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精神病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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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等。”蕭何想到了一個人,“南枝呢?南枝在哪?”

    自己離開了大半個月,也不知他餓死沒。

    “誰是南枝?”葛婷困惑的看著他。

    “您,不認識?”他記得庚叔南枝來見他的那日,葛婷便在門外站著。

    “我到七處後的一個星期,庚叔帶回來一個人,那人就是南枝啊!婷姨,庚叔,南枝,三人一同進的我臥室。”

    “沒有,你恐怕是記錯了吧。”

    “記錯了?”

    “咳咳。”宋子凡咳嗽一聲,“有件事,我想同你說道一二。

    我與言禾在調查你的時候,發現你經常會一個人吃兩個人的食物。起初我也以為是你食量大,可是後來,我發現你時常會自言自語,有次甚至還對著空氣掄起拳頭來。

    我問過醫生,醫生說你的大腦以前可能受過某種刺激,所以很多時候,你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麽。

    因此,有些本不存在的人你卻記得,也很正常。”

    “你是說我有精神病?”

    “不,是神經類的疾病。”

    “......”

    蕭何躺在床上,安安靜靜的睜眼看著天花板,看得久了他連蜘蛛長了幾根腿毛都數的清了。

    門關上了,屋裏就剩下他和言禾了,言禾不是個多話的姑娘。她一直在看著自己的書僅僅是時不時的瞅上他幾眼,就又去看自己的書了。

    可是蕭何卻憋的煩悶,一覺醒來先不說自己是怎麽被綁的,就一點,他好端端的一個正常人被說成了人格分裂患者,且還外出行凶傷的人還是自已的姨。

    宋子凡的言行定然是婷姨默許的,而他們寧願如此讓他背鍋也不願意讓自己多說的目的呢?他記得自己並未作出太多過激的事來,如果說曲家祖墳是外人不能踏足的禁地,他去了。可是葛婷都已經幫他圓謊了,為何他還得在這待著?

    “你叫言禾?”她胸前的胸牌上刻著“言禾”二字,且方才宋子凡也有幾次提到過她。

    “嗯。”言禾點頭,沒說一個多餘的字眼。

    “能陪我說會話麽?”雖知道多半是沒戲,可他還是想套點話。

    言禾又像之前那樣不聲不響的,隻是這次她把書放下了,從一側的抽屜裏拿出水果刀開始削蘋果。

    “我庚叔他是個怎樣的人?”別的不能說,這個總能說吧?

    可是,言禾依舊在削蘋果。

    “……”蕭何默默的數落著自己,怎就躲了半個多月,自己在女孩子眼裏就成了恐怖分子呢?

    “我是不是哪裏做的不好?”

    “嗯?”這次,言禾終於理他了。

    “蘋果,吃麽?”她將蘋果遞給他,手上還別著水果刀。

    蕭何也不知怎的,腦子一熱,就將她給拽了過來,而後奪過水果刀架在了她脖子上。

    言禾像是被嚇傻了,反應慢半拍待蕭何從床上下來後才一聲尖叫。

    原本蕭何是打算說抱歉的,可是這一叫他卻是側底沒了退路,不過,這也讓他不得不開始懷疑,難道,自己真的人格分裂?

    方才那搶刀挾持的動作一氣嗬成,就像是練過無數次,可是,從小到底,他都是別人家的好孩子,與打架鬥毆是不沾邊的。

    在言禾那一聲尖叫之後,門外傳來陣陣警笛聲,原本安靜的大環境裏也變得聒噪起來,此起彼伏的腳步聲朝著這邊蜂擁而來。

    “你……”蕭何無語的看著手裏的刀,很實在,而禁錮著的人,很慌亂。

    可是,久而久之,這份慌亂給蕭何的感覺更像是小醜在舞台上搔首弄姿。

    知道從門直衝出去等待著自己的定然不是什麽好果子,他的目光看向了窗外,毅然決然的帶著言禾跳了下去。

    窗台不高,他在所在的房間是二樓,也就兩三米的好度。這裏環境陌生,雖然他自己都不知道怎麽將誤會弄到如今這個局麵的,但也解釋不出個所以然來。索性,便帶著言禾一塊逃了。

    隻是,出乎他意料的卻是,言禾看上去這麽一個嬌滴滴的小姑娘,在跳樓的那一瞬間竟然沒有一絲慌亂,反而是抱著他理所應當的在草地上打了個滾。

    不過,看上去,仍然是他在挾持著她。

    兩人都沒有受傷,蕭何也沒怎麽用力,甚至於昨晚不知經曆了什麽他手酸的使不上力,可是,言禾就這樣任他架著脖子。

    身後,是追著的人,那些人都一身黑色西裝,帶著墨鏡,看上去同電影裏的保鏢一般模樣。不細看,分不出誰是誰。

    那些人手持著槍,卻不敢真正的開一槍,隻是亦步亦趨的跟著他,仿若他是個什麽特殊身份的人,礙於某種不可名狀的關係,他們不敢傷害自己。

    出了窗台下的花園,是一片密林,林子裏有什麽他不知道。可是,天已漸黑,躲進去總比在外麵被抓住好,而言禾,這被挾持著的一路,都未曾說過一個字。

    反而,還默契的帶著他往林子裏跑。對此,蕭何隻能感慨一句,從未見過如此配合的受害者。

    待到林子時,言禾這才鬆開了他的手,他本就脫力跑得腿都有點發軟了,無力的垂著兩條腿坐在地上。

    “你幹嘛啊?”他看著她不慌不亂的在草叢裏找著什麽,而那些追來的人也不知怎的被她七彎八拐的帶路給甩掉了。

    “現在該對我說了吧?”

    “還有力氣麽?”她未看他一眼,仍舊找著,最後扒開上麵的草皮,一塊井蓋露了出來。

    她看著挺文弱,卻是獨自一人將井蓋掀了起來。“還能走就過來,他們很快就過來了。”

    “我為什麽要走?”

    “難道你想成殺人犯麽?”

    “殺人犯?”

    “婷姨讓我帶你走的,再不走就來不及了。”

    “好。”一聽到是葛婷的主意,他便放鬆了警惕,先跳了進去,而後他看著言禾將草皮黏在井蓋上,也鑽了進來。

    “我什麽時候成了殺人犯?”

    “我們是相信你沒殺人的,但是,有人不信。而且,他們想送你去一個很可怕的地方。

    老大失蹤了,我和宋家那兩兄弟都不希望你出事,所以,出去後能走多遠就走多遠,記住,青州市以後別回來了。”

    “為什麽?”他糊塗了。

    “因為青州市是七處的老窩,別處的話,他們的手可能伸不了那麽長。老大失蹤前和上麵的人吵過,之後他找過我,要我記得一件事,也就是你不能被那群人帶走。

    至於為什麽,我不知道。”

    “我怎麽知道你沒說謊?”

    蕭何很敏感,他最近被人騙怕了,生怕前方又有什麽陷阱在等著自己。

    言禾沒說話,過了許久她才像是下定了某種決定似的深吸一口氣道,“告訴你個秘密,如果你個嚴庚輩分沒錯的話,要叫我一聲姐,若是錯了,我反倒要叫你一聲叔。”

    “你是說?”

    “嗯,我也是嚴家人,不過是分支,為了掩人耳目,改了。”她眨眨眼睛,“要是對我的話沒懷疑,就趕緊把這病服換了。”

    “我能再問個問題麽?”

    “什麽?”

    “我在哪?”他很好奇自己身上的病服。

    “青州市第二研究所。”她笑。

    “……”

    他尷尬道,“那個精神病院?”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