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雲行的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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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行有一把劍,上麵鑲著四顆珍珠。
不管什麽劍,隻要上麵鑲上四顆珍珠,滄州城邊最破的那家鐵匠鋪打出來的劍都能賣上幾萬兩。
實際上,這把劍值一座王府。
再貴的珍珠都不可能值上一座王府,但它的確值。
因為這四顆珍珠就是那座王府的。
滅了一府滿門才得到的東西當然值這個府邸。
但今天要說的不是這把劍,當然這把劍值得我們談一談。重點是用劍的人,劍的主人不夠強,那下一刻他也就不是這把劍的主人了。可是這把劍自從鑲上珍珠後就沒再被別的人握住過。——這隻能說明雲行很強。
他的確很強。他的劍很快,非常快。到底有多快,隻有試過的人才能告訴我們。
“雲南第一劍”——白一石試過。白一石劍路實穩,沒有一絲花哨。大器晚成,五十歲才劍法大成,打遍雲南無敵手,否則又怎敢以雲南第一劍相稱。
“漠北孤狼”——小倉試過。小倉是漠北的浪子,沒有父母,沒有親人,什麽都沒有。這樣的人在漠北隻有兩種情況,一是死,隨著狂沙飛舞。二是像小倉一樣活著,殺人。隻要給錢,小倉就會為你殺人,不管是誰。
但想讓他們告訴我們,這就是不可能的了。因為試過的人都死了。死人是不會說話的。
白一石被人在城郊的老樹上發現,胸口處被人一劍刺穿,現在被樹枝穿過,雙腿上白骨嶙峋,竟是被人將肉一刀一刀割了下來。
小倉的屍體沒有人發現。但有人說他一天傍晚看見一群冒著綠光的野狼圍在一起,片刻又戀戀不舍地離開。過去一看,隻剩下一堆白骨和一根帶著狼頭戒指的手指。。
想要這把劍的人漸漸少了。畢竟為了一把劍搭上自己的小命,實在不值。
如此一來,雲行的日子自然清閑多了。清閑的另一種含義就是——無聊。
無聊了自然要找些事情幹。朋友在這時候就顯得無比重要。
雲行當然也有朋友。
雲行敲了敲烏黑的,布滿汙垢的老木門,自然熟悉,就好像敲了無數遍才會有這種感覺。
隨著木門吱呀一聲打開,雲行卻刷地抽出劍來。
伴隨著寒光一閃,雲行看見了一個瘦弱的仆人模樣的年輕人在劍下瑟瑟發抖。雲行厲聲喝道:“你是誰?為什麽會出現在這裏?”雲行知道自己的朋友是從來不會雇傭人的。
仆人顫抖著答道:“我是雨大爺買來的傭人,我…”話沒說完,雲行便聞到了一股騷味,定眼一看,仆人的褲子上濕了一片,順著褲邊滴答到地上。一個仆人,哪裏經曆過這種事情,嚇得已然失禁。
雲行心中更加厭煩,劍鋒輕輕一斜,一道血痕便出現在那個仆人的脖頸上。雲行看也沒看,提著劍向小院內走去。尿騷味夾雜著血腥味,將這塊土地弄得肥沃不堪,可憐的仆人至死也沒明白,自己隻是開了個門為何就要屍首分離。
雲行一腳將房門踢開,執劍小心地進入。一進屋,雲行就聞到一股夾雜著血液獨特的澀味,以及濃濃的藥味。忽然,雲行眼前出現了一個人影。
雲行大喝一聲,使出了“秋雲十三式”中最後一招“雲散月殘”,白一石死在這招之下,小倉也被這招刺穿了咽喉。這是雲行掌握的最強大的一招。
隻見那人影猛地一斜,用的正是“移形換影”。雲行冷笑,這一劍他絕對躲不過去,就算他將身體偏移,自己的劍隻是刺不到他的心口,但絕對會洞穿他的右臂。胳膊廢了,這個人跟廢人也沒什麽兩樣了。
但雲行沒有感覺到劍鋒刺穿肌肉,也沒有看見美豔的血花飛濺。就像這一劍什麽都沒有刺到,穿過的是空氣!這絕對不可能!
雲行這時才看清人影的麵孔,手中的劍不自覺地垂下,有些驚訝地叫道:“雨施。怎麽會是你?”這問的就怪了,這是別人的家,而他卻問這間屋子的主人為何出現在屋子裏。
雨施的回答更怪,“我是不該出現在這裏的,我早該離開了。”
雲行看向雨施衣袍右邊的破洞,心中浮現出一種情況,臉色變得有些蒼白。
雨施也知道他在想什麽,低歎一聲,一把將衣袍掀起。
雲行的臉色刷地一下子變白,又轉青,抓住雨施的衣服叫道:“是誰,誰幹的?”
雲行什麽都沒有看見,那衣袍下空蕩蕩的,什麽也沒有!他的右臂被人砍掉了!就像先前所說,胳膊廢了,這個人也算廢了。
“那個人什麽時候偷襲的你?”
“他沒有偷襲,”
“這不可能!他,對你下了藥?”
“也沒有。”
雲行幾乎要跳起來了,大叫道:“沒有人可以正麵砍掉你的右臂,我不可能,就算是聞人家的聞人羽也不可能。”
雨施歎道:“的確不是聞人滄越。”
“那是誰!”
“你知道他。”
“我知道?”
“你知道。”
雲行突然癱坐在地上,手裏的劍不知何時早扔在地上。雙手抓著頭發道:“對,我早該想到的。”
“你不用找他去,他自然會找上你的。”
雲行彭地從地麵上跳起來,驚道:“他為什麽要找我!”
雨施緩道:“你不久前殺過一個人。”
“我什麽時候都有殺人。”
“他的名字叫小倉,你應該記得。”
“任誰殺了這種人都會記得。這與他找我有什麽關係?”
“據說那個狼崽子和他吃過一頓肉。”
“就因為這點交情,他就要殺我報仇?”
“一文錢的交情他都記得,何況是一頓肉。”
雲行又癱坐在地上,雨施有些可憐地看著他顫抖的右臂。
(本章完)