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嚴庚蹤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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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康寧快醒醒。”蕭何沒管那兩人,直接衝上床就對這康寧扇了起來。“快點,快醒醒,不能在這待下去了。”

    蕭何探了探鼻息,見他呼吸還算順暢,這才鬆了口氣。

    他又看看那倆呆立在原處的警察道,“你們還有事麽?”

    如此理直氣壯的口吻問的兩人均是一愣,這有點不按套路啊,他們可還什麽都沒問咧。

    “沒事的話就過來幫我一把,這裏不能待了。如果你們拿我當殺人犯的話,現在我將人質送給你們,你們更應該保護麽?”

    “好像是這個個道理,可是......”

    “別可是了,保護好他。”蕭何顯得很不耐煩,握著文件的手也縮成鷹爪。

    那個人,真的出事了。

    “送他去醫院。”他收拾好那僅剩幾滴的閻魔湯和半死不活的蠱奪門而出。

    “蕭何,你去哪?”他才剛出大樓,言禾就衝了過來。

    她不是一人來的,身後還跟著幾個帶著黑色口罩的人,這次他看清了,口罩上繡著一隻烏鴉。

    “你這是真出事呢?”她納悶的看了一眼他身後,“那個小弟弟呢?”

    “你怎麽來呢?”蕭何也是不解,這時間掐得太準了。

    “你也收到呢?”她掃了眼他手中的信封,對著身後人勾勾手,一個同樣的大信封出現在了她手裏。

    “裏麵隻有一句話:蕭何要出事了,速來。”言禾將白紙黑字擺在他眼前,“你的呢?”

    蕭何掃了眼她身後的人,看樣子是不放心。“跟我上去吧,上去你就明白了。”

    “烏鴉社的人已經接手這邊了,近期應當是沒有人來騷擾你的,你想做什麽事就跟我說,我去給你辦。”言禾邊跑邊說著,“千萬千萬別衝動,有事一定要跟我說。”

    “警察呢?”他突然想到了那兩個,因為他收到的信件是幾張圖片,其中有一張素描便是康寧躺在床上他正持刀將蠱蟲引出來。

    也就是這樣,他才想著快些去對麵樓上看看,因為隻有對麵的人才能看清他剛才做了什麽。

    “已經調回去了,怎麽呢?”言禾見他額上的汗越發的細密,腳步又加快了許多。

    “糟了。”他快步跑著,“我把康寧交給警察了。圖的順序弄亂了,下一個,是他。”

    “什麽下一個?給你的信到底是什麽?”

    “庚叔。”

    “嚴庚給你寄的?”

    “不是。”蕭何道,“庚叔,很有可能已經死了。第一張圖是來偷東西的女鬼在停屍間,第二張圖是穀安雅在醫院病床上,第三張圖是被釘在教堂十字架上的庚叔,第四張圖是正在被我動刀子的康寧。”

    “前三張都是照片,隻有我和康寧的那一張是素描,且情景就發生在女鬼走後。素描後麵用鉛筆寫著:下一個,就是你。可是還有一張帶血的字條,隻寫了四個字:小心身後。”

    “身後?”

    “對,身後。”

    “照片裏,嚴庚的狀態很不好麽?”她遲疑著。

    有些事,她瞞了他。

    “不太好,耶穌受難圖你見過麽?跟那差不多吧。”說著他將信封給了她,“你自己看吧!你這次給我找的樓太高了,還兩層樓。

    我去找康寧,期望下一個不是他。”

    “跟上。”言禾沒有動,而是指揮著身後的“烏鴉們”。

    因為,她要確認一件事。

    她拿著蕭何給她的郵件,隻覺手裏沉甸甸的重,偷偷摸摸的找了個角落,望著郵件許久,她歎了口氣。

    “小姨,你會在裏麵麽?”

    她騙了蕭何,信封裏有兩封信,還有一封寫著一個名字:蘇沐燃。

    七門裏,蘇家失蹤將近二十多年的當家人,姥姥離世前最放心不下的人。

    很多人都以為她死了,可父親手裏吃了生死蠱的鸚鵡卻還活蹦亂的叫著,這天下或許就隻有他們父女和墨家那龜縮在暗處的老鬼還相信她還活著了。

    在父親的安排下她打著嚴庚的旗號進了七處,七處在對付怪力亂神之類的可能還沒烏鴉社厲害,可它卻是個合格的情報機構,借助優勢她一直在暗處裏尋找著關於蘇沐燃的一切線索。

    後來,嚴庚失蹤了,她以為他是赴蘇沐燃的後塵去了。於是,她等著,等著他歸來告訴自己小姨是否還活著。

    她們言家,隻是七門裏嚴家的外家,可是她和父親都不服氣。

    憑什麽什麽都沒做的他們,要替嚴家背著宿命,嚴家的人可以死而複生,都有兩條命。可是言家,男人最多不過四十,有的甚至才出生就夭折。她的父親,算是活的最久的人了,死的時候起碼三十九了。

    所以,知道自己宿命的父親才娶了蘇家的女人做媳婦,他隻期望同為七門的蘇家,能改變這一脈的命運。

    可是,事實依舊證明一切都是他想多了。正巧那時候沐燃小姨下山,她像是火眼精金,一眼就洞穿了父親的如意算盤,給了父親那隻吃了生死蠱的鸚鵡。

    她說,她要去一個很遠的地方,去那兒了結一些事。等她回來,七門就不會存在了,言家的詛咒也就沒有了。

    若是鸚鵡活著,就說明她一切安好,若是死了,墨老鬼也會出手的。她告訴父親墨家的老鬼不是膽小怕事才藏著,而是在等一個人,那個人出現了,很多事自然就完了。

    於是,她等到了蕭何。

    因為墨老鬼自孫女死後就未露過麵了,而所謂的墨大公子枯曄在之後也出國。

    因為他是墨家唯一的發言人,中途幾次回國也都很惹人關注,而她印象最深刻的便是曾有幾次他都在偷偷摸摸的跟蹤一個人。

    那時候的蕭何還未進七處,隻是個還在上學的毛孩子。

    在那之前,她一直以為小姨說的那個人是枯曄,在枯曄之前她也曾懷疑過早夭的墨家小姐墨言,可是最後當知道蕭何與嚴庚的關係時,她便斷定墨老鬼要等的人是蕭何了。

    於是,她裝作什麽都不知道卻在暗中一直關注著蕭何的動態。

    隻要能給的,她都會滿足蕭何,因為她還有個弟弟,她不想讓他踏上父親的老路,在哪一天莫名其妙的不知怎的,就為某個不認識的人換命。

    “嚴庚?”信裏的東西早就被打亂了,第一張是“嚴庚受難圖”。

    隻是,她才看了一眼就看出那人不是嚴庚。

    很像,但是,嚴庚的老顯現在頭發和臉上,那是同穀安雅一道出去後留下的後遺症。

    若是別家人,可能身體會有影響,但她知道他的佝僂是裝給外人看的。因為在穀安雅走後,當初的很多人已經開始不服他了。若是不裝的像點,他可能早就沒命了。

    “小姨,真的是你?”

    她又比對了一下兩個信封,她的上麵有署名,但也隻寫了一個“y”。

    “這封信,會是嚴庚寫的麽?”

    “隻有他,在蕭何安全後才會送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