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4妾不如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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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長亭外,官道漸漸凝聚了一大批的人馬。 vw傾月緩緩轉過身,卻是撞進了他灰色的瞳孔。那隱隱的擔憂,淡淡的哀傷。傾月抿唇,寒

    相對而站,隔著十步的距離,她想他必定是沒有聽見她的聲音。他看見她的唇動了一下,不知道她說了些什麽。隻是那種神態,似乎是帶著沉重的心事。他想起那一次初見,雖然那時候眼睛模糊並沒有看見她。可是他想得到她定是飛奔而來。

    現在她安靜地站在那裏。風吹起她的長袖。她的目光茫然。

    身側的侍從前在他耳邊道:東王,起風了,等下可能要下雨了。是不是該回府了

    不必了。你們先行回去。我和王妃還有地方要去。他說著邁步向著她走去。那一身的紫衣,那高聳的雲鬢,她整個人看去說不出的疏遠感。他在她身邊,緩緩抬起了手。傾月漠然看著,看著在她眼前攤開的手。五指纖長,指關節分明,微微卷曲。

    沉默了良久也沒有伸手。他倔強一直伸著手。傾月咬唇邁步向著自己的馬走去。玉寒一愣,猛地向後退步。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

    輕輕一甩,傾月整個人轉了過來。落入他懷抱的同時,她伸手抱住了他的脖子。因為突然,她不由得喊出了聲,寒

    抱著她起身,跨步向著馬車走去。俯身進了馬車。抱著她坐在腿,絲毫沒有要將她放下的意思。

    七爺,我不騎馬了,你鬆手好了。傾月撥他的手,同時一抬眸卻是看見他盯著她的手,麵無表情。心慌慌地,傾月鬆了手。寒,你沒什麽想問我的嗎

    我並不想知道得那麽清楚。玉寒冷冷地回了一句。傾月怪,他究竟在生什麽氣也怪了,最近他似乎特別容易生悶氣,以前的他從來都不會有任何一點多餘的情緒。可是她已經沒有心力去探究。寒,你不是說,我們之間再不需要有秘密嗎所以我要你真真切切地回答我,你還有什麽疑問

    緊緊地摟著她的腰,傾身將她壓在身下。然後抓住了她的手,有那麽一絲惱怒。她的手這樣被抓住,不得不仰頭四目相對。我是有很多事想不明白,想要問你。但是要你心甘情願告訴我。我知道,隻要我問你定會說的。因為你已經想好了說辭,是不是

    傾月輕咳了一聲,尷尬地別開了眼。他怎麽什麽都知道的感覺。知道也算了,心知肚明好,為什麽突然全都講出來了感覺怪怪的。

    她不說豈不是默認。傾月這麽想著輕咳了一聲,寒,我需要這筆錢,因為我必須讓我的暗衛活下來。第一次,她說出了暗衛,對他說出了暗衛。

    暗衛,是什麽東西明知故問,不過是想要知道她究竟還可以告訴他多少。傾月舔了舔幹澀的嘴唇,眼神無論往哪邊走,都會看見他的臉。那個,是我父親培養了十多年的死士。而今,由我統轄。

    如此他的臉色完全沒有變化。然後傾月都不知道該怎麽繼續說了。她歎了口氣,別開了頭。看著她無力的表情,玉寒忍不住笑出了聲。然後一手撐著坐榻,一手摟住她的腰,抱著她入懷。醜奴兒,我知道暗衛,很早之前知道。隻是我在等,等你告訴我的這一天。你為何要去借錢,東京的國庫裏有足夠的銀子

    東京的錢也是借的,而且還是要付利息的。所以盡快還清才是最好。傾月不甚適應,伸手去推他。寒,能不能先鬆開我。

    不想他隻是實話實說,想要擁著她,不想要放開,隨心而欲一次吧。

    那個我說,你這麽抱著不累嗎傾月側眼看著,明明是架在半空。玉寒抿唇不說話,傾月抱著他的脖頸,一使力,兩人跌落在榻下。傾月看在壓在身下的那個人,惱羞成怒道:你傻了,我要是推你,你不能鬆開手啊。

    玉寒仰躺著,動彈不得。傾月撐著坐到了一旁,伸手扯他。扯他不動,傾月伸出兩手去抓他的脖頸。這樣一使力,一下把他扯到了自己懷裏。

    名正言順的賴在她懷裏,聞著她身淡淡的奶香的味道。心裏淡淡泛起了一層酸澀。抱緊她,緩緩閉了眼。

    看著他這般貓咪一樣的模樣,傾月看著他恍惚失神。然後她緩緩地閉了眼。這一路渾渾噩噩的,隻感覺馬車一陣亂晃。陡然間轉醒。醒來隻覺得口渴,咳嗽了幾聲。

    你醒了玉寒斜靠著軟榻,讓她當人肉墊子,怪不得她睡得這麽舒服。攜手下了馬車,看著車邊站著的父親和娘。傾月福身行禮,爹,讓您親自出門來接,折煞女兒了。

    五夫人隻是笑著,關切地前,挽住了她的手。回來好了,身子還沒好不要到處亂跑。聽你爹說你們可能還要多住些日子。住在家裏,讓娘親好好照顧你。

    夫人,切莫胡說。既然已經是嫁出去的女兒。而今又貴為王妃,她自然是跟著東王。冷相出聲打斷。五夫人眼神一閃,垂首不再說話。

    五夫人不必擔心,冷相府和皇城也不遠。醜奴兒每日來回走走也好散散心,對身子有好處玉寒不著痕跡地化解了尷尬。傾月回眸看了他一眼。

    一行人往府裏頭走。冷相和傾月同時踏進了門,兩人走近,竊竊私語,今兒個見到她了

    是的,爹。見到了。傾月的心開始跳了,有些心虛,也不敢多說話。多說多錯不是。

    遂願了吧傾月聞言看了冷相一眼,沉默低下了頭。

    都說了些什麽你覺得這女子究竟可不可信

    傾月踟躕片刻,低聲問道:爹是要傾月說實話嗎

    這是自然。當初本來是想要你先見她一麵的。隻可惜你沒能去成。而今和齊國修好也不是不可以。畢竟人都已經來了。也算是為正式簽合約定了下來。

    當初封帝是什麽意思傾月避重輕。她去看這個人的目的不能為外人道。冷相側眼看著一直在旁邊的玉寒,想要說些什麽,卻還是沒有說出口。明兒個去見過封帝回來再說。先去休息吧。身子才剛好。

    爹,有件事傾月一直沒敢問。月夫人她還好吧

    想來這滿園的繁花,聽說她最近這些日子足不出戶的。傾月倒不是內疚,隻怕爹心裏也卡著根刺。冷相搖了搖頭,最近事兒多,沒怎麽去看她。

    爹,我想去月夫人那邊看看。一起去吧。

    傾月說著露出了小女孩單純的笑。冷清均想了想點了點頭,也好一起去看看。夫人你先行回去吧

    五夫人從來都是順從的,她也不敢跟著前去。所以她鬆開了手。玉寒前一步,摟了一下傾月,俯身在她耳邊道:去吧,我下午要去花府一趟,不要等我用晚膳。

    傾月推開了他的手,往前跟冷相。誰要等他用膳。

    兩人並肩走著進了月夫人住的院落。依舊是那灰色,一片的灰色。傾月總覺得踏入這園子起,空氣都是黏著的。傾月,你可能在怪爹,為何那天晚沒有去。

    爹,傾月明白的。隻是那晚一時之間沒有部署好,有些擔心。最後能夠化險為夷,真的是多虧了華妃。傾月說著有些哽咽,眼眶泛紅。

    傾月,這件事已經過去了。以後爹會盡力照顧好哲皇子的。你畢竟是東王妃,你真不能一直留在西京。他委婉地說著。傾月微微一笑。即使是不說,她也知道得一清二楚。此時此刻,她也是時候讓雪將那消息放出。她已經沒有留在西京的理由了。

    爹,傾月清楚。我自然會回去的。隻是不是現在。至少我要找到害死我兒的凶手。在那之前,我絕對不會善罷甘休所以爹,暫時還請你在封帝麵前多多提點。我隻知道我不能這樣離開

    冷相愣了許久,我知道了。再說吧

    兩人正說著話,等了許久的月夫人派人來說她身子不舒服不見客。

    冷清均一聽怒了,跟她說,是我

    可是月夫人依舊是不見。冷相可不管那麽多,直接往裏頭衝。傾月著急,扯住了他的衣袖。爹,可能月夫人真的不舒服。這樣吧,讓我進去看看她。你這樣她可能會更難受。雖然月夫人跟我一直有疙瘩。但終歸是我去道個歉才有用

    也好,爹還有事,你進去吧。

    傾月跟著端藥的侍女走了進去。看見依靠在窗邊吹簫的美人,微微一福身。傾月見過月夫人。月夫人身體不好,是不是回榻躺著休息

    她緩緩別過了臉,看著傾月,眸光複雜冰冷。你來做什麽跟我炫耀

    月夫人誤會了。我來隻是想要跟你談一筆交易。

    交易延長的聲音,帶著些許的懷疑。傾月抿唇,給你冷相夫第一夫人的位置,換你為我說話。

    冷相府的第一夫人你是說取代大夫人她的眸光這會子露出了一點一點的精光。看得見的貪婪。傾月諱莫如深的一笑,月夫人雖然受盡寵愛,可是終究是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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