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殺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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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人抄出手杖,在牆麵上輕點,很快,一邊的牆體詭異的分割開,一個小房間露了出來。

    "隱藏電梯?"葉銘驚呼道。

    "這是我的私人電梯,走吧,去我辦公室說。"老者說道,邁起步子走了進去。葉銘立刻會意,和老者並排站在一起。

    "叮!"電梯門緩緩地拉開,葉銘好奇地探出腦袋。

    這是一個何其奢華的房間!各色的翡翠寶石鑲嵌著,原木製的辦公桌,精細的木紋簡直是人為雕刻的一般,絕對是極品木材!葉銘輕輕掃了一眼,所有的玻璃都閃著異樣的光芒,居然全部都是防彈玻璃!還都是軍用水準的!就連辦公桌上的紅酒,都是世界名牌,那價格,就算現在的葉銘傾家蕩產也買不起。

    "是不是很好奇這裏的一切?"老者笑眯眯地說道,走到辦公桌後麵坐了下來,微微伸手示意,"坐吧,我們慢慢聊。"

    葉銘猶豫了一會兒,還是抽出桌前的椅子坐了下去,毫無意外,絕對的真皮座椅,葉銘再次震驚,這是什麽財力!那些經濟中心城市的大貴族都沒有這種待遇吧!

    "我"葉銘剛想開口,老者一揮手打斷了他的話,"我知道你有很多問題要問。聽我慢慢說來。"

    "那麽就不繞彎子了,如果我猜的不錯,你剛來清海市沒多久吧。"

    "恩。"葉銘淡淡地回應道。

    "而且用的還不是你自己的身份。你偽造了你的一切,讓別人信服你在那個小巷裏生活了三年之久。"

    "砰!"葉銘一拍桌子站了起來,滿臉的難以置信,"你在調查我?"

    "小夥子哪那麽大火氣,說了聽我說完。坐下!"老者輕聲說道,拉開抽屜,一個老式牛皮文件夾被他翻了出來。"你比我想象中的來的晚。"

    "我一直在給你發信號,可是你始終視而不見。迫不得已,我用飛鴿傳書把你請來。"

    "恩?"葉銘疑惑地道,"這麽說來,你一定有事要拜托我。否則不會無緣無故把我請來,可是,我並幫不上你什麽忙。"

    "不不不,小夥子你誤會了。確實是,有一個不情之請。"老者伸出蒼白的手,一圈一圈地繞著,把檔案袋打開,倒出兩張已經發黃的照片。"小夥子,想過找你的父親嗎。"

    "恩?"葉銘猛地抬頭,黑色的瞳孔中仿佛有銀光閃過,"我沒有父親。"

    "嗬,那又怎麽會有你?"老者幹咳了幾聲,輕輕抽過照片,遞給他,那一雙慘白的手居然微微顫抖著,哪有之前震懾警察的威嚴。

    "你可以看到了,在這個小城,我們靠著海自給自足,過著好生活,但是,清海市的偏僻你也知道,我們國的真正的中央集權政府根本懶得管我們,在清海市一手遮天的東馨齋,也就是個小村子的一流勢力罷了。我老了,沒有辦法再去那勾心鬥角的江湖之爭了。"

    "所以說,你想要我幫你建立勢力,統治這個國家?不好意思,我也是炎黃子孫,這種事情我不想做,也不會去做!"葉銘堅定地說道。

    "不不不,別急小夥子。"老者把照片輕輕擺到他麵前,"看看。"

    葉銘低下頭,疑惑地看了看桌上的照片,突然,他整個身體劇烈地顫抖起來,有種想要嘔吐卻無法發泄的難受感憋在胸口。看著照片中那個風華正茂,一頭烏黑的長發的男子,他的心口如同針紮般的疼。

    "看來你已經猜到了,你的父親曾經是我的老友。"老人顫抖著雙手拍了拍他的肩,"而他,也曾經交代我他的遺願。"

    "什麽!"葉銘用盡全力一口氣站了起來,膝蓋撞在桌角上的疼都沒有察覺到,他一把上前,揪住老人的衣領,"你在開玩笑!對不對!你在逗我玩的!"他撕心裂肺地哭喊著。

    "孩子,生老病死命運輪回,你父親也一定希望你能好好長大,完成他沒能完成的心願。"

    "不!我爸他不會死的!不會的。。。。。。"葉銘一口氣衝了上去,砰一下撞開房門,衝進大街上。

    "先生?"一名男子走了進來,把一杯清茶遞到老者麵前。

    "由他去吧,苦苦尋找生父十幾年,心裏承受不了也是正常的。"老者說道,揮了揮手示意他出去。

    正午的太陽直照在身上,濱海城市的夏天總是有些炎熱。

    葉銘一口氣衝到馬路對岸,一屁股坐在曬得發燙的柏油路邊,任由車水馬龍在身邊經過。

    自己花了足足十九年,一座座城市走過來,沒想到居然全在白費功夫。父親,已經走了嗎?這個世界真的是多麽諷刺!他愣愣地看著眼前的一切,眼前一黑,便失去了知覺。

    "哼!不知天高地厚的小鬼,被東馨齋趕出來了吧。"那群小混混從對岸走了過來。

    領頭的一把捏住葉銘的衣領把他拖起來,惡狠狠地說道,"小子,要不是你,老二也不會受傷,我們也不會給警察留下什麽把柄,現在,你去給老二賠罪吧!"

    說完,他狠狠地一拳打在葉銘胸口,直把葉銘打得飛出去,頭朝下趴在地上,"哇。"葉銘一口氣把血吐出來。鮮血竟成詭異的淡藍色。

    東馨齋,頂層

    "這是!"靜靜地抱著茶杯的老者猛地站了起來,麵露難以置信的神色。一把抄起電話,一個絕密的號碼撥送出去。"是他!確定是他!"老者激動的聲音有些變形。

    電話那頭沉默了很久,良久,緩緩地說道,"那就必須把他送到她那裏去了。"

    "在他的血脈沒有成型,不具備傲視群雄的能力之前,必須把他保護起來,否則,那幾個大勢力一定會全力拉攏他。"

    "可是,她已經"老者的聲音有些昏暗。

    "她的女兒。"電話那頭淡淡地說道。

    "我明白了。"老者艱難地說完,撂斷電話,走到窗口前俯視著下麵的一切。

    "切,小鬼你不是很能耐嗎!那就我來送你上路吧!"混混頭子從腰間掏出片刀,一刀捅向葉銘的腰間。

    "裝逼裝夠了吧。"陰冷的聲音從身下傳來,冷得可怕,把混混頭子一個激靈。"裝夠了的話。"

    "那就死吧!"

    葉銘輕輕睜開眼睛,飛起一腳踢在鋒利的刀口上,一把把片刀踢飛出去,然後,五指輕輕按上了他的胸口。

    混混頭子隻感到手一麻,片刀在空中飛了好幾米才哐當一下落到地上,緊接著,一股可怕的力量吸附在了他的胸口,那股力量瘋狂地撕扯著,無論怎麽努力都無法掙開。

    "砰!"鮮血四濺,五個血洞觸目驚心地刻在他的胸口,一股股猩紅的液體如泉湧一般不斷地湧出來,很快腳下便匯聚了一灘鮮血。

    "你你"混混頭子單手捂住胸口,很快五指便被血染紅,右手指著身前的男子,嗚咽著說不出話來。

    "那麽,有緣再會。"葉銘冷冷地說完這句話,抬起腳,飛速地又一腳踢在他的胸口處。"哢嚓"的骨骼斷裂聲清晰地傳入他耳中,葉銘微微閉起眼睛,感受著對方的身影倒飛出去,直到狠狠地撞在遠處高樓的門柱上,碎石灰落了一地。

    混混頭子瞪大眼睛,看著幾乎碎裂得不成型的胸口,僵直地,撲通一下倒在地上,順著樓梯滾下來,血灑了一地,樓梯口留下觸目驚心的血漬。

    葉銘輕輕鬆了口氣,等到大腦清醒過來,意識到剛剛發生了什麽,大腦一片空白,看著遠處駭人的屍首,他猛地跪了下來,握緊雙拳,渾身都劇烈的顫抖起來。"這是我做的嗎不不是這樣的"他用力把頭埋進懷裏,已是泣不成聲。

    "第一次殺人嗎。"大廈頂樓的老者看著眼前的一幕,莫名有些心疼。

    "警察!把手舉起來!"一群穿著警服的身影迅速將這裏圍了個水泄不通。防暴盾一層層地架上,槍支上膛,一時間,"哢嚓"的裝彈聲響成一片。

    "我不是故意的真的不是"葉銘捂著臉,囁囁地說道。

    "我們出手。"老者隨手接過侍從遞過來的拐杖。走到落地窗前。"嘩啦"一聲把玻璃窗拉開。

    "老爺,注意安全,我來吧。"一直默默地坐在沙發上的黑衣男子站了起來。抽過一邊的黑傘支在地上,移過一邊的椅子,扶著老者坐下。

    "切記,不能讓那個少年受一點傷!"老者一聲輕喝,顯得分外鄭重其事,"魔種藍血的繼承人,一旦被那些組織知道了,後果是什麽你我都清楚。"

    "明白。"黑衣人抄起傘柄,縱身一躍,就這麽,從八十八層的高空飛速自由落體。

    "快看!那是什麽!"一名警員大喊一聲,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眾人抬頭望去。一道黑影飛速地從高空射來。

    "啪!"黑色的長柄傘在空中撐開,黑影速度稍微一緩。

    "哼!那家夥是傻子嗎。八十八層,二百八十米的高度,他想單單憑一把傘來緩衝?"一名警員驚呼道,所有人此時的想法都出奇的一致。這人在找死!

    黑影在半空中飛速的滑下來,誰都沒有看清,他的空著的左手微微一攆,一道黑光迅速地飆射出來,"嘩啦啦!"正對麵的高樓中部的鋼筋混凝土的樓板被打穿,碎玻璃從五十米左右的高空摔下來。

    除了神誌模糊,還在糾結中的葉銘,其他所有人的瞳孔一縮,"起盾!"領隊的警察大喝一聲!所有人立刻被驚醒,用最快速度抬起手中的防暴盾,正對天空,試圖格擋高空墜物,那些持槍的警員,也立刻把槍支高舉過頭頂,盡一切可能保護好頭部,減少玻璃渣刺入身體的傷害。

    乘著所有人忙亂之際,黑衣人迅速手指一鉤,一根細細的繩索從對麵的牆上射出來,握在手裏,在兩幢大廈之間擺動了幾回,等到速度減緩了,再左手一鬆,身體穩穩地落到地上。

    "你沒事吧。"黑影收起傘,走過去試圖把葉銘扶起來。

    "別碰我!"葉銘哭喊著,一把掙脫開他的手,走到牆角蹲了下來,"我殺人了我是個殺人魔嗎我"

    感受到葉銘身上極不穩定的情緒。黑衣人一把抱住他,狠狠地拍了拍他的背後,"好了沒事了過一會兒就過去了。"他盡力地安慰著。

    感受到不斷顫抖著的身體逐漸平穩下來,靜靜地趴在他的肩上,黑衣人無奈地笑了笑,鬆開手,扶著葉銘在樓梯上坐了下來。"這家夥真是,這樣都能睡著嗎。"說完他自己都忍不住笑了起來。

    "哢嚓哢嚓!"一架架機槍架了起來,紅色的光點不斷在兩人之間掃來掃去。

    "今天這件事,我們需要一個交代!"黑衣人大聲喝道。

    "這人當眾殺人!嚴重違反治安!今天必須緝拿歸案!給老百姓們一個答複!"一個類似隊長的警察回複道。"請東馨齋不要阻撓我們辦公!"

    "如果說。"黑衣人抬起頭,冷峻的目光直視前方,"我們還就要管呢!"

    "格殺勿論!"一聲大喊從包圍圈裏傳出。

    "好吧,那就來吧。"黑衣人一把抽出傘柄,那是一把閃著黑光,金紋的長劍,長一米二,劍寬僅兩厘米。在正午的陽光下反射著寒光,如同惡魔的利齒,稍有不慎便會被黑暗吞噬。

    清海市警察總局,指揮大廳。

    "局長,那把劍,難道是?"一名穿著警服的女警把玩著手裏的配槍,疑惑地說道。

    坐在靠椅上的男子緊皺著眉頭,單手托著下巴,似乎在沉思著。"收隊。"他猶豫了一下,說道。

    "局長?"女警驚訝的說道,"之前的話您也聽到了,這樣的話,我們警察局顏麵何在!我們清海市在國內已經是落後了!再這樣放縱東馨齋下去,我們會被那些其他區的同行恥笑的!"

    "東馨齋嗎?說白了也就是個私人勢力,在清海市他們人氣高,能夠幾乎一手遮天。但是放在國內,壓根兒就是個二流勢力,根本入不上眼,先不說能不能威脅到主席陛下的統治,光是那些同行的競爭就不是他們能輕輕鬆鬆應付的。"

    女警道:"那您是?"

    局長放下手裏的茶杯,沉聲道:"我擔心的是那個東馨齋背後的家夥。"

    "您是說,東馨齋現在越來越囂張,急著行走江湖,是為了給某個真正的背後勢力打掩護?"

    "現在還不確定,有可能是一個組織,也可能是一個人。但是,應該很快就會有結果了。你看"局長伸出手,指著屏幕。

    "恩?"女警不解的看著屏幕上的黑衣男子。

    "我想到了一個人。"局長的聲音有些激動起來。

    "誰?"女警疑惑不解地問道。

    局長道:"華夏修煉家協會,前任四大理事長之一,黑光金劍,鄭無暇!"

    "什麽!"女警驚呼出聲。"我明白了。她立刻走到背後的會議桌前,拿起對講機。

    "全隊撤退!這是命令!立刻撤退!"

    清海市,東馨路,路口

    "什麽?!"領隊一拳敲在一旁的車前蓋上,抄起對講機吼道,"開什麽玩笑!現在撤退,那些圍觀的人民會怎麽看!我們警察的威嚴何在!"

    "這是命令!立刻執行!"對講機裏傳來的聲音顯得格外清晰。

    "哼!"領隊狠狠地一腳踩在地上,好像這樣能發泄自己的怒氣似的。"大家撤退!"

    他招了招手,拉開車門坐了進去。其他警員麵麵相覷地看了看,無奈地收起裝備,上車離開。很快,一圈一圈的包圍圈散去。黑衣男子收起劍,把它插進傘骨之中,把傘掛在腰間,又蹲下身輕輕扶起昏睡著的葉銘,背起他走進大廈,很快消失在拐角處。

    東馨齋,頂層。

    黑衣男子把葉銘放到沙發上,又跑進衛生間取了一塊薄毛毯蓋在他身上。

    "好小子,內心還是不夠堅強啊。"老者站起身,走到葉銘麵前看了看,又抬起頭看了看黑衣男子,笑著說,"我又想到了你當初第一次殺人的時候"

    "老頭子,閉嘴!"黑衣男子咬牙切齒地打斷了他。

    "那邊聯係過了吧?老者問道。

    黑衣人道:"恩。"

    "那就祈禱,這兩孩子別出什麽事吧。"老者後退兩步,坐回靠背椅上。

    "不要封印他的情感嗎?"黑衣男子輕聲道。

    "封印了幹什麽?讓他變成行屍走肉的木頭嗎?"老者淡淡地說道。

    "可是,如果真到了那時候"黑衣男子的氣息有些急促,說道。

    "那個女孩兒必須祭獻。"老者無力地靠在椅背上,"感情什麽的,我這把老骨頭管不了的。那個人既然把他的兒子交給了我,我就必須要保護他,直到他成長到有自保的能力。"

    "如果。"黑衣男子猶豫了一下,說道,"他不忍心呢?"

    "那就隻有一個辦法了。"老者移開抽屜,取出一份文件袋,"那他就要走和他父親一樣的路了。而我,是絕對不能讓這種事情發生的。否則,我有什麽臉麵去地下見他的父親!"

    "我明白了。我去安排吧。"黑衣男子說完,徑直走出大門。

    老者叫住了他。"無暇!"

    黑衣男子聽到了,僵了一下,很快還是恢複了原狀。"怎麽了?"他淡淡地說道。

    "拜托你了。"老者無力地說道,"那件事,我一直欠你一個道歉"

    "不用了。"黑衣男子頭也不回地走了出去,。"那件事我已經忘了,不用再提了。"

    "砰"的一聲,刻著精美的花紋的大理石的電梯門關上了,留下一片寂靜的空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