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三章 惡霸(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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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彩苓隻嘟嘴一笑,便將瓶塞隨手一扯,道:來吧

    長風這方忙將臉部一側,做好藥的準備。小說

    彩苓當下從腰間拿出一條手巾,一麵將瓶之藥倒了些許於其,一麵道:這藥方塗去許是會有些疼,你一定要忍住啊,片刻便沒事了。

    長風聽後一驚:啊有多疼啊

    彩苓笑道:其實也並未有多疼。我以前每當皮膚有擦傷,娘都是給我擦這藥,自我感覺還算較好。要說這疼痛的感覺,如同被螞蟻咬了一般。

    長風笑道:被螞蟻咬這感覺我倒是許久未體驗過了,今日當又可找回童年的記憶了。來吧說罷便閉了眼。

    彩苓這方為長風藥,動作緩移輕觸,極是小心細致,如做針黹一般。

    此刻長風隻感傷口處清清涼涼,極是舒適,如白雲輕撫,若月光相吻,竟甚是享受。

    少時,既罷藥,二人便又如往常一般,相與坐於湖畔那柳樹下,說說笑笑,甚是歡樂。

    自從遭了那吳子遠的毒打,長風便有些怕了這富家公子,不敢對其有絲毫的接近,每次見他總是盡量地繞道而行,以免招惹新的麻煩。

    不過這也並未影響長風與其他學友的交往,在誌同道合之人麵前,他仍是不遺餘力地表露自己的觀點,展現自己的才華。而對於張波和夏杓,長風也隱瞞了自己挨打一事,隻為了不牽連好友,僅說自己不慎摔了一跤。

    一日書院放學後,長風張波和夏杓三人仍如往常一樣結伴回家。剛走出書院不久,路過一街道巷子,長風扭頭間,竟見巷子盡頭有幾位穿著院服之人,行為頗為怪異。忙止步看了片刻,見是三人正圍著一人,那三人之一緊緊抓住間那人胸口的衣服,似乎欲要幹架。

    長風自然首先想到,那三人定是吳子遠那幫人,當下一急,忙又走近兩步仔細一看,霎時一驚被圍者竟是同村的乜永浩。

    長風自不能眼睜睜地看著永浩受那惡人欺負,當下跑進了巷子,高聲喝道:你三人想要做甚趕緊放開他

    吳子遠轉過身來,見是長風,輕蔑一笑道:喲又來一個不要命的。怎麽是不是次還沒被我打夠,今日又想來嚐嚐爺爺的厲害啊說著轉了轉手腕,眉目間充斥著挑釁之氣。

    長風怒斥道:吳子遠你仗勢欺人,算什麽英雄好漢,趕緊將他放了,否則我便去官府告你三人

    麵對吳子遠這般的惡霸,僅是凶言凶語豈能唬得了他,反而會助長其囂張氣焰。但見吳子遠緩緩行來,一臉得意地道:哼告我老子爹是本縣首富,便是天王老子來了也要敬我三分,難道還懼一區區官府不成

    無恥惡棍,竟目無法紀,實乃天理難容今日你們若敢動他一根汗毛,明日我便將你們告公堂,好讓你們也嚐嚐坐牢的滋味

    吳子遠臉色一猙,哼不識好歹今日你能走出這巷子再說吧給我打說著對身邊的兩同夥下了手勢。

    兩打手方要動手,卻忽聽得一人高聲道:住手二人扭頭一看,卻見是夏杓來了,頓時一怔。

    放了他二人夏杓語色透著些命令之氣。

    吳子遠因亦是剛來這書院,不知夏杓便是縣令之子,故是無懼,遂當下行至夏杓跟前,打量一番,道:你當是叫夏杓吧我看山長倒挺賞識你的,勸你不要插手此事,否則哼說著歪嘴一笑。

    兩打手早已心驚膽寒,此刻卻見吳子遠仍麵色不改,便想他應是不知夏杓的身份,忙於行至其旁邊小聲提醒道:老大,我看今日還是算了吧,夏杓乃縣令大人之子,咱們惹不起。

    吳子遠一聽這話,臉色一下變了,猶豫片刻,卻隻得故作鎮定道:算你們走運,爺爺今日心情好,不想動手打人,今日放過你們。話還沒說完,便已動身朝巷外行去,兩打手自亦隨之。

    長風這方忙行至乜永浩跟前,察了察他全身下,怎麽樣永浩,那三人未傷著你吧

    乜永浩搖頭道:無事,幸好你們來得及時,不然我便慘了。又對夏杓拱了拱手,多謝夏兄搭救,在下感激不盡。

    夏杓擺手道:舉手之勞,不必客氣。

    吳子遠這惡棍實是可惡至極,到處欺壓善良弱小之輩,真想將他千刀萬剮。次我長風本想說他次之遭遇,卻忽地反應過來,連忙止了,唉不說了,無事便好。

    張波早便隨夏杓一同來了,此刻聽了長風這話,驟生疑惑,忙問:次次怎的莫不是你也受過他的欺負

    長風故意一笑道:這倒不是我是想說,次便見他在這街欺負弱小。又忙將話題轉變,對乜永浩道:對了乜兄,你和那吳子遠有何恩怨,他為何這般對你

    一提及這事,乜永浩不禁滿麵愁容,其實也算不什麽深仇大怨,隻因那日不小心打翻了他一盆名貴花草,我本已道歉,他卻不肯罷休,非說我乃故意為之,須賠五十兩銀子,否則便要賠他一盆一模一樣的花草。可你們也知道,我乃一窮書生,家境本便不好,又如何拿得出那般多的銀子。於是他三番五次向我索要不成,便揚言要教訓我,也便有了方才的一幕。

    夏杓聽後憤憤道:這個吳子遠,仗著自家有錢有勢便如此蠻橫囂張,實在可惡直至。終有一日,我非要讓他嚐嚐這挨板子的滋味不可。

    吳子遠此次狼狽而返,心頗有不甘。與同夥行在大街,竟是雙手叉腰,咬牙道:媽的這姓殳的竟請縣令大人之子來撐腰,氣死老子啦

    一同夥卻是恐懼未減,隻顫聲道:老大,咱以後還是別惹那幾人了,縣令大人的兒子咱可招惹不起啊萬一哪天他將咱們抓到衙門裏去,那可慘了啊這整個縣城都是夏杓他爹的,他想怎樣咱都不敢說一個不字我可不想坐牢

    吳子遠一聽這話,瞬間火冒三丈,一巴掌便打在那人的臉,打得他啊啊直叫,媽的,老子爹乃本縣首富他想欺負老子還得問問老子爹呢縣令了不起啊老子有錢,天王老子都買得通你看看你這狗樣,沒一點骨氣,養你倒不如養條狗

    另一同夥卻是奸詐,此刻竟獻計道:老大,您息怒。正所謂君子報仇,十年不晚,想要教育那小子何必急於一時呢。他既請大人物來撐腰,咱們明的不敢為,陰的難道還不行嗎

    吳子遠聽他這般說,怒氣頓收,忙問:陰的如何個陰法

    那人道:老大你想,若你正大光明去教訓那小子,他勢必會叫夏杓來反咬你一口。算你不露麵,隻叫兄弟們前去,他們也會懷疑到你頭,到時你有口也難辨。我是想,等哪日你要教訓那小子,便應該讓夏杓親眼看到,你並不在打人的現場,那夏杓便是想動你,也毫無證據,隻能白白讓那姓殳的受罪。

    吳子遠聽罷哼哼一笑,當下拍了一下那同夥的腦袋,道:見你平日裏蠢得似頭豬,到關鍵時刻竟還有些作用好這般當下一臉凶狠地念道:殳長風,我要你吃不了兜著走

    正所謂養不教,父之過,吳子遠之所以會變得這般十惡不赦,自與他爹有撇不開的關係。自他出生,吳員外便時常忙於經商之事,無暇去管他,而他娘亦是對他過分溺愛,事事皆要順著他,由此一來,便使他養成了強勢任性之質。

    這吳子遠為了尋得一個好時機,可謂耐得住性子,竟好幾次派人尾隨長風回家,目的是想摸清長風每日來去書院的路線。經過如此的一摸索,便已大體知道,長風每日須經過哪些道,何時經過,是否有同行之人。

    是時候動手了。

    這日晨時,吳子遠早早地便派人去了長風必經的一條小巷子裏候著,等待著魚兒的入。同時,為不讓人懷疑到自己頭,便是一早去了書院,故意裝作言行高調,好讓眾人尤其是夏杓知道:此事並非我為之。

    恰巧這日彩苓街趕集,便與長風一同街。二人邊行邊聊,倒是開心,卻哪裏知道,危險正一步一步地靠近。

    長風與彩苓行到一個偏僻巷子,方一轉角處,眼前忽地閃現一個身影,然未等前者看清這人的模樣,一個拳頭便重重地打在了他臉。他被這突如其來的一擊擊得連退好幾步,最後由於失重,一屁股坐在了地,書匣的書散落了一地。

    彩苓見此一幕,竟嚇得失魂落魄,當下將手菜籃一丟,跑去將長風扶起,扭頭一看,卻見兩個健壯的陌生男子出現在眼前,你們是什麽人為何打我長風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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