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七章:回憶當年兄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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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講。小說皇帝的命令簡潔到了極致。

    女史雖沒有陪王爺進宮赴宴,卻在府裏忙著準備一些稀古怪的點心,據說叫什麽月餅,是專門在秋節吃的點心,說是取全家團圓之意。女史今夜一直坐等王爺回來,王爺到府後兩人兩人先是品嚐了點心,後來後來周南跪在那裏,聲音是越說越低,後來索性拿眼睛去看德林,顯然是在問德林,是否需要繼續講述下去。

    接著說。皇帝的聲音堅定而森冷。

    皇讓你說,你隻管照實說,有什麽說說什麽,別藏著掖著。德林在邊補充。

    周南咽了一下口水,決心把知道的情況全部說出來,女史彈了一曲樂曲,恕在下粗陋不識音律,隻覺得曲子好聽卻不知道曲名,王爺用笛聲相和,王府裏所有人都被二人的樂音所感動,都說都說女史和王爺真是天造地設的一對。

    周南一口氣說完,也不敢抬頭,跪在那裏大氣也不敢出。

    皇帝臉並無太多的表情,隻是眼神越發空洞,許久,他才開口,你退下吧,朕仍是那句話,保護好女史,女史若有絲毫差池,你拿命來換。

    在下絕不敢有負皇囑托。說完,周南鬼魅般地消失了。

    皇,明兒您還要早朝,您看是不是這去歇著了。德林再次提醒。

    九月九是朕的生辰,她答應為朕撫琴的,以她的性子,既然答應了,應該不會失約吧。皇帝像是在問德林,又像是在問自己。

    女史既然答應了,想必一定會用心準備。德林像哄個孩子一般。

    明兒王兄一定會帶著她來向母後磕頭謝恩,朕

    皇,明兒有國子祭酒來給您講學,您當是抽不出空的。德林明知皇帝的想法,卻是不給皇帝機會。

    是嗎司馬祭酒最是嚴謹認真的一人,連朕聽講的坐姿都有要求,那朕恐是真的沒時間溜出來了。也罷也罷。皇帝苦笑著搖搖頭,終於一步步往殿內走去。

    伺候皇更衣寢。德林忙高聲喊,一顆心算是落到了實處。

    第二日下了早朝後,蕭斯年便帶著傅明月奔太初宮向太後謝恩。

    到了神龍殿門口,清瑤已是接信等在那裏,趙王殿下,傅女史,奴婢給兩位請安。

    清瑤姑姑快快請起。蕭斯年不敢怠慢,忙用手虛扶。

    太後娘娘昨夜高興,便多飲了幾杯酒,此刻還有點頭暈,仍在歇息。娘娘知道殿下會帶著傅女史來謝恩,特別關照奴婢,娘娘身體不適,不請兩位入殿了,但兩位的心意娘娘全都知道。

    既然如此,臣在此謝過清瑤姑姑。蕭斯年側身對傅明月說,明月,要不我倆在殿前給太後娘娘磕頭以示謝恩吧。

    是。理應如此的。

    清瑤見蕭斯年一片心意,自然不便攔阻,於是,蕭斯年和傅明月在殿門口雙雙跪下,認認真真磕了三個頭,這才離去。

    快要到宣陽門時,隻見德林公公急匆匆趕到他倆跟前,趙王殿下慢走兩步。

    德公公,何事趕得如此之急呢蕭斯年有些詫異。

    雜家給殿下和女史請安了。德林先照足規矩行禮,然後從袖取出一樣東西,恭恭敬敬遞給蕭斯年,皇今兒在聽司馬祭酒講學,所以不得空來見殿下,不得已隻好讓雜家代為轉交。這是去年長沙郡王那邊送來的貢品,皇特賜給殿下,權做賀喜之用。

    蕭斯年忙用雙手接過,多謝皇,也多謝德公公。

    德林眼光迅速地站傅明月臉跑了一個來回,趙王殿下,九月九是皇的生辰,皇說了,到時候務必請您和傅女史一同進宮。

    那是自然,皇生辰之日便是行冠禮之日,如此重要的日子,本王絕不會缺席,還請皇放心。蕭斯年心更是升起了問號。

    即便是普通人家的男子行冠禮亦是非常重要的大事,別說是至親,是相熟的街坊鄰居都會應邀出席這個儀式,更遑論行冠禮之人是皇,如此莊嚴神聖的日子,蕭斯年作為皇帝唯一的堂兄,又怎可能忘記呢何至於今天巴巴地讓德林特別來關照一下呢

    蕭斯年雖覺得怪,邊的傅明月心裏卻明鏡一般,這話提醒的對象自然不是蕭斯年,而是她傅明月,這是以最委婉的方式提醒她,她曾經答應要在皇帝生日宴會獻演的。

    這個少年,可真是難纏得緊呢。傅明月心說,日後做了親戚,隻怕煩惱的事情還在後頭呢。

    德林公公放心,明月自然是陪著王爺一起的。傅明月知道自己不發聲音的話,隻怕過不了德林這關。

    傅女史,恕德林失禮,還未來得及向女史道賀。德林口說著道賀,但目光卻並無一絲喜氣。

    不敢受德林公公您的禮。傅明月偏轉了身子。

    皇還等著老奴回話,趙王殿下好走。德林又施一禮,同時意味深長地看了一眼傅明月,轉身走了。

    傅明月原本明明媚的心情,不期然地蒙了一絲陰影,她在心裏暗暗思索,必定要想個幹淨利落的法子,讓皇帝的注意力不再放在她的身。隱隱然腦浮現起一張顛倒眾生的美麗容顏,是啊,此人便是最好的合作對象,以她的美貌和手段,想必是能將少年皇帝的一顆心牢牢抓住手心裏的。

    在馬車,蕭斯年打開了那個精致的錦盒,裏麵躺著兩顆無碩大,在暗處晶瑩閃光的夜明珠,一看是極其珍貴罕有之物。

    這麽好的一對夜明珠,連我都從未見到過呢。蕭斯年也算見過珍無數,仍是被這對夜明珠驚到了。

    斯年,畢竟皇隻有你這麽一個兄長,又是打小一起長大的,親厚程度不其他人,皇出手自然特別大方些。傅明月笑著說。

    聽傅明月這麽說,蕭斯年不由得想到多年前,他和皇都還是稚童,那時他一直都是喊皇的名字斯言。蕭斯言是他皇伯的嫡子,皇伯是一路從鮮血堆裏殺出來的,身自然帶著一股子殺伐之氣,加之生性嚴肅不苟言笑,對自己的嫡子雖然心裏是百般疼愛,但是麵一直都特別克製,管教也特別嚴厲些。在斯言還很小的時候請了師傅發蒙,自己做為嫡親的堂兄,自然成了斯言最好的伴讀。斯言身邊並無其他姐妹兄弟,父皇又特別嚴厲,所以每每看到斯年都特別高興,總是跟在他身後像個小尾巴。那時節,他蕭斯年蕭斯言崔浩之還有謝韞幾人常常是鬧在一起玩耍的,而他因為是斯言的哥哥,自然更是護著讓著斯言,從不讓斯言吃虧,更不會讓其他人欺負到斯言。時間真的過去得很快,如今兩人早已有了君臣之別,兒時親密無間的友情和親情仿佛一夕間灰飛煙滅,連痕跡都快找不到了。

    想到此處,蕭斯年暗暗心驚,何時自己竟對皇有了這樣生分的想法,他握住傅明月的手,貌似平淡地說:是啊,皇與我從小一起長大,一起玩耍,情誼確實難得。

    說這樣的話,蕭斯年不知是說給傅明月聽,抑或是在說給自己聽。

    回到王府時,果然如謝韞所說,已有聞風而動的各家各府派人送來了禮單,柔娘幾個正忙著接待。

    斯年,如今心想事成,好歹也要和我喝三大杯吧。能如此春風滿麵踏進聽鬆小築的自然不是旁人,正是蕭斯年另一位摯友崔浩之。昨夜他並未出席宮裏的秋晚宴,所以他是今兒一早得知這個喜訊的。午交付了差事後,他便第一時間趕了過來給蕭斯年賀喜。

    浩之,這有何難,別說三大杯,是陪你喝三壺酒,也是應當的。蕭斯年如今正在興頭,所有要求均是來者不拒。

    傅明月剛想要矮身給崔浩之行禮,被崔浩之一把攔住,傅姑娘,你的禮我可不敢受。你現在是太後的義女,不久後是我的嫂子,應該我給你行禮才對。

    好啦好啦你倆都別鬧這些虛禮了,走走走,我們去園子裏喝酒。蕭斯年拉過崔浩之往花園走,還不忘向傅明月做一個怪臉,明月,讓銘煙把我前些年收著的那壇好酒取出來,我要和浩之痛飲一番。

    王爺簡直是變了一個人,我綠蕪認識王爺也有多年,從未見過這個樣子的王爺。綠蕪輕聲評論。

    別說你了,我打小跟在王爺身邊,也還是頭一回見到王爺如此高興呢。這樣多好,隻要王爺高興,我們自然跟著高興,而且即便我們犯了小錯,王爺在興頭,也懶得計較。說這話的是銘煙。

    傅明月聽了後,笑著微微搖頭,心想蕭斯年以前一定是令人發指的嚴肅且不苟言笑,以致於如今喜笑顏開的他顯得讓人格外不習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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