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八章 懸崖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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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是,無論如何她都不能夠連累衛祈風,她知道傳國玉璽有多重要,她決不能讓傳國玉璽落到這群黑衣人手

    祈風,你不要管我,傳國玉璽,決不能給他們安陵羽汐心一橫,幹脆豁出去了。小說大不了是摔成肉醬嘛,她才不怕呢,反正她早已經是死過一次的人了,沒什麽好恐懼的。莫說給了黑衣人傳國玉璽黑衣人未必會真的放過她,算是放過她,還是會有更多無辜之人受到黑衣人的主子的迫害。

    你們這群混蛋,快放了我汐姐姐清歌對著黑衣人氣急敗壞地吼道。虛若穀給她使了一個眼色,清歌識趣地閉了嘴。她知道,若她惹怒了黑衣人,黑衣人很有可能會一怒之下將安陵羽汐扔下懸崖,所以,縱她有萬分不甘,她還是乖乖閉了嘴。

    沒有聽到衛祈風的回答,黑衣人不禁有些著急,孤注一擲道,衛祈風,你要是不把傳國玉璽交給我,等著給她收屍吧說著,做出一副要將安陵羽汐扔下懸崖的架勢。難道衛祈風沒有他想象那麽在乎這個女人想到這裏,黑衣人心也開始有了一絲緊張。

    放開她衛祈風臉露出一絲焦急,傳國玉璽,你要是想要,拿去便是。說著,示意虛若穀將傳國玉璽交給黑衣人。

    太子,這~虛若穀遲疑了一下,但還是把傳國玉璽遞給了黑衣人。

    祈風,不要給他們安陵羽汐焦急地吼道。為了她,不值得。她欠衛祈風的情,何時,才能夠還清她不願再欠他更多。算是死,她也不想再拖累他。

    現在,你們可以放了她了吧衛祈風手微微顫抖,卻還是強自鎮定道。江山萬裏,他不在乎,他所在乎的,唯有麵前的女子,如此而已。

    哈哈~黑衣人怪笑一聲,聲音陰冷地說道,衛祈風,你真是太天真了。你以為我真的會放過她嗎你等著給她收屍吧說著,用力一推安陵羽汐,安陵羽汐便如一隻斷了線的風箏般墜下萬丈懸崖。

    安陵羽汐看著如飄渺仙境般的懸崖,心竟然有了些許的解脫。或許,死亡是一個不錯的歸宿。活著,太苦,太累,死去也好,最起碼能夠忘記所有的苦痛,重新開始。

    若兒衛祈風心一急,竟然站了起來,不顧虛若穀和清歌的反對,便向懸崖走去。先生,去追回傳國玉璽說完,沒有一絲遲疑,便縱身跳下了萬丈懸崖。

    虛若穀輕聲一歎,但還是運起輕功,去追剛剛離開不久的黑衣人。

    世間最是情字難解,他知道衛祈風對安陵羽汐的深情,所以,縱他萬分不願,他還是會遵從衛祈風的心,讓衛祈風隨安陵羽汐一起躍下萬丈懸崖。

    這個世,隻有他最懂衛祈風,懂他的情,懂他的意,更懂他的痛。

    清歌被這一切驚得一愣一愣的,半天還沒有緩過神。要是汐姐姐摔死了,她該怎麽辦

    汐姐姐,汐姐姐清歌對著懸崖下麵一遍一遍地呼喊著,心充滿了絕望,以及憂傷,汐姐姐,你一定要活著回來。若是你死了,清歌這一生一世,都不會再展笑顏。

    不知道在懸崖邊坐了多久,清歌才失魂落魄地回到了宸王府。待清歌將這件事告訴北辰墨之後,北辰墨仿佛發了瘋,將手下所有的軍隊都派到懸崖下麵去尋找安陵羽汐,可是,尋找了三天三夜,都沒有尋到安陵羽汐的身影。直到第四天,才在溪邊尋到一對早已摔得辨不清麵目的男女的屍體。待北辰墨得知這個消息後,癡癡念著永不相問,永不相棄八個字,仿若得了失心瘋。

    安陵羽汐失蹤的第五天,洛都盛傳,名震天下的辰王爺,因為思念故去的王妃,瘋了

    祈風,祈風~安陵羽汐醒來後,發現自己躺在一個黑暗的洞穴,而衛祈風,並沒有在她的身邊。

    記得當日,衛祈風隨她一起墜落山崖,在落入崖底的那一刻,衛祈風將她緊緊摟在懷,而衛祈風這樣直直地墜落在地。她想要為他檢查一下傷口,卻是虛弱得動不了分毫,最終竟是沉沉睡去。

    他,該不會已經死了吧

    從那麽高的懸崖麵落下來,哪裏還有生還的可能,要不是衛祈風拚死護住了她,估計她現在早已變成爛肉一堆了。

    祈風,你在哪裏安陵羽汐絕望而又不安地呼喊著,若是他死去,她真的不知道該怎麽辦,她欠他的情已經太多,此生此生都無法償還。他一定不能死,他要是死了,她一輩子都不會快樂。

    祈風,你一定不能死。安陵羽汐在心暗暗說道,你要好好活著,我才能夠心安。

    安陵羽汐在洞到處尋找衛祈風的身影,走到洞口的時候,忽然不小心踢到一個軟軟的東西。

    祈風安陵羽汐蹲下身子,焦急地呼喊道。祈風,你快點醒醒啊~她,找到他了。

    衛祈風緊緊閉著雙眼,好看的眉頭因為疼痛緊緊皺成一團,性感的唇亦是血色全無。安陵羽汐能夠感受到他的生命氣息正在一點點流逝,這種感覺,讓她很是不安。

    祈風,你一定要堅持下去。安陵羽汐將衛祈風拖到山洞裏麵,把外衫蓋在他身,到外麵撿了些柴火,想要給他暖和一下身子。

    很快,安陵羽汐便找到了些火石將柴火點燃,熊熊的火光將山洞映得是明亮一片。暖暖的火堆讓安陵羽汐的身子暖和了不少,映著微紅的火光,她的心,莫名地安定了一些。

    水~衛祈風痛苦地低吟道。

    祈風,你等著,我去給你找水。安陵羽汐急忙放下手的柴火,去外麵找水。幸好,山洞的不遠處便有一條清澈的小溪,安陵羽汐看到幾個士兵模樣的男子在溪邊轉悠,不禁提高了警惕,趁士兵不備,偷偷跑到溪邊,取了些清水後急忙回到山洞。

    山洞的位置足夠隱蔽,是以,這些士兵四處尋找了好久,都沒有發現這個山洞。

    這些士兵會是誰派來的呢安陵羽汐心下有些疑惑,卻不敢貿然行動,因為現在她還不知道他們是敵是友,若是他們和黑衣人一夥的,她和衛祈風的處境危險了。

    祈風,水來了。安陵羽汐將水放入衛祈風嘴邊,可是,衛祈風一點都沒有喝下去,反而嗆得咳嗽了起來。

    安陵羽汐不禁有些著急,要是衛祈風喝不下水,他肯定無法活下去。心一橫,幹脆將水喝入口,櫻唇緊緊貼他那蒼白的嘴唇,將水一點點送入他的口。

    許久之後,安陵羽汐才離開了衛祈風,他的唇,看去已經濕潤了不少,隻是,他身的傷太多,安陵羽汐竟然不知道該從何下手。

    輕輕除去衛祈風的衣,原本如白玉般瑩白潤澤的背竟然被摔得血肉模糊,看到衛祈風血肉模糊的背,安陵羽汐忍不住倒抽了一口冷氣。他在她心,一直是如天神般完美的男子,是不該受這種傷害的,可是,此時此刻,他的身卻布滿了大大小小的傷痕,除了他的臉,幾乎沒有一處完好無損的地方。更可惡的是,她竟然是造成這一切的罪魁禍首,這讓她該情何以堪

    祈風,對不起,都是我不好。安陵羽汐一臉心疼地看著衛祈風說道。

    她隱隱約約記得,和衛祈風一起跌落山崖之後,衛祈風還強忍著身的痛楚,將她一步步抱進了這個山洞。

    他抱著她來的這個山洞

    想到這件事,安陵羽汐忍不住心一驚,是他抱她進的山洞,也是說,他的腿,能夠站起來了

    祈風,你在這裏等我,我出去采些藥草。安陵羽汐將衛祈風輕輕放在鋪好的茅草,便走出了山洞。

    沒有藥草,縱她醫術絕世,也沒法醫治衛祈風的傷。這個山穀,還真是個好地方,竟然長滿了珍異草。不一會,安陵羽汐采了不少藥材,開開心心地抱著藥材往回走,安陵羽汐竟看到了北辰燁。

    幾日不見,北辰燁又瘦了許多,邪魅的俊臉寫滿了濃濃的失落。曾經的趾高氣揚,囂張跋雇,竟與他漸行漸遠。

    他來這裏,是為了尋她嗎安陵羽汐心忽然湧起一股濃濃的暖意,隻是,她卻不能夠跟他走,因為,衛祈風還在山洞裏等著她救治。

    毫無疑問,北辰燁會救她,卻未必會救衛祈風,因為衛祈風是衛國的皇,他是北辰國的太子,立場不同,自然不會出手相援。若是北辰燁親近的是黑衣人那一派,告訴他衛祈風的下落,隻會讓衛祈風的處境更加危險。她決不能拿衛祈風的生命冒險

    待北辰燁走遠之後,安陵羽汐才從大樹後麵走了出來。看著那漸漸遠去的杏黃色身影,安陵羽汐忽然覺得,北辰燁似乎沒有以前那樣討厭了。

    回到山洞後,衛祈風還是一動不動地躺在地。安陵羽汐急忙把采到的草藥碾碎,抹在衛祈風背。

    衛祈風吃痛地皺了皺眉,深情地藍眸微微張開,一臉溫柔地注視著安陵羽汐。若兒,是你嗎衛祈風如夢囈般說道。

    祈風,我不是什麽若兒,我是羽汐啊~安陵羽汐輕柔地扶衛祈風坐起,讓他倚在她的身,好讓他覺得舒服一些。

    若兒,我們不要再做兄妹了,好不好衛祈風仿佛沒有聽到安陵羽汐說了些什麽,隻是自顧自地說道。

    什麽兄妹啊~安陵羽汐一臉迷茫地看著衛祈風問道。衛祈風到底在說些什麽,她怎麽一句都聽不懂。什麽若兒,什麽兄妹,這與她有什麽關係嗎

    該不會是衛祈風發燒了,在胡言亂語吧想到這裏,安陵羽汐急忙將手放到衛祈風的額頭。

    好燙原來他果真是發燒了,在胡言亂語

    安陵羽汐手忙腳亂地在藥草裏找了一下,幸好,有治療發熱的藥草。沒法熬藥,隻能將著給衛祈風吃一點了。

    安陵羽汐將退燒的藥擠出一些汁液,放到衛祈風嘴邊,想要讓他喝下一點。沒想到,衛祈風竟然一手將安陵羽汐手的藥全數打翻了。

    祈風,你在做什麽安陵羽汐被震驚得瞪大了眼睛,因為衛祈風竟然緊緊地將他摟入懷,火熱的吻便印在了她的唇。

    祈風,你放開我安陵羽汐想要掙脫衛祈風,無奈,他此時的力氣竟然大得出,她根本動不了分毫。

    明明是個病人好不好,他哪來的那麽大的力氣難道是回光返照

    若兒,我們再也不要分開了,好不好衛祈風感受出了安陵羽汐的抗拒,離開了安陵羽汐的唇,隻是緊緊抱著她說道。

    為什麽,為什麽你會愛軒轅墨,為什麽衛祈風喃喃說道,絕望而又憂傷的神情讓安陵羽汐心忍不住一痛,鬼使神差的地竟伸出雙臂主動抱住了衛祈風。

    若兒,我不想與你做兄妹,我想做你的夫,你相依相伴的夫衛祈風藍色的眸子染一層迷霧,淒迷而又溫柔,讓安陵羽汐忽然覺得有些似曾相識。我們。本不是親生兄妹啊,為什麽,為什麽還要受到世俗的束縛,不可以在一起

    曾幾何時,也曾有一個藍眸男子,絕望而又憂傷地抱著她,對她訴說著無盡情意。隻是,那一切,已經太過遙遠,遙遠得仿佛不曾出現在她的記憶。

    人,果真是有前世的麽是否,前世她便是衛祈風口的那個叫做若兒的女子

    安陵羽汐忽然覺得有些迷惑了,隻是,這一切,真的好熟悉,熟悉得讓她有些不知所措,還有,那個叫做軒轅墨的男子,她的腦海也隱隱約約有些怪的影子,這讓她更加確信,她的前世,真的與衛祈風相遇過。

    雖然用的不是現在的這個名字,但那人,那心,卻是真真切切地存在過她的生命。

    祈風,我們前世,是不是認識安陵羽汐將已經又陷入昏迷的衛祈風輕輕擁入懷,有些不確定地問道。

    沒有得到衛祈風的回答,安陵羽汐並沒有感到失落,隻是輕輕笑道,我想,我們應該是認識的,要不然,我也不會覺得你那麽熟悉,好像在哪裏見到過。

    在現代,安陵羽汐一直是堅定的唯物主義者,自然不會相信什麽所謂的前世今生。可是,穿越之後,她經曆了太多連自己都覺得匪夷所思的事情,是以,她漸漸也開始相信前世今生因果報應了。

    好冷~~~衛祈風忽然緊緊抱住雙臂,打著寒戰喃喃說道。剛剛稍微變得有些血色的唇,又變得蒼白如紙。

    祈風,你怎麽了剛剛不是好些了嗎,他怎麽忽然變成這個樣子了難道她給他吃的退燒藥不管用還是他受傷實在太重,非藥石能醫

    好冷衛祈風沒有回答,隻是繼續低喃道。蒼白的唇微微顫抖著,仿若風落葉,讓安陵羽汐急得忍不住直冒淚。

    祈風,告訴我,我該怎麽做,怎麽做才能救你安陵羽汐哭著說道。她是大夫,可是,麵對衛祈風這麽重的傷,這麽簡陋的醫療條件,安陵羽汐竟有些束手無策。什麽絕世神醫,什麽醫術無雙,連自己在乎的人都救不了,要這些,有什麽用安陵羽汐忽然有些恨自己,恨自己總是害身邊在乎的人陷入這種絕望的境地。

    藥草雖多,可是,卻無法一下子治好衛祈風的傷。白天還好一些,山洞裏還不是很冷,可是,一到晚,山洞便是寒氣逼人,一般人尚且難以忍受,更何況重傷的衛祈風

    看著衛祈風難受的模樣,安陵羽汐漸漸陷入絕望,難道,她真的無法救回他麽

    忽然,想到她幼時曾經服食過天山雪蓮,或許,她的血,能夠救他。心,燃起一絲希望,安陵羽汐從地下撿起一根略有些尖銳的樹枝,便劃向自己的手腕。

    血,一點點流入衛祈風嘴,衛祈風蒼白如紙的唇,漸漸有了一絲血色。安陵羽汐心漸漸鬆了一口氣,衛祈風的命,終於算是保住了。

    隻是,在她的血流向衛祈風的嘴的那一瞬間,她的腦海竟閃過許多淩亂的畫麵。

    藍眸男子用利刃劃破手腕,很快,便接了滿滿一小碗的鮮血。藍眸男子將小碗放到沉睡的安陵羽汐唇邊,安陵羽汐朱唇微張,一小碗鮮血便漸漸送入她的口。

    安陵羽汐一臉震驚地看著衛祈風,原來,他也曾為了救她而割腕放血過果真是前世的因,今生的果,這一切,都是她欠他的。

    隨著安陵羽汐的血漸漸流入衛祈風口啊,安陵羽汐腦海閃過的畫麵越來越多,越來越清晰,那種刻骨銘心的情,撕心裂肺的疼,讓安陵羽汐忍不住淚流滿麵

    皇兄,果真是你麽安陵羽汐輕輕撫衛祈風如白玉般溫潤的俊臉,喃喃問道。前世的種種,她都記起來了,他是她的皇兄,是她生命最重要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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