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9 蠱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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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麵膜是蘆薈的,有鎮定和消炎鎮痛的功能。小說我將麵膜抹了厚厚的一層在臉和手指,麵膜接觸到皮膚之後涼涼的很舒服,我稍稍放心了些,回到床旁又睡了過去,隻希望一覺醒來之後臉和身的痘痘都能夠消退,希望這隻是我做的一個噩夢。

    昏昏沉沉的睡了很久,睜開眼睛的時候我下意識的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臉頰觸手所及之處,竟然全都是一個有一個的小疙瘩我心裏一下子晃了,三兩步衝到了衛生間,看著鏡子裏的自己我的眼淚差點兒沒流出來。

    我的臉全都是膿包,接二連三的膿包幾乎將我的整張臉全都占據了,我原本光滑的皮膚此時已經腫脹不堪,手臂和胸口也生了些痘痘。看著這樣的自己,我不覺流下了眼淚。

    在這時候,段承陽又來了,他不停的敲門,喊著我的名字:冉曦,我給你帶了些吃的東西回來,你醒了麽我不願意開門,但是段承陽越來越著急,最後竟然找酒店的人打開了房門。實在沒有辦法了,我隻好放段承陽進來。

    我背對著段承陽,低聲說道:我的臉,好像,好像過敏了

    我找了塊兒紗巾圍在了臉頰,將頭發披散下來不願意讓段承陽看我的臉,段承陽很著急,他拉過我的手一看,不禁倒吸了一口涼氣:冉曦,你手這是怎麽了

    我纖纖的手腕兒此時已經腫的大了不止一圈兒,手臂麵的毛孔都被撐開,痘痘一個接著一個的長著。我扭過頭不願意麵對段承陽,生怕段承陽厭惡這樣的我,但是段承陽卻並沒有露出半點兒嫌棄的意思來:冉曦,別怕啊,我這帶你去醫院

    他說罷找了一件兒大衣披在了我的身,然後從行李之翻出一副墨鏡來遞給我讓我戴在臉。有了墨鏡和紗巾的遮蔽,我的臉總算沒有那麽怪異了。段承陽叫了一輛出租車,直接帶我去了本市最大的醫院,醫生給我做了全方位的檢查之後卻始終得不出什麽結論來。

    最終,西醫實在是束手無策了,我和段承陽隻能來到了醫內科。一個老醫接待了我,他抬手搭了搭我的脈象,然後抬臉看了我一眼。那醫的眼神銳利,雖然年紀已經很大了,但看起來還是很精神的樣子。

    姑娘,你最近有沒有見過什麽怪的人,吃什麽怪的東西那個醫將屋子裏的別人都驅逐了出去,隻留下了我和段承陽。

    怪的人沒有啊。我如實說道。最近我隻和段承陽在一起,實在是沒有見別人。老醫搖了搖頭,低聲說道:姑娘,我知道我現在所的話你可能不能接受,但是這是事實。我是真心為你好才這麽說的,希望你不要當我是騙子,我也沒有必要騙你。

    醫說的如此懇切,我急忙點頭答應:您說吧,您是大夫,我怎麽可能當您是騙子呢

    那個老醫點了點頭,低聲說道:姑娘啊,你根本不是生病了,你是被人下了蠱蟲了我聞聽此言心登時一凜,蠱蟲我怎麽可能被人下了蠱蟲了呢那老醫看我一臉不相信的樣子,搖了搖頭說道:我知道你大概不會相信的,但是我說的是事實。

    我年輕的時候曾經做過一段時間的遊醫,我去過雲南,本來是打算拜訪一下哪裏的民間醫生,跟他們探討一下醫術的,但是沒想到,我卻見識到了苗疆的蠱術

    苗疆蠱術很是神秘,那些人能將蠱蟲的粉末下在任何媒介之,飯菜,水,甚至是空氣,隻要他們想給你下蠱可以下姑娘啊,你這明顯是蟲蠱那個老醫一邊說一邊從抽屜裏拿出了一個放大鏡,還有一個小薄刀片來。

    姑娘,忍住了疼醫一邊說一邊輕輕的握住了我的手腕兒。他將刀片在酒精燈消了消毒,緊接著劃開了我手腕兒的一連串大痘痘。我隻覺得一陣輕微的疼痛,手臂因為那些痘痘的緣故已經木然了,倒也疼的不是很厲害。

    刀片劃破了我的皮膚,但是卻沒有血流出來老醫戴了手套,用力在我的傷口一擠壓一時間,我看到一股黑色的粘稠血液從我的傷口皮下湧了出來,大量的血水瞬間順著我的手臂流了下來。段承陽眼疾手快的拿了一個不鏽鋼的盆子接在了我的手臂下麵,那老醫點了點頭,讓段承陽拿酒精過來。

    酒精拿來之後,老醫用鑷子夾了塊兒棉花在酒精裏蘸了蘸,隨即點燃了棉花。火一下燒起來,他將點燃的棉花湊到我的手腕兒旁邊兒燒灼,我沒覺得有多痛,但是卻覺得傷口裏麵麻酥酥的

    冉曦,天,好多蟲子段承陽突然低聲叫到,我一看,自己的傷口裏不知何時竟然冒出了無數的小蟲來那些小蟲在黑色的膿血裏翻湧著,幾乎連成一片,而且小蟲不停的往我的血肉裏鑽,又癢又疼。我的眼淚一下流了出來,那老醫收了手,隨即拿了酒精倒在我的傷口之。

    姑娘,你的身體有些怪,那些蠱蟲並沒有在你身子裏長大。老醫說道:你這還算是好的,有些人身的膿包一瞬間能長拳頭那麽大,而且切開之後裏麵全都是手指粗細的蟲子那些蟲子隻要幾天的功夫能把人吃衝空殼子,到時候那死人身隻剩下薄薄的一層皮,是要多慘有多慘啊醫搖頭歎息著。

    她身的蠱蟲不會長大吧我們要怎麽辦段承陽問道。醫捋了捋胡子,說道:她身的蟲子很少,而且我剛剛用酒精一燒發現那些蟲大多數都沒大有活力,好像快要死了。我從來沒見過這種情況,苗疆人下蠱一般都是要對方死的,難不成下蠱的人對你留了一手

    我畢竟不是苗疆的人,隻是見過幾次蠱術而已,對這些事情也不是很了解。我勸你還是把給你下蠱的人找出來,到時候讓他徹底幫你把身體裏的蠱蟲清理幹淨才好。老醫一邊說一邊又將酒精棉點燃,他將火在那個盛放了我的血水的托盤裏燒了幾下,我看到那些個小蟲子被熱火燒灼之後會猥瑣起來,成為一片白色的粉末。

    姑娘,我看你一時半會兒也找不到那個下蠱的人了。這蠱術一出非死即傷,那人肯定是恨毒了你才會對你出手的。你還是先保住自己的命要緊。今天回家之後你立即去買酒來喝,酒的度數越高越好,喝的越多越好

    老醫一邊說一邊扯了張紙過來,他提起筆在紙寫下了一連串的藥草名字:這些草藥都是陽性極重的,蟲蠱最害怕的是熱了,你回家之後用酒和水一起泡澡,水的溫度最好能維持在五十多度,切記,一定要喝了酒,等到全身出汗了之後才能夠進去泡澡,不然那些蟲子會往你的五髒六腑裏麵鑽,把你的身體全都弄壞掉

    老醫說罷將單子遞給了段承陽:你們快點兒回去準備吧,希望你能平安無事。我急忙和段承陽謝過了這個老醫,然後用最快的速度買了酒和藥來。我回到賓館,將酒全都灌進了肚子裏,緊接著跨進了那個泡滿了藥的大浴缸之。

    水特別的燙,幾乎有五六十度,一進去我覺得自己的身體要被煮熟了,但是不知道為什麽,我隻覺得皮膚被燙的很痛,但是卻並不覺得五髒六腑收到了傷害。段承陽在浴室外麵緊張的看著我,不時跟我說說話,我知道他是害怕我在浴缸裏昏死過去。

    泡了差不多有半個多小時,浴缸裏的水逐漸變得粘稠了起來。本來是黑褐色的藥汁兒漸漸成了一種詭異的乳白色,我將手臂抬起來,發現手的膿包已經全都破裂了,皮膚麵布滿了傷口。那些膿包下麵的皮膚已經壞掉了,估計是要結疤的。

    我心裏很是難受,一想到自己要變成一個全身都是傷的醜女人,忍不住大聲哭了起來。段承陽不知道我為什麽哭泣,他還以為我是受傷了或者是哪裏不舒服,竟直直闖進了浴室。我這一桶汙水的味道十分的難聞,看到段承陽進來了,我急忙要趕他出去,段承陽卻走到我麵前,緩緩摸著我的頭發,低聲安慰我道:冉曦,沒關係的,沒關係別哭,你哭的我心裏好難過。

    我聽到段承陽如此溫柔的安慰,心裏一下子更加難過了,我的眼淚根本留忍不住,不停的掉到水裏。段承陽索性也不出去了,坐在浴缸旁邊跟我說這話。過了大約十來分鍾,這一缸水已經涼了,段承陽幫我換了新的水,之後又進來陪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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