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六章:兄弟連心齊上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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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拓跋宏幾乎天天往北魏都城發急報要求糧草支援,可等來的消息永遠都是後續糧草已在運送途,再耐心等待幾日即可送達。 w w w  v w   拓跋宏心裏恨得直癢癢,天天在營帳裏破口大罵拓跋餘無恥之極,卻真正拿不出切實有效的辦法緩解資金的困境。

    北魏的軍隊也罷了,吐蕃那邊可是真不幹了。他們本打算渾水摸魚,拿一票大大的油水走人,誰知這金銀財寶沒見到多少,卻將將要把命都丟在了異鄉,他們如何肯繼續陪著拓跋宏這麽白耗下去。

    連一心指望拓跋宏的蕭錦繡都萌生了去意,畢竟對她來說,她的目的幾乎可以算是完成了。她對拓跋宏沒有半點真心,當初她依附他,無非是想借助他的力量給父兄報仇而已。如今,雖然未能在父兄靈前親手將傅明月和蕭斯年手刃,但一個重傷在身,一個當眾墜崖,蕭錦繡也算大仇得報,自然不願陪著拓跋宏同歸於盡。若不是拓跋宏早察覺到她的心思,派人專門看著她,隻怕蕭錦繡早找機會帶著一幹人開溜了。

    曲經緯派出的暗探將這些情報一五一十匯報到了軍大帳,這日午後,曲經緯擂鼓聚將,發出了半夜全軍發起總攻的將令。

    末將願率先鋒營直搗拓跋宏大營,我要手刃拓跋宏。發出如此咬牙切齒聲音的人自然是崔浩之,這些天他心的仇恨已將他整個人都快要燒起來了。

    崔將軍武藝高強,先鋒營個個都是好樣男兒,這個任務非崔將軍莫屬。曲經緯發下令箭,但有一點還請崔將軍留意,謝大人說此次劫虜郡主的真凶乃是蕭恒反賊之女蕭錦繡,若是崔將軍發現此女的蹤跡,切莫大意。

    曲將軍放心,末將在京城內任職時認識蕭錦繡,如今的我恨不能生吃其肉,又怎會大意錯失任何抓住她的機會。

    曲將軍,韞雖不才,也想討一支令箭,與崔將軍一起馬踏拓跋宏大營,替趙王殿下報仇謝韞未能將蕭斯年救出,隻覺得無顏回京城去見傅明月,內心早已生無所戀,現在唯一支撐他的唯有報仇二字。

    好吧曲經緯深知蕭斯年與崔浩之謝韞之間深厚的友誼,沒有絲毫猶豫便發了一支令箭給謝韞。

    待曲經緯將所有部署安排布置妥當,差不多已是晚餐時分,他便吩咐夥夫隊給全體將士做一頓豐盛的晚餐,因為這一餐或許對有些人來說,將是他們人生最後一頓晚餐了。

    是夜,一支五千人的隊伍馬脖摘鈴馬蹄裹布,在茫茫夜色的掩護下,悄悄繞到北魏大軍側後方的山穀裏,這條路也是唯一留給拓跋宏逃跑的路線,其餘所有大軍則以三麵合圍之勢向著敵軍的陣營發起了潮水般的攻擊。

    一時之間,萬鼓齊擂,箭如雨下,火光衝天,戰場之的夜空竟亮如白晝。

    同一時刻,原本在床睡得極好的蕭斯年突然被一陣毫無征兆的心悸驚醒,他多日來幾乎都在沉睡,印象隻有無的黑暗,連夢都沒有一個。

    但這一刻,他被一通鏗鏘激昂的戰鼓聲驚醒,醒來卻發現周遭一片安靜,除了窗外低低的風聲,什麽聲音都沒有。

    是渴了嗎我去給你倒水。秦嵐惠幾日來一直照顧他,睡意極淺。

    你別動,不用麻煩你,我自己可以。說完,蕭斯年趕緊下床。

    見到自己將睡在地鋪的秦嵐惠吵醒,蕭斯年滿是歉意,這些日子多虧她日夜悉心照料,才讓幾乎半死狀態的他一點點重新活了過來,雖不能算徹底恢複健康,但自理已是沒有問題。

    倒了杯水慢慢喝下,涼水慢慢劃過蕭斯年的喉間,耳邊仿佛傳來震天動地的廝殺聲,那聲音如此遙遠卻又如此熟悉,他一時恍惚,竟忍不住走到門邊想開門出去看看。

    天佑,這大半夜的你出去做什麽秦嵐惠看著蕭斯年突兀的舉動,一頭霧水。

    秦姑娘,你可聽到戰鼓聲和廝殺聲

    秦嵐惠側耳傾聽,四周靜悄悄的,確實沒什麽聲音,更沒有他所謂的戰鼓聲和廝殺聲,天佑,我什麽聲音都沒聽到。我隻知道沔陽城那一帶我軍正在與北魏開戰,戰事進行了已有數月,你莫不是想起了什麽

    沔陽開戰蕭斯年喃喃自語,他的大腦在飛快運轉,但回憶裏仍是一片空白,他的手頹然從門栓放了下來,我還是什麽都想不起來,我真是沒用。

    天佑,別灰心,等你身的傷全好了,你一定會想起來一些事情的,再說還有我,我會努力治好你的。夜裏涼,你身子還弱,還是趕緊床去睡吧。

    好,都聽你的。蕭斯年回到床,他閉眼睛,原本已經消失的戰場廝殺聲再次充斥了他的耳朵,他靜靜聽著,想從那熟悉的聲音裏找出屬於自己的記憶。

    此時,傅明月和綠蕪正在某遠離京城的一座已被廢棄的寺廟休息打尖。

    傅明月也是被毫無征兆的心悸所驚醒,隻不過除了心悸,她還有夢境。那夢境如此清晰,仿佛在她眼前播放的電影,而她正置身於人間地獄般的戰場之。

    規模浩大的戰場,無數人在拚死搏殺,死去的人倒下,僥幸活著的人又殺向下一個目標,到處都是四濺的鮮血和殘缺不全的屍體。

    不僅能看到這樣的畫麵,傅明月還能清晰地聞到空彌漫著的血腥味,她幾乎便要嘔了,畫麵突然一轉。

    隻見一名身著將領服飾的男子正被身後兩名男子緊緊追趕,前麵那人傅明月不認識,但後麵追趕的那兩人她全都認識,正是崔浩之和謝韞。隻見他二人雙目赤紅,一力催促胯下坐騎,瘋了一般追趕前人。

    拓跋宏,你已經無路可走了,還不下馬受死是崔浩之在放聲大喊。

    原來那人便是拓跋宏,這明白了。對崔浩之和謝韞來說,此人已經不僅僅是國家的敵人,更是殺害他們摯友的敵人,將他千刀萬剮都不足以熄滅他二人心頭的仇恨和怒火。

    拓跋宏身邊的衛隊早被打散,他真的是窮途末路,除了逃跑二字,他腦再無其他想法。

    拓跋宏隻是沒命地逃,眼見彼此之間的距離漸漸加大,畢竟拓跋宏胯下騎的是北魏數一數二的良駒,奔跑速度和耐力都更勝出一籌,崔浩之心好怕,怕拓跋宏會在他眼前逃走,他不再猶豫,從身後取箭對著前麵拓跋宏便是一箭射出。

    到底是在高速運動過程,這一箭擦著拓跋宏身側而過,拓跋宏連頭也不回,隻一個勁往前奔跑。

    崔浩之一次抽出三箭,齊齊搭在弓弦,三箭連珠齊發。聽風聲知道不妙,拓跋宏這才不敢怠慢,回身揮舞他的長劍,試圖將箭撥開。

    誰知這箭射到身前時陡然下沉,原來崔浩之的箭是衝著拓跋宏那匹馬去的。拓跋宏一劍撥空,再想改變劍勢去護住馬身已然來不及,那匹寶馬也算是神駿非凡,左衝右突堪堪躲過兩箭,第三箭卻再也躲閃不過,正正射在馬的右臀,馬吃不住痛,瘋了一般扭動身子,將拓跋宏顛了下來。

    說時遲那時快,謝韞雙手一拍自己的馬鞍,借力飛過馬頭,直落在拓跋宏身前,他根本不等自己身子落穩,已是一劍刺出。這完全是拚命的打法,謝韞根本不管自己的招式有沒有破綻,門戶有沒有守好,他心裏隻有一個念頭,是要拓跋宏死在他的劍下,即便同歸於盡也在所不惜。

    拓跋宏能夠在疆場馳騁數年不倒,自然不是窩囊廢,他在被馬甩下來的第一時間已經調整好了姿態,所以當謝韞拔劍向他刺來時,拓跋宏地一個翻滾,躲開了此劍。

    這時,崔浩之也打馬追到了近前,崔浩之最擅長的是飛刀,他不給拓跋宏任何喘息之機,一出手是連珠三刀,拓跋宏手忙腳亂才將將避開,但左肩已是掛了彩。

    崔浩之和謝韞一近一遠,二人配合極為默契,將拓跋宏徹底困住。

    大梁國的人都是這麽無恥嗎以二打一算什麽好漢,有本事和本王單挑啊拓跋宏尤做困獸之鬥。

    謝韞冷冷一笑,與你這種無恥小人還講什麽道義,當初你派人去劫持明月威脅斯年時,你用數萬人圍住斯年時,你心可曾想過道義二字,你居然有臉說這兩個字,你也配嗎

    謝韞又一輪疾風驟雨般的攻勢,一把青虹寶劍舞成一片,動作迅疾到根本看不清他的招式。拓跋宏知道今日絕無幸免的可能,便也拔出大刀,拿出看家的本領,兩人頓時翻翻滾滾打到了一處。崔浩之站在稍遠之處,手捏飛刀凝神觀戰,但凡發現拓跋宏有絲毫離開謝韞劍影之意,便一把飛刀擲出。

    在這二人攻守有序的圍攻之下,拓跋宏越發力不從心,身好幾處都受了傷。謝韞則因為完全不取守勢,隻一味快攻快打,自然也不拓跋宏好到哪裏去,身肩也都掛了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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