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四章 開學(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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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不是乜永浩重重的語調又帶幾分小心,那人啊叫吳子遠

    吳子遠乜永浩還未說完,便被長風一句話打斷了,他與吳子是什麽關係啊

    他兩人是親兄弟。小說乜永浩回道。

    親兄弟

    對。乜永浩點了點頭,又繼續道:他爹啊是本縣有名的富商大賈,家裏可謂是家財萬貫,有誰敢惹他。不過啊,有錢倒也不是最令人害怕的,關鍵啊這人毫無德行,經常見他在書院內外與那些市井之徒混在一起,幹些恃強淩弱的事。所以啊,書院裏的同學大都對他避而遠之,不敢輕易接近。連他的親弟弟那吳子,也與他處得不太好。

    怪不得,方才見他那般一副橫氣,原來是有家世的呀。長風冷笑道。

    所以永浩說得對,張波當下對長風規勸道,這吳子遠是一典型的紈絝子弟,蠻不講理之徒。你能離他有多遠便離他多遠,千萬不要去惹他觸他,否則他一發起瘋來,連山長都害怕。不過啊,怕你不犯人人倒犯你,像他這樣一個遊手好閑之輩,看見哪兒新鮮便想往哪兒去,所以難保他不會主動來找你的麻煩。

    長風聽罷不禁一愣,片刻方道:你這話倒讓我有些心生焦慮了他不會真的來找我的麻煩吧

    一旁的夏杓聽了,倒有些抱不平了,當即對張波道:你看你,殳兄本來心沒事的,被你這胡言一嚇,倒有些不平靜了。事情哪有你說的這般巧,這吳子遠別人的麻煩不找,倒偏偏找殳兄了

    張波開懷一笑,道:我也是開個玩笑嘛殳兄切莫在意。不過啊,那吳子遠若真敢來找你,你也莫要害怕,畢竟有我們的夏兄在,他不敢動你分毫。

    哦為何莫非夏兄會功夫長風聽此竟不由想起了曾宏宇來。

    張波笑著搖了搖頭,目光指了指夏杓,他一書生,哪會什麽功夫。不過啊,他的身份可功夫強多了。

    哦長風聽了咧嘴一笑,同時看向夏杓,莫非夏兄還是什麽皇親國戚

    誒殳兄笑話了夏杓聽了忙擺了擺手,皇親國戚哪會待在這些小地方

    長風見夏杓否而不言,方又問:既不是皇親國戚,那又是

    張波笑著替夏杓回道:咱們這位夏兄的爹啊,可是本縣的父母官縣令大人啊

    當真長風聽罷重重一驚,睜大了眼睛看向夏杓。

    夏杓微笑著點頭不語。

    長風當下趕忙放下手筷子,朝夏杓拱了拱手,道:原來夏兄是縣令大人之子,實在失敬,失敬啊

    殳兄客氣了。夏杓笑道,我等如今都在這燕來書院求學,便屬同窗,自然而然乃平等之輩,當平等交流學習,共同進步,何必在意什麽身份出生。

    長風聽罷一喜,沒想到夏兄不僅出生不凡,連心胸也這般寬廣,相於那吳子遠,真乃是一個天,一個地啊

    殳兄謬讚,謬讚夏杓側著頭拱了拱手,極顯客氣。

    既聽得夏杓說他乃縣令之子,長風不由得想起自己的大哥和二哥來,因為二人眼下也在縣衙為職,說不定夏杓還識得他們二人呢。於是當下又笑著對夏杓道:其實啊,這說來你我還有那麽一點點緣分。

    緣分夏杓不解又帶幾分好,此話怎講

    長風笑道:實不相瞞,在下有兩位親哥哥,皆在縣衙為職,大哥身擔主簿,二哥乃一名捕快。說不定夏兄還認識他們呢

    主簿夏杓念著思了思,突然間便反應過來,哦我想起來了衙門裏確實是有一位年輕的小吏,年齡應不過三十,我好幾次都見他來我家宅前找我爹,又聽見我爹有時叫他殳主簿,有時又叫他小殳,原來那便是令兄啊真是巧啊

    那是我的大哥,名遠誌。二哥叫青雲,你又可曾認得

    青雲夏杓念了念,又搖了搖頭,沒聽說過,不認得。

    長風聽了笑道:也難怪,衙門捕快那般多,且又職位微小,自是難以接近令尊,故你不認得也是正常的。

    這時一直在一旁聽著熱鬧的張波忍不住對長風開起了玩笑來:殳兄啊,看來你的家世也不簡單啊,兩位哥哥都在縣衙為職,哪像我這種山村出來的,時常連穿衣吃飯都犯愁。

    張兄哪裏的話,長風淺淺地拖著聲,我兩位哥哥雖在縣衙為職,但也僅僅是一個為小吏,一個為普通的捕快,每月能掙些小錢,養家糊口,使家裏不愁吃不愁穿,僅此而已。相於吳子遠他爹那樣的,可謂是一個天,一個地啊況且啊,我與張兄也是一樣,乃山村人一個,所以啊,山村人莫要取笑山村人了

    你是山村人張波驚得目一瞪。

    對。長風笑著回道。

    你兩位哥哥在縣衙為職,而你卻住山村殳兄開玩笑吧張波一副難以置信的情態。

    我未騙你,我確實是住在鄉裏。說著目色指了指乜永浩,人家永浩與我可是同鄉呢

    當真張波聽罷一驚,看看長風,又看看乜永浩,永浩你怎麽早不說呢

    永浩忙抬起頭,隻笑道:這不還沒來得及說嘛

    張波恍然大悟:怪不得,今早我一來書院,便見你倆站在一起,原來是同鄉啊有意思,有意思。說罷又低下頭,繼續吃起了飯。

    長風這方也繼續吃了起來,待吃了兩三口,又抬起頭來好問:對了,方才與吳子遠幹架那位又是何人啊

    那位叫馬愈,張波抬了抬頭,一麵嚼著飯一麵釋道,他家也是做生意買賣的,家世顯然不吳子遠,不過啊,相對於吳子遠,他倒是有德行得多。平日裏見他與眾學友交往,向來都是和和氣氣,從無蠻橫之言行,唯今日見他有些失態。且我曾經還好幾次見他在眾人麵前顯露過詩才華,倒是可圈可點,由此看來,他也是一有才學之人,完全不同於那些紈絝子弟。說罷頓了頓又問,對了,方才他與那吳子遠被眾人帶走,你可知被帶去了何處

    聽說是被帶去山長那兒了。長風回道,又念了念,也不知山長會怎麽處置這件事。

    好了,莫想那麽多了,快吃飯吧,再不吃都涼了。一旁夏杓提醒道。

    長風聽了,這方忙又低下了頭,往嘴裏大口地塞起了飯來。

    下午課餘時分,長風與夏杓皆各自於自己座位看書,卻見張波忽地促步自學室外進來了。

    他麵露幾分激動之色,尚未行近,便開口對二人道:夏兄,殳兄,這吳子遠和馬愈打架這事結果出來了

    長風本是對這些事不太感興趣,但一見張波激動情態,便放下手書本,道:哦怎麽處理的

    殳兄,你先坐我那兒張波至了長風桌旁,指了指自己的座位,意思自然再明顯不過他是想坐在長風的座位,然後將吳子遠的事給二人慢慢道來,因畢竟長風的座位在間,既能顧前,又能顧後。

    長風聽了卻也無一點猶豫,當下便起身讓出座位,隨之行於張波的座位坐下了,又一手靠放於坐,伸長了脖子。而這時的夏杓也早已將身子半側向後,做好了傾聽的準備。

    張波既於長風座位側身坐下,便當即興致勃勃地道:午吳子遠和那馬愈不是被眾人帶去山長那兒了嗎,可是啊兩人到了山長那兒仍然是不老實,又是怒罵又是吐唾沫的,好久也沒平息下來,弄得山長也不知所措。後來思來想去,山長便隻得命人去請二人的家長來。然而畢竟兩人的父親都是做生意的,哪能輕易脫得了身,所以都隻派了身邊一的小廝來。本以為兩小廝見了會好好商量怎麽解決這事,誰知一見麵又打了起來

    又打了起來長風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可不是嗎張波道,所以啊,山長又隻得忙叫人將兩小廝拉開,又對兩人說起了好話。這般好說歹說說了半日,方才令兩人冷靜下來,商討這事怎麽解決。

    那最後到底怎麽解決的呢夏杓好問。

    張波長歎了一氣,垂頭道:我也是聽方才從山長院子那邊回來的同學說的,說是馬愈被山長給開除了

    開除了長風與夏杓聽了皆是一驚,前者忙問:那吳子遠呢

    張波幾分猶豫:他啊被山長留下來了

    什麽,留下來了長風驚帶憤,這打架又不是馬愈一人的責任,憑什麽隻開除馬愈,不開除吳子遠呢再說了,此事是吳子遠不講理插隊在先,且又是他先動手的,按理說應當開除他才是,怎麽能是非顛倒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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