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9|第五十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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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是頭一次聽人這樣大著膽子要和九爺當麵對質。
閔玉容麵露關切“八mèi mèi不如先和我們說說大家也好幫你想辦法。若你真堅持必須見了九爺才說,那麽事情真相如何怕是永遠都不會知曉了因為九爺那麽忙,哪裏會見你呢?”
語畢,閔玉容又有些遲疑。“八mèi mèi你是不是有什麽事情瞞著我們,所以不方便說。”
雖然語氣關心但分明是在暗指君蘭是通過不正當手段拿到了這個玉佩。
君蘭氣笑了明眸流轉望向閔玉容:“我問心無愧也不怕人查。六姐姐如果不信就請九爺把此事查個清楚明白,而後將事實公之於眾如何?”
一提到閔九爺所有人都噤了聲。
隻因這樣要九爺做什麽的話語沒人敢去接。
這時候金珠從外頭進屋在劉媽媽耳邊低語幾句。
劉媽媽看閔老夫人臉色鐵青,輕聲道:“聽說長燈大人剛剛回了府。婢子讓人去把此事與他說一聲。”
不管事情真相如何,如今九爺的玉佩在這裏是千真萬確的。但凡和九爺有關,就得早早地與他說了。免得日後再生事端。
閔老夫人點頭應了。
劉媽媽即刻出屋去吩咐此事。
閔老夫人寒聲問君蘭:“你當真不願當眾說起?”
君蘭快速地思量了下,最終搖搖頭,“我想和九爺單獨談談。”
今天事發突然她根本沒有想好說辭。萬一匆忙下說錯了什麽說漏了什麽,再想挽回就沒了可能。
君蘭願意讓九爺知道她去過落英院。但是,她不願閔家這些人知曉。
刨根問底顯然是這些人慣愛做的事情。知曉了其中一個事情,勢必會追問緣由。而後知道更多,再追問更多。
她現在的身份太尷尬敏感,許多事情她都無法解釋也不能解釋。
在沒有提前想周全的情況下,她寧願保持沉默。
等到了這樣的回答,閔老夫人怒極,喝叱道:“太過放肆!這樣的事情,怎能這樣任性!”
老夫人看得清楚,侯府的媽媽已經作出了想要再次離去的準備。倘若是事情不趕緊說清楚,謀劃的結親一事可就全完了。
閔玉容泫然欲泣:“二祖母,是我錯了。我不該潑了這些茶水,也不該拉著八mèi mèi的衣袖,害得東西掉出來。我錯了,您饒了八mèi mèi吧。”
閔老夫人確實是怨閔玉容多事。但侯府那邊還要靠著閔玉容的母親鄧氏幫忙說項,她也不好當眾叱責閔玉容,於是隻不耐煩地說道:“這事兒和你無關。莫要理會了。”
其實言下之意,要閔玉容不要再摻和進來了,不然會更亂。
鄧氏喚閔玉容:“容姐兒,過來!”
閔玉容立在原處不吭聲,一直麵露愧疚地低著頭。
鄧氏看後就心軟了。
閔玉容今年已經十五。先前曾訂過親,不過未婚夫亡故,所以她至今還沒說下人家。這樣的情形下,女兒的心思愈發敏感,她做母親的也不舍得過多苛責。
不多時,劉媽媽遣了去的人過來回話:“長燈大人聽聞之後,說是過會兒親自過來處理。讓先等一等。”
長燈有官職在身,最關鍵的是他乃閔九爺近身護衛之人。他的話,在場之人沒有敢不聽的。
屋裏人都開始喝起了茶,就連侯府媽媽也沒再提起離去一事,而是暫且等著觀望此事究竟如何處理。
如果梨花巷這邊不太妥當的話,她需得回去和侯夫人說聲。明兒的宴席夫人就不一定會過來了。
君蘭和閔玉容自打撿玉佩站起來開始,就一直這樣站在椅子旁邊不曾落座。旁人好似沒瞧見一樣不提這事兒,但是說話間都悄悄去看閔老夫人。
老夫人是屋子裏輩分最長的,她不開口,旁人不好提。
閔老夫人有心想要磨一磨這兩個孩子的銳氣,免得一個兩個的都不省心,故而隻微笑著與侯府媽媽說話,不說這茬。
其餘人見狀便繼續裝作沒看見。
過了些時候,有婆子來稟,七姑娘十姑娘還有兩位夫人來了。
閔老夫人下令攔住,言明除了九爺那邊的人外,其餘一律不讓進。
時間過得很慢。雖然隻有一個多時辰,卻仿佛過了三個春秋那麽長。
終於,有丫鬟跌跌撞撞跑著過來,不住喊道:“老夫人、老夫人,來了。來了!”
丫鬟進屋的時候太過慌張,被門檻絆了下,差點跌倒在地。幸虧金珠就在門口守著,扶了一把這才穩住。
劉媽媽怒道:“這樣失態成什麽樣子!還不快自行下去領罪!”
丫鬟嚇得快哭了,抖著嘴唇說道:“可是,可是九爺……九爺他也來了啊!而且、而且他身上還有好多……”
“九爺?”不等她說完,閔老夫人驀地站起身來打斷了她,“九爺不是出京去了!”
因著賞花宴要在府內舉辦,她特意在兩天前遣了人去問九爺要不要參加。
當時派去的人連九爺的麵都沒見到,甚至於連長燈他們幾個都沒見著,隻得了院內清掃落葉的仆從一句話。
九爺奉旨捉拿凶犯,歸期不定。
身為都察院左都禦史,閔九爺身負審理重大案件的重任,且因受皇上器重,時常收到密詔而行事。
閔老夫人再沒敢去打擾。
誰知這時候居然已經回京了,而且還這麽快就回了府?!
屋內所有人都驚疑不定。
正在此時,有丫鬟在外顫聲說道:“九爺,九爺來了。”
簾子掀開又放下。
身穿鎧甲的男人挾著滿身血氣大步而入,瞬間讓這充溢著暖香的屋內空氣驟冷。
他行至屋中首位大刀金馬地落了座,冷肅的視線緩緩掃過屋內,抬指輕叩扶手,沉聲緩緩說道:“說說看,怎麽回事。”
首座男子身披鎧甲高大威武,身上猶帶著斑斑血跡。那些或是暗紅或是鮮紅的色彩,無不昭顯出淩厲煞氣。
這般的威勢下,即便他問了話,所有人都因懼怕而有片刻的失聲,說不出半個字兒來。
君蘭第一次見到九爺這樣英武的一麵。
她一直知道他會武,也知道他在大理寺任職就時常親帶官吏去捉拿朝廷要犯。
但也隻是聽說而已,從未親眼見過。
如今真正看到,她才知道往常旁人悄悄說的“無論文武,閔九爺都當是天下第一人”那話是什麽意思。
屋內靜寂一片。無人說話。
閔清則輕叩椅子的手指猛然收緊,唇角緊繃,眼神淡漠地倚靠到椅背上。
長燈上前,寒聲厲喝:“大人在問話!速速回答!先前那麽吵,如今倒是沒話說了?”
一聲“大人”,道盡了閔清則如今出現的身份。不是閔九爺,而是左都禦史。
誰也沒料到他會在自家用這樣的身份來行事。
有人戰戰兢兢上前,聲音發顫地把事情大致說與他聽。
閔清則不甚在意地隨便聽著,劍眉輕揚轉眸去看一旁孤獨站立的明豔少女。
那日他有急事匆忙離去,待到事情解決方才發現玉佩不見了。後回去尋找,沒有找到,便想著許是辦案途中遺落。
也曾想過會不會是她撿了去。但看她每次相見時那若無其事的樣子,就思量著東西應當不在她那兒。
誰料到還真就是她收著?
閔清則差點忍不住搖頭失笑。
……這小丫頭,還真沉得住氣。
閔玉容見九爺神色轉暖,心中一動,就想要拿著玉佩捧到九爺跟前。
誰知她剛剛伸出手去,就被長燈高聲何止:“爺的東西,你怎麽隨便亂碰!”
閔玉容委屈極了,“這是剛才我幫忙從地上撿起來的。”
“撿的?”閔清則淡淡一笑,“莫不是搶的吧。”
依著小丫頭的脾氣,不會把他的東西隨便丟到地上去。即便掉到了地上,她也會自己撿起來。哪還需要旁人相幫。
“擱下。”閔清則探手而出,修長的指朝著旁邊桌案遙遙一點,“放那裏。莫要髒了我的東西。”
閔清則辦案無數,稍微一聽就知道是六姑娘在刻意惹是生非。
閔家的雜事,他不願多管。
但是事關他的女孩兒,他不能不理會。
閔玉容羞窘得臉漲紅。
好在閔九爺素來霸道慣了,旁人對她多是同情,並無人瞧不起她。偷覷了下周圍人,見沒有鄙夷的目光,她的心裏這才好受了些。
輕輕的擱置聲響起後,閔清則朝著君蘭道:“你給我拿來吧。”
君蘭不知這是何意,好生拿起了玉佩上前。
她把玉佩捧到九爺跟前,九爺不理。於是打算把它擱到他身邊的桌上,卻被他抬手止了。
君蘭踟躕著拿了東西放到長燈眼前。長燈似是被驚到了一樣往後退去,連連擺手。
“姑娘還是給九爺吧。”長燈恭敬說道。
君蘭不知長燈怎地突然對她這樣禮敬起來,隻能再次拿了手中之物回到九爺跟前,望著他欲言又止。
“九爺,這該怎麽辦才好?”
君蘭無奈地悄悄去看九爺,卻意外地在他眸中發現了一閃而過的笑意。
“既是拿到了,怎不早些和我說。”閔清則快速低聲與她說了句,方才聲量如常地道:“玉佩是陛下所賜,我手上髒汙未淨,不好拿它。你先替我收著。”
眾人隻聽到了最後兩句。但這短短兩句,卻讓她們盡皆錯愕,齊齊抬頭朝著君蘭看來,眼中神色閃爍不定。
這還是頭一次看到九爺同意讓女子碰他的東西。
而且,九爺此刻的態度顯然說明了一個問題。
玉佩一事,君蘭不理虧。
在這靜寂中,低沉之聲緩緩響起。因著連日不曾休息而略帶沙啞,卻更添幾分殺伐之氣。
“我的東西,無論是什麽,她拿著就拿著,與你們毫無關係。至於玉佩為什麽會在她這裏”
閔清則慢慢側身,望向身旁少女。
她光潔的額上微有細汗,呼吸急促,顯然緊張極了。但,她依然倔強地挺直身子,仰著頭,半點都不肯服輸。
兩人視線相撞,她認認真真地回視著他,想要辯解,“九爺,我……”
“我知道。”閔清則唇邊漾起極淡的笑意,轉瞬即逝,“此事你沒做錯。原本也是和我脫不開幹係。”
這話來得突兀,讓君蘭有種事情脫離了自己掌控的感覺。
此時清冷的聲音在屋中慢慢回響。
“因她見我時連九叔都不肯叫一聲,我罰她每日至少去思明院兩個時辰,為我收整思明院的小書房。今日正是第一天。”
滿屋的rén miàn麵相覷大驚失色:九爺居然肯讓女子到他院子去了麽?而且還能進到他的屋裏?!
君蘭則在旁目瞪口呆。
思明院?
每天?
至少兩個時辰?
閔清則淡笑著望了她一眼,而後麵容冷肅地朝向屋內其餘眾人,“……所以,她在院子裏撿到了我的東西,實乃意料之中的事情。沒甚特別。”
閔玉容覷了眼侯府媽媽,臉色蒼白十指緊抓衣角,“之前分明沒人見八mèi mèi去過思明院。”
長燈哼道:“這次時間很短,剛進去就出來了不成麽?”
“可是九爺,八mèi mèi終究是動了您的東西。而且,她若是真在院子裏撿到,為何不即刻把它留在思明院裏,反倒要帶在身上拿出來。”
長燈哈地笑了一聲:“爺準她拿,與你何幹。”
閔玉容猶不甘心,還欲再言,一抬頭看到九爺不帶溫度的眼神,頓時驚得脊背上冒出一層冷汗。
“你信口汙蔑她,此事定要追究到底。”
閔清則語畢,眸光冷然利刃般劃過在場所有人,一字一句鏗然開口。
“她既是入了我的院子,便是我的人。從此刻起,沒有我的準許,誰也不準動她。哪怕一絲一毫也不行。”
“你看你,什麽事兒也做不好。別的兄弟們都能給老太爺念詩祝壽,就你,幹巴巴的一句恭喜您就沒了別的。往後啊,學著機靈些,別跟個木頭似的不懂得轉圜。”
君蘭聽不過去了,撩了轎側小簾與高氏道:“您少說他幾句吧,鉑哥兒機靈著呢,聽說老太爺今天還誇讚他字寫的不錯。”
閔書鉑是跟在高氏的轎子旁走的,聽到君蘭幫忙,他仰起頭側過臉朝她嘿嘿一笑。
高氏說道:“看你這傻樣兒!”倒也沒了別的話。
周圍終於安靜下來,君蘭思索著今日種種事情,忍不住一聲歎息。
回到梨花巷,孩子們先見過了老夫人方才各自散去。
等閔菱和閔萱跟著陸氏離開後,閔老夫人讓劉媽媽叫住了君蘭,讓她折回來多叮囑了她幾句。
“今日在壽宴,你做的很好。你已經是大姑娘了,切莫和小時候一樣任性。往後說話做事前先想一想,莫要如以往一般衝動。”
君蘭躬身應是。
閔老夫人這才讓她離開。
劉媽媽知道老夫人心中所想,待屋裏隻剩下她們主仆二人了,她趁著老夫人喝茶的時候輕聲道:“老夫人,恕婢子直言,婢子怎麽瞧著侯夫人很中意六姑娘?”
“玉容?”閔老夫人將茶盞慢慢擱下,“我也留意到了。不妨事。玉容的爹救了侯爺,夫人待她不同也是自然。但,再無其他。”
六姑娘閔玉容是大房唯一的孩子。其父當年戰場上為救遠寧侯而亡,因此侯夫人素來待她與不同。
這次也是。旁的姑娘們都沒能單獨得侯夫人的禮,唯獨她,得了侯夫人一方絹帕。
不過,閔老夫人心裏有數。
大夫人不可能把女兒嫁給侯府二少爺,而以閔玉容的品貌身份,根本配不上洛世子。侯夫人也不可能讓洛世子娶她。
“你隻管幫我顧好君蘭。”閔老夫人與劉媽媽道:“我看她經了事兒之後倒是乖巧了許多。一會兒我讓賬房給你撥些銀子,你帶她去錦繡閣選幾件好點的衣裳,再去翡翠樓買些首飾,好好捯飭下。順便你記得勸她幾句,最近莫要太招搖,賞花宴有她出風頭的時候。”
劉媽媽一一應下,想到一事,有些緊張地問閔老夫人:“九爺為何明明尋到了事情是和八姑娘有關,為何最後還是沒有追究?”
對此閔老夫人早有定論,“如果追究起來,受傷害最大的是閔家。到時候梨花巷這邊名聲有損,對故去的老太爺也不好。”
說到這兒,老夫人輕輕一歎,“即便茗姐兒母親幫過他,但那些事兒都是十幾年前的了,想必記都記不起來。警告過八姐兒就算了,何必鬧得滿城風雨,讓大家都不得安寧。”
劉媽媽道:“看來九爺在閔家那麽多年,對老太爺和閔家的感情更深。”
閔老夫人“嗯”了聲,把君蘭的事情又吩咐了一遍,叮囑劉媽媽最近務必小心,一定要讓八姑娘安安穩穩地參加賞花宴。
末了閔老夫人有些惋惜地道:“若是那天能請了洛二少爺前來就最好不過了。”
憑著君蘭的出眾相貌,洛二少爺一定能夠看中。
閔九爺權勢再盛,他的出身終究是閔老夫人心裏頭的一根刺。而且他小時候她對他做過的事情,他也未必能夠忘光。
若是能夠和侯府結親,那麽沒了閔九爺的支持,梨花巷這邊的盛況也能穩定住。
壽宴後又過了幾日,便是表姑娘下葬的日子。
因表姑娘尚未及笄也未婚嫁,葬禮不可大辦,不設靈堂不立碑,選個好些的棺木和墓地便可。
荷花巷那邊的九姑娘兒時夭折,彼時是用了柏木棺材葬在閔家墓地。如今表姑娘不是閔家人,且家中沒了旁人在,所以高氏打算把她葬在一個不錯的公墓中,也用柏木棺材。
誰知道這事兒盤算到一半後受了阻。隻因長寧前來與閔老夫人和高氏說,閔九爺要負責表姑娘的安葬事宜。
高氏訝然。
閔老夫人隻要閔九爺不多追究君蘭的責任就好,這事兒就氣定神閑地應了下來。
誰知閔九爺不出手則罷,一動作就驚到了閔家所有人。
他先是把上好的柏木棺材給換成了金絲楠木,而後又把下葬地點選在了一個風水極佳之處。
金絲楠木就罷了。
閔九爺有的是銀子,他愛花多少,旁人管不著。
可那地方……
閔老夫人看著不太合適。
那處地方靠近皇家陵墓。雖然閔九爺位高權重,但做出這樣逾矩的事情來,怕是陛下會怪罪。
不過,閔九爺堅持如此的話,她也沒甚可說的。
左右她說再多,他也不會聽進去一個字。
下葬的細節,君蘭無法得知得太過清楚。
她和閔萱、閔菱這幾天每日裏都跟著劉媽媽出門去,選衣裳,選首飾。看過後不一定立刻買,她們隻要告訴劉媽媽自己喜歡哪些就好。而後劉媽媽再去把東西買回來。
君蘭發現,每次劉媽媽給她買回來的東西都不是自己先前看到的那些個,都更為精致、更為貴重。
問過劉媽媽是怎麽回事,劉媽媽隻說是老夫人疼惜她,再沒旁的話。
君蘭就也不好多問。
隨著下葬的日子過去,賞花宴的日子就也一天天臨近。
原本閔家的宴席打算著隻請親朋好友前來,並不打算大辦。現下邀了侯府母女,自然不能等閑對待。家中現有物品不太夠用,這日高氏與陸氏商議過後決定一起出門挑選購買。
閔書鈺回了書院,閔書鉑也去跟著先生讀書。君蘭便獨自出了芙蓉院去給閔老夫人請安。
誰知行至半途後,卻巧遇閔九爺。
初時君蘭並未看到他,還是身後紅梅輕聲說了句:“姑娘,九爺就在旁邊。”她這才朝那邊看過去。
如今是初冬,臘梅已初冒花芽。牆邊傲然孤立的梅樹旁,立著一個高大挺拔的身影。
君蘭有些猶豫要不要去給九爺請安。去的話,或許會打擾到他。不去的話,好似有些說不過去。
畢竟他為了下葬一事費了不少心思。
其實君蘭疑惑過為什麽閔九爺會把葬禮之事攬過去。
她曾想過,是不是閔九爺因在壽宴上“誣陷”過她心懷愧疚而如此。後來越想越不可能,就趁著去給祖母請安時問了閔老夫人一句。
君蘭特意挑了個沒有旁人在的時候開口詢問,閔老夫人便簡單和她說了句:“表姑娘的母親在世時對九爺不錯。想必他是感恩而為之。”
這種話君蘭在以前也聽人提過幾句。
她隱約記得,有府裏年紀大的仆從說起過,她娘在世的時候對閔九爺不錯。隻是這種話誰也不會多說,而且那些老人現很多都不在府裏了,因此她隻有個兒時的模糊印象。
如今想想,九爺肯讓她一個外人喚他“九叔”,還偶爾肯與她說一兩句話,想必和母親當年的照拂有關係。
也因為母親的緣故,他會留意她的身後事。
就在君蘭猶豫的這會兒功夫,閔清則已然舉步朝她走來。
君蘭發現後趕忙迎過去,在兩人距離五六尺遠的時候駐足,福身問安:“見過九爺。”
閔清則眉心輕蹙,“不必多禮。”
君蘭站好後道:“應該的。”
閔清則薄唇緊抿,久久不語。
君蘭看他好似沒話要說了,就打算告辭離去。哪知道剛剛下定決心還沒來得及說,麵前的高大男人倒是先開了口。
“你覺得那樣安排如何?茗姑娘的事情。”閔清則說著,斟酌了下,又道:“畢竟你們兩人相熟,我想知道你的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