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王爺就是路人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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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次的場麵隻那個漢人福晉的大,不她的小哦
那是,這位才是正牌的奶奶,王爺的心頭愛,咱們以後可得伺候好了,不能慢待了她。小說
是,是,唉,那這大的不是很可憐
宮裏王府裏不都一樣嘛,女人不都靠爭恩過日子嘛
兩個丫環竊竊私語著,端著茶水走過去,完全沒看到,她們口的那個可憐人在花叢後麵。
安小朵低頭,不自覺的又笑了笑。
自從受罰後,她便很少說話,當然,她想說,可嘴疼,隻是笑,怎麽也忍不住。
笑誰笑什麽她自己也不曉得。
眼前忽然多了一人。
是洛熙,麵色沉靜的注視著她。
她低頭,微笑,匆匆的過。
她於他,不過是陌生人。
他與她,也不過是路人甲。
又過了幾日,綠痕帶了消息回來。
醫館的先生說願以最低價賣給小姐,請小姐過去談一下。
安小朵仍是換了身男裝,從後門悄悄出去,那大夫初時沒認出她,等她前招呼,這才恍然大悟。
這位小姐,您若能開醫館,那真是蒼生之福呀,小姐的醫術,聞所未聞,老夫實在汗顏呀。
大夫言重了,落落不過會些微末小技。
兩人寒暄一陣,談妥了價格,安小朵暗暗算了一下,若將陪嫁的連同府裏幾位福晉送的珠寶賣掉,再加這月的月銀,倒是夠買這宅子的。
當下吩咐紅芷去辦,錢財地契,兩相交付清楚,大夫隻待擇日搬家了。
安小朵去後院看了看,見到大夫一屋子的醫書,問:大夫,這些醫書能否一並賣給我
小姐喜歡這些書哈哈,那全數送給小姐了,這些書,隻有在喜歡的人心裏才是寶貝呀那大夫說著,又從懷掏出一卷冊子來。
這是老夫多年來行醫的一點心得,一並送給小姐,或許以後用得。
安小朵心十分感動,她知道古代人是最不肯將手藝外傳的,她與這大夫素昧平生,卻得如此坦承相待,心溫暖無。
不久,大夫告辭回京了,安小朵把宅子小小的整理了一番,這裏,以後,是她真正的家了。
婚期鄰近,府裏下下都忙著張羅,曾經的私情風波也讓即將到來的喜事衝淡了,安小朵真正成了眾人眼的透明人。
這倒成全了她,她的醫館也該重新開了。
安小朵用了現代爸爸藥房的名字:安然堂。
為了不招惹不必要的麻煩,也為了方便給病人看病,安小朵開始對著鏡子嚐試著給自己易容。
假胡子假眉毛再把臉色塗暗一點,再換男人的衣服,左照右照,還是怪怪的。
紅芷走過來,少福晉,你忙活什麽呀
易容。
紅芷掩著嘴笑了笑,你這還易容呢,一看還是個女子呀我來吧
安小朵很驚訝,你會
紅芷已熟練的動手了,我當然會呀,我爹娘呀,以前是走江湖的,我十歲之前會這些了。
咦,那你爹娘呢安小朵沒多想,隨意的接下去,話說完,才覺唐突。
果然,紅芷愣了愣,說:我十歲那年爹娘都死了,府裏以前的老管家看我在街頭賣藝可憐,讓我來府做了丫頭。
說完,眼眶微紅。
安小朵心裏歉然,她轉過身,握住紅芷的手,說:紅芷,以後隻要我還在這府裏,一定不會讓你吃苦的。
紅芷破涕為笑,少福晉,我知道,你是一個好人,紅芷跟著你,是紅芷的福氣。
安小朵嘿嘿的笑。
不愧是專業人士,用的材料都一樣,出的效果可是完全兩樣了。
鏡子裏的人現在完全沒有安小朵的影子了,隻有一個二十多歲的美男子,素底白花的綢衫,深沉穩重,風度翩翩。
她收拾停當,走進醫館,綠痕正陪著溫寧說話,見他進來,茫然的問:這位先生,您哪裏不舒服
安小朵嘿嘿的笑起來,仍是不說話,拍了拍綠痕的肩。
這下綠痕大驚,你是什麽人連溫寧也一臉戒備。
綠痕,溫寧哥哥。安小朵不再裝腔作勢,用本音說話。
綠痕圍著她跳,小姐,小姐,真是你
她對著安小朵下其手,摸夠了臉,又摸她的身子,安小朵大笑。
溫寧也是萬分驚訝,確認是她的聲音,也大笑。
落落,你扮男人真是越來越像了。
哈哈哈,那當然真是開心,這麽多天的陰霾一掃而光,雖然身的傷痕還在,可心裏的陰影卻一點點的散盡。
震耳欲聾的鞭炮聲,安然堂開業了。
雖然沒有人賀喜,也沒有多少顧客,但安小朵信心滿滿。
她從小生長在醫世家,對各類藥的藥效熟知於心,從小待在父親身邊,在西醫主為流的現代,來找老醫的,大多是疑難雜症,安小朵本身是護士出身,又從小耳濡目染,她相信自己,不會成為一個庸醫的。
第一個顧客門了。
來者是個婦人,由一男子帶著,神情委靡,安小朵詢問病因,男子歎息一聲,說:一年前,我出門經商,帶妻子同行,在一次旅途宿店時,當晚碰一群強盜搶劫,嚇得妻子從炕跌到地。此後,凡聽到些許聲響,她便會昏倒在地,不省人事。諸醫用藥治療,病逾一年而不見好轉。也因為這點,終於不思茶飯,身子更見虛弱,而家子女尚小,真是愁殺人也
男子說完,歎息連聲。
安小朵想起父親曾經說過的,人若常常驚厥,當屬膽氣傷敗,應采取心理療法。
她想了想,有了主意。
當時喚綠痕過來,讓她和那男子抓住病婦的兩隻手,將她按坐在高椅,然後在她的麵前放一張小茶幾,安小朵指著茶幾說道:請夫人看這裏話音未落,砰地一聲,她用棍使勁打在茶幾。
病婦見狀大驚,安小朵又說:我用棍子打茶幾,你怕什麽呢
待她心神稍定,安小朵又敲打小茶幾,這回她果然不那麽驚怕。
安小朵重複以動作,並用手杖敲門,暗讓人劃病婦背後的窗戶紙。
病婦漸漸驚定,笑著問:大夫,你這算什麽治法呀
安小朵嘿嘿笑,夫人有所不知,所謂驚者平之。平,即平常的意思,見慣自然不驚。對夫人您這樣的受驚者,隻要讓您對受驚的誘因感到習慣,覺得跟平常一樣,再沒有什麽可以懼怕的了。
婦人半信半疑,當晚,安小朵又和綠痕去了那病人的家,敲打病人的門窗,通宵達旦地折騰她。
不過二日,那婦人精神抖擻的來道謝,安大夫,您可真是神了,沒用一點藥,居然治好我了,我現在呀,是聽到打雷都不害怕了
安小朵初戰告捷,也是非常得意。
這時,婦人的丈夫喜滋滋的抱著一塊匾來,樂嗬嗬的給掛在安然堂門邊了。
安小朵一看,麵寫著神醫再世四個字,當時心裏樂開了花。
這圍觀的人一見,也都蜂擁而入。
安小朵登時忙了個天翻地覆。
溫寧看著安小朵熟練的診病,開方,拿藥,突然覺得說不出的陌生。
這,還是他的那個有些刁蠻又讓人心疼的落落嗎
初戰告捷,來醫館問病者漸漸多了起來。
安小朵變得很忙很忙,白天看病,晚研習醫書,她感覺自己高考時還要用功。
時間在忙碌跑得飛快,有一晚,安小朵正在翻閱前任大夫給她留下的醫稿,洛熙走了進來。
他們有多久沒見了十天半個月
安小朵眯起眼看著眼前的人,真是路人甲還要路人甲。
洛熙在她麵前坐下,看一眼桌的書,說:怎麽突然對醫書感興趣了
不是突然,是本來喜歡。
洛熙盯著她看了半天。
咦,你頭的珠花呢怎麽什麽都沒有了手他捉住她的手,麵空無一物。
你這麽素樸,脂粉不施,珠釵不帶,衣服也老穿這兩身,你存心給王府丟人嗎讓人覺得我怠慢了你
安小朵合書,歎息。
這不是沒事找事嗎
洛王爺,女為悅已者容,我孤單單的一個人,打扮給誰看呢我覺得這樣挺好的,多省事呀
發現自己的手被他握住,趕緊用力的抽出來。
後日是初八了,你要幫忙置辦一下,回頭我會請人再幫你置辦一些首飾來,到娶親那天,你可給我打扮利落嘍,別丟了王府的臉。
洛熙慢條斯理的說。
你娶妾,要我置辦什麽安小朵不解。
規矩,祖輩傳下來的規矩,是這樣。
真是要命這正室跟小妾放在一起不掐個你死我活已算是有耐心了,居然還得幫忙置辦還得裝扮整齊喜氣洋洋相迎
這古代的規矩還真不是一般的
安小朵覺得自己快要崩潰了。
怎麽心裏不舒服是女人,都得經曆這一天,早晚的事。
洛熙的手又開始不老實,挑起她散下的一縷發絲,在手指纏來繞去,邊說邊輕佻的笑。
對了,你的溫寧哥哥還好吧
謝王爺吉言,他很好
怎麽沒見你再去看他呢怕了
安小朵不理他。
那個醫館的大夫換了,新大夫蠻照顧他的,你倒可以放心了。
洛熙的話忽爾轉到這,忽爾又移到那,安小朵不理他,他自說自話。
對了,那天你救他的那法子,真是古怪,我問過好幾個宮廷禦醫,他們都十分驚,說從未見識過。
他們不知道的事,多著呢。安小朵帶著些許得意,輕淺的笑,嘴角揚,嬌俏甜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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