡的蘭花香沁人心脾,隻見小公子生的皮白肉嫩,一雙繡花指靈巧生動,眉目清秀令人羨慕,呂布內心詫異萬分。淡然道:“說說你們的籌碼也可以說你們的買命錢!”

    張寧回聲道:“別無他物隻有一條黃巾!”

    呂布怒視道:“莫不是以為某家的刀不利!”

    張寧毫不畏懼回道:“大當家的方天畫戟世人皆知,我三人豈會作繭自縛,小生的這條黃巾可引領萬民助大當家困龍出灘。”

    “哦!具體說說看,某家可不會學張老道哪套把戲,到處招搖撞騙,禍害千年。”呂布細言道。

    張寧臉色微變,身後的裴元紹、周倉卻已經赤脖子紅臉。

    張寧回複了一下神色,開口緩緩道:“大當家武藝超群,自然不需要我等為你衝鋒陷陣,可有道是兵馬未動糧草先行,欲得雄兵先囤糧草,我等願為大當家籌集一萬大軍的糧草,金黃的稻穀小麥足以接連成片,大當家說小生的這條黃巾尚能入眼!”

    呂布輕蔑的笑道:“爾等莫不是認為呂某好欺騙,如今黃巾勢力早已土崩瓦解,你們如何能籌集到一萬大軍的糧草!”

    張寧不緊不慢的回道:“天師雖仙逝西去,可黃巾信徒遍布大漢十三州,河北甑家,徐州糜家,江夏黃家,蜀地張家都有我們經營的商鋪,而小生手上正巧有天師的法旨足以號令天下所有信徒,大當家可明白了!”

    呂布如夢初醒,想想也是,當初黃巾起義有數百萬人跟從,其中牛鬼蛇神無所不有,而現如今雖然黃巾覆滅,可死灰複燃,各地皆還有黃巾餘孽,其中數黑山賊張燕最為強大,就連袁紹也不想去招惹。

    細想之下,呂布又覺得張寧有點誇大其詞了,如真有糧草供養,可能他們早已起事了吧。

    呂布話鋒一轉,大聲道:“某家不要糧草隻要馬匹,一個月內我要一千匹戰馬,你們可能辦到!”

    張寧臉色略顯難堪,語鈍道:“大當家有點強人所難了吧!徐州之地東近海,南靠江,一時之間哪裏去籌備一千匹戰馬,除非……如果大當家能答應小生的條件,也不是不可能的事!”

    呂布神色暗動,張寧眉目間的閃爍證明事有蹊蹺,如果真能募集一千匹戰馬,就真如張寧所言,自己必定困龍升天。

    呂布淡然道:“張公子請細說?”

    張寧臉色陰晴不定,埋頭思慮了良久才開口道:“小生隻需討要大當家一個承諾,它日大當家事成之後,所過之處希望大當家在每座縣城都為天師立一間長生廟,別無他求!”

    “為張角老道立牌坊?”呂布脫口罵道。

    張寧微微點頭道:“天師一生為萬民奔走,死後卻落了一個遺臭萬年的罵名,小生實在不忍,不知大當家可有膽量應下這個承諾!”

    張寧將膽量二字說的格外沉重,好似故意引起呂布的不滿!

    呂布哪能不明白其中的緣由,但是一身孤傲的氣息不由自主散發出來,高聲答道:“某家應下了,不過醜話說在前麵,一個月內某家必須要一千匹戰馬,少一匹也不行!”

    張寧緩緩舉起右手,道:“今日小生便與大當家堂前擊掌。”

    呂布二話不說迎了上去,兩人手掌相印,便是許下了承諾書。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