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父親的遺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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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過了多久,等葉銘再次睜開眼睛的時候,已經是黑夜了。
"醒了。"坐在椅子上的老者朝著他笑了笑。
葉銘揉了揉眼睛,強忍著渾身的無力感坐了起來。走到辦公桌前。
"喏,先吃飯,吃完再說。"老者把桌上一碗還冒著熱氣的麵遞到葉銘麵前,現在的他,是那麽慈祥,和別的老人無異。"餓壞了吧,午餐都沒吃。"
看著呼嚕呼嚕地吸著麵條的葉銘,老者微微笑了笑,一老一少享受著片刻的寧靜。
十分鍾後,葉銘緩緩地放下手中的碗,接過老者遞過來的紙巾擦了擦嘴。
"說吧,我需要怎麽做。"葉銘淡淡地說道。
"你想通了。"老者笑著說。
"我父親是怎麽死的。"葉銘緩緩地問道。
老者的神情瞬間嚴肅下來,顯得鄭重其事。"那是一個很長的故事了。
我不能現在告訴你全部的故事,你現在隻能知道,你父親很了不起,真的很了不起。正是因為他太出色了,太引人注目,所以有無數的人想要對他下黑手。"
葉銘一下子坐直了身子,瞪大眼睛,他有預感,接下來的故事一定和父親的遺願有關。
"我在很早以前就認識你的父親了。你一直想知道,你父親是好人還是壞人。我隻能給你一個籠統的答案。
你父親混黑道,卻做著隻有白道的人做的事,他在白道裏,幹著黑道的生意。你父親殺過人。"
葉銘猛地瞪大眼睛,渾身顫抖起來,中午的一幕幕映入腦海裏,他用力地甩了甩頭,試圖把那些混亂的想法驅逐出去,可是恐怖的回憶,卻牢牢地刻在腦海之中,揮之不去。
"不會的。我爸爸不會殺人的。。。。。。"他含糊不清地說道。
"你爸爸殺人,但是他絕對不殺好人。"老者站起身,拍了拍葉銘的背,示意他冷靜下來。
"你要看看你父親的名單嗎?"老者一圈圈轉著線條,打開另一個檔案袋。"搶劫犯,殺人犯,強奸犯,還有殺手。他隻殺這些人,明明過著白道的生活,可以去當警察,卻堅持做收錢辦事的生意。有一次,一個富商出資兩個億,要他幫忙處理掉他的生意對手,結果被你爸果斷拒絕了。他當時說。'我沒有隨意剝奪他人生命的權利'。每一次他殺完人,都拜托我幫他把賬記下來。每天晚上,一個人坐在院子裏,看著名單默默流淚。他的心很壓抑,我看的出來。
你現在,還認為你父親是個萬惡不赦的罪人嗎?如果沒有你父親,還有那麽多無辜的人要死。"
"不不要再說了。"葉銘埋下頭,趴在桌子上,兩行淚水順著臉頰流淌下來。
"乖孩子,沒事的,你父親如果看到你能幫他報仇的話,一定會很驕傲的。"老者的內心狠狠地抽搐了一下,"你和你父親,真像。"
良久,葉銘抬起頭,緩緩地吐出一口氣,呼吸平穩下了一些。"誰殺了我父親。"他說道,冷靜得出奇。
老者回到座位上,抄起筆在紙上圈畫著。歎了口氣,"這是你父親執行的最後一次任務。從此他就再也沒有回來。"
"這個人,是誰。"葉銘輕聲說道。
"華夏修煉家協會副會長,司空翊桐。"老者又歎了口氣,把鉛筆插回筆筒,"最毒不過婦人心呐!"
"她是女的?"葉銘睜大了眼睛,看著那張泛黃的照片,打著圈的明明是一個黑色短發的少年。
"江湖綽號,千麵狐。"突兀的聲音從門外傳來,一襲黑衣的男子踱著步子,輕輕地推開門走了進來。"華夏修煉家協會高層,一會二副四理事。但無奈會長不喜政事,全當甩手掌櫃,所以一直都是兩名副會長聯手主持。但是自從三年前另一名副會長大病了一場之後,退隱江湖,整個協會就成了這老狐狸的一言堂了。"
"也就是她,不顧一切,逐我出協會!"黑衣男子狠狠地一拳打在辦公桌上。
"夠了無暇,這裏還有其他人呢。"老者輕聲嗬斥道。
"介紹一下,華夏修煉家協會,前任理事長,鄭無暇。"老者一把拉過他的肩膀,介紹給葉銘。"江湖封號,黑金。"
"明白了。"葉銘淡淡地說道,此時他對於這些事情完全沒有興趣。
"好了,接下來是大事。"老者揮了揮手,示意黑衣男子把門拉上。
老者道:"你知道你的血為什麽不同於常人,而是絕無僅有的淡藍色嗎?"
"不知道。"葉銘誠實地說道。
"這個問題,不需要我回答你,你日後自己會知曉,現在,我要你務必清楚一件事。那就是,千萬不要流血!如果有人看到了你的藍血,那麽,必須殺人滅口!"
"為什麽?"葉銘疑惑道。
"這個問題,你父親臨走前特地囑咐過我,也許那時候他已經料到自己回不來了。你必須保護好你自己,這是你最大的秘密。你父母為了這個秘密保守了一輩子!
如果遇到棘手的情況,無暇會立刻支援你,切記,凡是知曉了你的秘密的,不管他怎麽保證,必須清除!否則,你自己就會有生命危險,明白嗎!"
"哦。"葉銘不緊不慢地回答道。
"好了,就這麽多。關於你父親的遺願。"老者頓了頓,"你願意為你父親報仇雪恨嗎?"
"當然。"葉銘咬牙切齒地說道,暗中握緊拳頭。
"我們沒有辦法給你提供足以與修煉家協會對抗的能力。修煉家協會,向來是為了保護國家最高領導人而成立的,是我華夏的最強戰力。因此,要指證司空翊桐,你需要證據。"
老人的神態莫名其妙地激動起來,拉開抽屜,"嘩啦啦"地翻找著,掏出一個信封,交到葉銘手裏。
"她是你父親被害當天,唯一的目擊證人。然而,當晚,司空家族的人發現了她,正準備殺人滅口的時候,我們趕到了,救下了她。那時候,她還是個嬰兒。"
"等等。"葉銘打斷了他,臉色古怪起來,"你讓個嬰兒出來作證?"
老者道:"當然不是,你父親遇刺那天,你還是個小寶寶呢。你父親生你得晚。五十歲了才有你這麽個兒子。他走後,整整二十年,我都在找你,我不能放任我好兄弟的孩子出什麽差錯。謝天謝地,你一個人活了下來。好像還做生意賺了筆錢。"
"我養父母在兩年前去世了。"葉銘淡淡地說道,神情有些傷感。
老者道:"那是我考慮不周了,抱歉觸及你的傷心事了。
修煉家協會現在有足足五百多名會員,我倒是認識一個,鬼才。他的天賦並不擅長戰鬥,但是他的大腦遠飛常人可比,他是華夏唯一的催眠大師,可以通過精神探查激發出記憶最深處的秘密。但是是有限製的。被探查者必須到達二十二歲。
那個孩子,現在算算也該十七歲了吧話說你多大來著,孩子?"
葉銘滿腦袋黑線無奈地回答道:"剛二十整。"
"五年,再等五年,就能為你父親報仇雪恨了。你放心孩子,爺爺一定花最大努力,還你父親一個清白!這也是,我唯一能給老朋友的交代啊。"老者道。
"所以說,我現在什麽都不需要做,幹等五年就好了嗎?"葉銘疑惑地說道。
老者道:"當然不是!司空家族史無前例第一次失手,沒能奪走那女孩兒的性命,你覺得他們會怎麽做?他們會不顧一切地繼續刺殺她!必須要在她成熟之前,把過去的秘密徹底埋葬!"
"所以說,你想要我去保護她?"葉銘一陣無語。
"沒錯,保護她,直到她二十二歲。你就能給你的父親報仇雪恨了。"老者神秘地笑了笑。
葉銘瞪大眼睛,這都什麽邏輯啊,"拜托,您手底下這勢力,派我一個人去保護她?您隨隨便便派個高手都比我好吧!"
"那是因為,他是你的父親啊,又不是我的。"老者理所當然地說著,"為家父報仇雪恨是你為人子女的責任呐!"
看著振振有詞的老者,葉銘簡直說不出話來,前一秒還說著老朋友老朋友的是誰啊?是你嗎!是你嗎!
"好吧,孩子你不要用這種可怕的眼神看我嘛,好像看白癡似的"老者尷尬地輕咳兩聲,"事實上,這是給你曆練來著。你父親特地囑咐我,一定要讓孩子得到磨練,那才能成長!不能永遠嗬護在自己的羽翼下,要讓他一個人出去闖闖,你父親怎麽也是一代高手,你個那麽好的基因,要是連修煉者也不是,什麽武功都不會。你讓你父親黃泉之下臉往哪擱啊。"老者繼續說道。
葉銘又一陣無語。先去說無論如何也要保護好你,不然沒法向老朋友交代的是誰?是你嗎!是你嗎!
"那就這樣吧,記住,一定要保護好自己。你的血脈的秘密不能給任何人知道!"老者再三強調道。
"那個女孩兒的地址和聯係方式都在信裏了。你自己看吧。無暇會跟著你,如果你有性命危險和血脈暴露的危險,他會保護你。"
葉銘頓時感到一陣不爽,"這是監視我嗎"
"當然不會,你以為我稀罕?"黑衣男子抬起手腕,上麵一塊黑色的手表閃閃發亮,"我趁中午采集了你的血脈,如果有危險它會立刻通知我救援。你以為我稀罕五年裏每天跟著你跑來跑去?我也要過我的私生活的好不好。"他不屑地說道。
"那行,就這樣吧。你最好近日就動身吧。路線我讓無暇都規劃好了,你和他走就行。"說完,老者便不由分說地把兩人推進了電梯。
"你就那麽確定,我會按你說的做?"臨走前,葉銘回過頭冷不丁地問了一句。
"如果你不願意為你的父親報仇雪恨,也就不配當那個人的兒子了。"老者淡淡地回應道。目光裏閃著異樣的光芒。"信裏有我的電話。如果遇到大麻煩了,就打電話告訴我,爺爺永遠支持你。"
"恩。"葉銘回答了一句。電梯門在兩人背後緩緩合上,很快,便下降到了底層。
清海市,東馨齋頂層。
"行啊。這理由編的妙級了。"辦公桌下鑽出一道白影。
"偷聽得爽吧。"老者笑著說。
白衣男子擺了擺手。"他必須在她身邊,隻有她的血脈,才是最有力的保護這孩子的屏障。也隻有她,才能真正的激活這孩子身體深處的根源。"
"說白了,不就是這女孩兒是祭品嗎。"老者冷冷地說道。
"沒有那麽單純呐,隻有這祭品,才能保護好他呢。"白衣男子癡癡地笑了起來。
"真是殘酷。"老者悶哼了一聲。
"真相事實永遠是這世界上最殘酷的東西,不是嗎?"白衣男子微笑著說道。
"五年後,他會如何抉擇呢?"
"你就這麽放縱他去了?不指導指導他修煉嗎?怎麽也應該有個啟靈初階再出去闖江湖啊。"白衣男子不緊不慢地端起茶杯。
老者道:"你覺得,魔種藍血的繼承人,和我們修煉的是一種套路嗎?要是我們生搬硬套,那麽好的基因可就毀了。"
"也是。"白衣男子抿了一口清茶。
"你覺得。"白衣男子道,"這個修煉家協會,現在腐蝕到什麽地步了?"
老者道:"華夏現在的貪腐你比我更清楚才對。我一直蝸居在這清海市能打探到多少情報。但是,可以肯定的是,修煉家協會的上層,已經完全癱瘓了,是時候該治理了。"
白衣男子笑了笑,"真是好手段呢。一方麵讓這孩子到了那祭品身邊,還借此讓他對華夏修煉家協會產生怨氣,真是隻有你才能想得出來的計劃呀。"
"我可沒那麽好的腦子。老了,還得靠那家夥幫忙的。"老者笑著說。
"哦?"白衣男子微微眯起眼睛。"那家夥不是華夏人吧?你哪來的資金請海外修煉家協會的人幫忙呢?"
"你以為我這二十年白混了?"老者撇了撇嘴,"清海市還真是個賺錢的好地方呢,可惜這個秘密沒有人知道。"
"那孩子的父親,不是被司空翊桐殺死的吧。"白衣男子道。
老者笑著道:"誰說他死了?"
白衣男子瞪大眼睛,猛地站了起來。"難道說他已經!"
"嗬嗬,那怪胎的本事,可不是我們這些老古董能想象的啊。"老者捧起茶杯,臉上浮現出一絲難得的安詳。"不過那女人確實有想暗算他來著,不夠一直沒成功。把仇恨放到她身上,到也不算太過分。"
老者緩緩走到落地窗前,看著窗外的一輪明月。月光照在銀白色的頭發上,閃閃發亮。"接下來,我們看看雛鷹會成長到什麽地步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