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 談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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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是林梅連忙點頭笑著稱是,嫂嫂啊,以後一定和永浩好好相處,再不會讓他受欺負了。 vw

    倩凝並未理會,便行至黃氏及永浩跟前,對永浩道:弟弟,方才大哥大嫂的話你可聽清楚了

    嗯,清楚了。永浩帶著些孩聲點頭答道。

    清楚了便好。以後啊,倘若他倆食言,你還來找二姐,二姐便是拚了命,也要為你討回公道。

    謝謝二姐。

    這時,永浩的兩位叔叔亦是趕來了,方至門前,見倩凝和永浩兩姐弟竟是雙雙出現在屋,不免又驚又喜。興奮之時,便不禁問起這其緣故。

    倩凝方招呼兩叔叔同黃氏坐下,又吩咐隨從去準備些茶水來,永恒聽了,竟是搶先去了。倩凝這便向兩叔叔解釋起事情其的來去來。

    因彩苓畢竟乃一外人,管不得永浩的家事,故從來開始一直是在門外瞧瞧聽聽,而一家人自然也無暇去招呼於她。既見永浩與她嫂嫂之事已被倩凝妥善解決,亦是心安了,方才覺不便多留,於是轉身離開了。

    時至這日,永浩失蹤這事終究算是有了個較好的結局。因被倩凝說了一頓,又被逼許下承諾,故這日後,不光永恒,連林梅也在對待永浩有了些變化,不敢像從前那般對待一仇人般。可俗話說得好,江山易改,本性難移,這林梅本一自私心眼,要從根本改變她對人的看法怎的可能,故她心對永浩的偏見及厭惡仍未有所減輕,隻是學會了隱忍,沒有以前那般過分表露罷了。

    因與曾宏宇算得是誌同道合,加之又是口頭的結義兄弟,故長風隔三差五便要去曾宏宇家,時常除了談論些共同感興趣的話題外,亦少不了閑談輕聊,打發打發無聊的時光。盡管相識不久,二人關係卻不是一般的好。

    這日長風又如往常一般去到曾家,見曾宏宇的麵色倒顯得有幾分激動,不似平常。方一打開門,他一麵將長風往院子裏拽,一麵道:長風,來來來,我有一個十分重要的消息要告訴你。

    重要的消息什麽消息長風疑惑道。不過他也大體能猜到曾宏宇要說的是什麽應是與當下形勢有關的消息,因為他知道,曾宏宇一向最關注這些事,而且得知消息往往也是最快的。也許是因他畢竟出身於將門,有許多靈通的人際脈絡吧。

    曾宏宇未急著回答,隻將長風拽至院石桌旁,相與坐下,方才道:大消息啊,你可知道,本月初一,宣和皇帝的第九個兒子康王趙構即位了。

    康王趙構即位長風語色透著絲絲意外。

    嗯,趙構在南京應天府繼承的皇位,改元建炎,不過未改國號。

    長風對此甚是不解:可宣和靖康二帝不是尚在金人手為俘嗎如今靖康皇帝尚未退位,趙構豈能於此時繼承皇位,這不是謀朝串位嗎長風說到最後不由得壓低了聲音。

    曾宏宇卻是一臉的鎮定,道:於理確實有些不合,但也是無奈之舉。金國從汴京撤軍後,立張邦昌為大楚皇帝,然而由於張邦昌原為宋臣,後降金,開封軍民對其憎恨有加,一大部分舊宋朝臣也要求他退位。萬般無奈之下,張邦昌方以孟太後之名,下詔書立趙構為帝,趙構焉能不受。難不成還要繼續任由一張姓之人坐擁政權那樣豈不是無異於改朝換代

    也是。長風細細想了想,不過這趙構即位也不知是好事還是壞事。我以前倒聽說過一些有關於他的傳聞,說他天性聰明,知識淵博,記憶甚好,每日能讀誦書籍千餘言,博聞強記。若真是如此,想來這趙構也應是一位明君,將來光複大宋,許是指日可待。

    可賢弟你又可曾聽說,曾宏宇語色忽轉,又顯露出一絲憂色,在金兵第一次包圍開封府時,趙構曾以親王身份在金營短期為人質。後來不久,金兵再次南侵,他奉命出使金營求和,卻在河北磁州被守臣宗澤勸阻留下。金兵再次包圍開封,受命為兵馬大元帥,宋廷令其率河北兵馬救援京師,但他卻移屯北京大名府,繼又轉移到東平府,避觸金兵鋒刃,也不知心打的是什麽算盤。

    你懷疑他是因心恐懼故意見死不救

    倒並非是我這樣懷疑。你不妨去聽聽,天下人凡議論此事者,十有八九都是這般說的。以前,人們還以為他純粹是因為心恐懼,現在看來,他未必不是蓄謀已久。否則,他怎麽可能保全自己,坐擁天下呢

    在長風看來,曾宏宇這話亦有些合情合理,然而身為一介布衣,為政者的心思如何猜得透。即便猜透了,亦是無法印證。故他也無心思去管趙構心究竟是如何想的,隻作起了假設來:曾兄,假如我是說假如,你現在是當政者,為了大宋,你會如何做

    曾宏宇不假思索地道:自大宋建國以來,重輕武已成了一項既定的治國之策,由此造成的結果是,武將數量嚴重缺乏且並無實權,盡管士兵為數眾多,但卻少於操練,並無可觀的戰鬥力。而金乃遊牧民族,個個身強體壯粗野豪放,如狼似虎,相對於我大宋士卒,用以一敵十來形容金兵決不為過。故若換著是我,定然會首先從改變輕武局麵著手,更多地啟用武將,加強對士兵的培養,進而提升我大宋將士的戰鬥力。

    長風倒是多憂了一步:曾兄所言不無道理。可問題是,我大宋曆朝之所以重輕武,原因在何處想必是在為政者的眼裏,隻要武將的權力還在,便無時無刻不存在威脅。而倘若這權力過大,功績過於顯著,這威脅便更是顯而易見了。故要改變為政者輕武之念,恐怕並非易事。

    你的意思是,不應當重武

    並非如此。長風擺了擺手,我的意思是,重武雖是必要之策,但真的實現起來無疑有一定的難度。所以說,在眼下這般危急的形勢下,為君者需要對臣子懷有充足的信任,而且要善於識人,親忠臣遠小人。唯有如此,方得複興之道。

    賢弟啊,曾宏宇聽罷一聲感慨,你思考問題總是存有諸多顧慮。我身為一介武夫,隻知道以武治武以兵敵兵,眼下金攻宋,而宋節節敗退,危急存亡,所以在我看來自當振興武力兵力,這才是當下的關鍵啊。

    長風見曾宏宇似以為自己不同意他的觀點,便當即解釋道:曾兄以為你我的觀點相斥,其實不然。曾兄尚武,自然更傾向於從武的方麵去看待和分析問題;而我乃一介書生,自然更傾向於的方麵。兩者雖有不同,但也恰恰可以互補啊,並不矛盾。

    曾宏宇聽罷細細一思索,片刻方才頓然大悟,當即猛敲自己的腦袋,賢弟所言甚是啊,確實是我看問題不全麵了。這其的道理可謂是不以亂世廢,不於治時廢武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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