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3為情所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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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的陽光,已經失去了盛夏時候的溫度,那一絲絲的溫熱照在身居然還是一陣顫抖。小說玉寒伸手摟她入懷。命人牽走了那駿馬,回身笑著勸道:坐馬車吧。
好久沒有騎馬了。傾月的目光追逐這馬。下一刻,她推開了他的手。大跨步追了那馬夫。翻身馬,揚鞭。一氣嗬成。
嚇得玉寒了馬瘋狂地追。一黑一白的馬,這青石街,隻夠兩匹馬並駕齊驅。傾月沒有理會耳邊他的呼喚聲。隻是緊緊拽著韁繩。馬兒在不停得奔跑。她的發散亂在風。看著她麵無表情的臉,玉寒微微蹙眉。
一種形容不來的壓抑。馬兒的速度讓所有人遠遠看見躲開了。一路飛馳到了十裏長亭。綠水環繞,青山相依。那一處長亭,車馬停駐。
那一身玄色的女子,端坐著。遠遠看見那馬兒飛奔而來。她站起了身,提群緩步步出長亭。停留在台階,看著那勒馬停住的紫衣女子。
她一身的紫色衣裳,在黑馬的襯托,精致的五官,冷峻的眼神,高貴得讓人不敢直視。傾月翻身下馬,看著那玄衣的女子。
玉寒隨著她一起下馬,到了她的身側。傾月看了許久看口道:可是齊國女特使
正是。奴家左寧。小姐可是冷傾月
傾月點頭,眼前的女子從容淡定,目光精明。幸會
請那玄衣女子勾唇一笑,側開了身子。突然看見了她身側豐神俊朗的男子。這位是
我的夫君,封國的東王傾月說著回頭看他。
玉寒微微別開了眼。他並沒有想要介入她的談判之,他隻是生氣她一點都不顧及才痊愈的身子。若是有個什麽差池。
他生氣了傾月沉默垂眸。
左寧微微一福身,奴家見過東王。
玉寒按禮數回禮。那左寧盯著他看了一會又回眸看著正愣愣出神的傾月。心裏隻覺得這兩夫妻還真是般配。兩人似乎是鬧了別扭呢。東王,王妃,我們進長亭坐著敘話。
傾月頷首,想要提群,才發覺手還拿著馬鞭。緩步踏了石階進了長亭,將手的馬鞭擱在了石桌。
一時之間,沒有熱茶。這茶已經涼了。還望兩位不要介意。
長亭送別,終究是趕了。終於能見一麵了。左小姐肯留在這裏等,傾月受寵若驚。
王妃言重。來封國前,我一直想見見,天下人盡皆知的冷大小姐。左寧還從未見過一個女子可以韜武略,受主如此之青睞。
左小姐謬讚。今兒個前來,正是知道左小姐才是那呼風喚雨的人物。傾月來,是有一事相求。
呼風喚雨冷小姐取笑了。左寧的秀眉微微蹙起,不安地看著一側的封玉寒。她隻聽說,這封國冷相的女兒掌握著冷相所有的權,和東王可謂是麵和心不合。為何今日,這冷小姐費盡千方百計也要見她一麵,她早料到一定有所求。隻是她怎麽會和東王一起來似乎言語間一點都不避忌。讓她根本不知道是不是要跟眼前的這個冷小姐坦誠。這東王和封帝可是親兄弟
她欲言又止,傾月可以猜得到些許。她既然沒有瞞著玉寒,已經想好了對策。況且這件事也不是不可以被他所知。算是封帝也知道,她也已經想好下一步。這麽一想傾月深吸了一口氣,傾月此番前來,隻是希望左小姐能借一筆銀子給傾月。
啊左寧嚇了一跳,這冷小姐也未免太爽直了,開門見山也好。冷小姐需要銀子這封國冷家怎麽會缺銀子小姐是開玩笑的吧
玉寒側眸盯著傾月。他怎麽也沒有想到她居然是來借錢的。她葫蘆裏賣得是什麽藥沉默看著她,感受到那齊國女特使探究的目光,玉寒側眸看了她一眼。
隻一眼,左寧慌張轉過了頭。傾月端了茶,輕啜一口。一時間,一陣沉默。不是冷家缺錢,而是我缺。這筆錢,傾月想以冷傾月個人的名義來借。
話未盡,對麵左寧的臉已經黑了一半。個人的名義,算是冷相的獨女算是東王妃,以個人名義,這也未免有些囂張。冷小姐怕是誤會了。左寧的意思不是不借,隻是想知道冷小姐要以什麽為利息
傾月掏出了一疊的地契,兩指壓著那一疊紙,緩緩推到了她麵前。左小姐不妨看看。
左寧怪,拿起了那紙攤開一看。嘴角那一絲笑意湮滅,聲音凝重。冷小姐怎麽有齊國的地契
這塊廣袤的地,左小姐應該知道它的位置。
左寧漠然,這塊地,距離齊王直接統轄的京畿之地不過百裏。這麽大一片田地,它的領主怎麽會讓這地契落入封國人之手
雖然從未真正踏足這塊地。這些年來,我可是一直收著這塊地的稅收,一年不多不少也有十萬兩白銀總有的。這是謊話,這地契歸了她那一日,她和那個人說好,不會要他一分一毫。隻是一場賭局,她象征性地拿了地契而已。
左寧將那地契疊好。你是想要借多少
不多但也不少,一千萬兩白銀,另外加百萬兩黃金。五年內不加利息,十年內還清。
十年左寧抬眼看著她,她果然是夠狠。借銀子也算了,一借借十年,十年白用。可是看著那一堆地契,左寧猶豫了。
地契在我手也不過是一年十萬兩的稅收。我畢竟是冷傾月,那塊地在封國,對我來說還真是無用武之地。可是對左小姐來說不一樣了。我從未聽說過齊國左家。想來您在齊國的地位有些尷尬。想要立足,那麽土地是必不可少的。不是嗎
一席話,將其間的厲害關係點清。左寧依舊沉默。她說的,她都清楚,正因為清楚才覺得擔心。眼前這個冷家的大小姐看來真的是不容小覷。
冷小姐,答應你之前,左寧隻有一個疑問。
左小姐請直言傾月抬起了手,為她斟茶。左寧站起身,冷小姐,借一步說話。
傾月回頭看了玉寒一言。目光似詢問又似責怪。玉寒站起,轉身離去至始至終都沒有說一句話。看著他的背影,傾月又隱約覺得是不是過分了。
左寧說著站起身,到了長亭最靠近青山的角落。聲音也刻意壓低了許多。冷小姐,你和東王是夫妻,我能理解你信任他。可是我不能冒一點險。
傾月頷首,我能理解。左小姐不妨直說,你的條件。
你心裏應該很清楚我的身份。我在齊國不過是一個奴。你要我用盡全力為你弄到那麽一大筆錢。我要你一個保證。
左小姐但說無妨。
此番前來封國隻為謀求一份和議。和議已經達成,可是以封國的實力,想要出爾反爾,輕而易舉。說話間她的語氣是沉重的。
傾月看著她,眸光一點一點渙散,神思遊走。左寧出聲提醒,冷小姐有沒有聽我說話,請你回答。
傾月卻是鬼使神差地開口問道:聽說你是雲國國主送給齊國國主的奴隸怎麽回事
陡然間,左寧倒抽了口氣,退後了幾步。傾月咬唇,抱歉,我不是嘲笑你的意思。我隻是想知道你當初為何答應了去齊國呢
因為我拒絕不了他的命令。
如果時光倒流,你還會惟命是從嗎
左寧搖頭,神情落寞。很多年了,忘了那種感覺了呢。如果時光倒流我還是會服從他的命令的。因為我已經習慣。
我知道是感情。所以你才甘願。不知道為何,傾月直覺她和那雲主之間絕不是簡單的主仆關係。左寧漠然一笑,這個世界能困住女人的不隻有感情嗎冷小姐是個異類呢冷小姐一定在背後查了很多她的事情,不然怎麽會用一種了然的眼神看著她。
我是異類嗎傾月垂眸一笑,這個世能困住女人的隻有感情。為何她有一種被這話套住了的感覺。可能我真的是,左小姐請不要擔心。我擔保五年之內,封國不會對齊國出兵。
隻有五年嗎
我能不能拖得住五年,還是一個問題,但是我會盡全力。
我信你。左寧深吸了一口氣,那筆銀子,兩個月後,我會交到你手。
傾月沒回答,左寧抿唇一笑。認識你,三生有幸。後會有期。
傾月沒再說話,目送她果然離去。那絲裳在風飄搖,她的臉有一種形容不出來的決然。究竟怎樣的一個女子,生而為奴,被心愛的男人送給另一個男人的感覺。她究竟是怎樣成長的為何她有一種英雄惜英雄之感。
縱使是第一次見麵,傾月恍惚覺得認識了好久似的。
目送她的車隊在眼前消失。傾月輕聲呢喃,青山綠水,請珍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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