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7|第四十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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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為晉江的防盜隨機章節,看不到內容的妹紙請等等再看哈~麽麽噠  ——她幫女兒盡心盡力的遮掩著,還不惜因此趕紅蓮出府。想她從來未做過這種事情,為了孩子算是破了例。那丫頭倒好,自己把紅蓮給弄了回來。

    女兒不省心罷了,兒子也是個讓人操心的。偏偏一個個的都不體諒她,反倒是歪理一套套來質疑!

    高氏惱極,低聲嗬斥閔書鈺:“她是自己要找死的,怪得了誰?大清早的別人都睡著,偏她多事要往池子裏走,能怪誰?”

    閔書鈺悲痛萬分,“娘你……我不過是想知道,她究竟是怎麽出的事。”

    我哪裏知道她?即便我曾答應你,若你好好讀書就考慮你和她的事情。但我也沒說一定會讓她進門!”

    說罷,高氏不在這兒多待,轉身走了。

    閔書鈺牙關緊咬,心裏的苦楚無法言說。他頹然倚靠到樹邊,久久不語。

    紅蓮被打板子時那些婆子下手非常狠,所打之處俱是血痕累累,君蘭去到關押的屋子裏看她時,她側躺在地上已然站不起來了,嘴唇開闔一直倒抽涼氣,疼得連話都說不完整。

    君蘭讓人把紅蓮抬回了屋子裏,又給了藥膏讓她好好養傷。

    看看到了該去閔書鉑那兒的時辰,君蘭叮囑紅蓮幾句讓她好好養傷,這就出了屋子。

    剛來到外頭,門邊兒守著的紅梅悄聲道:“姑娘,顧媽媽來了,正在院外等您呢。”

    快讓她進來。”君蘭麵露喜色,朝著屋子走去。

    從顧媽媽手中接過荷包的刹那,君蘭的忽地體會到了一種十分心安的感覺。輕撫著荷包上的竹葉繡紋,君蘭心裏百感交集。

    這是她所熟悉的東西、熟悉的技藝。

    這才是真正的她。

    ……可她卻再也回不去了。

    往後她需得適應現在所有的一切,好好地繼續生活下去。

    紅梅想要接過荷包幫姑娘拿著,君蘭笑著搖頭拒了,“不用,我拿著就好。”

    親自把荷包收起來後,君蘭與顧媽媽道:“表姑娘幫我大忙,隻可惜我無法感謝她。我知道她一直最牽掛的人就是你和玉簾,不如這樣,你和玉簾往後就來我這兒伺候罷。”

    這個消息意外至極,顧媽媽低頭看著地麵,頓了一頓方才道:“婢子不敢。婢子守著姑娘那裏就好。伺候八姑娘的重責,婢子承擔不起。”

    君蘭思量著是不是紅蓮的事情讓她緊張了,“我這兒沒甚難的,你不用害怕。”

    不是的。”顧媽媽道:“婢子和玉簾都想好好守著姑娘,為她看著那個院子。那樣姑娘如果想要回來看看的話,也能找到地方。”

    說到最後,顧媽媽已然哽咽。

    君蘭靜默了會兒,喟歎道:“多謝你們。”

    也不再為難顧媽媽,遣了丫鬟送她回去。暗自思量著,等表姑娘的事情過去一段時日後再想辦法把她倆調來身邊。

    閔書鉑住的跨院並不大,隻三間屋子。院子收拾得很整潔,院中邊邊角角種了些花草。已經是秋末快要入冬了,這兒卻依然能夠瞧見點滴綠意。

    君蘭走進院子後,章姨娘聽了丫鬟的通稟聲急忙迎了出來。

    姑娘來了?快請進。”她局促地看著四周,“我們這兒也沒甚好玩的。不如姑娘進屋吃些點心吧?”說著低下了頭,“就怕不合您的口味。”

    君蘭笑道:“不必這樣多禮。我不過是來找鉑哥兒來的。”又把準備好的荷包給了章姨娘:“我這趟過來也沒來得及準備什麽,給他帶了個小東西來。”

    章姨娘歡喜地接過,“謝姑娘!”

    君蘭知道章姨娘平日裏沒甚空閑。

    章姨娘識字,每天都得幫高氏抄寫佛經,然後由高氏送給老夫人搏老夫人高興。所以她沒讓章姨娘給引路,問過閔書鉑正在屋子裏看書後,就自己往那邊行去。

    剛走到屋子門口,君蘭意外地聽到裏頭不隻是有閔書鉑的聲音,還有閔書鈺的。

    她的腳步就停了下來。

    閔書鈺很有才華,閔書鉑一直很崇拜他,覺得哥哥很厲害。

    可據她所知,以前閔書鈺很少搭理這個庶弟。緣何今日一反常態來了閔書鉑這兒?

    而且,閔書鈺這趟回來得著實有些不太尋常。

    君蘭正猶豫著要不要進去,就聽屋裏閔書鈺問道:“鉑哥兒,你可知道茗表姐出事的時候,府裏有哪些不尋常的事情嗎?”

    閔書鉑說道:“不知道!哥哥,這個字怎麽寫?你能給我寫一個看嗎?啊!你寫得真好看!”

    閔書鈺道:“茗表姐出事後,府裏的事情你還記得多少?”

    沒有多少啊。就聽說紅蓮被罰了,母親被老夫人叫去了。”

    還有呢?”閔書鈺問:“關於茗表姐的事情,老夫人怎麽安排的?”

    後麵的話,君蘭沒再聽下去。

    她已經沒法回到以往的生活中了。每每聽人提起她的事情她的名字,心裏那種難受的感覺總是揮之不去。

    君蘭腳步一轉折返回去,與章姨娘說了聲後出了跨院。

    心中煩悶得很,偏偏以她現在的身份又不方便到青草院。

    君蘭摸著袖袋裏的那個荷包,心裏有了主意,麵帶微笑地抄了小路朝著那個熟悉的地方走去。

    閔府的兩處宅子差不多大。不過,兩邊的情形卻不甚相同。

    荷花巷一共有六房人,每房兒女都不少。加上大老太爺健在,所以那裏一直都很熱鬧。

    至於梨花巷這邊,則是人丁不旺,家裏主子少。許多院子都空著,偏僻的地方也多。

    君蘭最喜歡去的地方,便是府中最偏僻的一個院落,落英院。

    落英院的位置在府裏眾多空院子的最角落處。裏麵僅僅有兩間屋子,還不如芙蓉院的一個跨院大。

    別的空院子平日裏也基本上沒什麽人會進去,隻逢年過節偶爾有婆子過去清掃一下。

    而這個地方最小又最偏,就更沒人來了。即便遇到清掃空屋子的時候,這裏也沒人肯進來打掃。

    她知道這個地方沒人來除了位置外還有一個原因。

    這兒原本是表姑太太、她母親住過的地方。

    對府裏其他人來說,院子裏死過人,而且是個外人,晦氣。

    可對她來說,母親在這裏時懷著她,感受著她一點點長大,而後拚著一死艱難地生下了她。

    在此處,母親留下了生活過的痕跡,也留下了對她的疼愛。她對這裏有著很不一樣的情感。

    以往的時候,一有空閑,她就悄悄溜進落英院裏,拿出荷包裏的工具,一點點地練習著篆刻。累了就在院子裏走走。

    即便隻是看看這兒的一磚一瓦,她的心裏也是極其高興的,總覺得與母親更近了些。

    她對母親的這種思念和想念,沒有人知道。她也沒對任何人提過。

    即便是顧媽媽和玉簾,也都沒發現。

    君蘭腳步匆匆地往落英院行去。走至半途,冷不丁瞧見了個人影出現。對方身姿英武身佩長劍,抬眸看向她這邊時眼帶殺氣。

    君蘭腳步滯了下。

    她沒料到會在這附近見到長燈。要知道,這裏平時是沒什麽人來的。

    她還記得九爺待她的好,還有長燈他們時常幫助她的情形。雖她如今換了身份,但是這種感激一直存在她的心裏。

    縱然決定了往後與他們保持距離,可是既然碰到了,禮數還是要有的。

    君蘭不卑不亢地朝長燈福身施禮,“見過大人。”

    以前的時候她對長燈施禮,長燈都是趕緊側身避開,連連搖手說姑娘客氣了。

    這次長燈隻朝她略一點頭,連個字句都欠奉就目不斜視地從旁而過。

    君蘭啞然失笑。

    長燈性子開朗又是個話癆,有時候還會和她抱怨幾句九爺太凶。她還是頭一次曉得這個人也能有這樣麵無表情的時候。

    待到長燈走遠後,君蘭方才繼續小心地往前走。

    一路想著他那有趣的古板模樣,她腳步輕盈地來到了落英院,而後輕車熟路地推開門,去到了她最常練習篆刻的那個窗下。

    院中梧桐落葉悠然飄下,為這孤單寂寥的地麵增添了一些枯黃的色彩。

    當少女的身影從院中消失出現在窗口後,院角梧桐樹後卻轉出了一個高大的身影。

    他功夫很好,所以能夠把腳步放得很輕而不被人發現。

    此時他劍眉緊擰靜立在樹的側旁,鳳眸微微半眯,視線緊盯在窗邊身影上,眸光愈發清冷。

    為免阿茗雕刻的時候被刀子傷到了他卻不知,他時常悄悄來看她。若他不得閑,就會讓手下暗中守在這個地方。

    若非她不願讓旁人曉得她在學習篆刻,他不隻是會讓人備下傷藥,就連她的一應護具他也會給準備完全。隻可惜……

    望著窗邊嬌俏身影,閔清則眉心輕蹙薄唇緊抿。

    他不知道怎麽會有人來到這個地方。

    這裏太過偏僻,且閔府人對此處有些不好的看法,平時根本沒有人靠近。

    據他所知,從阿茗來這兒開始,此處隻她、他還有他的手下來過。

    再無別人。

    紅梅上前開了門。李媽媽來到了君蘭的跟前,福身道:“姑娘,九爺不知何時回了府。您要尋的那兩個人,已經被九爺叫去了,婢子沒能見到。”

    九爺把她們叫走了?

    君蘭擔心二人,忙問:“你可知九爺尋她們何事?”

    婢子沒敢問,隻遠遠地看到九爺的人把她們帶去了九爺的院子。”李媽媽道:“婢子想著,既然是九爺要找她們,說不得她們就是惹怒了九爺,一時半會兒的沒法離開。”

    她湊到君蘭跟前,很小聲地說道:“那兩個是伺候過表姑娘的,以往時候沒少給姑娘添堵。姑娘若是想準備賀禮,不若婢子幫您想辦法重新找個,作甚非要她們倆。她們既是惹了九爺不悅,姑娘不若就別見她們得了。”

    君蘭目光慢慢轉向她,口唇微動,喚道:“李媽媽。”

    婢子在。”李媽媽躬身道。

    你說,她們是被九爺的人給帶走了?”

    是,婢子瞧見了長寧大人。”

    帶去了哪裏?”

    ……許是九爺的院子罷。那位大人不和婢子說,婢子哪裏知道。”

    君蘭便笑了。

    她聽長燈說過,九爺不喜人隨便進他的院子,特別是女人。

    九爺就連院子裏伺候的都是家丁和小廝,又怎會讓人把玉簾她們叫到院子裏去問話。

    而且李媽媽的話裏還有一個問題。這次去青草院,九爺身邊跟著的是長明。偏李媽媽說的是長寧。

    說罷。”君蘭笑看李媽媽,“你到底是怎麽知道九爺回府的。”

    李媽媽目光閃了閃,“就是看到她們倆被九爺給叫去院子問話……”

    果真如此?”君蘭笑道:“我為了拿到先前準備好的賀禮,並不怕去九爺那裏去尋她們。媽媽若是有一句半句的謊話,該怎麽受罰,你自己心裏清楚。”

    一聽姑娘要去九爺那邊,李媽媽知道謊言維持不下去,腿都發軟了。

    九爺一向是家裏人最不敢招惹的,以前她有點什麽事要糊弄過去,用九爺做借口的話姑娘一定就不敢多問。

    哪知道這一次不同?

    李媽媽磕磕巴巴道:“婢子看到九爺身邊的侍衛就在青草院附近,就沒敢過去。那兩個人除了青草院還能去哪?想必是已經被九爺的人帶走了。”

    侍衛?長寧?”

    應當是長寧大人罷……”李媽媽苦著臉,“九爺身邊的那幾位大人,婢子們等閑見不到一次。哪一位是哪一位,婢子也不曉得。”

    君蘭怔了怔。

    她沒料到李媽媽把長明認錯成長寧是這個緣故。隻因她自己是能分得出他們幾個的,而且還能分得很清楚。

    君蘭的相貌嬌豔嫵媚。這樣發愣的時候,美目半眯直直地看過來,瞧著頗有些淩厲。

    李媽媽心裏有些犯怵,暗道晦氣。早知道這次就不貪那點兒銀子了。

    平日裏姑娘要買些什麽的,她盡量說動姑娘讓她來幫忙置辦。這樣來回一倒騰,每次她都能從中得到不少銀子。

    這次賀禮若由她來幫忙準備,少說也能從中賺上十幾兩銀子。原本姑娘懶得準備賀禮,她怎麽勸都沒用,所以隻能歇了這個心思。剛才見姑娘說要親自備禮,方才重新起了這個念頭。

    誰知姑娘今天做事與以往大不相同。

    君蘭不過片刻便回了神。她考慮了下,吩咐道:“明兒媽媽給我準備個新荷包罷。”

    李媽媽奇道:“姑娘要那個做甚麽?”

    我瞧著十弟的荷包有些破了,想著給他換一個。既是去他那裏玩,總得帶些小東西過去才好。”

    她自己是慣用荷包的,所以才會留意到閔書鉑的荷包。

    李媽媽賠笑道:“姑娘不提的話我都要忘了,幾天前跨院裏伺候的丫鬟跟我提過這事兒,托我與夫人講一句。可後來我去做別的就把這事兒給耽擱了。不過,姐弟兩個何須這樣客氣?隻是從院子裏到跨院裏,幾步路的功夫,怎還要見外地送東西。”

    聽了這番說辭,君蘭笑笑沒做聲。

    李媽媽口中的“幾日”究竟是多久?當真隻是幾日而已?

    閔書鉑腰間的荷包不隻是洗得顏色都發白了,上麵的繡線也已經脫落大半。側邊的縫線已斷,裂開一個大口子,依稀都能看見裏麵放著疊得整整齊齊的幾張小紙片。

    一個不受嫡母喜歡的庶子,日子能過得有多好?比起她這個外人來是強一些,但是比起兩個閔府裏其他的少爺們,卻是差得遠。縱然他身邊的媽媽和丫鬟有會女紅的,卻也不一定能問王媽媽、李媽媽要來布料和針線。

    君蘭沒有理會李媽媽最後幾句話,“這事兒就這麽定了。媽媽記得那荷包給我準備個顏色素淡些適合男孩子的。”語畢她便往外麵行去。

    李媽媽問道:“姑娘去做什麽?”

    尋顧媽媽她們要東西。”君蘭頭也不回地道。

    李媽媽就沒跟過去。

    紅梅朝姑娘那邊緊走了幾步,經過李媽媽的時候,快速地小聲道:“我瞧著姑娘今天好說話得很,待十少爺也很好。”

    那樣她想要求的事情應該容易一點罷。

    這叫好說話麽?”李媽媽唇邊的不悅一閃而過,原先的姑娘隻顧著帶十少爺玩或者尋表姑娘晦氣,別的什麽都不理會,那才是好說話。現在瞧著倒是眼尖了,心也敏銳起來。

    回想起夫人那句姑娘懂事了,李媽媽愈發煩躁。不過這些話她不能與其他人講,就與紅梅道:“姑娘今天累了,怕是離開不多久就會回來。我去安排荷包的事兒,你伺候好姑娘就行。”

    紅梅應了一聲,腳步匆忙地跟了過去。

    出了芙蓉院後,君蘭片刻也不耽擱,快步朝青草院行去。

    雖知九爺不會把人帶到他院子裏去審問,但一想到自己之前要進青草院時的情形,她還是不由自主擔心起來。

    也不曉得顧媽媽和玉簾會不會想要硬闖進去,畢竟那院子裏還有很多她生活過的痕跡,怕隻怕她們兩個會為了她而據理力爭。那可就麻煩了。

    希望她們兩個還在原處待著。

    君蘭腳步匆匆到了青草院外麵,沒有到院門口去,而是繞到旁邊的小道上準備從這兒過。

    她還記得當時玉簾和顧媽媽站著的那個轉角,打算去那裏看看她們還在不在。

    眼看著到了先前的轉角處,再走幾步就能瞧見那個地方了,君蘭卻在此時聞到了醇香酒氣。

    這濃鬱香氣有些熟悉,君蘭尚未記清楚自己到底是哪裏遇到過,就在轉過彎的刹那看到了不遠處那高大的身影。

    他相貌極其出眾,但幾乎無人仔細看過他樣貌如何,隻因那雙鳳眸太過冷肅鋒銳,隻一眼就會讓人不寒而栗、再不敢放肆去瞧。

    可是此時的他斂去了所有的銳利與鋒芒,正站在花圃前盯著一叢小花細看,動作輕柔舉止小心,竟是現出一種別樣的溫柔來。

    君蘭想要離開,卻是晚了。

    聽到動靜,閔清則眼神驟然轉厲,“誰!”

    君蘭沒防備會在這個時候撞見九爺。

    他周身驟然現出的寒意讓她心慌。習慣使然,君蘭如以往一般喚道:“九叔。”

    此二字出口時的熟悉語調讓閔清則有一瞬的失神,但不熟悉的聲音卻讓他厭惡過後更生心痛。

    無禮!誰準你如此放肆!”

    閔家人太過涼薄。

    唯一可以這樣喚他的女孩子,已經不在人世。

    從此以後,這裏誰都不準再用這個稱呼。

    紅梅看看周圍,生怕在外頭說話被人聽了去,垂眉斂目道:“沒什麽。”

    君蘭便也沒有再多說這事兒,緩步朝前行去。好半天,君蘭都是沉默著踱步,若有所思。

    紅梅沒忍住,問道:“姑娘現下在想什麽?倘若有不好辦的事情,交給婢子去做就是。”

    我在想顧媽媽和玉簾會去哪裏。”君蘭道:“巷子裏沒有她們。”

    想必是哪裏能夠離表姑娘更近些,她們就去了哪裏。”紅梅抱怨道:“她們兩個可是最喜歡表姑娘的。為了表姑娘,她們跟姑娘頂嘴不知道多少次了。”

    原本君蘭還沒有想到,被紅梅這樣一“提醒”,倒是記起一個地方來,當即步履匆匆地往那邊去。

    果然。

    顧媽媽和玉簾正守在茗姑娘屍身所在的院子外,在和守院子的婆子爭吵著。

    玉簾的聲音很大,君蘭這邊離她有十幾丈遠都能聽得清她在說什麽。

    憑甚不讓我們過去?姑娘一直待我們那麽好,如今她、她……我們連見她最後一麵都不行了?沒這樣的道理!”

    素來溫和的顧媽媽這個時候也怒氣滔天,“你們平時也是有親人有姐妹的。姑娘待我們一直跟親人一般,如今親人不在了,我們來見見她又有什麽不對!”

    君蘭聽後眼眶瞬間紅了。

    老夫人身體不好,不能多去打擾。她在這府裏近乎於孤苦無依。平日裏,顧媽媽和玉簾當真是把她當親人一樣待她十分好。

    看到她們這樣難過,她的心裏也很難受。

    君蘭本想上前去幫助她們,誰知腳步剛要邁開,卻意外地看到了長生出現在了二人身邊。

    長生與長明、長寧、長燈他們一樣,都是跟在九爺身邊的。

    剛開始守院子的四名婆子還態度很堅定,伸手攔著顧媽媽和玉簾。

    自打長生出現開始,她們的態度就明顯和緩了下來。待長生說過幾句話後,她們就順從地把人請了進去。

    紅梅墊腳伸頭看著這一幕。

    走罷。”君蘭見長生是來幫忙的,就放心下來,喚了紅梅一聲後,開始沿著來路往回行。

    姑娘不找她們了?”

    她們怕是一時半會兒的不會出來。”君蘭道:“一會兒你讓人來這裏守著,叫了她們去芙蓉院見我。”

    紅梅把話記牢,應了下來。

    回到芙蓉院後,紅梅先去找人去顧媽媽她們那裏守著。君蘭進屋沐浴換衣,又飲了一盞茶,就聽紅梅在門外稟說顧媽媽和玉簾在院外求見。

    君蘭讓紅梅把二人引進了屋子裏。

    隻不過一天時間不見,她們倆都憔悴了許多。特別是顧媽媽,明明是三十多歲的年紀,如今竟是眉目間現出一絲老態。

    君蘭看得心痛,朝前傾身輕喚了聲“媽媽”。後覺得這樣不妥,就坐直了身子,努力讓神色平靜些,說道:“我今日讓你們過來,是有事要你們幫忙。”

    平日裏八姑娘和青草院的人說話從未這樣客氣過。

    顧媽媽和玉簾麵麵相覷後,都沒作聲。

    君蘭朝紅梅看了一眼,待紅梅離開屋子後方道:“表姑娘有個箱子放在床下,箱子裏有個荷包。她曾說要把裏麵那個荷包連同荷包裏的東西一同送我,你們給我拿來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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