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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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夫來了大夫來了隻見這時家仆隨所請大夫出現在門口,董庭殊便忙令其查看殳鶴情況,結果是已然無救。 vw則忙令大夫去查看長風的情況。

    大夫既對長風檢查了一番,又問及長風是否患有腦疾,方從眾人口得知長風腦袋以前受過嚴重創傷,便斷言應是腦傷後遺之症。於是為長風做了針灸,又開了一副藥,方才離去。

    長風第二日醒來時,竟是對昨夜所發生之事毫無印象,隻記得自己做了一個噩夢,夢見一邪惡男子欲對彩苓行不軌,自己不顧性命與那男子相鬥,最終將那男子驅趕走,成功將彩苓解救。然而正在彩苓轉危為安的時刻,卻見她突然間消失得無影無蹤了,於是找了好久好久大概是一整夜,也未能尋到彩苓,最後不知夢是何時結束的。

    當見若柳二人正哀聲哭泣時,方覺得不對勁,便問:你們二人為何哭泣,發生何事了

    老爺,你當真對昨晚的事毫無印象了嗎若柳泣聲問。

    我昨晚一直房間睡覺啊我還記得自己做了一個好長好長的噩夢長風一臉懵狀,昨晚究竟發生了何事

    若柳這方將昨夜之事全全與長風說了,長風聽罷頓時如傻了般,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隻睜大雙人目不止地搖著頭,口念道:不可能不可能說罷忙起了身,失魂般地喊著爹,便趔趔趄趄地朝房間外跑了去。

    方一跑出房間,隻見府各處掛滿了白綢,心愈發一墜,便朝廳堂奔去

    廳堂裏,一口飾著白花白綢的棺槨躺於正前,身著喪服地李氏低頭靜靜跪於棺材前,其周圍跪著的是管家家仆及丫鬟等人。

    爹長風一聲哀呼,直朝棺材奔爬而去。

    殳鶴既死,長風身為人子,按照當時喪製為父守孝三年。三年內,未從經商之事,避絕往來交際,唯日日待於靈堂哀喪。

    終於三年過去,殳鶴之喪期畢,長風方才重新恢複原先生活,繼續從事商業。然至此時,長風仍未考慮婚配之事,即便是母親李氏催逼,他亦總以經商之事推脫,自一直無家室兒女。

    李氏見長風這般,便想他心多少存些怨恨,自是焦急不堪,然若以平常之法自難改長風執意,隻得思索施以巧計。

    時長風與當地眾多商賈有往來,其有一位命喚楊伸的,倒來過長風家幾次,亦參加過長風家宴,自道是有一十三歲的女兒未曾婚配,希望將其嫁與長風,以結秦晉之好,卻不料被長風拒絕。李氏下來之時便獨自親自去楊府門前打聽一番,得知楊伸這女容貌性情倒是不錯,便更覺配合。

    李氏自這日歸去後,便故意一直躺臥在床,茶不思飯不想,時而陣陣哀吟,裝作一病不起。長風見了自是焦急,請來好幾位大夫來診治,竟皆尋不到病因,隻得開些療養身子的藥。然這般好些日過去了,竟見李氏無絲毫好轉,反而病情愈重,故是急得哭泣,自無心顧及生意之事。

    一日,李氏竟將長風喚至床邊,微言弱語地道:長風啊,娘剩下的日子不多了,臨走前,還有一些話須對你說。

    長風聽了這話自是愈發傷心,淚如泉湧,不止地揩拭著道:娘,莫要這般說,孩兒便是傾盡家財,亦要尋得能治好娘病的大夫,娘一定很快便會好起來,一定會長命百歲的。

    李氏微微地笑了笑,道:傻孩子,且聽娘說,娘這輩子沒有別的遺憾,唯一之遺憾便是沒有看到你娶妻生子

    對不起,娘,是孩兒的錯,是孩兒不孝長風聽了不禁深深自責。

    李氏接道:娘時常想著,何年何日,亦能親自抱抱我的小孫子,可你總道這處忙那處忙,婚配之事一直擱置,至如今娘連自己媳婦長什麽模樣都不知道,可憐啊唉也許,這一切皆是命吧

    娘,皆是孩兒的錯,孩兒改便是。你如今定要快些好起來,到時,孩兒定給你找一個極好的兒媳,給你生好多大胖孫子

    李氏閉眼長歎一氣道:娘的身體娘自己知道,是撐不了多久了。娘現下唯一的奢望,便是臨死之前還能看見你拜堂成親,如此,娘在九泉之下也便無憾了。

    可眼下見娘這般病重,孩兒哪還有心去思索兒女之事,即便是孩兒有心,亦難保他女兒家知了娘之狀況會心懷忌諱,不敢答應這門親事

    我的傻孩兒當真是傻,娘有病,豈能讓他女兒家知道待你拜了堂成了親,她便是嫁雞隨雞,嫁狗隨狗,豈能悔婚不成娘雖是身子骨弱,然即便是拚盡老命,亦要將你大喜之日撐過去,絕不允出現絲毫差錯。李氏見長風泣而不語,忙又問,怎樣,你可否了了娘這心願

    長風低頭擦幹臉眼淚,猶豫片刻,隻得問:娘可有心儀之兒媳人選

    李氏這方喜道:那日來我家的楊員外不是說他有一未出嫁的女兒嗎,娘前些時日去打聽了一番,竟聽說這姑娘當真不錯,容貌德行皆是極佳,與你再般配不過。你看娶她可好

    長風這便一思索,想楊家乃富貴之家,而楊伸亦乃德高望重之輩,其女定也如母親打聽的那般,若能成為楊家女婿倒是極好。便當下點頭道:好,孩兒答應母親便是。

    李氏見此大喜。

    既答應了李氏,長風自不敢耽擱,便於第二日請了一媒人前去楊家說親,竟是一說即。遂不日後送去豐厚彩禮,成功將親事定下。又過了十五日,便與那楊伸之女楊艾奩拜堂成親,結為了夫妻。

    既見兒媳進了門,李氏之病當然是不治自愈,竟是終日精神飽滿,喜得合不攏嘴。長風見此,不免驚異之至,問至李氏緣由,李氏便笑道:定是我兒之喜事衝淡了歪風喪氣,將娘的病治好了。長風聽罷竟也大體信了,未去深究。

    再說那楊艾奩,因生長於富貴之家,從小自有些嬌生慣養,性格含幾分乖張任性,而模樣正如其性,似豔帶刺之月季,雖說不是美若天仙,卻也非庸脂俗粉。

    盡管如此,但自她踏入殳家起,長風待之僅如待一賓客般,過於謙卑有禮,少了夫妻般的親密感。艾奩以為長風對自己心懷不滿,便受不了這氣,竟是心生怨恨,表麵裝得和氣,卻是激流暗湧。故兩人雖有夫妻之名,卻無夫妻之實,關係若隔天河。

    時殳府有一管家,姓董名庭殊,年約三十,長得一表人才,身姿挺秀。艾奩見了他,不禁春心蕩漾,竟生不忠長風之意,對其屢屢出言調戲,弄得庭殊心癢癢。庭殊本乃安分守禮之人,最初加之由於心存恐懼,便是慎言慎行,後來漸漸地,言行竟也不知檢點。兩人關係故是曖昧不清。

    長風生意事務繁多,常常需往外地運送貨物,以往皆是差人前去,然最近又來了一樁,因所涉物資巨大,他方決定親自押送。

    這日與母親妻子共用早食,便是言了此事,道是一月之後方能返回。飯罷便匆匆離了家門。

    自打入殳府起,若柳便日日主責服侍長風一事,既長風成親,她自是須連同艾奩一起伺候當然,並非她一人伺候。

    這日夜裏,府需打點之事皆已打點好,艾奩便命包括若柳在內的丫鬟們回屋歇息。既回到居處,若柳這方發現自己隨身攜帶的觀音墜飾不見了蹤影,這墜飾乃是她爹與她的唯一遺物,自是貴重無,豈能丟失。於是將居處尋了個遍,終未見得其蹤影,便想許是方才歸來時掉落在路了,忙回去一路挨著找尋。

    這般尋至艾奩房邊,方一拐角,竟見一男子正偷偷摸摸進入艾奩房間,嚇得一個失魂,忙捂嘴躲回了牆角一側。她自是猜到了那男子便是董庭殊,一因她對其背影再熟悉不過,二因她平日裏也不少見得董庭殊與艾奩之曖昧舉動,然卻未曾想到二人竟這般膽大,竟趁著長風離去之時在其房間私會。

    為了驗證自己猜測,若柳決定親眼看個清楚。盡管此刻她的心已如不止被敲打的銅鑼一般跳個不停,腿腳亦是發軟,但仍是努力鼓足了勇氣,緩緩朝那房間的窗邊行去。待行了兩三步,腳下忽地嘩的一聲,卻是踩著一硬物,心猛地一個寒顫,便想應是自己掉落的墜飾,然卻因心極度害怕而無心意去撿,隻挪開腳繼續行去。

    終至了窗前,竟聽得房間內一男一女之嬉笑聲。遂小心將窗戶紙戳了一洞,一眼朝洞內一看,果見那董庭殊與楊艾奩在床頭卿卿我我,嚇得心一個霹靂,腿腳竟是失控得連退三四步,直嘭的一下,整個身子撞在柱子。

    誰房間內當下傳來艾奩的聲音。嚇得若柳扭身便跑。

    這一夜,若柳幾乎未曾入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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