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七章隻許一個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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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小朵原還想著,或許自己可以擁有一半的洛熙,可是,現在看來,不過是一場空歡喜。小說 她低頭不語,她已經好久,都沒好好的吃過一次飯,可是,她不覺得餓,相反,她覺得很飽,她的胃裏,她的身體裏,她的心裏,全部都被一股抑鬱之氣充盈著,真是,說不出的飽和脹。 燈影零亂,人聲喧嘩,安小朵卻隻是覺得淒涼,她悄悄的退了出去。 兜兜轉轉一大圈,她終歸,還是回到了原地,她和他,仍然是分離吧。 洛熙的目光,一直停留在安小朵的身,發現她不見,忙也想跟出去。 袖子卻被一個人生生扯住,是乾帝,他帶著威嚴的笑,輕輕的說:洛兒,我記得,你當初,是不喜歡那個沈落落的,不喜歡的東西,朕不會再勉強你,她看起來,也是聰慧的女子,我想,今晚朕的話,會讓她明白。 洛熙搖頭,不,我喜歡她,她是我這一生,唯一最愛的女子。 長樂呢你把我的長樂放在哪裏我去看過她了,她在睡夢,依然叫著你的名字。 洛熙低下頭,良久,說:皇,請允許我,娶她們兩個。 乾帝沉默著,他的沉默,帶著不容置疑的固執。 洛熙靜靜的說:我能做的,隻是娶她們兩個,或者,你讓我死。 說完,他抽身離去,乾帝的手抓了個空。 安小朵倚在漢白玉的欄杆對著寂靜的夜空發呆。 突然自己的腰被人從後麵緊緊的摟住了,緊接著熟悉的氣息,彌漫過來。 是他。 安小朵沒有說話,她不敢說話,怕一開口,便是令兩人都傷心傷神。 洛熙也沒有說話,他怕他一說話,她會幹脆的離她而去。 這樣依偎著,靜靜的,對著黑黑的夜。 黑黑的夜裏,不知哪一處,突然想起劇烈的咳嗽聲,兩人循聲望去,卻發現暗暗的燈影裏,踉蹌走來的人,居然是梅妃。 她滿麵潮紅,麵若桃花,捂著嘴的雙手,微微發著抖,她緩緩的張開自己的手,嘴角掛著一絲慘笑。 安小朵看得驚心無,她的嘴角,她的手心裏,居然全是血。 大夫的天職讓她幾乎想馬奔過去,洛熙卻無聲的按住了她。 梅妃迅速拿塊帕子拭去了血跡,又把自己的妝容整理了一番,慢慢的又返回廳內。 安小朵詫異的問洛熙:剛才,你攔著我做什麽 你看不出來嗎她是在掩藏自己的病情。 安小朵點點頭,有病不治,她想做什麽 你是大夫,看不出來,她是什麽病嗎 她麵賽桃花,我初見到她時,還驚訝於她的美麗,不想,竟是因為疾病而致,看這情形,她得的應是肺癆吧。 你說的很對,她確是肺癆。洛熙肯定的說。 咦,你好像很早知道 是,在我還是駱寒時,我知道了,我一直,在查她和允諾,她也一直在偷偷的服藥,隻是皇不知道而已。 肺癆會通過呼吸道傳染,皇那麽喜歡她,我看,十有八九,皇也應該感染了。 這是她,有病而不宣的緣故,如果用這樣的方法害死皇,還真是神不知鬼不覺。 我們那麽容易發現了她的秘密,難道沒有其他人知道再去告訴皇嗎 皇那麽喜歡她,誰敢多嘴淑妃是知道的,曾經派太醫去給她診病,那個太醫居然說,她隻是有點小傷寒,這皇宮裏,誰知又有多少允諾的眼線淑妃因為這件事,被皇禁足了一個月。 淑妃淑妃不是也很受喜愛嗎 宮裏的妃子,也許今日得了勢,明日便進了冷宮,這哪有什麽定數。 安小朵愣怔著,那,為什麽,偏偏梅妃可以專享呢 洛熙搖搖頭,這是很多人怪的地方,不過,我不會讓她得意太久的,允諾那裏,一時打不開缺口,從她這裏入手,倒是容易些,隻需要讓皇知道,她確實得了傳染病,卻心懷叵測,暗暗掩飾,我想皇肯定會廢了她的,他再一個女人,也不能不要自己的命吧。 安小朵愣怔著,突然說:洛熙,如果,我也患了肺癆,你會怎麽做 洛熙一愣,說:你胡思亂想些什麽 你再愛一個女人,也不會不要自己的命吧 洛熙哭笑不得,落落,我是說皇和他的妃子,你怎麽會想到自己我們曾經幾度生死,落落,你覺得,你需要再來問我這樣的話嗎如果你患肺癆,我若治不好你,便與你一同染,一同死去,倒還覺得是一生最快樂的事,省得像現在這樣 洛熙說到最後,長長的歎息了聲。 安小朵重又抱住他,洛熙,我隻是害怕,我害怕有一天,你的心,會被別人一點一點的奪去,我們曾經一起生死相許,可是,你和長樂,又何嚐不是 洛熙捧起她的臉,落落,我和長樂,隻是共同經曆生死,你說過的,我隻有一條命,這輩子,隻能許給一個女子。 長樂自回宮後,一直懨懨的睡著,好像她已經好幾年沒有睡個安穩覺了。 而洛熙自返回京城後,便一直被留在了皇宮,安小朵想見他,突然變得十分困難起來。 她其實可以想像得到的,乾帝一定是留著他,陪他最心愛的格格,安小朵的心,充滿了無力感,因為沈子軒和燦若的婚期臨近,安小朵決定回老家接回自己的父母,回京城同住。 去老家之前,她和沈子軒燦若一起,去沈家原先的宅子看了看,那裏已是荒草叢生,沈子軒痛心不已,一天內找了很多工人來修複舊宅,而安小朵因為本來對沈宅沒有印像的緣故,反而有些漠不關心,倒是突然想起原先的郡王府來。 想起洛熙曾說過的話,要將那裏重新修繕,要和她在那裏生一堆兒女,如今看來,有點做白日夢的感覺。 她沒法怨什麽,或者怪什麽,如果洛熙不願意,縱使皇帝再硬壓,他也決不肯留在那裏的,他還是皇帝的親生兒子呢,皇帝也未必能拿他怎麽樣。 他對長樂,是怎麽樣的一種感情,也許,隻有他自己的心最清楚吧,像他說的,有憐,有疼惜,安小朵想到這幾個字,心裏更涼了些,愛,往往是由憐和疼惜而來的。 安小朵帶著紅芷和何宇再次回了山東老家。 沈父沈母還是住在溫寧家,陡然間看到安小朵又回來,都是又驚又喜。 沈母忙問:燦若呢救出來了嗎她還好嗎 安小朵見她一臉的擔心,知道她在擔心什麽事,便說:她好著呢,我們老早把她救下來了,還一起麵聖,皇都賜了婚,再過幾日呀,要成親了,我這不是回來,接你們回京城嘛 這下子沈母可高興壞了,嗬嗬笑著,說:這下可好了,我快能抱孫子嘍,唉,剛來山東時,我說,讓子軒趕緊娶了她,誰知又遇你的事。說到這裏,沈母複又愁苦起來,落落,次你來時,急急忙忙的,也沒說清,怎麽洛熙也回京了,他怎麽敢回京城呢 娘,洛熙,他是皇子。安小朵悄悄的把大福晉和乾帝的事,附在沈母耳邊說了一番。 天哪,這,這沈母目瞪口呆,沈父在一邊看得莫名其妙,說:你們娘兒倆,說什麽呢還神神秘秘的 沈母便又跟他說了,沈父喜眉梢,這是好事呀,老婆子,洛熙既然是皇子,那他平安無事了,他平安無事,我們女兒,不也能安生了嗎再者,他是皇子,便可以納妾,我們家落落不不用跟他分開了嗎 死老頭子,你讓我們家落落去作妾嗎沈母埋怨著。 這個,唉,那人家格格也不可能作妾的,不是嗎其實,你們女人呀,喜歡爭這些個名份,有什麽意思呀男人真心實意的對你好,那才是最重要的。 你懂什麽呀你活了這都快一輩子,你也不懂女人的心,滾一邊去沈母沒好氣的說。 安小朵想到這些事,心裏又是一陣落寞,忙轉開了話題,問:娘,怎麽沒看到綠痕 綠痕呀,哦,你走之後,溫寧不新納了個妾嘛,這不,懷了,都好幾個月了,綠痕正伺候著呢。沈母說完,不自覺的歎了口氣。 綠痕伺候沒有別的下人嗎綠痕,不是正房嗎怎麽倒要她去伺候側室安小朵心下一酸。 唉,落落,你又不是不知道,這個溫家,也是個大戶人家,從一開始呢,又沒怎麽看綠痕,都是溫寧一再堅持,這才同意了這門親事,現下綠痕既不能生,自然諸事都得瞧著人家的臉色,什麽正室呀,溫寧在家時,她還有些地位,溫寧這一離開,她的日子,唉,沒法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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