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新證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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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頭疼得要裂開,戰行川拚命回想自己昨晚都做了什麽,可他無論怎麽想,最後的記憶都是被家裏的司機跌跌撞撞地扛上了樓,他幾乎是一貼到床|上,就昏睡了過去。.com

    難道,自己真的是酒醉之後,犯下了這種罪行?!想了半天,連戰行川自己都不確定了。

    “勵暘,你說的是什麽話?難道都不問問清楚,這到底是怎麽回事兒嗎?你怎麽就能一口咬定就是行川做的?這小狐狸精也老大不小了,整天不見人影,一連幾天都沒在家出現,怎麽就偏偏昨晚回來住了?還指不定帶回來什麽狐朋狗友鬼|混,最後讓我們行川給她揩屁|股!”

    王靜姝護子心切,上前一把掀開床|上的被子,見到床單上那小片紅漬,也不禁倒吸一口涼氣。

    這個小騷蹄子!這麽多年來沒安好心,想憑借這麽一片膜就嫁進戰家做少奶奶?做夢!王靜姝猛地甩開被子,暗暗在心頭啐了一口。

    “幼薇,我知道你現在難過,但是我真的不記得了,我昨晚喝多了,我明明是被劉哥扛回房的……”

    戰行川痛苦地雙手抱著頭,他無比後悔昨晚要喝那麽多的酒,神誌不清,到現在都不清楚自己有沒有做過傷害虞幼薇的事情。

    “對,我們有證人,證明行川是回自己房的!”

    一聽他的話,王靜姝氣焰更盛,斜睨著縮在角落裏的虞幼薇,目光裏滿是鄙夷。

    她認定了,是這小騷|貨主動誘|惑戰行川,老的勾|引戰勵暘失敗,就拿小的來曲線救國,真是一對下|賤的母女,當初自己就該一口咬定,將她們徹底趕出去!

    “就算有證人肯去向警察證明,他是先回了自己的臥室,可他又不是沒長|腿,難道不會再走過來?這證人還有什麽用?”

    戰勵暘一臉的糾結,冷靜地駁回了王靜姝的提議。

    他說這話的時候,並未袒護誰,但是聽在戰行川母親的耳朵裏,分明就是在幫著虞幼薇這小賤|人!

    “你!你自己說!”

    王靜姝氣得三步並作兩步走到虞幼薇麵前,手指幾乎戳到她的額頭上。

    虞幼薇本就纖細,這麽一縮,看起來更像是小孩兒。

    她哭得滿臉全都是淚,一雙大眼睛腫得像是兩隻核桃,紅彤彤的,額角那裏也有一片淤青,顯然是被人抓著頭發撞到了哪裏。

    戰勵暘心有不忍,上前扯著王靜姝的手臂,搖頭道:“我們先叫醫生,來給幼薇瞧一瞧,再給孩子洗把臉換身衣服,現在這樣子大呼小叫做什麽……”

    王靜姝揮開他的手,用力將虞幼薇從地上拖起來,也不顧還有男人在場,伸手就要去扒她的睡裙。

    “不是說給男人睡了嗎?先檢查檢查,免得讓我們家行川說不清!”

    她的動作似乎將虞幼薇喚醒,隻見她忽然尖叫起來,瘋狂地大喊道:“不要碰我!不要撕我的衣服!你不要碰我!啊啊!好疼!”

    昨晚的恐怖記憶頓時再次浮現在腦海裏,一直癡癡|呆呆的虞幼薇此刻瘋魔了一樣,想也不想,張開嘴就一口咬住了王靜姝的手背!

    “媽,你幹什麽?”

    戰行川大怒,立即起身,衝上去將虞幼薇護在身後。

    王靜姝看著自己手上的兩排牙印,渾身直哆嗦,吼道:“你們看見了,看見了沒有!她咬我,她居然敢咬我!好啊,走,報警去!讓大家全都知道,這小騷|貨被男人搞了!看她以後還想不想嫁人了!以後就做破|鞋吧,千人騎萬人睡……”

    她越罵越難聽,話語也愈發露|骨起來,戰勵暘連忙伸出手,試圖將她拽出房間,先讓她冷靜下來再說。

    就在這時,好不容易安靜下來的虞幼薇忽然開了口。

    “就是他,戰行川,就是他強|暴我的。淩晨三|點多的時候,他闖到我的房間裏來,醉醺醺的,撕碎了我的裙子,還把我的頭撞到牆上,我怎麽掙紮他都不放過我。我要告你,你這個禽獸,我要告你這個強|奸犯進監獄。”

    虞幼薇就站在戰行川的身後,被他高大的身體擋著,她的聲音很輕,但是說的話卻令每個人的臉色都變了。

    這些都是很多年前發生的事情了,然而每每想起,戰行川還是禁不住會後背發涼,陣陣冒起冷汗。

    他永遠都忘不了,當時虞幼薇說那些話的時候,語氣充滿了憎恨和痛苦。

    而他自己,除了最初的難以置信,之後便是陷入了深深的自責,惶恐中:真的是我嗎,真的是我做出了這種禽|獸不如的事情嗎?

    戰行川一遍遍地問著自己,卻沒有答案。

    在戰勵暘的同意之下,最後,還是報了警。有警察在虞幼薇的房間裏仔細檢查了幾遍,可是沒有任何的收獲,現場隻有虞幼薇和戰行川兩個人的毛發和指紋,沒有使用過的避|孕|套,而後者經過身體檢查,發現體|內也有殘存的精|液,證明他在淩晨的時候,曾有過性|行|為。對此,戰行川百口莫辯,因為他確實在酒會上和一個女人在洗手間裏發生過關係。

    虞幼薇的情況更慘一些,身上有多處皮外傷,還有輕微的腦震蕩,下|體中度撕|裂,處|女膜破損。

    盡管王靜姝一口咬定,自己的孩子不會做這種事,但現場並沒有找出第三方留有的痕跡,加上當事人本人親口指認了戰行川為凶手,連警方也沒有任何辦法。

    還在醫院裏的虞思眉得知了這件事,當即昏死過去。再次醒來以後,她拒絕再接受任何的治療,也不再要戰家人送來的一分錢,把錢全留下,然後將虞幼薇從戰家帶走,母女倆租了一處破舊的平房,艱難度日。

    由於癌細胞擴散得很快,而且沒有藥物的治療和化療的輔助,半個多月以後,虞思眉撒手人寰。而那個時候,虞幼薇還沒能正式起訴戰行川,她沒錢,請不起好的律師,就算她有錢,對方一聽被告人是戰氏的太子爺,也沒有人敢接這個案子。

    她甚至連為母親辦葬禮的錢都不夠,醫院的太平間隻給存管2天,說家屬要是不按時送走,他們就當無人認領的屍體,直接送到火葬場火化,到時候可能連骨灰都沒有。

    最後,虞幼薇隻能去見了戰家的律師,接受了戰家提出的條件:庭外和解,獲得賠償,放棄起訴。

    那段時間,戰行川被戰勵暘和王靜姝強製性地留在家中,哪裏也不允許他去,他為了躲避瘋狂的媒體,也輕易不敢在公眾麵前露麵,隻好先躲上一陣子。

    等到風|波過去,他卻發現,他再也找不到虞幼薇了。

    很顯然,她沒有去大學報道,也沒有聯係校方為自己保留學籍。而她一向沒有什麽朋友,戰行川甚至不知道她會去投奔誰。她的父親生前聲名狼藉,家裏的幾個親戚唯恐避之不及,早些年就全都斷了往來,她不可能去找他們。他明知道,但還是沒放棄,一家家找過去,卻沒人知道虞幼薇的下落。

    她用戰家給的賠償,為虞思眉買了一塊風水很好的墓地,幾乎花光了那些錢,將她安葬在那裏。

    然後,虞幼薇這個人就像是人間蒸發了一樣,戰行川再也沒見過她。

    直到她重新回到中海,已經是幾年後。

    戰行川再也承受不了這些,把麵前的筆記本合上,站起來,走出門去,站在木屋前的空地上,仰起頭。

    “戰先生,我們查到了,那個男人的真實姓名叫做袁心誌,本來是個平麵模特,後來去了朋友開的一家美|體會所做美容顧問,專門接待一些有錢的闊太太,私下裏從事色|情服務,期間還被包|養了一年,不過後來被那女人的老公發現了,找人把他揍了一頓。結果,他養了一年多又複出了,化名叫馬修,自稱是演藝公司的簽約演員,然後就認識了您的母親。”

    閉上眼,他就能回想起剛剛那封郵件裏的內容。

    這個所謂的演員馬修,戰行川多少有些印象,因為那段時間,母親似乎很迷他,還曾把他叫到家裏來,和朋友們一起開派對。

    對於父母的私事,戰行川一向從不過問,雖然偶爾他也會覺得,有這樣放|蕩的父母,自己有些丟臉。

    之所以忽然會派人去查馬修,是因為上個月,戰行川打算重新裝修一下戰家大宅,沒想到卻有了以外的發現。

    當年虞思眉母女住的那間房,自從那件事發生之後,就被徹底封起,鎖上,戰行川不許任何人私自進去。

    這次裝修,家裏的傭人問他,這間房究竟要怎麽辦。

    他猶豫了一下,還是親手砸開了門鎖,走進去。

    在那晚之後,他就再也沒有來過這裏,這裏曾經發生過可怕的噩夢,他不願意再去回顧。

    看著工人在眼前忙碌,搬開櫥櫃,搬開床,戰行川站在原地,麵無表情。

    忽然,他的視線被床下的一樣小東西吸引住,那裏因為原來安放著一張床,沒人會看見床底下有什麽,所以它一直沒被發現,也沒被碰到。

    戰行川快步走過去,蹲下來,撿起它,吹掉上麵落著的灰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