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

    一個姑娘家不能去的地方會是哪裏呢？而且還是秦雪這樣身份的人不能去的地方？

    當林昭跟著唐縱來到這個地方的時候，他終於知道了原因——這是一家妓院，一家有美酒有姑娘陪的妓院。

    所以這個地方沒有招牌也就不奇怪了。

    對於一家妓院而言，就算它沒有任何的招牌，就算它藏在什麽幽深的小巷子裏，城裏的每一個男人也都會清楚地知道它的位置。更加有趣的是，城裏的每一個女人也都會知道，甚至知道地比男人更加清楚。

    “你就打算帶我來這裏喝酒？”林昭妓院的大門問道。

    “難道你覺得這裏還有其他地方可以喝酒嗎？”唐縱道。

    “怪不得你說什麽都不讓雪兒來。”林昭苦笑道。

    “放心，你不說我不說，她是不會知道的。”

    唐縱拍了拍林昭的肩膀，大搖大擺地走在了前頭。林昭也是男人，當一個男人到了這樣的地方，而且沒有人約束的時候，無論是誰都會選擇用自己的兩條腿，就像唐縱那樣大搖大擺地走進去。

    在這種地方衣著和你走路的樣子，決定了老板娘對你的態度。大搖大擺的唐縱前腳還沒邁進去，耳邊就響起了一個中年女人的聲音。

    “哎喲喂，大爺，您來啦！”

    一個四十歲左右中年女人走了過來，腰肢就好像一條扭動的花蛇。

    唐縱早前來過，他認得這個女人就是這家妓院的老板娘。

    她也認得唐縱，而且更加認識銀子，恰好唐縱手裏就有一錠銀子。

    “哎喲，大爺您還是這麽客氣。”

    老板娘一臉媚笑地收下銀子，又道：“大爺，這會您想要怎麽玩？”

    唐縱指了指後麵的穿白衣服的年輕人，小聲地附在老板娘的耳邊道：“給我找兩個最漂亮，給他隨便找一個就夠了。”

    老板娘點了點頭，衝著後麵的林昭笑了笑。

    對於一個年輕帥氣的小夥子而言，有女人對你笑實在是件再正常不過的事情了。

    林昭看到一個妓院的老板娘衝他一臉壞笑，久經江湖的他居然會有些發毛。

    林昭隻剩下苦笑了。

    02

    唐縱也在苦笑。

    林昭卻若無其事地喝著上好的西域葡萄酒。

    “老板娘，你可是有趣極了。”

    唐縱指了指眼前的三個姑娘苦笑道。

    寒夜淒淒，屋子裏已經架起了火爐，這三個姑娘都穿著近乎透明的輕衫，雪白的**在火光中若隱若現，任何一個男人看到這樣的場景都會難以控製自己的情緒的。

    唐縱便是如此。

    隻不過他不是因為身體上的衝動，對於一個閱女無數的浪子而言，眼前三個姑娘的容貌並不能讓他滿意。

    “大爺，這話是什麽意思？”

    光從客人的表情裏，老板娘就能讀懂客人的意思。

    唐縱也是客人。

    可是她卻擺出了一副疑惑不解的表情。

    唐縱道：“老板娘，你這裏的姑娘要都是這個樣子的，沒有客人會在白天光顧的。”

    老板娘道：“為什麽？”

    唐縱道：“因為白天沒有人可以把陽光吹滅的。”

    老板娘怔了怔，笑道：“大爺，說話才真有趣，我家的姑娘不用熄燈也是一樣的。”

    唐縱又掏出了一張銀票放在了燈光下。

    “你還有一次機會不讓我失望。”

    老板娘直勾勾地盯著桌子上的這張銀票，這一會她並沒有要上前的意思。

    唐縱皺了皺眉頭道：“你覺得不夠？”

    老板娘苦笑道：“大爺說笑了，就您這張票子，足夠包下我整個院子了。”

    唐縱道：“那我就包下來。”

    老板娘苦笑道：“可是已經有位爺包下了這裏最好的姑娘們，現在隻剩下這幾位了，我們小本生意的不能……。”

    唐縱的眉頭皺得更緊了，林昭卻在一邊笑得合不攏嘴。

    這可能是名震天下的唐門三少爺第一次被這樣拒絕。

    “那個包場的人在哪裏？”唐縱道。

    “兩位爺是天字二號房，那位爺在對麵的天字一號房。”老板娘道。

    唐縱打開了那把黑不溜秋的扇子，黑夜裏的“善扇”一點都沒有“善”字的味道。

    “你幹什麽去？”林昭衝著唐縱的背影說道。

    “去幫你找姑娘。”唐縱淡淡道。

    03

    金老二的兩條腿上各坐著一個姑娘，邊上還有四個正在喂他喝酒吃肉，當然他的手也沒閑著。

    金老二，隻是家裏排行老二，卻並不多金。

    可有時候他又會變成一個多金的大少爺，不過很快就會在妓院酒樓賭場揮霍殆盡。

    很多人都奇怪，這個人到底是哪裏冒出來的？那些時不時就冒出來的錢又是怎麽一回事？

    這件事就隻有少數人知道，那些日子也隻不過在四川罷了。

    這裏是西域，金老二已經很久沒有這麽痛快過了。

    六個女子嬌滴滴勸酒的聲音並不輕，可金老二還是聽見了讓人惱火的敲門聲。

    “媽的，是哪個不長眼的掃了老子的性，還不快滾！”金老二怒罵道。

    門外的人還在敲門，三聲一組，很有節奏。

    “媽的，你耳朵聾的嗎？”金老二還在罵。

    門外的人還在敲門。

    金老二怒火中燒，罵道：“給老子滾進來，老子倒要看看是哪個王八蛋掃了老子的性。”

    門外的人似乎沒有聽見，還是淡定地敲著門。

    金老二終於忍不住了，他站了起來，左手一把拽開房門，右手高高舉起，準備給門外這個不知好歹的家夥一個耳光。

    門被打開了，耳光卻落在了金老二臉上，打他的正是他自己的右手，而且確確實實是他自己動的手。

    “我不是王八蛋，我也不會滾。”唐縱站在門外笑道。

    金老二原先不止準備了耳光，還有一連串聽來如同狗屎般讓人厭煩的罵詞，現在卻硬生生地被他自己咽了回去。

    “是小的不長眼，小的才是王八蛋，小的才知道什麽叫做的滾。”

    這幾句話並不臭，而且金老二又抽了自己幾個耳光。

    唐縱看都沒看金老二一眼，徑直走了進來，坐到了桌子邊。

    六個姑娘躲在了牆角，倒酒的隻能是金老二了。

    唐縱道：“我說竄天鼠，你不會又開始幹起不該幹的勾當了吧？”

    竄天鼠慌忙賠笑道：“三爺，我哪裏有這膽子，自打被您老人家趕出四川，我就沒再幹過那種事情了。”

    唐縱道：“看不出你還是個聽話的大偷。”

    兩年前，竄天鼠金老二還是四川一帶最有名的大盜，憑借著一手絕妙的輕功，一夜之間往往可以連續作案數起。

    可惜偷來的東西，永遠都不會讓人覺得珍惜，幾天之內金老二就能把這些東西揮霍幹淨。

    直到有一次，金老二竟然失手去盜了唐縱的東西，結果被唐縱足足追了一天抓到。雖然唐縱念在金老二隻tōu rén錢財，不害人性命，將他趕出了四川。可對於金老二而言，落在唐門中人的手裏足夠讓他嚇破膽了。

    金老二道：“三爺，我說的是真的，我真的沒有再偷。”

    唐縱拿扇子指了一圈道：“那你這些錢是從哪裏來的？”

    金老二說話一下子變得支支吾吾，居然一句話也答不上來。

    “或許我可以為你解答。”

    唐縱一回頭，一個白衣男子正靠在門邊，他的腰間掛著一個橘紅色的火麒麟吊墜——是林昭。

    “你知道？”唐縱皺了皺眉道。

    林昭並沒有回答，他走了進來，在桌子上放了一錠銀子。

    唐縱看得出，這錠銀子絕對不會是要付喝花酒錢的。

    隻見林昭道：“幾位姑娘，我跟這兩位爺還有話要說，勞煩幾位出去一下，這錠銀子你們拿著分。”

    唐縱看得更加糊塗，林昭的葫蘆裏究竟賣的會是什麽藥？

    林昭知道，還有一個人也知道，而且這個人就在這裏。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