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另一個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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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什麽感想?”言禾背對著他,但動她話裏仍能看出她正在打趣他。
“我,真有精神病?”蕭何鬱悶的停下了手,醞釀了一下才道。
“信則有,不信則無。”言禾高深莫測道。隨後怡然自得的啃起了蘋果。
“蘋果?”蕭何循著聲音看了過去,還是她之前削皮的那個。
“哦。”言禾點點頭,“守了你一天,又不能多說一句話,喝個水也有人檢查一遍。我是真餓了。”
“那你剛才?”不是故意放他走的麽?做戲不應當做全套的麽?這蘋果怎麽看都應當丟掉最好吧?
那樣,才沒人會懷疑她的動機。
“臨時起意。”言禾尷尬的笑著,“好像這樣的你看起來更像多重人格。”
“那我到底是多重人格還是人格分裂?”
“有區別麽?”言禾皺著眉,“總之都是神經不正常。他們知道你不正常,就好辦了。”
“你什麽意思?”他不解,隻覺更有深意。
“按正常流程的話,你今年應當還在讀高三吧?最多,也就大一,對吧?”
“對。”蕭何點頭,“我成績向來很好。跳級了,已經畢業了。”
“哦。”她竟蘋果啃完才點頭稱讚,“你應該是幾年前才搬到青州這邊來吧?”
“對。”
“嗯。”言禾也不知從哪掏出一個筆記本,開始在上麵寫寫畫畫起來。“以前,你應當是和你奶奶一起住在北地的吧?”
“對啊。”蕭何被她問的心裏發毛,終於忍不住問,“怎麽呢?”
“沒事。”言禾搖搖頭,這次蕭何看見她從口袋裏取出一封信來。“你回北地去吧,去學校讀書。
我是做檔案工作的,宋子凡查你身世的時候,資料都是經過我手的。我看過,在你小時候嚴庚總是帶你搬家,直到來了青州市你的生活才穩定下來。宋子凡看到的很多資料,都是被我處理過的。同理,後麵來的那些人想要再找到你,可能性應當也不大了。”
蕭何沒說話,隻是看著信上的字默默不語。信上清清楚楚的寫著,回北地後他要做的事,活脫脫的一本生存法則。
“我想知道,我做了什麽?”他悲涼的一笑,“我現在特像個逃犯,可是,我什麽都沒做。”
“不知道。”言禾抿嘴,也像是在為他思考這個問題。“反正,嚴庚交代我的事就是你不能落到那群人手裏。”
“其餘的,我同你一樣,也是什麽都不知道的。”她又道,“或許,一切都隻有嚴庚知道。可是,他失蹤了。”
“庚叔失蹤前,除了跟你說要送我走以外,可還說過其他的事?”
“沒有。”言禾幾乎是想也沒想便脫口而出。“他一再強調你不能被那些人帶走。我還沒來得及多問,他接了個電話就走了,好像很著急的樣子。半個月後我再次聽到他的消息,那個時候他就已經失蹤了。”
“接電話?”他愣,又突然想起庚叔同他喝酒之後的第二天,他接到的用奶奶手機號碼發來的短信。
難道,奶奶真的活呢?是她,帶走了庚叔?可是,這一想就越覺不對勁了。
對,南枝,一切都是南枝這個電腦高手說的。
“我想問你一個對我很重要的消息。你必須嚴肅的回答我。”
“什麽問題?”言禾放下手裏的筆記本,很認真的看著他道,“別問關於你庚叔的問題,他雖是我家主,是我老大,但他的事我知道的真不多。”
“不是。”蕭何搖頭,接過她遞過來的蘋果。“南枝,他真的不存在麽?”
“不是?”言禾鬆了口氣,“我以為——”她輕歎一口,“我以為你知道我們是在演戲的,所以才編出個名字來配合。”
“你——”她探手過去摸著蕭何的額頭,“沒發燒啊?我說你別嚇唬我啊,這鬼主意是宋子凡出的,你別真成人格分裂了。”
“你,你,你——現在離我遠點。”望著一步步靠近的蕭何她緊張起來,“要記得是我把你救出來的,別把我弄成像婷姨那樣。
這破下水道裏一個人都沒有,我要是喊了,你走不了我也白忙活了,要是不喊我又得等死。
兄弟,咱何苦呢?”
“我沒瘋!”蕭何鬱悶的坐在她身側,瞥了她一眼,“我也打不過你。”
“嘿嘿。”言禾訕笑兩聲,又是遞給他一個蘋果。“餓了吧?吃。”
“我說,你這不會是毒蘋果吧?”他看著手中紅彤彤的蘋果若有所思,“你是怎麽帶出來的?”
“放心吧!”她拍拍他的肩,“這地方隻有我知道。
商量的時候,我確實說過讓你挾持我出去,也隻說了通過這片樹林混淆視線。但是,我卻沒說要怎樣幫你離開,而且,這個下水道井蓋也沒那麽容易被發現。”
“你對這裏好像很熟悉?”
“嗯,很熟悉。”言禾陳懇的點著頭,然後笑了。
“以前,這裏是我家。”
“啊?”蕭何挪遠了點,心想著,這不會是病友吧?
“想什麽呢?”言禾一個蘋果朝他腦門砸去。隨後又掃了他全身上下一眼,“衣服還很合身的,走吧,邊走邊說。”
“走?去哪?”他不解。
“你跟著我走就對了。”她給他吃了顆定心丸,“要是那群人反應過來找上獵犬來尋氣味,可能還是免不了要暴露。”
“哦。”蕭何不置可否的看看不遠處剛下來的地方,地上還有些草屑。“喂,你剛說這裏是你家,是怎麽回事?”
“以前,確實是我家。言雖然隻是一個分支,可人還是蠻多的,七大姑八大姨加起來也有百多人,這裏是家族的群居地。
不過後來,土地被征用了,但是上麵這片林子因為經常傳出鬧鬼的事,所以便沒有開發。平時的時候,也很少有人過來,於是很多言家以前留下的東西到現在也沒被破壞。
我嘛,知道這些也隻是小時候膽子大,有一次就跑到井蓋那去了。當時,那裏還沒有井蓋,我從上麵摔下來了。
後來我出去後,同父親說了這事,父親是言家的族長。他沒告訴仍何人也不允許我同任何人說,而是趁著夜色帶著我偷偷摸摸的給添了井蓋,並告訴我,遲早有一天這個地方會再用到。
再後來,在家看不到我的時候我基本上都在這裏麵待著,這裏,成了我的另一個家。”
“你剛才說鬧鬼?”
“對啊。”她很納悶的看著他,實在是沒想到蕭何的關注點在這。
“那個鬼是你?”
“不是。”她搖頭,“我都沒從這出去過,出口在很遠的地方。”
“你不怕?”
“不怕。等等,你是說鬼是從這裏出去的?”
“我隻是覺得草皮扯得太輕鬆了。”
“嗯,有可能。”言禾點頭,四下裏安靜的有點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