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六章 琵琶傳說(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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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妖精者,全賴一精魂而生,寄物則顯,若精魂未滅,即便形體不存,亦可謂一息尚存,仍有望複生。 w w w v w 話說這玉石琵琶精雖被斬首,然一點精魂尚存,隻道行記憶盡失,化作最初的玉石琵琶模樣,被深埋於周營土地之下。經過千年,受萬物靈氣之滋養,日月精華之潤澤,終複一日幻化成人形,堪稱轉世。這複生的玉石琵琶不先前,因她記憶重塑,乃善良純潔懵懂溫和之輩,後又經一得道之人點化,便日夜刻苦修煉,隻望一日能修成正果,得道成仙。
功夫不負有心人,這玉石琵琶又經百年修煉,並曆盡重重考驗,終於得以升仙,名喚琵琶仙子,專責天庭曲樂及舞蹈諸事。話說一日,王母娘娘正於宮觀舞聽曲,但聞其曲頗為陳舊,又怨言天庭歌舞稀乏,直教人生厭,當下傳來琵琶仙子,命她去凡間搜集美妙曲樂,以補天庭之乏。仙子領命前往。
不巧是,仙子方下了天庭,騰雲駕霧行至一密林空,便被一邪惡妖道盯。這妖道貪癡法力,平日裏便多吸噬小妖小怪精元,今見仙子仙體,便覬覦其內丹,竟狠心施法偷襲仙子。無奈仙子僅生二目,哪裏看得見身後,隻被那妖道法力擊腦袋,霎時暈了去,身子瞬間化作一道光掉入密林間,隱沒了蹤影。幸得當時一落第書生背行囊返鄉,經過那密林,見道路竟躺著一白色輕衣女子,又探其氣息尚存,便急忙背負回家救治。待那妖道趕至仙子落處,四麵找尋好幾番卻終不見其蹤影,氣急敗壞時卻隻得放棄,遺憾離了去。
書生將仙子帶回家,隨即請來大夫看治,得知其並無大礙,便寸步不離地悉心照顧好幾日,方待她醒來,又將事情來去告知與她。仙子慶幸自己無事,又感書生搭救照顧之恩,竟是對其心生愛慕之意,不忍離去。
從此仙子便住於書生家,與書生及其母相依為命,不出一年,二人便結為連理,誓要白首不離。然仙子心亦存些擔憂,因她畢竟乃天神仙,此番下界乃是奉了王母之命,身負重任,若有一日被王母追查了來,豈不遭殃。她遂一日拔下身一弦,變化作一枚琵琶形玉佩,贈予書生,一示她忠心不二,又含莫失莫忘之意。
然好景不長,二人方成親不久,那妖道便通過道術,找尋到仙子寄處,知她原一直住於書生家。遂將仙子喚出,與仙子鬥法一番,卻不料仙子法術略勝一籌,受傷而逃。
無奈那邪惡妖道不罷休,不久便卷土重來。不知他從何處盜來一葫蘆寶貝,待與仙子鬥法之時,便將那寶貝口子對準仙子,一眨眼便將她收入其,離了去。書生見仙子被收,肝腸寸斷,可憐他一身凡體,不知如何解救之,唯有伏地而泣。卻見這時胸前所配琵琶玉石顯靈,出現仙子身影,仙子道,唯有九仙山廣成子道人方能解救於她。書生不敢怠慢,當即趕往九仙山,好幾日方至,尋得廣成子道人。道人聽了此事,便命門下一弟子與書生一同去解救琵琶仙子,並授與二人寶貝。
曆經一番艱難,琵琶仙子終被救離於妖道老巢,誰料在逃離途,書生被妖道法力擊,一命嗚呼。仙子不忍書生死去,便將自己修煉千年的內丹傳與書生,使書生得以保命,而她自己卻變成了凡人一介。
彼時,王母念琵琶仙子奉命前往人間搜集美妙曲樂,卻是長久不歸,亦無一點音訊,便命人前去查探。不久方知仙子已與凡人成親,過著眷侶日子,將身所負使命忘得一幹二淨,不由大怒。於是親自前往人間一趟,將仙子打回原形,並斷其剩餘三弦,使她無法還魂。仙子魂魄離體,隻得投胎重生,轉世為人。
既仙子死去,書生便終日以淚洗麵,不可自拔。其母見兒如此,心亦是悲痛,不久竟也是升了天去。待時間一長,書生方大體釋懷,心唯餘不舍與感慨。於是某日,他施法將琵琶仙子原體亦變作一枚琵琶玉墜,此便與他身所配帶者成了一對。隨之竟是離了家鄉,不知去了何處。
玉虛子的故事說到此處便停了下來,眾人都以為故事未完,隻豎著耳朵待他繼續往下講,卻見他竟是忽地默口靜容。
少頃,台下一人方忍不住問:那金石到底去哪兒了啊
玉虛子笑道:這個在下便不知道了。隻因這故事我也是從他人口聽來,今日我僅是原原本本地轉訴與你們,至於後來發生了什麽,自不敢枉加杜撰與猜測。
台下眾人聽了,紛紛哀聲歎氣,言表遺憾,深覺不盡興。
這時卻見玉虛子忽地向眾人拱了拱手,道:各位,在下的故事講完了,也該離去了,多謝說罷又鞠了一躬,方緩緩轉過身,朝台下而去了。
既下了台,他忽地將手折扇嘩的一下甩了開,另一手背於身後,昂首挺胸地大步朝勾欄外行了去,舉止倒是處處顯著灑脫。
未幾,其身影便消失在門框裏。
此刻的長風如眾看客一樣,也覺這玉虛子身有些怪異。畢竟,凡是故事都應有一清晰結局,而玉虛子所講故事既無一清晰結局,又似故意設一懸念,欲吊聽眾胃口。分明隻講了一半,卻說已然講完,好不正常。又想起玉虛子方才說喜歡雲遊四海,看來其當真是一閑雲野鶴般的怪人。
雖說那玉虛子所講故事不長,但確也勾起了長風的十足興致,以至於在玉虛子離去後,長風腦仍對其所講的每一個情節都記得清清楚楚,甚至有些念念不忘之感。所以他下來也忍不住對那後續故事有所猜想,竟也覺得有幾分意思。
這日正是長風休假之日,彩苓一早便去了長風家,約他去湖劃船,長風爽快地答應了。
又想到多一人當是好玩些,二人隨之又去了曾宏宇家,想叫他一同前去。
二人至了曾宏宇家院門口,隻聽得其院內發出謔謔的聲響,便猜到他此刻應是在勤奮練劍。
曾兄長風當下朝院內朗聲呼了聲。
這般片時,便聽得院內的謔謔聲停了,傳來曾宏宇的應答聲:哎
曾兄,是我,快來開開門長風回道。
來了院內的曾宏宇一麵應著,一麵方忙將手的劍收了起來,朝門邊來了。
待將門打開,卻見彩苓也來了,當下一驚:彩苓你也來了你們趕緊進院坐吧。說著攤開手,示意二人進院。
長風卻擺手道:不了曾兄,我和彩苓閑著無聊,想去湖劃劃船,所以想叫你一同前去。你可有空
這還用說嗎曾宏宇毫不猶豫地樂著道,我整日除了練劍便幾乎沒其他事情可做,能陪你二人出去打發些時光,自然也是極好。你倆且待我片刻,我馬便來。說罷便轉身朝院內奔了去,將方才練武所用之劍收撿到了屋內。又喚了他娘道:娘,我去湖邊玩玩
哎,早些回來
知道了曾宏宇應罷,隨即出了院門,與彩苓長風一同朝湖邊去了。
眼下正值春末,雖是午時分,日已有些耀眼,但光照於身,也覺溫暖無,可謂恰到好處。
至湖邊,但見三四隻小船停靠在岸邊一處,皆是空閑。而彩苓便一股腦地奔在最前麵,首先了一隻雙槳船。
未幾待將兩隻船漿調整好,卻見長風與曾宏宇二人正靜靜地立於岸,方又欣喜招呼道:長風哥,宏宇哥,你們還愣著幹嘛,趕緊來啊
曾宏宇見彩苓這般積極的架勢,便看出到她想爭著開船,當下笑道:彩苓,怎麽說我也是一堂堂七尺男兒,體重自是不輕,怎麽好意思讓你載我呢。我看,不如你載長風一人行了,我再另外劃一隻船。顯然,他這樣說是想著彩苓與長風互相傾慕,若僅讓兩人乘坐一船,也算是一種成人之美。
長風來這樂天村雖已有一兩年光景,卻並未習得劃船之技,此刻聽了曾宏宇的話,隻笑道:曾兄,照你這般說,我也是不能讓彩苓載,畢竟我也是一堂堂男兒。不如你載我怎麽樣
誒曾宏宇擺了擺手,你哪裏需要我載彩苓雖是一姑娘家,但載你一人還是絲毫不成問題的。況且且你倆關係特殊,自然應該乘坐一船。說著攜著幾分壞壞的笑意。
長風與彩苓自是聽懂了曾宏宇的話意,竟是相視一笑,片刻忙又將目光移了開。
曾宏宇見二人無異議,方道:好啦,賢弟莫再猶豫啦,再猶豫黃花菜都涼了,趕緊船吧說著,便大步一跨,了另一隻單漿船。
長風這便行至彩苓所在船的船頭,半蹲著身子,小心地踏船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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