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五十三、預料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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曷魯心事重重,說:“要讓滑哥親口承認殺了父親,可絕非易事呀。他若一口咬定非他所為,我們也不能將他咋樣呀。”
阿保機說道:“我們將滑哥和他的繼母一起抓起來,讓那女人老實招供。”
曷魯一想也對,兩人再次率兵士向於越王城跑去。
此時,夕陽斜照,太陽很快就要落山了。
阿保機和曷魯帶著二十名兵士再次來到於越王城門前,黃昏將盡。
阿保機留下十名兵士在門口把守,和曷魯帶著其餘兵士到城內抓人。
阿保機和曷魯直撲滑哥的氈房,卻看到滑哥的繼母已倒在血泊中,而滑哥則不知去向。
顯然,滑哥擔心繼母會對人說出真相,將繼母也殺了。
阿保機後悔不已。
自己率人離開於越王城的時候,應該留下幾人把手城門才對呀。
曷魯下令,先讓兵士將門口的兩名衛兵的屍體埋掉。
曷魯想到,痕德堇可汗與釋魯的關係非同一般,必會為釋魯舉行隆重的葬禮,自己不能擅自處置釋魯的屍體。
阿保機留下一半兵士看守於越王城,然後和曷魯帶著其餘兵士,踏著濃重的夜色向可汗營帳行進。
痕德堇可汗還等著他們的消息呢。
草原的夏夜,清涼。
月色朦朧,漫天星辰閃爍。
馬蹄在草葉上踏過,發生輕輕的聲響。
阿保機和曷魯都在心裏醞釀著如何向痕德堇可汗言說。
曷魯小聲說道:“惹可汗知道了詳情,滑哥必死無疑。”
阿保機咬牙切齒道:“我們明天多派人手,一定將滑哥盡快擒拿歸案,我就不信,他能躲到鼠洞裏去。”
曷魯遲疑著說:“三叔可就滑哥這一個兒子呀。”
阿保機激靈靈打了一個冷顫,頓時心生顧慮:若殺了滑哥,三伯父就再無子孫了呀。
三伯父對自己恩重如山,自己可不能報仇心切,讓三伯父斷子絕孫。
還是曷魯想得透徹,要是依自己的性子,非釀成大錯不可。
阿保機的滿腔怒火頓時消散,問曷魯:“那你說,我們現在該咋辦?”
曷魯道:“現在,事實真相隻有我們兩人知道,我們應該想好怎樣回複可汗才是。”
阿保機沒有想過這件事,一時無語。
曷魯顯然已經想好了,見阿保機不說話,繼續說道:“滑哥將罪責全都推到了台哂等人身上,我們不妨利用他的觀點,乘機將現在的邪惡勢力大壓下去。”
阿保機問:“你是說,先放過滑哥?可滑哥罪大惡極呀,放過了滑哥,天理難容。”
曷魯道:“可滑哥畢竟是三叔的兒子呀。再說,若將事實真相告知了可汗,滑哥必死無疑,而此事又與其他人無關,邪惡勢力有可能會借機發揮,更要搞得天翻地覆,對我們不利呀。”
阿保機仔細斟酌,覺得曷魯的想法不無道理。
放過滑哥,打壓邪惡勢力,此法確實可行。
留著一個滑哥,量他不能再胡作非為。
而達魯古一黨多為契丹貴族子弟,這些人不上戰場去打仗,整天吃喝玩樂。現在戰爭結束了,與參戰人員相比,這些當年的富戶,一下子變成了窮光蛋,心裏便覺得不平衡,到處發牢騷怨天罵地,生怕天下不亂。
阿保機也曾感歎過,不打仗了,國強民富了,應該舉國歡慶才是。
然而,現狀卻是謠言四起,整個契丹被這些人攪的人心惶惶,人的心頭似乎都籠罩了一層陰雲,難以消除。
乘機刹一下眼下的歪風邪氣,對社會穩定確實有好處。
阿保機考慮再三,長歎一聲,道:“隻是便宜了滑哥。今天他歸罪於台哂,我們且饒了他這一回。這等賊人,我永世不忘。”
曷魯說:“我們且看可汗如何定奪吧。”
兩人主意已定,已來到可汗營帳的外麵。
他們的馬蹄聲早已驚動了率撻馬軍負責可汗營帳防護的海裏和敵剌。
海裏和敵剌不知何處人馬到達,已集合撻馬軍,全副武裝,嚴陣以待。
當阿保機和曷魯來到近前,海裏正要撤軍,又聽到有急促的馬蹄聲打破了夜的寧靜。
阿保機本想天色已晚,明天再向可汗稟報,突然聽到又有馬蹄聲傳來,立即警覺。
聽動靜,來的人還不少。
曷魯想到,軍隊都在他和阿保機的手中握著,沒有他們的命令,軍隊不會輕易調動,顯然不是軍隊。
眾人疑惑間,足有三四十人的馬隊已來到近前。
阿保機定睛一看,為首之人竟然是滑哥。
再細看,台哂、奴瓜等人全都來了。
阿保機心下一緊,想到,這些人便是曷魯所說的邪惡勢力的代表,他們半夜來可汗營帳幹什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