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認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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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八指?”八指的年代很是久遠,這個名字言禾並不熟悉。

    “什麽人?他們為什麽非要蕭何去黑獄啊?黑獄那地方進去了還能有出來的機會麽?”

    言禾一臉擔憂的望著兩個心寬的男人,“還有,枯曄你一定是在騙我吧?若是蕭何並非墨老神仙等的人,你為何會每次回國都跟蹤他?還有嚴庚在離開時也沒這個必要給我幾個計劃讓我保住蕭何。

    你們都在打著什麽算盤啊?當年七門最後一次聚會時,那些大人們在屋裏究竟說了些什麽?”

    “屋裏沒人。”白桑繼續斟酌著自己的紅酒,隻是這次桌上多了兩個杯子,一杯是給枯曄的,還有一杯則是給那隻名叫“俞箐”的黑貓的。

    “什麽?”

    “字麵上的意思。”枯曄晃了晃酒杯,鮮豔的紅色在透明的玻璃杯上蕩起一層漣漪,透著光影不難看出他現在心情不錯。“在雪地下。”

    “那你還說自己在屋頂偷聽?”

    “我有說自己偷聽麽?”他將酒一飲而盡,“黑烏鴉,你是不是真往我杯裏下毒了?味道怎麽怪怪的?”

    “有麽?”枯曄冷哼一聲,“嗬,我看你這話還挺多的啊!”

    “......”

    言禾無語,知道這兩人是不打算告訴自己當年的真相了。“得了得了,我不問了,你們兩誰告訴我八指是幹什麽的啊?”

    “老頭的敵人。”枯曄聲音再度恢複了之前的冷漠。

    “那七門呢?”

    “也是現在七門的。”白桑舉著杯子敲了幾下桌子才將酒杯放穩,他酒量實在是太差了,可是偏偏對方拿這個當賭注。

    索性,他聰明,隻喝了兩杯。

    “不然,你認為沒了老頭,七門還能存在麽?”正當他慶幸時枯曄又將自己麵前那杯酒推到了他麵前,他訕訕的接過雙眼都有些發花了。

    “可是,墨老神仙都半條腿進黃土的人了。”言禾看得出這兩人在自己進來之前正發生著什麽不可告人的秘密。

    要是白桑倒了,讓她一人麵對這冰冷的臭石頭,估計是什麽都問不出來的。

    於是,她搶了對自己而言隻是白水一杯的酒,一飲而盡。

    “上麵的人就有這麽忌憚?”

    “瘦死的駱駝比馬大。”白桑剛一說完,許是迫於淫威黑貓也將酒給推了過來。

    白桑崩潰的陡然站起,晃晃悠悠了前傾後仰幾下總算抓穩了桌子,“大哥,別玩了成不?我是真不能喝。”

    “沒事。”枯曄示意他稍安勿躁,嘴角露出一抹邪笑,像是在調戲良家婦女。“我就是想看看你喝酒後耍酒瘋的樣子,可惜了,她看不到了。”

    “誰啊?”白桑愕然,他記得自己沒得罪什麽其他人。

    “咯。”枯曄指指身後的大門,“後麵有鏡頭,打算錄給阿言去她墳頭燒的。”

    “你有病吧!”白桑氣急敗壞的瞪了他一眼,“就為這個,早說嘛,回青州了去禦景。那兒東西便宜,喝點小酒我摔東西你錄。還離阿言墳頭近,兩全其美,幹嘛非得在這折騰我?”

    “因為欒伊不在。”他笑,“那孩子雖是我送來的,可是心不在我這。要是勸你喝酒,我還有命麽?”

    “也對。”白桑點點頭小聲嘀咕著,“我還以為你是嫌我話說多了。”

    “喂。”言禾不耐煩的捶了桌子,“你,看在我幫你喝酒的份上就不能回答我一下麽?”

    “要看對麵這位了。”白桑晃著手指指著枯曄,“他想看我酒後吐真言,可是你來了,我不敢吐。”

    “還是我來說吧!”話音一落枯曄便數落起言禾來,“嚴庚為什麽會護著蕭何,你應當知道吧?你可是跟了嚴庚很多年了。”

    “不知道。”言禾慚愧道,“我沒你想的那麽聰明。”

    “七年前阿言的葬禮,你去了麽?”

    “沒有。”同第一次一樣她記得當時的葬禮也是由墨老鬼的義子辦的,那是墨言的第二次葬禮,至於人為什麽會死兩次她無從得知。

    因為嚴家便可從他們言家人身上續的一條命,可是身體還是原來的身體,但是墨言,第一次葬禮她去過,已是爛的不成樣了。

    至於第二次,那時她才跟著嚴庚,整天裏都是看資料,那一次嚴庚去了她沒去。

    據說葬禮一切從簡,簡到墨老鬼這個親爺爺都為曾露麵。有的時候,她真的懷疑墨老鬼已經死了,因為這個人太能忍了。

    “當時懸崖底下,阿言身側還有個男孩,男孩隻是骨折卻還有氣息。按照米叔的話,是要讓他陪著阿言一道下葬的,米叔是你小姨的四師弟。

    有些東西,他比我這個更接近鬼的人還會看。他說這是天意,可是嚴庚卻不知道起了怎樣的心思,竟然說服了米叔。

    於是,他將蕭何交托給了當時在北地還活動的青姑。青姑不是七處剛建立時的那些旁門出身,亦不是七門的人,卻也會些別人想不到的東西。”

    “比方說盜夢。”白桑補充著順帶看了一眼枯曄,“喂,我不是有意插嘴的啊!

    我隻是好奇青姑和嚴庚的關係,感覺青姑一直沒老過,而且嚴庚作為家主的時候年齡還特小,那個時候就有青姑的存在了。”

    “可是我明明記得嚴微漾未過門的妻子不是青姑,她怎麽也跟你們墨家最開始的那老頭一般像是突然冒出來的呢?

    而且,我記得北地當時也有不少很奇怪的現象吧,那時候夜生活沒現在豐富,天黑了都躲家裏。

    可是卻出過不少集體夢遊的事件,有的時候是剛出生沒多久的嬰兒自己從繈褓裏爬出來在街上遊行,有的時候則是一群年輕氣壯的青年漢子半夜三更跑到河邊幫人拉水裏的什麽東西,還有的時候則是一群婦女在田裏插秧......反正這些人都是不知情的,做事的時候也是閉著渾渾噩噩的,往往在回家的半路上卻會突然醒來。

    那個時候我家的老爺子還在,他說過那是青姑在靠盜夢借力,讓我們別去管。在他眼裏青姑好像是個很有分寸的人,再加上那些人確實也沒有折壽損命什麽的,我們也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了。”

    “對。”枯曄沉聲道,“自打蕭何來了北地,青姑便一直在他夢裏活著,之前嚴庚應當也對他進行過催眠,不然不可能半年不到他就完全信任自己的身份了。

    反正,他不是真正的蕭何,真正的蕭何現在在海邊。至於嚴庚為什麽為他起這個名字,我並不清楚,或許海邊的那個人他是知道的。

    而我,為什麽會跟著他完全是因為我認錯人了。”

    “什麽?”言禾隻以為他是在開玩笑。

    一個職業殺手,每次回國基本上都在跟蹤蕭何,卻僅僅隻是認錯人了。

    這,很可怕呀。

    “真的。”他點頭,“五年前是我第一次回國,之後我又曾三次回國,那三次你都在跟著我。對吧?”

    “對。”言禾有些尷尬,這個問題竟然被當麵提出。

    “後三次都是近幾年的,我要說的是第一次,那時候他還在北地。恰巧有個人在青州失蹤了,而曲家穀安雅一生中最常跑的地方便是青州和北地,因為曲家的事繼她爺爺死後她是唯一的知情人。

    恰巧,那時候我在北地碰到了他,那種似曾相似的感覺讓我誤會他就是失蹤很久的曲安語。

    再加上第二次偶遇時他在青州且是嚴庚名義上的侄子,我便更加認定了這個猜想。

    直到上次回國,我去看了米叔,這才知道一切都是我錯了。”(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