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二章:黑暗中出現曙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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朕既然是真龍天子,為何卻連一個弱女子都保護不好你說,你倒是說啊蕭斯年將堆在他麵前的酒壇子一個個砸在地,滿地的碎片,仿佛他那顆破碎的心。 vw
陛下您喝太多酒了。德林跪倒在地,陛下,聽老奴一句勸,好好歇一覺,明兒說不定師兄會有好消息傳回來了呢
好,這可是你說的。朕現在去睡。德方啥時候來報好消息,朕便啥時候起床。話還未說完,蕭斯年身子一歪,若不是德林眼明手快將他扶住,他定會一頭栽倒在地。
德林半扶半抱將蕭斯年弄回床,他躺在那裏,俊秀的臉寫滿了不安,眉頭依然緊鎖,口還在喃喃呼喚著什麽,從口型便能看出他喚的是明月二字。
也是辛苦他了,傅明月失蹤的這些日子,他內心不知有多煎熬多焦慮,卻還要在所有人麵前做出一副若無其事的樣子來,唯有深夜回到自己的寢殿,他才可以撕破麵具放肆一醉。
德林清晰地記得那一日,當謝韞慘白著一張臉來匯報,在約定的地點謝韞並沒有看到任何一個人,隻在那裏看到了一件傅明月穿過的青色僧衣,僧衣還留有斑斑血跡。那一刻,蕭斯言那凶惡得能將人生吞活剝的眼神,令在場的每一個人都心生寒意,謝韞跪在那裏更是連頭都不敢抬起。當時,若不是師兄德方及時趕到,說他已經得知傅明月的下落,真不知道蕭斯言會做出怎樣的舉動。
德林好生慶幸師兄德方的周全安排,若非他事先將人安排在庵堂暗保護傅明月,隻怕這一回真要出不得了的大事。看來還是師兄想得明白,傅明月此人看起來並不起眼,但她卻牽扯到大梁國最重要的兩個人,換而言之,她的安危直接影響到國家的安危,也難怪平日裏眼高於頂的師兄竟會對她如此關心,甚至親自出手保護。
這一夜,是漫漫歲月長河極普通的夜晚,但在這華夏大地,對交戰的這兩個國家而言,卻是不尋常的一夜。
第二日一早,車窗打開時,遞進來的是同前幾日沒差別的硬到幾乎咬不動的大餅。但這回傅明月沒有皺眉,而是很用心地一小口一小口地將食物全部吞咽了下去。體力,她需要足夠的體力,再難吃的食物,隻要能幫助她恢複體力,在她眼都變成了美食。
看看呀,若是你那位趙王殿下看到你現在這幅饑不擇食的樣子,是不是還會把你放在心尖。你說是不是啊馬車門被打開,蒙著黑紗的蕭錦繡笑意盈盈坐了來,傅明月,有一個消息我不妨告訴你一下,也好讓你有點思想準備。你的未婚夫婿真沒他平日裏表現出來的那樣在乎你,我們給他送去了你那把匕首,他竟然麵不改色地收了下來,隻當做什麽都沒發生,也壓根不關心你出了什麽事。看來啊,對男人而言,女人不過是個陪他睡覺的玩物罷了,一旦睡過了,便是扔了也不可惜。
傅明月發不出任何聲音,自然也無法說任何駁斥她的話,隻好把臉扭開,表示自己的不屑和憤怒。
蕭錦繡現在每日最大的樂趣是用各種各樣的語言羞辱折磨傅明月,然後看傅明月各種驚恐不安的表情,這已經成了她每日最有趣最有成感的一刻。
蕭錦繡確實有她的聰明之處,她雖然沒有在肉體過分摧殘對方,但卻在精神不斷地打擊對方,她心裏明白,對付傅明月這樣心誌堅強的人,僅僅靠肉體的折磨是搞不垮對方的,隻有讓她在精神層麵垮塌下來才是真正的勝利。
而傅明月恰恰也不是一個拘泥古板的人,她知道蕭錦繡想看到什麽,她便每日都極其配合地做出一副痛不欲生的樣子,讓蕭錦繡爽個夠。所以說,這幾日雖然日子很難熬,但傅明月的身體並不曾遭受特別不人道的折磨。
怎麽,你不信也難怪,想來平日裏蕭斯年那廝一定是在你麵前山盟海誓,盡說些讓女孩子聽了心花怒放的話,隻可惜呀,話說得再漂亮再好聽又有何用關鍵時候卻不見有一點行動。別說你不信,連我,聽了後都有點不相信。不過再仔細想想呢,又覺得這樣做才像蕭斯年的風格。畢竟麽,和江山社稷相,一個女人的份量實在是輕了點,他若是為了你退兵的話,那他不是梁國的趙王,而是梁國的佞臣了,這兩相一權衡,把你給舍棄了當屬自然,這才是大英雄所為麽。你說是不是呢不過,你也不用太傷心,雖說你沒有花容月貌,好歹你也是蕭斯年的女人,必定會有人對你感興趣,如說我的搭檔,他可是個對女人很感興趣的男人,而且能夠與趙王蕭斯年的女人共度良宵,想必會讓他非常愉快。
傅明月聽這話越說越不像話,忍不住回過頭去狠狠瞪了蕭錦繡一眼,若不是手綁著長長的鎖鏈,她真要一耳光扇去了。
怎麽聽不下去了是嗎哎呀呀,現在隻不過是說給你聽聽,到了明日,那可不一樣了,我再狠終究是女人,下不來狠手。可是我的搭檔,他絕沒我這份憐香惜玉的心,若是蕭斯年這廝執迷不悟不肯合作的話,少不得要委屈你一下了。蕭錦繡放聲大笑。
傅明月抓住蕭錦繡的衣角,眼眶飽含淚水,一個勁搖頭。她倒也不用演戲,因為她真的害怕,她完全想象得到一旦她落入拓跋宏之手,她的結局能有多慘。
向我討饒了你也配蕭錦繡一把將傅明月的手拉開,你呀好好想想怎麽才能說服蕭斯年與我們合作,否則的話,你恐怕會後悔出生在這世。
話剛說完,馬車突然一個急停停住了,接著車外傳來一片喧嘩,似乎有一群人將馬車圍住的樣子,而且吵鬧聲越變越大。
蕭錦繡不敢大意,連忙拉開車門去看究竟。
怎麽回事蕭錦繡問。
她的手下連忙過來匯報,是一群叫花子,不知怎麽突然出現在我們車跟前,非說我們的馬車撞到了他們,正訛我們賠銀子呢。
我們急著趕路,再說了此地不宜久留,他們無非是想訛些銀子,若要的不多給他們吧,趕路要緊。
主人,可不因為這幫叫花子訛錢訛得太過分,這才吵了起來。他們好多人硬是躺在我們馬車前,把我們的路給堵了。
竟如此可惱我去前頭看看,你給我看好車廂裏的人。
是。
這邊蕭錦繡剛一離開車廂,傅明月收起了剛才那副膽小如鼠的樣子,將自己全身下的細胞全部調動起來,小宇宙準備隨時爆發。
沒過一會,車外傳來一聲悶哼,接著車廂門被打開了,換了一身普通商人裝束的德方出現在車外,郡主,我帶你離開這裏。
蕭錦繡手腳均有鐐銬連著,行動極其不方便,隻能用爬的方式離開。德方見狀,也顧不男女嫌疑,車來一把抱起傅明月放到自己的馬,然後翻身馬,一騎絕塵。身後靜虛領著一批叫花子模樣的人已是和蕭錦繡一夥打成了一團。
德方一口氣騎出好遠,見胯下馬兒累到一個勁喘氣,才不得不勒住了馬。
郡主,我們休息一會再走吧。德方小心翼翼將傅明月扶下了馬,挑了一處隱蔽的地方,讓她靠坐在一顆大樹邊。
傅明月早已經在馬被顛得胃裏翻江倒海一般,幸虧她也沒吃太多東西,否則早忍不住嘔個天翻地覆了。
見傅明月隻能點頭,德方關心地問:我讓靜虛帶給你的藥丸吃了嗎可有作用
傅明月用手指指自己的咽喉部位,一個勁點頭,示意說自己已經感覺好了很多。
都是我太過大意,才讓郡主遭此不幸,德方有愧啊郡主,德方得罪,還請將手腳伸出,我看看有沒有辦法將那鎖鏈去除。德方對著傅明月深深一揖。
傅明月忙將手腳伸出,將拷住她的鎖鏈放到德方麵前。
德方雙手拉住鎖鏈的兩端,暗運氣,雙手用力往外一分,看似十分牢固的鎖鏈竟是應聲而開。德方看去清秀無的樣子,竟有如此深厚的內力,此人的功夫實在深不可測。
郡主放心,德方絕不會放過那幫賊人,定將那罪魁禍首帶到郡主跟前,任由郡主發落。
手腳終於贏得了自由,傅明月已是十分歡喜,她撿起一根樹枝,在地寫道,凶手很可能是蕭錦繡,她已將我被抓的消息告知趙王,速速派人通知趙王,我已脫困,請他勿以我為念,全力殺敵為要。
原來是她,她竟然還未死我一旦將郡主送到安全之處,立刻派人將郡主已獲安全的消息告知趙王殿下。
不用管我,我能自行回京城,你速去通知殿下。傅明月邊飛快地在地寫著,邊使勁搖德方的衣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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