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6|第四十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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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為晉江的防盜隨機章節,看不到內容的妹紙請等等再看哈~麽麽噠  “你看你,什麽事兒也做不好。別的兄弟們都能給老太爺念詩祝壽,就你,幹巴巴的一句‘恭喜您’就沒了別的。往後啊,學著機靈些,別跟個木頭似的不懂得轉圜。”

    君蘭聽不過去了,撩了轎側小簾與高氏道:“您少說他幾句吧,鉑哥兒機靈著呢,聽說老太爺今天還誇讚他字寫的不錯。”

    閔書鉑是跟在高氏的轎子旁走的,聽到君蘭幫忙,他仰起頭側過臉朝她嘿嘿一笑。

    高氏說道:“看你這傻樣兒!”倒也沒了別的話。

    周圍終於安靜下來,君蘭思索著今日種種事情,忍不住一聲歎息。

    回到梨花巷,孩子們先見過了老夫人方才各自散去。

    等閔菱和閔萱跟著陸氏離開後,閔老夫人讓劉媽媽叫住了君蘭,讓她折回來多叮囑了她幾句。

    今日在壽宴,你做的很好。你已經是大姑娘了,切莫和小時候一樣任性。往後說話做事前先想一想,莫要如以往一般衝動。”

    君蘭躬身應是。

    閔老夫人這才讓她離開。

    劉媽媽知道老夫人心中所想,待屋裏隻剩下她們主仆二人了,她趁著老夫人喝茶的時候輕聲道:“老夫人,恕婢子直言,婢子怎麽瞧著侯夫人很中意六姑娘?”

    玉容?”閔老夫人將茶盞慢慢擱下,“我也留意到了。不妨事。玉容的爹救了侯爺,夫人待她不同也是自然。但,再無其他。”

    六姑娘閔玉容是大房唯一的孩子。其父當年戰場上為救遠寧侯而亡,因此侯夫人素來待她與不同。

    這次也是。旁的姑娘們都沒能單獨得侯夫人的禮,唯獨她,得了侯夫人一方絹帕。

    不過,閔老夫人心裏有數。

    大夫人不可能把女兒嫁給侯府二少爺,而以閔玉容的品貌身份,根本配不上洛世子。侯夫人也不可能讓洛世子娶她。

    你隻管幫我顧好君蘭。”閔老夫人與劉媽媽道:“我看她經了事兒之後倒是乖巧了許多。一會兒我讓賬房給你撥些銀子,你帶她去錦繡閣選幾件好點的衣裳,再去翡翠樓買些首飾,好好捯飭下。順便你記得勸她幾句,最近莫要太招搖,賞花宴有她出風頭的時候。”

    劉媽媽一一應下,想到一事,有些緊張地問閔老夫人:“九爺為何明明尋到了事情是和八姑娘有關,為何最後還是沒有追究?”

    對此閔老夫人早有定論,“如果追究起來,受傷害最大的是閔家。到時候梨花巷這邊名聲有損,對故去的老太爺也不好。”

    說到這兒,老夫人輕輕一歎,“即便茗姐兒母親幫過他,但那些事兒都是十幾年前的了,想必記都記不起來。警告過八姐兒就算了,何必鬧得滿城風雨,讓大家都不得安寧。”

    劉媽媽道:“看來九爺在閔家那麽多年,對老太爺和閔家的感情更深。”

    閔老夫人“嗯”了聲,把君蘭的事情又吩咐了一遍,叮囑劉媽媽最近務必小心,一定要讓八姑娘安安穩穩地參加賞花宴。

    末了閔老夫人有些惋惜地道:“若是那天能請了洛二少爺前來就最好不過了。”

    憑著君蘭的出眾相貌,洛二少爺一定能夠看中。

    閔九爺權勢再盛,他的出身終究是閔老夫人心裏頭的一根刺。而且他小時候她對他做過的事情,他也未必能夠忘光。

    若是能夠和侯府結親,那麽沒了閔九爺的支持,梨花巷這邊的盛況也能穩定住。

    壽宴後又過了幾日,便是表姑娘下葬的日子。

    因表姑娘尚未及笄也未婚嫁,葬禮不可大辦,不設靈堂不立碑,選個好些的棺木和墓地便可。

    荷花巷那邊的九姑娘兒時夭折,彼時是用了柏木棺材葬在閔家墓地。如今表姑娘不是閔家人,且家中沒了旁人在,所以高氏打算把她葬在一個不錯的公墓中,也用柏木棺材。

    誰知道這事兒盤算到一半後受了阻。隻因長寧前來與閔老夫人和高氏說,閔九爺要負責表姑娘的安葬事宜。

    高氏訝然。

    閔老夫人隻要閔九爺不多追究君蘭的責任就好,這事兒就氣定神閑地應了下來。

    誰知閔九爺不出手則罷,一動作就驚到了閔家所有人。

    他先是把上好的柏木棺材給換成了金絲楠木,而後又把下葬地點選在了一個風水極佳之處。

    金絲楠木就罷了。

    閔九爺有的是銀子,他愛花多少,旁人管不著。

    可那地方……

    閔老夫人看著不太合適。

    那處地方靠近皇家陵墓。雖然閔九爺位高權重,但做出這樣逾矩的事情來,怕是陛下會怪罪。

    不過,閔九爺堅持如此的話,她也沒甚可說的。

    左右她說再多,他也不會聽進去一個字。

    下葬的細節,君蘭無法得知得太過清楚。

    她和閔萱、閔菱這幾天每日裏都跟著劉媽媽出門去,選衣裳,選首飾。看過後不一定立刻買,她們隻要告訴劉媽媽自己喜歡哪些就好。而後劉媽媽再去把東西買回來。

    君蘭發現,每次劉媽媽給她買回來的東西都不是自己先前看到的那些個,都更為精致、更為貴重。

    問過劉媽媽是怎麽回事,劉媽媽隻說是老夫人疼惜她,再沒旁的話。

    君蘭就也不好多問。

    隨著下葬的日子過去,賞花宴的日子就也一天天臨近。

    原本閔家的宴席打算著隻請親朋好友前來,並不打算大辦。現下邀了侯府母女,自然不能等閑對待。家中現有物品不太夠用,這日高氏與陸氏商議過後決定一起出門挑選購買。

    閔書鈺回了書院,閔書鉑也去跟著先生讀書。君蘭便獨自出了芙蓉院去給閔老夫人請安。

    誰知行至半途後,卻巧遇閔九爺。

    初時君蘭並未看到他,還是身後紅梅輕聲說了句:“姑娘,九爺就在旁邊。”她這才朝那邊看過去。

    如今是初冬,臘梅已初冒花芽。牆邊傲然孤立的梅樹旁,立著一個高大挺拔的身影。

    君蘭有些猶豫要不要去給九爺請安。去的話,或許會打擾到他。不去的話,好似有些說不過去。

    畢竟他為了下葬一事費了不少心思。

    其實君蘭疑惑過為什麽閔九爺會把葬禮之事攬過去。

    她曾想過,是不是閔九爺因在壽宴上“誣陷”過她心懷愧疚而如此。後來越想越不可能,就趁著去給祖母請安時問了閔老夫人一句。

    君蘭特意挑了個沒有旁人在的時候開口詢問,閔老夫人便簡單和她說了句:“表姑娘的母親在世時對九爺不錯。想必他是感恩而為之。”

    這種話君蘭在以前也聽人提過幾句。

    她隱約記得,有府裏年紀大的仆從說起過,她娘在世的時候對閔九爺不錯。隻是這種話誰也不會多說,而且那些老人現很多都不在府裏了,因此她隻有個兒時的模糊印象。

    如今想想,九爺肯讓她一個外人喚他“九叔”,還偶爾肯與她說一兩句話,想必和母親當年的照拂有關係。

    也因為母親的緣故,他會留意她的身後事。

    就在君蘭猶豫的這會兒功夫,閔清則已然舉步朝她走來。

    君蘭發現後趕忙迎過去,在兩人距離五六尺遠的時候駐足,福身問安:“見過九爺。”

    閔清則眉心輕蹙,“不必多禮。”

    君蘭站好後道:“應該的。”

    閔清則薄唇緊抿,久久不語。

    君蘭看他好似沒話要說了,就打算告辭離去。哪知道剛剛下定決心還沒來得及說,麵前的高大男人倒是先開了口。

    你覺得那樣安排如何?茗姑娘的事情。”閔清則說著,斟酌了下,又道:“畢竟你們兩人相熟,我想知道你的看法。”

    君蘭真心實意道:“九爺安排得很好,謝謝您。”

    閔清則道:“我說過,你與我不必如此客氣。”

    君蘭猶記得他發怒時的可怕樣子,聞言隻訕訕笑了下,道:“我還要去老夫人那裏。若九爺沒有旁的事情的話,我先行告辭了。”

    語畢,她朝他盈盈一拜,轉身就走。

    慢著。”閔清則急忙說道。

    君蘭回頭看他,“九爺還有事?”

    閔清則靜靜地看了她片刻,見她雙眸清亮透徹毫無半點眷戀,最終語氣平淡地道:“無事。你且去吧。”

    旁人也叫九爺,她也叫九爺。

    不知為何,從她口中聽聞這個稱呼,總覺得特別疏離也特別淡漠。

    ……很不習慣。

    還是頭一次聽人這樣大著膽子要和九爺當麵對質。

    閔玉容麵露關切,“八妹妹不如先和我們說說,大家也好幫你想辦法。若你真堅持必須見了九爺才說,那麽事情真相如何怕是永遠都不會知曉了,因為九爺那麽忙,哪裏會見你呢?”

    語畢,閔玉容又有些遲疑。“八妹妹,你是不是有什麽事情瞞著我們,所以不方便說。”

    雖然語氣關心,但分明是在暗指君蘭是通過不正當手段拿到了這個玉佩。

    君蘭氣笑了,明眸流轉望向閔玉容:“我問心無愧,也不怕人查。六姐姐如果不信,就請九爺把此事查個清楚明白,而後將事實公之於眾,如何?”

    一提到閔九爺,所有人都噤了聲。

    隻因這樣要九爺做什麽的話語,沒人敢去接。

    這時候金珠從外頭進屋,在劉媽媽耳邊低語幾句。

    劉媽媽看閔老夫人臉色鐵青,輕聲道:“聽說長燈大人剛剛回了府。婢子讓人去把此事與他說一聲。”

    不管事情真相如何,如今九爺的玉佩在這裏是千真萬確的。但凡和九爺有關,就得早早地與他說了。免得日後再生事端。

    閔老夫人點頭應了。

    劉媽媽即刻出屋去吩咐此事。

    閔老夫人寒聲問君蘭:“你當真不願當眾說起?”

    君蘭快速地思量了下,最終搖搖頭,“我想和九爺單獨談談。”

    今天事發突然,她根本沒有想好說辭。萬一匆忙下說錯了什麽說漏了什麽,再想挽回就沒了可能。

    君蘭願意讓九爺知道她去過落英院。但是,她不願閔家這些人知曉。

    刨根問底顯然是這些人慣愛做的事情。知曉了其中一個事情,勢必會追問緣由。而後知道更多,再追問更多。

    她現在的身份太尷尬敏感,許多事情她都無法解釋也不能解釋。

    在沒有提前想周全的情況下,她寧願保持沉默。

    等到了這樣的回答,閔老夫人怒極,喝叱道:“太過放肆!這樣的事情,怎能這樣任性!”

    老夫人看得清楚,侯府的媽媽已經作出了想要再次離去的準備。倘若是事情不趕緊說清楚,謀劃的結親一事可就全完了。

    閔玉容泫然欲泣:“二祖母,是我錯了。我不該潑了這些茶水,也不該拉著八妹妹的衣袖,害得東西掉出來。我錯了,您饒了八妹妹吧。”

    閔老夫人確實是怨閔玉容多事。但侯府那邊還要靠著閔玉容的母親鄧氏幫忙說項,她也不好當眾叱責閔玉容,於是隻不耐煩地說道:“這事兒和你無關。莫要理會了。”

    其實言下之意,要閔玉容不要再摻和進來了,不然會更亂。

    鄧氏喚閔玉容:“容姐兒,過來!”

    閔玉容立在原處不吭聲,一直麵露愧疚地低著頭。

    鄧氏看後就心軟了。

    閔玉容今年已經十五。先前曾訂過親,不過未婚夫亡故,所以她至今還沒說下人家。這樣的情形下,女兒的心思愈發敏感,她做母親的也不舍得過多苛責。

    不多時,劉媽媽遣了去的人過來回話:“長燈大人聽聞之後,說是過會兒親自過來處理。讓先等一等。”

    長燈有官職在身,最關鍵的是他乃閔九爺近身護衛之人。他的話,在場之人沒有敢不聽的。

    屋裏人都開始喝起了茶,就連侯府媽媽也沒再提起離去一事,而是暫且等著觀望此事究竟如何處理。

    如果梨花巷這邊不太妥當的話,她需得回去和侯夫人說聲。明兒的宴席夫人就不一定會過來了。

    君蘭和閔玉容自打撿玉佩站起來開始,就一直這樣站在椅子旁邊不曾落座。旁人好似沒瞧見一樣不提這事兒,但是說話間都悄悄去看閔老夫人。

    老夫人是屋子裏輩分最長的,她不開口,旁人不好提。

    閔老夫人有心想要磨一磨這兩個孩子的銳氣,免得一個兩個的都不省心,故而隻微笑著與侯府媽媽說話,不說這茬。

    其餘人見狀便繼續裝作沒看見。

    過了些時候,有婆子來稟,七姑娘十姑娘還有兩位夫人來了。

    閔老夫人下令攔住,言明除了九爺那邊的人外,其餘一律不讓進。

    時間過得很慢。雖然隻有一個多時辰,卻仿佛過了三個春秋那麽長。

    終於,有丫鬟跌跌撞撞跑著過來,不住喊道:“老夫人、老夫人,來了。來了!”

    丫鬟進屋的時候太過慌張,被門檻絆了下,差點跌倒在地。幸虧金珠就在門口守著,扶了一把這才穩住。

    劉媽媽怒道:“這樣失態成什麽樣子!還不快自行下去領罪!”

    丫鬟嚇得快哭了,抖著嘴唇說道:“可是,可是九爺……九爺他也來了啊!而且、而且他身上還有好多……”

    九爺?”不等她說完,閔老夫人驀地站起身來打斷了她,“九爺不是出京去了!”

    因著賞花宴要在府內舉辦,她特意在兩天前遣了人去問九爺要不要參加。

    當時派去的人連九爺的麵都沒見到,甚至於連長燈他們幾個都沒見著,隻得了院內清掃落葉的仆從一句話。

    ——九爺奉旨捉拿凶犯,歸期不定。

    身為都察院左都禦史,閔九爺身負審理重大案件的重任,且因受皇上器重,時常收到密詔而行事。

    閔老夫人再沒敢去打擾。

    誰知這時候居然已經回京了,而且還這麽快就回了府?!

    屋內所有人都驚疑不定。

    正在此時,有丫鬟在外顫聲說道:“九爺,九爺來了。”

    簾子掀開又放下。

    身穿鎧甲的男人挾著滿身血氣大步而入,瞬間讓這充溢著暖香的屋內空氣驟冷。

    他行至屋中首位大刀金馬地落了座,冷肅的視線緩緩掃過屋內,抬指輕叩扶手,沉聲緩緩說道:“說說看,怎麽回事。”

    首座男子身披鎧甲高大威武,身上猶帶著斑斑血跡。那些或是暗紅或是鮮紅的色彩,無不昭顯出淩厲煞氣。

    這般的威勢下,即便他問了話,所有人都因懼怕而有片刻的失聲,說不出半個字兒來。

    君蘭第一次見到九爺這樣英武的一麵。

    她一直知道他會武,也知道他在大理寺任職就時常親帶官吏去捉拿朝廷要犯。

    但也隻是聽說而已,從未親眼見過。

    如今真正看到,她才知道往常旁人悄悄說的“無論文武,閔九爺都當是天下第一人”那話是什麽意思。

    屋內靜寂一片。無人說話。

    閔清則輕叩椅子的手指猛然收緊,唇角緊繃,眼神淡漠地倚靠到椅背上。

    長燈上前,寒聲厲喝:“大人在問話!速速回答!先前那麽吵,如今倒是沒話說了?”

    一聲“大人”,道盡了閔清則如今出現的身份。不是閔九爺,而是左都禦史。

    誰也沒料到他會在自家用這樣的身份來行事。

    有人戰戰兢兢上前,聲音發顫地把事情大致說與他聽。

    閔清則不甚在意地隨便聽著,劍眉輕揚轉眸去看一旁孤獨站立的明豔少女。

    那日他有急事匆忙離去,待到事情解決方才發現玉佩不見了。後回去尋找,沒有找到,便想著許是辦案途中遺落。

    也曾想過會不會是她撿了去。但看她每次相見時那若無其事的樣子,就思量著東西應當不在她那兒。

    誰料到還真就是她收著?

    閔清則差點忍不住搖頭失笑。

    ……這小丫頭,還真沉得住氣。

    閔玉容見九爺神色轉暖,心中一動,就想要拿著玉佩捧到九爺跟前。

    誰知她剛剛伸出手去,就被長燈高聲何止:“爺的東西,你怎麽隨便亂碰!”

    閔玉容委屈極了,“這是剛才我幫忙從地上撿起來的。”

    撿的?”閔清則淡淡一笑,“莫不是搶的吧。”

    依著小丫頭的脾氣,不會把他的東西隨便丟到地上去。即便掉到了地上,她也會自己撿起來。哪還需要旁人相幫。

    擱下。”閔清則探手而出,修長的指朝著旁邊桌案遙遙一點,“放那裏。莫要髒了我的東西。”

    閔清則辦案無數,稍微一聽就知道是六姑娘在刻意惹是生非。

    閔家的雜事,他不願多管。

    但是事關他的女孩兒,他不能不理會。

    閔玉容羞窘得臉漲紅。

    好在閔九爺素來霸道慣了,旁人對她多是同情,並無人瞧不起她。偷覷了下周圍人,見沒有鄙夷的目光,她的心裏這才好受了些。

    輕輕的擱置聲響起後,閔清則朝著君蘭道:“你給我拿來吧。”

    君蘭不知這是何意,好生拿起了玉佩上前。

    她把玉佩捧到九爺跟前,九爺不理。於是打算把它擱到他身邊的桌上,卻被他抬手止了。

    君蘭踟躕著拿了東西放到長燈眼前。長燈似是被驚到了一樣往後退去,連連擺手。

    姑娘還是給九爺吧。”長燈恭敬說道。

    君蘭不知長燈怎地突然對她這樣禮敬起來,隻能再次拿了手中之物回到九爺跟前,望著他欲言又止。

    九爺,這該怎麽辦才好?”

    君蘭無奈地悄悄去看九爺,卻意外地在他眸中發現了一閃而過的笑意。

    既是拿到了,怎不早些和我說。”閔清則快速低聲與她說了句,方才聲量如常地道:“玉佩是陛下所賜,我手上髒汙未淨,不好拿它。你先替我收著。”

    眾人隻聽到了最後兩句。但這短短兩句,卻讓她們盡皆錯愕,齊齊抬頭朝著君蘭看來,眼中神色閃爍不定。

    這還是頭一次看到九爺同意讓女子碰他的東西。

    而且,九爺此刻的態度顯然說明了一個問題。

    玉佩一事,君蘭不理虧。

    在這靜寂中,低沉之聲緩緩響起。因著連日不曾休息而略帶沙啞,卻更添幾分殺伐之氣。

    我的東西,無論是什麽,她拿著就拿著,與你們毫無關係。至於玉佩為什麽會在她這裏——”

    閔清則慢慢側身,望向身旁少女。

    她光潔的額上微有細汗,呼吸急促,顯然緊張極了。但,她依然倔強地挺直身子,仰著頭,半點都不肯服輸。

    兩人視線相撞,她認認真真地回視著他,想要辯解,“九爺,我……”

    我知道。”閔清則唇邊漾起極淡的笑意,轉瞬即逝,“此事你沒做錯。原本也是和我脫不開幹係。”

    這話來得突兀,讓君蘭有種事情脫離了自己掌控的感覺。

    此時清冷的聲音在屋中慢慢回響。

    因她見我時連‘九叔’都不肯叫一聲,我罰她每日至少去思明院兩個時辰,為我收整思明院的小書房。今日正是第一天。”

    滿屋的人麵麵相覷大驚失色:九爺居然肯讓女子到他院子去了麽?而且還能進到他的屋裏?!

    君蘭則在旁目瞪口呆。

    思明院?

    每天?

    至少兩個時辰?

    閔清則淡笑著望了她一眼,而後麵容冷肅地朝向屋內其餘眾人,“……所以,她在院子裏撿到了我的東西,實乃意料之中的事情。沒甚特別。”

    閔玉容覷了眼侯府媽媽,臉色蒼白十指緊抓衣角,“之前分明沒人見八妹妹去過思明院。”

    長燈哼道:“這次時間很短,剛進去就出來了不成麽?”

    可是九爺,八妹妹終究是動了您的東西。而且,她若是真在院子裏撿到,為何不即刻把它留在思明院裏,反倒要帶在身上拿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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