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無名郵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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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又是一刀下去,那條蟲子已經快到膝蓋了,蕭何終於將它給捉住了,隻是康寧的小腿卻被他斜七縱八的切了個稀爛。

    雖然不好看,可卻如庖丁解牛般熟練,他避過了所有要命的筋骨。

    “還好麽?”他清理一遍,給康寧包紮好,隻是床單上已經不忍直視。

    “老,老大?”康寧頭上的毯子已經被拿下,眼眶紅紅的,頭發已經完全汗濕了。看得出來方才他疼哭了,他顫抖著嗓音,看著蕭何給他鬆綁,又瞥了眼腿上已經包紮好的傷。

    “我還可以再叫你一聲老大麽?”聲音很喪,意味著他現在很難受。

    “隻要你想。”

    “好。”康寧點點頭,“老大,下次動手前能說清楚麽?”

    “嗯?”蕭何偏著頭,像是不明白。

    “我tm差點以為你要滅口的,嚇死我了知道麽?”他吼一聲,卻見蕭何不理他目光正觀注在血染床單上的一個蓋子裏。

    “以後你能說明白點麽?”雖然疼可康寧還是耐不住好奇,一邊抖著如同篩糠的身子一邊看那小蓋子裏正插著一根銀針。

    銀針洞穿著一條半厘米左右的小黑蟲子,黑蟲子正拚命的掙紮著,想要逃出去也是越爭紮就越能看到它身上泛起的細細綠色煙霧。

    “這什麽?”康寧看看自己被裹成木乃伊的腿,又看看那惡心的蟲子,像是想到了什麽。

    “裹了閻魔湯的銀針,針是言姐幫我帶過來的舊物。為什麽會有它,我不記得了。”

    “那蟲子不會?”

    “我不吃人肉的。”他知道康寧的顧慮,隻是說到這,他突然打住開始覺得哪裏有些不對又改口,“除非,真是餓急了。”

    “大哥,你不會?”康寧臉色變了,可有想到今天這種突發狀況。“你是故意趕我走才這樣說的吧?”

    “不是。”他搖頭呆呆的坐著,像個無助的小孩眉頭皺的比山高。

    過了許久他才道,“直覺告訴我,我吃過人肉,應當是肉湯被人強迫灌進去的。但是,記憶卻告訴我,這是沒有的事。”

    “不是吧?”康寧臉色有些難看起來,他害怕再說下去蕭何又變態一回將自己咬上一口。“大哥,這蟲子是什麽啊?”

    “直覺告訴我是蠱。”蕭何越說眉頭就皺的越深,“她是一進來就搶的你?還是?”

    “當時我以為你回來了,邊上突然多了個人影我也就沒多想。”想到這康寧還覺得有點惡心,因為他上衣上正粘著那女鬼的血跡,像是死了很幾天了都有點發臭了。

    “知道她低頭看我的時候,我被嚇了一跳。”他心有餘悸道,“後來我就喊了一聲,她力氣很大,我推不動她反倒被撞到窗戶這了。

    視盤機裏麵有聲音,她回看了一眼,嘴裏像老鼠似的叫了一聲就去扯電線了。

    整個過程發生的太快,我都被嚇傻了。等到她再衝過來的時候,就是準備帶著我跳樓的。我就一直巴拉著窗戶,然後更恐怖的事發生了,她身子摔成了兩截。一截栽進了樹冠,一截隻剩下個頭還纏著我腿。

    還好大哥你及時趕到了,要不然我就死定了。”

    “知道了。”蕭何沉默道,“明天早上你還是去醫院檢查下腿吧。別在跟著我混了,我一直想不明白我是怎麽活到現在的。

    直到你剛才出事,我才曉得有那麽多人在暗中觀察我,有人想害我,有人也想保護我。雖然不明白這兩個月到底發生了什麽,但他們,要的都是我一個人。”

    蕭何長籲口氣,“我想明白了,最開始我感覺到異樣的時候,那死掉的八個人,可能都是有各自勢力的。

    就像方才進來的女鬼一樣,能被我看見的,都不是活人了。”

    “大哥,你沒中邪吧?”康寧雲裏霧裏的聽著他神神叨叨,“我要是搬回學校了,沒人替你擋劍,你還能活下去麽?”

    “能吧。”他又歎氣。

    言禾將他安排到學校除了無聊點,也有個好處,那就是蕭何更加認識到了自己和同齡孩子的區別。他太老成了,老成的有點不像話,就算他是靠跳級讀完的大學。

    可是,心,是不該這麽老的。

    如今歎氣的次數越來越多,他發現自己又開始老了,擔憂的事情很多,可是他不知道具體是什麽。

    他,很矛盾。

    “砰砰砰。”這次又是敲門聲。

    兩人對視一眼,蕭何這次起身,將窗戶關上。發現樓下的小區裏已是亮起了一閃一閃的警示燈,想必是樓上那位不知何意的目擊者報了警。

    “我去開門。”蕭何再度環視一下四周,特意去衛生間轉了一圈將門窗都鎖好才踱到大門那去。

    “您好,請問您是蕭何先生麽?”蕭何隻猜中了開頭沒猜中結尾,門外站著兩位警察,可是警察的身側卻是站著快遞員。

    “我是。”先說話的是快遞員,他手裏拿著幾份文件袋。

    “您簽個字吧。”快遞小哥遞給他一隻簽字筆,他揚揚手裏的布袋,裏麵還裝著四五件文件。“我還有幾份文件要送,您快點。”

    “誰送的?”蕭何住這裏的事目前還隻有言禾知道,言禾若是想寄什麽文件直接過來就好了沒必要這麽大費周章的。

    至於那個將女兒扔在醫院不管不問的周晟,現在應當還不知道他住這。

    “我隻是送快遞的,還真不知道。”快遞員很抱歉道,“這是我們公司的名片,您要是寄同城,可以找我們。”

    “謝謝。”蕭何皺了皺眉。看看手中的名片又看看郵件,上麵隻寫了收件人的名字,或者說寄件人的名姓有人刻意用水性筆劃掉了。

    “小夥子,你叫蕭何麽?”其中一個笑眯眯的中年男人正看著他。

    “找我有事?”蕭何正撕著快遞的手一頓。

    “樓上、還有監控拍下的,雖然不是很清楚,但是都說你這有問題。”

    “怎麽?不請我們進去坐坐?”

    “進去吧,有點亂。”見避無可避了,蕭何也隻好讓了條道。

    雖然很多事情說不清楚,但是,他沒殺過人。

    “叱。”兩警察瞬間吸了口涼氣,地板上到處都是血,而且明顯還有打鬥過的痕跡。

    “這屋住了幾個人?”其中一人正沒事找事的閑談著,因為他覺得隻來兩人有點小瞧了眼前的年輕人。

    這,或許是個殺人的慣犯,心理素質還極好的那種。

    蕭何走在兩人身後,不疾不徐,眼見著就進了臥室。

    康寧或許是折騰累了,再加上又留了不少血,已經昏睡過去。

    可是,警察不認為。因為他身側還有剛鬆綁的麻繩,已經染成紅色的床單和墊絮,看上去像是被蕭何勒索不成,撕票了。

    “撕拉”一聲響,走在前方的兩人更是開始惴惴不安,心中呐喊著他們隻是小片兒警。

    “叱!”蕭何望著信封中的內容,眉頭緊鎖著。

    這次,抽冷氣的不是他們,而是蕭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