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四章 惡霸(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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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長風自是猜到這二人乃吳子遠派來的,卻未曾想到吳子遠這般惡性難收,方才受了夏杓的恐嚇不久,竟又卷土重來,實在可惡至極。 vw

    這時隻見兩打手揣手行來,卻是不言不語。其一人方笑著對彩苓道:姑娘,我二人做事向來有原則,一來不傷無辜,二來不傷女子,你還是趕緊離開吧

    長風聽了,當下推彩苓道:彩苓,他們要找的人是我,與你無關,你還是趕緊走吧

    彩苓搖頭焦道:不,我不走

    快走長風當下一把將彩苓推了開,張臂便朝二打手衝去,直將二人撞得連退了三四步。

    二人腳步片刻止住,隨即抬膝朝長風腹部頂去,頂得他躬身駝背,哀叫陣陣,欲吐不得。

    正在這萬般危急的時刻,彩苓撿起掉落地的書匣,直奔至兩打手身後,當下朝其一人腦袋砸去,砸得他頭一傾,當即止了狠手。

    那人摸著腦袋轉身一看,卻見彩苓雙手拿著書匣,一臉的驚懼,霎時間怒火燒,前便是一耳光打去。本乃女兒身的彩苓哪能禁得起這重重的一擊,當下便被打倒在地,不料頭撞於一塊大石,昏迷了過去。

    誰料那打手竟絲毫不顧彩苓的安危,隻又轉身而去,繼續對長風痛下起了狠手。

    長風見彩苓躺於地一動不動,心急如焚,欲要掙脫兩人的毆打,卻已沒有反抗的力氣與機會,唯有不停地呼喊彩苓的名字,卻見她無一絲反應。

    便在這時,卻忽地見兩打手的身後閃現一個灰色的身影,那身影動作迅猛,隻嘭嘭兩腳,便將兩惡人踹翻在地。

    長風此刻自是無心去管來的何人,隻趁著有人替自己解圍,便忙爬將起來,去看彩苓的狀況。

    彩苓彩苓長風一麵搖著彩苓的身軀一麵呼喊著,可任他怎麽呼喊,彩苓也毫無反應,心焦急不堪。這時忙一抬頭,卻見兩打手已被打得狼狽逃走,而救他的竟是曾宏宇,忙呼道:曾兄快過來幫忙

    曾宏宇聞呼喊趕忙跑了過來,問:她怎麽樣了

    她昏迷了,趕緊背她去醫館

    曾宏宇不敢猶豫,當下便將彩苓抱起,朝巷子外跑了去。而長風隻得在後麵捂著疼痛的肚子,一瘸一拐地小跑著。

    未幾,曾宏宇便將彩苓送至了近一家醫館。醫館大夫既為彩苓檢查了頭部,便說她僅受了些皮外傷,並無大礙,遂為彩苓了些藥,包紮好傷口,又說隻需待彩苓醒來。片刻,行於後麵的長風也趕來了醫館,既從曾宏宇口得知彩苓並無大礙,不由心安了些許。

    長風因畢竟也挨了那兩打手的打,渾身多處犯疼,便讓大夫也為自己檢查了一番,結果倒還好,都是隻是些皮外傷而已。於是便躺於了醫館另一間病房的病床,讓曾宏宇為自己起了藥來。

    曾宏宇一麵擦著藥,一麵問長風:賢弟,今日究竟是怎的回事那二人是誰為什麽會對你施暴還有這姑娘的頭

    長風一陣長歎,許久才道:我在書院不小心得罪了一富家子弟,所以招致了今日之禍

    曾宏宇卻是不解:賢弟你一向為人和善,且言行舉止亦是規矩,怎麽會得罪一富家子弟

    自然不是我主動得罪於他,隻因欺我之人乃一方惡霸,平日裏便恃強淩弱,壞事幹盡,深得書院學子憎惡。他見我有些才華,便借詩詞之名刁難於我,要我為他作一首詩,好拿去欺騙一姑娘的感情。我雖是為人和善,又怎肯受一惡人驅使,便是不從,故而惹得他對我有了敵意

    曾宏宇聽了隻覺甚是荒唐,當下怒道:世間怎會有如此蠻不講理之人,逼人不成,還要施以拳腳,實在是天理難容。你且告訴我他叫什麽姓名,待哪日我幫你教訓教訓他,好讓他知道知道這作惡的下場

    長風卻是擺手道:不可,吳子遠乃富家子弟,家有財有勢,我等自是惹不起。況且這本來是我自己的事,又怎麽好牽連於你。

    曾宏宇聽得長風說了吳子遠三字,當即問:吳子遠那人叫吳子遠

    長風猶豫片刻,隻得嗯的一聲應到。

    難道賢弟打算這般算了,任由他欺負曾宏宇反問道。

    長風輕歎一氣,淡淡地道:如今我隻有去衙門告他一狀,但願官府能替我討回公道,裁了這惡人。

    曾宏宇苦笑道:以賢弟的聰慧應該想得到,這辦法無疑是海底撈月,白費力氣。其一,官商勾結乃是古今常有之事,吳子遠家財萬貫,恐怕連官府也不敢拿他怎麽樣;其二,今日這事僅是再普通不過的鬥毆,一未出人命,二又無證據,即使告了,官府也管不得。你覺得我說得是與不是

    長風歎息道:曾兄所言卻也有理,然拳腳之法畢竟不是什麽正道

    曾宏宇聽了這話卻不大開心,當下手為長風擦藥的力度不由大了幾分,一時疼得長風啊一聲直叫,曾兄疼

    曾宏宇這方停了給長風藥,隻將一瓶的藥放於了桌,一麵起身,一麵鬆了口氣道:好了賢弟,可以啦

    長風這方雙手撐起床麵,有些吃力地爬了起來,穿好了外衣。

    賢弟,我沒給你開玩笑,曾宏宇一麵倒起了茶水,一麵建議道,幹脆聽我的,讓我去教訓教訓那小子,為你出出氣,順便也算是為民除害。

    算了,長風卻是懶聲懶氣地道,得饒人處且饒人吧萬一你將他打出個好歹來,那麻煩豈不大了

    好好好曾宏宇連忙低頭擺手,已有些不大耐煩,賢弟不想出這惡氣也算了,這事我自有分寸。你眼下還是好好想想那姑娘吧說罷便轉過身,欲出病房,行了兩三步,卻又忽地扭過頭來,攜幾分笑意道:

    賢弟,我沒記錯的話,那姑娘便是那日在街為你撿扇子的那位,即你的心人彩苓,對嗎曾宏宇說著,語色見幾分自信。

    長風低頭淺淺一笑,道:曾兄好記憶啊。沒錯,正是她。說著已行至桌旁,端起桌的那杯茶水,一口飲了下去。

    我看這彩苓姑娘還需要些時間才能醒得來,你便去陪陪他,我不打擾你倆相處了,在外麵等你二人。曾宏宇說罷,還未得長風答應,便轉身出了房間。

    長風聽了淺淺一笑,猶豫片時,方去彩苓所在的病房了。

    方至彩苓病房門前,卻見彩苓依然靜靜地躺在床,一動不動,於是隻得將腳步放輕,緩緩地走了進去。待至了床邊,便於床沿小心坐下了。

    他靜靜看著彩苓的麵容,一時間,心竟生起好些心疼與愧疚。一個女子,竟在自己身陷危難時,不顧安危來解救自己,這當是需要多麽大的勇氣。若不是她對自己情真意切,又怎會如此不顧一切

    此刻,他多想見彩苓立刻醒來,然後一把將她抱住,久久也不鬆開,不願再讓她受一點兒傷害。

    這般靜靜思索了好一陣子,方才見彩苓微微地張開了眼,當下一陣興奮:彩苓你醒了見彩苓欲要起身,便忙止道,哎莫動你才剛剛醒,先躺著休息一會兒。

    彩苓這時定了定目,卻見了長風有些發腫的臉,頓生心疼:長風哥,你的臉

    長風笑道:沒事,有些紅腫而已。倒是你,方才將我嚇壞了。

    你騙人,當時我見那兩人對你拳打腳踢的,怎麽可能無事快叫大夫給你看看啊

    放心吧,大夫方才給我擦了藥,現在已沒有什麽不好感覺了。你現在感覺怎麽樣,頭是否有不適

    彩苓伸手觸了觸腦袋,露出一絲憔悴的笑,還好,僅有些昏沉感而已,過片刻便好了。又忙問:對了,在我昏迷後又發生了什麽事啊,那幾名歹徒呢

    長風見問,這便隻得將彩苓昏迷後的事一五一十地告訴了她。彩苓聽了又再三追問今日事之緣由,長風隻得如實告知,將自己與吳子遠生怨的前前後後都大體說了一遍。

    彩苓聽罷,不禁心生重重擔憂。而這時又念自己這日乃是單獨出門,若是久久不歸,必會令爹娘擔心,便問:現在是什麽時辰了

    長風扭頭朝窗外看了看,回道:大概已是午時了吧。

    不行,我得趕緊回家,不然爹娘又該擔心我了。彩苓說著便起身,欲要下床,卻當下被長風止道:莫急莫急,我背你回家。

    不行長風哥你身有傷,如何能讓你背我呢彩苓不肯。

    誰說我身有傷啊你看。長風說著便起身,當下張開雙臂來給彩苓看,又提了提雙腳,怎麽樣我沒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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