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他也會吃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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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購物對於女人來說,幾乎能解決掉一大半困擾她們的難題。比·奇·小·說·網·首·發而剩下的一小半,則可以交給美食和睡覺,這已經是顛撲不破的真理。

    當她還住在曼哈頓的時候,就習慣了一家一家專櫃的掃貨,隻要她喜歡,甚至連顏色都不挑,一樣一件,一直買得向來眼高於頂的白人售貨員眉開眼笑,連連點頭哈腰。這樣的胡亂花錢,也算是對於父親的一種間接報複。冉習習不喜歡阮梵那個女人,真的很不喜歡,可她又清楚,自己沒辦法阻攔她嫁入冉家。

    大概是因為長假剛過,整個商場顯得空蕩蕩的。

    刁冉冉沒有去“琉覓”的櫃台,看見熟悉的黑底白字的雙c標誌,她便停了下來。

    試了新款眼影,又試了唇彩、口紅、卸妝液、胭脂膏,刁冉冉坐在試妝的升降椅上,不時看看鏡子裏的自己,沒說喜歡,也沒說不喜歡。最後,原本滿麵笑容的導購小姐實在按捺不住,漸漸地冷了臉色。

    見對方收斂了笑容,刁冉冉才終於浮出了一絲淺笑。原來,操控別人情緒的感覺竟然是這樣的爽快,她以前竟然不知。

    “所有我試過的,都要了。刷卡。”

    她的話語對於導購小姐來說,簡直猶如天籟,對方顯然愣了一下,又追問了一遍,確認無誤,這才興高采烈地去拿貨、開票。

    怪不得,曾經喬言訥跟自己說過,為富不仁,其實也有強烈的快|感。

    正牽扯著嘴角,忽然,刁冉冉從麵前的鏡子裏,意外地捕捉到了一道熟悉的身影。

    戰行川?!他怎麽會出現在這裏,又是在這樣的時間,下午兩點半,頗有一種逃離公司,趁機偷懶的味道。

    隻不過,在看見他的手臂上,還纏著一雙女人的手的時候,刁冉冉就明白了過來。能令他撥冗前來逛商場的原因,自然隻有一種,那便是討好女人。

    明明不應該有所動容,可她不得不承認,那一刻,自己的心頭確實泛起了一股濃烈的酸楚。

    刁冉冉本以為,站在他身邊的女人是個新歡,沒想到,居然還是上一次就被戰行川主動提出分手的邱藝白。

    不過,很快,刁冉冉就調整了情緒。

    她一遍遍告誡自己,方才那種酸澀,隻不過出於雌性動物天生的性情。即便是對於自己並不喜歡的雄性,她們往往也接受不了他們轉頭去向其他雌性獻媚的行為,無關愛情,關乎尊嚴。

    比如,戰行川一次次和自己調|情,讓她誤以為,他似乎是應該對自己忠誠的。但其實,這是個連承諾都一文不值的現實社會,誰輕信,誰先輸。

    透過麵前的鏡子,刁冉冉剛好可以看到邱藝白的一截裙角,層層漸變的紅,隨著行走,像是一簇跳躍著的火焰。

    她的臉長得極其美豔動人,曾被其他女藝人背地裏多次罵作是狐狸精,隻可惜身體卻不纖瘦,特別是大|腿和小|腿部位,所以她很少穿褲子,人前永遠是各式長裙。

    大概是重新俘獲了戰行川的原因,今天的邱藝白格外開心,盡管戴著墨鏡,但是,她還是被專櫃的人認了出來。她一反常態,對於簽名合照等來者不拒,幸好這個時段的商場裏沒有什麽人,倒也沒有引起太大的騷亂。

    坐在靠裏位置的刁冉冉,因為“地形有利”,所以很順利地隱藏著,她並不想被邱藝白看見自己。

    這個女人的事業心很強,又或者說,她的臉皮很厚。上一次,她沒有拿到“愛麗絲夢遊仙境”的代言,一直耿耿於懷,似乎總想從“琉覓”得到些什麽。

    畢竟,“琉覓”是目前國內的一線護膚彩妝品牌,又直逼國際大牌,能做“琉覓”的代言人,賺多少錢還在其次,重要的是能證明自己的身價、地位和人氣。

    不想被邱藝白過多糾纏代言資格,隻是其中一個原因,最重要的是,刁冉冉知道,她在三年前無意間撞破過自己和律擎寰以及律擎宇的關係。

    雖然上一次,自己矢口否認,說她認錯了人,但很難保證她不會將此事說出去,造成惡劣的影響。為謹慎起見,刁冉冉著實不想和邱藝白再有更多的接觸。

    “行川,剛才那個味道你喜歡嗎?會不會太淡了?還是這個好,我以前都是在睡前噴灑一些在枕頭上,一整晚都是香香的……”

    從不遠處隱隱傳來女人的聲音,很輕,像極了撒嬌的呢喃。

    不得不說,這女人也是尤|物一枚,還懂得怎麽樣去撩|撥在男人心底深處的,最敏|感最好|色的那根神經束。

    刁冉冉笑著搖搖頭,邱藝白真的不蠢,她拉著戰行川來買香水,而不是鑽石豪車,就衝這一點,就比那些小家子氣女星高了不止一點兩點的段數。

    一瓶香水才要多少錢?任何男人都不會覺得這樣的女人貪婪無度,更何況,邱藝白自己的收入也豐厚得令同行豔羨。最重要的是,她是在暗示戰行川,隻要他願意,今晚她就可以噴著他幫自己挑選的香水,同他一起入眠。

    這樣的邀請,大膽又不失矜持,根本沒有幾個男人能夠輕易抗拒。

    刁冉冉很好奇,戰行川會怎麽回答邱藝白的問話。

    “對於我們男人來說,香水對於已經洗過澡的人來說,是一件很多餘的東西,除非有狐臭。不過,你喜歡就好,我確實沒有能給你提供的參考意見。”

    戰行川的話,聽起來實在很令人無語,就連刁冉冉都覺得,這一耳光打得太響亮了一些,不知邱藝白能否承受得住。

    果然,她訕訕地放下手裏的試香卡,臉上的表情有點兒無措。

    “走吧,上次我看到你的腕表表盤有點兒磨損,就幫你新訂了一塊。今天已經到了,我們去試試。”

    戰行川深諳胡蘿卜加大棒的政策,扇了耳光,就該給甜棗兒了。

    而且,這甜棗委實也忒“甜”了一些,一出手就是幾十萬的名表,又豈是麵前這一堆瓶瓶罐罐能比得了的?!

    邱藝白即便再有演技,麵對著這樣的冰火兩重天,也不禁先是錯愕,繼而陷入狂喜,挽著戰行川的手臂,毫不留戀地離開了彩妝櫃台。

    直到他們兩人離開,回過神的店員這才把打包好的商品交到刁冉冉的手上。

    她接了過來,忽然間沒有了再繼續逛下去的欲|望,直接乘電梯去停車場,打算回家。

    就在刁冉冉低頭係著安全帶的時候,她那一側的車窗忽然被人重重地敲了幾下,狠狠嚇了她一跳。

    隔著貼了膜的車窗玻璃,她看到戰行川那稍微染著笑意的一張臉,頓時氣不打一處來--你泡你的妞,我走我的路,你又追過來做什麽?!

    不過,刁冉冉還是搖下了三分之二的窗,寒著一張俏|臉問候道:“戰先生,別來無恙。”

    她這樣的涼薄語氣,基本上就等同於告訴他,她知道剛剛發生了什麽。

    事實上,刁冉冉也不想隱瞞,也隱瞞不了,戰行川那堪比雷達一般的視線,在專櫃的時候早就發現了坐在暗處的她。這女人,真有趣,明明生氣,還要躲著不出來。而且,似乎也巧合得有些詭異,每次自己和邱藝白在一起,都能被她當場“抓奸”,次次不落。

    “怎麽會無恙,惹了你生氣,我就該死了。”

    他脫了外套,隨意地搭在手臂上,微微俯低身體,支在車窗旁,戰行川笑意盈盈地看著刁冉冉,玩世不恭地開口說道。

    她歪頭,也模仿著他的笑容,佯裝不解道:“哦?你哪裏惹我生氣了,我怎麽不知道?”

    戰行川搖搖頭,繞過車頭,走到副駕駛那邊,示意刁冉冉開鎖,讓他上車。

    她猶豫了幾秒鍾,還是放他進來。

    “吃醋了吧?這車裏好大的酸味兒。看看,新買的化妝品也不要了,就這麽扔在一邊。我對你的影響居然這麽大,我真開心。”

    他還沒完全坐穩,就彎腰撿起了散落在副駕駛位置上的購物紙袋,口中嘖嘖地感慨著。

    “幾天沒見,你不要臉的功力又見長了。”

    刁冉冉撇撇嘴,不免好奇道:“你怎麽就這麽出來了?不陪佳人試手表了?”

    尚能這麽淡定的原因是,她十分清楚,戰行川對邱藝白不過是逢場作戲,認不了真。他願意給女伴花錢,是因為他有錢,所以才不在乎。

    “我隻負責交錢,交完了錢,憑什麽還要我做別的?試戴的話,店員比我專業一百倍。”

    戰行川打了個哈欠,倦倦的慵懶神態,眯眼看向刁冉冉。

    他的眼神,在落在她嘴唇上的時候,微微一變。

    看來,吃醋的人,不能隻有她一個,還有他。

    身為調|情高手,戰行川幾乎不費吹灰之力地就辨認出,刁冉冉唇上的那一抹紅,絕對不隻是口紅那麽簡單。很明顯,那是被男人狠狠地親吻過了的痕跡。

    是哪個男人?

    他強迫了她,還是她自願的?

    單單隻有親吻,抑或是……還有更激|烈的床|上翻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